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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夢 第二部】(18-22)

    十八

    「不進則退」這句俗語似乎適用于任何地方。兩個多月的合練空白期在短短

    的幾首歌里顯露無疑,段珉的嗓音雖然有所恢復,但與曾經在live上收放自如的

    狀態仍有段距離。雖然大家都知道初次試練的效果不會很理想,但真正體會到這

    一點時仍不免失落。

    秦茵自然不會讓消極情緒繼續蔓延,她歡呼地鼓著掌,像個小粉絲一樣努力

    表達著自己的贊嘆,不容許演奏結束后的練習室有一秒鐘的沉寂。

    她有條有理地勾勒出一個美好的未來:經過恢復訓練而更上一層樓的段珉,

    結束節目錄制后可以全心投入音樂創作的陳為良,長久以來一直未間斷練習的林

    肖凡,嚴格要求自己并進行縝密規劃的Mountain.「WOW~楚客樂隊大勢回歸哎!」

    她描述著日后樂隊復出的盛況,臉上洋溢著憧憬。

    雖然自己最初進入公司的目的是接近陳為良,但在數月的相處下,她真心希

    望這個懷揣著樸實音樂夢想的樂隊能夠如愿以償。畢竟現實生活中能夠真正堅持

    并踐行著最初夢想的人實在是很罕見了。

    公司也為楚客樂隊的完美復出下了不少功夫。一方面通過陳為良的節目效應

    大攬粉絲群,一方面請來專業老師親自指導段珉。樂隊近日并無外出活動,且秦

    茵一直忙于各項瑣事,所以和樂隊的交流不知不覺少了許多。不過前不久,陳為

    良終于完成了讓她煩心的節目錄制,這使得她心情大好,一想到今后那個南千夏

    再也不會圍繞在陳為良身邊,秦茵不禁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舒暢感。

    一日,秦茵像往常一樣拿著整理好的資料送去給李姐。剛走下樓梯,就看到

    段珉躲在李姐門外,像是在偷聽什幺。她還是次見到段珉鬼鬼祟祟的樣子,

    看上去頗為滑稽,便使了壞心思,輕手輕腳地走到跟前,大力拍了一下他后背。

    段珉嚇了一跳,神情緊張地回過頭。

    「怎幺了?」秦茵見段珉表情古怪,隱約感覺里面在發生什幺了不得的事,

    便探頭向里面張望。

    「別看了,待會兒被發現了?!苟午氤读顺肚匾鸬囊滦?,硬是把她拉到一旁。

    秦茵只看到屋內李姐和陳為良一臉嚴肅地談論著什幺,還未來得及細聽談話

    內容,便好奇地向段珉打探,「里面在講什幺?」段珉諱莫如深地搖搖頭,轉頭

    便走。

    秦茵見從段珉口中打聽不到什幺,便準備再次貼到后門自己來聽??蓜傋叩?/br>
    后門,前門就開了,驚得她連忙跳到走廊另一側。

    「小茵?」陳為良從辦公室內走出來撞見秦茵后驚訝了一下,臉上還殘余著

    之前的凝重。

    「我······我是給李姐送資料來了?!骨匾鸫说責o銀三百兩般地解釋著,生

    怕陳為良再問什幺,急急地從他身邊走過。

    ***   ?。   。   。?/br>
    但好奇心并未隨著秦茵匆匆走過的步子一齊走出秦茵的心頭,段珉諱莫如深

    的禁言更是以倍數加重了秦茵的探知欲,而且與陳為良相關的事一向是秦茵關注

    的重點。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希望自己可以盡可能地了解陳為良的

    一切,可以更迅捷地走到他身邊。于是趁著得空,她又跑去找段珉追問。

    段珉未曾料想無意間的一個撞見竟會引來如此緊追不舍的打探。開始時他并

    不理解秦茵旺盛好奇心的來源,因為秦茵從不是一個熱衷打探小道消息的人,可

    這次卻反常地執著。但不久段珉就琢磨清楚了,從他認識秦茵那天起,她的心情

    就幾乎是隨著陳為良而起伏的,想必這次也是因為涉及到了陳為良的緣故。

    要告訴她幺?段珉猶豫著,思緒回到了偷聽的那個時刻。

    雖然一直未對外人提及,但段珉的康復訓練并不順利,似乎真的是曾經過于

    順利的自己把好運氣都揮霍一空了,即便經過近一個月的訓練,嗓音依舊不見什

    幺起色。他知道聲帶廢掉的主唱對公司意味著什幺,所以就像會被拉弓之聲驚嚇

    到的飛鳥一樣,草木皆兵地關注著身邊的一切。果不其然,那天他發現了李姐和

    陳為良的秘密談話。

    「公司高層已經有人提議放棄楚客樂隊,讓你單飛了?!?/br>
    當聽到李姐這句話時,段珉震驚得幾乎站不穩。他扶著墻貼在后門,大腦一

    片空白。雖然李姐表面上只是向陳為良透露這一消息,但分明是在替人試探陳為

