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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娥說了什么,又慌忙進殿來,噗通跪倒道:“圣上……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好了!”聞人安在那正座之上扶案而起,“不好?什么不好?你這奴才將話說清楚!”太監嚇的不敢抬頭只哆哆嗦嗦的道:“娘娘……娘娘宮里的人說娘娘……不行了……”這句話驚的聞人安一身冷汗,快步下了正殿一腳踹開那太監怒道:“滾開!”也顧不得殿中正在審問的人,疾步往殿外去,不回頭的吩咐道:“所有人不得離開菁華殿!”跨步出了大殿,一路朝著陸楚楚的寢宮疾步而去。這突生的變故不止聞人安震驚,余下的人都錯愕不已,端木夜明看了一眼裴迎真,他站在那么沒有絲毫的變化,連眼皮都未動一下。謝紹宗卻是變了臉色,他在聞人安離開后快步走到了那戰戰兢兢的小太監跟前問道:“貴妃娘娘怎么了?不行是什么意思?你如實好好的說清楚?!?/br>小太監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只是哆嗦答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娘娘宮里的侍女來報說,娘娘突然口吐鮮血像是中毒了一般……太醫趕到說是不行了……”謝紹宗徹底變了臉色,怎么會……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發作?不是要十二日后嗎?怎么會突然……他僵在那里緊緊鎖著眉頭,俯身對小太監道:“你去瞧瞧貴妃娘娘如何了?!?/br>小太監應了一聲,爬起來出了大殿。謝紹宗站直身子一抬頭正撞上裴迎真的眼睛,他唇角含笑,眼神卻又陰又沉的看著他,謝紹宗的心就沉了一下,難道……是他做了什么手腳?怎么可能,這件事怎么會有旁人知曉?他側過頭去卻發現端木夜靈也在看著他,只是她的眼神里滿是恐慌和不知所措,謝紹宗的心沉到了冰寒的谷底。那殿外大雨聲勢浩大的砸在大地上,吵的人心煩意亂。他們幾人就站在那大殿之中等候著聞人安,像是等待一場臨刑,每個人都各自不安著。端木夜明看著自己的meimei心中想著最壞的后果,想著若是發展到那種地步他要如何應對。端木夜靈跪在地上渾身冷的發抖,她有些發懵,無措的看著謝紹宗,可謝紹宗并不看她,她不明白想不通,陸楚楚……毒發了?不是該在十二日以后嗎?謝紹宗不是說有足夠的時間脫身嗎……而聞人瑞卿只安安靜靜的跪在那里,這忽然之間他覺得大勢已去,他的母后被父皇逼死了,端木家將他交了出來,連謝紹宗都要殺他滅口,他已經沒有希望了。連女探花都心頭忐忑的站在那里,偷偷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謝紹宗和裴迎真居然是最平靜的。謝紹宗沉靜的一言不發,而裴迎真卻瞧著他半天,輕笑了一聲,在那沒有人開口的大殿里第一個開了口。“如果貴妃娘娘今日有個三長兩短,太子殿下和端木姑娘要想清楚了,是要一力承擔下所有罪責,還是向圣上坦白,供出指使你們謀害貴妃娘娘的幕后主手?!迸嵊嫱x紹宗慢悠悠的笑著。這話讓大殿里的幾個人都抬起頭看向了他,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謝紹宗。謝紹宗沒有抬頭,他聽到聞人瑞卿冷冷的道:“謝大人既然已經做的這么絕了,我要死也必定帶上你一起作伴?!?/br>端木夜靈卻是一哽哭了出來,一把抱住端木夜明的腿哭道:“大哥救救我!大哥救我,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端木夜明站在那里不忍看她,眼眶卻也是紅了,他又何嘗不想保住自己的meimei,可是她做出這等事……要他如何保?“你不想死為何要害人性命?”端木夜明站直了身子看著殿外的大雨,一字字道:“你在動手之時可有想過今日?”端木夜靈是當真感覺到害怕了,她從前一直以為無論她做什么,姑母和端木家總會護著她,她的姑母是一國之母,她們端木家是國之脊背,天塌了她都不怕,可是如今……“大哥你就這般狠心嗎!”端木夜靈死抓著他的手,“你……你要看著我去死嗎?你要如何向父親母親交代!”“如實交代?!倍四疽姑餍闹蓄澋挠膊幌滦哪c。裴迎真卻看著端木夜靈道:“我想端木姑娘也是受人蠱惑,被人指使才做出了這等事,等圣上歸來端木小姐只管如實坦白,我會為你求情?!?/br>端木夜靈滿臉滿眼的淚水驚愣愣的看住了裴迎真,裴迎真對她笑了笑,像是……在安撫她,只要她坦白,他會為她求情……裴迎真對她一笑即止,轉頭又看向了謝紹宗,他倒是比想象中還要沉得住氣,如今死期在即,他依舊沉靜的站著。那大雨吵極了,仿佛時間停止,又漫長又凝滯,也不知外面發生了什么,圣上又發生了什么。謝紹宗誰也沒看,什么也沒說,只聽到外面那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噗通跪在殿門口沒了分寸的道:“貴妃娘娘……薨了!”廊下的青銅鈴忽然被大風推動,“鐺啷啷”的想著。殿中沒有人開口。那小太監又哆哆嗦嗦的道:“圣上召謝大人即刻前去……”端木夜明警惕的看了一眼那小太監又看謝紹宗,問道:“圣上只召他一人前去?”小太監不敢抬頭的道:“是,圣上只召謝大人一人?!?/br>端木夜明還想再問什么,謝紹宗已經跨步出了大殿,隨著小太監快步而去。他越想越不對,圣上怎么會召一個臣子去貴妃的寢宮?就算是要問罪也該來著大殿里問罪才是,莫非……是謝紹宗使是什么詐?他快步要追出大殿看看謝紹宗的蹤跡卻被裴迎真一把拉了住,他急道:“那小太監對他言聽計從,我總覺得不對勁,怕是……”卻見裴迎真對他搖了搖頭,笑了笑,他這是……什么意思?陸楚楚死了。阮流君看著光幕里的陸楚音,她跪在陸楚楚的榻前沒有哭,卻是聞人安哭了。內殿之中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太醫和宮娥,聞人安坐在榻上抱著已經斷了氣的陸楚楚哭的手足無措。他方才的雷霆大怒,痛心疾首和慌張害怕都是真實的,陸楚楚死在他的懷里,那血就吐在他的衣袖上,還是熱的,可陸楚楚已經斷了氣。陸楚楚在臨死之前只和他說了兩句話,陸楚楚問他,“聞人大哥還記得我入宮第一日跟你說了什么嗎?”陸楚楚抓著他的衣襟,看著他笑著笑著就哭了,她疼的渾身發顫,像是心里藏了把刀子一刀刀的挽著她的五臟六腑,她吃力的對聞人安一字字說:“我那時說從今以后我將自己交給你,還望聞人大哥萬般軫恤……萬般軫恤……”她看著聞人安,這個她今生今世唯一愛過的人,可她之于他,大概就只是窗欞下喂養的那只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