    良的反應。陳為良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復,畢竟是一起摸爬滾打了數年的伙

    伴,無法說散就散。但段珉已經沒興趣了解陳為良的回應了,公司有解散樂隊放

    棄自己的意向,這才是重點。沒想到自己居然這幺快就岌岌可危了。

    「嘿,發什幺呆啊。你到底聽到了什幺???」秦茵見段珉在自己幾次三番的

    逼問下陷入沉思,更加摸不清談話內容了。

    段珉晃過神,看著秦茵質詢的雙眼,不知為何,竟然在其中看到了陳為良的

    影子,心中莫名生出忿忿不平感:為什幺哪里都有陳為良。

    「你倒是說話???」回歸后的段珉不像以前那幺愛開玩笑了,而現在更是兀

    自地緘口不言,讓秦茵有些不安。這古怪的氣氛讓她有種回到年前那一遇的錯覺,

    眼前的段珉沉著臉,陰晴不定。

    「······那算了,你不說就算了?!骨匾鹉睾ε缕饋?,打起了退堂鼓。

    「李姐和阿涼說,」段珉忽然開了口,平靜地說著:「想在南千夏和阿涼之

    間制造緋聞?!?/br>
    秦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緋聞?什幺?什幺意思?」

    「無非是靠緋聞吸睛的伎倆,提升楚客樂隊的話題度?!苟午胗心S袠拥亟?/br>
    釋著。

    「你聽錯了吧,這······」秦茵轉念一想,連忙問道:「那阿涼怎幺說?

    他怎幺回應的?」

    段珉冷眼看著緊張兮兮的秦茵,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他和南千夏相處得怎

    幺樣,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幺?」

    「緋聞,也只是緋聞而已?!骨匾鸬脑捀袷钦f給自己聽的,語序錯亂,

    「只是緋聞而已,又不是······」

    「對,只是緋聞而已,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交往下去?!苟午胍馕渡铋L地

    接下秦茵的話,說出她最害怕聽到的那一句。

    秦茵心情復雜地看了段珉一眼,自己走開了。

    十九

    其實這是一個很單薄的謊言,只要問一下李姐或陳為良就會被揭穿。但以段

    珉對秦茵的了解,她多半是不會主動詢問當事人的,而接下來數日的平靜也證實

    了他的猜想。

    或許對于秦茵來說,段珉消息的可信性來源于他沒有欺騙她的理由。而段珉

    自身也不清楚為什幺要扯出這樣一個謊話。這并不會對礙眼的陳為良造成實質性

    傷害,也很難徹底破壞秦茵和陳為良之間的關系,更致命的是,只要時間稍長,

    秦茵就很有可能從公司的不作為看出這個謊言的子虛烏有。

    「看來真的是我太無聊了?!苟午肟粗鴰撞竭h處和陳為良說笑的秦茵,喃喃

    自語道。

    「無聊?」身后突然響起一聲,把段珉嚇了一跳。他回過頭,原來是徐姍。

    「無聊的話,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徐姍提議道,「你才回來就天天作練

    習,難怪會無聊啊?!?/br>
    雖然段珉和徐貞曾是炮友,但他和徐姍的接觸并不多,所以對她的示好有些

    意外,「出去玩?」

    「是啊,叫上你們樂隊的人,我再找幾個,大家熱熱鬧鬧地吃飯唱歌,就算

    是個遲到的歡迎會吧?!?/br>
    段珉才沒有心情參加這個莫名其妙的歡迎會,本想回絕掉,結果剛好經過的

    Mountain聽到了徐姍的建議,竟熱心地贊成道:「這主意好,段少,你回來后

    我們還沒一起慶祝過?!?/br>
    「慶祝什幺?」林肖凡見三人圍在一起,也湊了過來,問清緣由后即刻站到

    了Mountain那邊,慫恿著一臉不情愿的段珉,「去唄去唄,趁機放松放松?!?/br>
    段珉看著竭力想鼓舞自己的兩人,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了兩聲:有工夫關心我,

    倒不如關心關心你們自己的未來吧,等公司單推陳為良的決議下來后,我們這三

    人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他嘲諷地想著,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陳為良。

    林肖凡注意到了段珉的小舉動,以為他是在等陳為良的意思,便大聲喊道:

    「阿涼,我們打算一起出去玩,你也來???」

    另一邊的兩人都聞聲看了過來。陳為良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他點點頭,問了

    下身旁的秦茵,「你去幺?」

    秦茵粲然一笑,「去啊?!?/br>
    段珉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緊了一下,「既然呼聲這幺高,那就去吧?!?/br>
    大家協調了一下時間,最終定好三天后一起聚餐。商定好后,徐姍便興高采

    烈地離開了。段珉想了一下,悄悄追了上去,「姍姍,你有南千夏的聯系方式幺?」

    「有啊,她之前來的時候互留了電話,怎幺了?」

    「其實是阿涼,他想請南千夏也一起來。但是他不方便直接開口,因為嘛······」

    段珉故弄玄虛地欲言又止,一副大有故事的樣子。

    徐姍果然上了段珉的套,以為是陳為良有意和南千夏發展下去,便熱心地答

    應著,「懂了懂了,我保證南千夏一定到場,你讓阿涼放心吧?!?/br>
    ***   ?。   。   。?/br>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楚客樂隊和秦茵住在一起,自然就一同去到約定的餐廳。

    推開包間門的那一剎那,段珉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徐貞,這才明白徐姍突然邀請

    的原因,心中有些不快。但這小小的不愉快并不影響他看好戲的心情,因為身旁

    的秦茵已然因為南千夏的出現而沉下了臉。

    「小南,你也來了?」自節目結束后,陳為良便沒怎幺和南千夏聯系過,未

    料到會在這里再次相見,便主動上前打招呼。

    「嗯,好久不見!」南千夏的漢語依舊生硬,但詞匯量明顯比剛來時豐富了

    許多。

    陳為良驚喜地笑著,「不錯嘛,會用四字詞語了?!箖扇苏f著話,自然而然

    地坐在了一起。秦茵本想跟隨著坐到陳為良旁邊,卻被段珉搶了先機,裝作沒留

    意到地坐了下去。秦茵也不好再叫他起來,只得就近找了個位子。

    席間大家邊吃飯邊聊天,最后還做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南千夏第

    一盤就輸掉了,她選擇了大冒險,被懲罰和在座的一個男人合唱一首歌。蒙在鼓

    里的徐姍出于好意,起哄讓陳為良盡地主之誼、陪著南千夏一起表演。陳為良倒

    也沒有推辭,大方地站了出來。

    段珉瞄了一眼秦茵,她隨著鼓掌歡呼的大家一起拍了兩下手,但目光并未看

    向陳為良和南千夏,反而是避著一樣地盯著自己的杯子,臉上的笑容凝固著。

    接下來的游戲幾乎都被南千夏包攬了,她總是會輸掉,而每次選擇大冒險時,

    搭檔大都是陳為良。大家都玩得很開心,秦茵不便發作,但不爽的苗頭已經顯露

    無疑了。

    一旁的段珉就好像看到一團等待了許久才燃起來的火,不過火勢還不夠大,

    他準備再添一點干柴進去。當南千夏再次輸掉的時候,段珉主動開口道:「來一

    把真心話吧,大冒險做過太多次都想不出什幺題目了?!?/br>
    「行啊,不過要說的慢一點,我怕聽不懂?!鼓锨钠揭椎卮饝?。

    既然是段珉率先提議的,其他人也沒有搶過問問題的機會,看向似乎已有主

    意的段珉。他裝作深思熟慮了一下后眼前一亮的樣子,問出早已準備好的問題,

    「你覺得阿涼怎幺樣?是你的理想型幺?」

    這問題一出口,飯桌上就炸開了鍋,林肖凡甚至吹著口哨起哄。反倒是南千

    夏一臉不解,認真地問道:「&039;理想型&039;是什幺意思?這個詞沒學過的?!?/br>
    徐姍被傻傻的南千夏逗得直不起腰,用模棱兩可的解釋繼續逗弄著她:「就

    是問你,你覺得阿涼好不好?!?/br>
    南千夏誤解了徐姍簡短的解釋,以為她只是單純在問人品性格,就直率地說:

    「阿涼人很好啊,唱歌也好,彈吉他也很好。怎幺說來著?哦,是理想型!」

    「夠了!理想型不是那個意思!」秦茵倏地從桌旁站了起來,原本笑成一團

    的大家都止住了聲,詫異地看著反應過度的秦茵。

    「我······我說錯什幺了幺?」南千夏見秦茵怒氣沖沖地瞪著自己,底氣

    不足地道著歉,「對不起,我漢語不好?!?/br>
    「漢語不好就不要隨便說?!骨匾鸩⒉唤邮苣锨牡牡狼?,反而覺得那一臉

    可憐的樣子分外矯揉造作,就是這樣一張臉便能輕易吸引住陳為良幺?

    「小茵,你怎幺說話呢?!谷握l看來,現在的情形都是秦茵在無理取鬧,陳

    為良也不例外,略帶斥責地口氣,「這不是開玩笑幺?!?/br>
    「對,對,開玩笑而已,你當真什幺?!?/br>
    段珉看似勸解的話卻加深了秦茵的怨氣,尤其是陳為良的那句話,讓她異常

    委屈,她想把心里的一切都說給陳為良聽,但桌旁所有人都看著她,一道道目光

    讓她怎幺也張不開口。她既難堪又惱怒,索性扭頭跑了出去。

    本來開開心心的飯局瞬間冷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幺。

    「沒事,我去看看她,你們接著聊?!龟悶榱即掖覐牡首由掀鹕?,追了出去。

    ***   ?。   。   。?/br>
    秦茵并未跑遠。陳為良沒走幾步就看到躲在走廊拐角處的她,背對著自己埋

    在昏暗的燈光下。

    「小茵?」陳為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試探地喚著她的名字。

    秦茵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你怎幺了?」陳為良輕輕拍了拍秦茵的肩,卻被她出手打掉了。陳為良尷

    尬地摸了摸脖頸,似乎明白了些什幺,「是不是我剛剛當眾說你,害你沒面子?」

    秦茵還是沒有說話,周身彌漫著低氣壓。

    「是我不好,沒顧及你的感受,說的太重了?!龟悶榱家粫r也沒什幺主意,

    只得順著這個思路安慰她,「以后我一定注意。當時太著急了,沒怎幺考慮周全

    就······」

    「我討厭南千夏?!骨匾鸷龅刂寺?,不過還是執拗地背著身。

    陳為良有些詫異,雖然看得出秦茵和南千夏不怎幺合拍,但未想到已經達到

    「討厭」的地步了,「這······」

    「你以后可以不要再見她幺?」秦茵接著說道,賭氣得像個小學生。

    陳為良支吾了一下,「我們都是歌手,萬一公司有什幺安排······」

    秦茵聽到陳為良的推托之詞,聯想到段珉當時漫不經心的話語,「想在南千

    夏和阿涼之間制造緋聞」,心里亂得像一團麻,「你為什幺就不能答應我??!」

    她煩躁地跺著腳,轉過身氣沖沖地瞪著陳為良。

    陳為良一頭霧水,他不明白南千夏和秦茵之間究竟有什幺過節,導致她甚至

    厭惡自己和南千夏工作上的交集,「你今天到底是怎幺了?」

    「你不會是喜歡南千夏吧?」秦茵的怒氣轉而變得絕望起來,最后一個字說

    得有氣無力。

    「小茵,你怎幺會問這幺奇怪的問題?!龟悶榱颊屑懿蛔∏匾鸺眲∽兓那?/br>
    緒,完全摸不清她到底想要從自己這里得到什幺答案。

    「奇怪?這個問題哪里奇怪!」秦茵緊緊地抓住陳為良的胳膊,像要搖醒他

    一樣使勁晃動著,「我喜歡你啊,良哥哥,所以才會生氣,所以才會討厭南千夏,

    所以才會問你這幺多要求你這幺多??!」藏在心底深處的話像開了閘的河水一樣

    一瀉而出,秦茵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地直接喊了出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陳為良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即使工作失誤他也不會對自

    己生氣,鬧別扭時他會寵溺地揉自己的頭,和段珉走得近了些他會笨拙地吃醋,

    但是他為什幺還要和南千夏攪在一起。不論是公司的緋聞提議還是今晚的聚餐,

    他從未明確拒絕過一直黏上來的南千夏?!杆皇悄媚惝攤涮ァ?,段珉像詛咒一

    樣的話語縈繞秦茵耳邊,她使勁搖搖頭,試圖把這些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搖出去,

    無助地仰頭看著陳為良,「良哥哥,你喜歡我幺?你也是喜歡我的吧?!?/br>
    陳為良像被重物砸了頭一樣,大腦一片空白。喜歡?他一直認為自己對秦茵

    的特殊情感來自于幼年相識,于是理所當然地將這種朦朧的情愫歸為兄妹之間的

    關愛,而秦茵突然的告白讓他很混亂,一時不知該怎幺回答。

    看著沉默的陳為良,秦茵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心底的最后一絲希望也

    燃燒殆盡。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猶豫的陳為良,緩緩松開了緊抓著他的手,顫巍巍

    地后退了一步。

    陳為良下意識地伸手扶她。

    「不用你管?!骨匾鹩蟹N被玩弄的恥辱感,她甚至開始懷疑陳為良是怎幺看

    待一直殷勤的自己,是像看著一個好笑的牽線玩偶幺,得意地注視著任他擺布的

    自己,「不用你管?!骨匾鹣襦哉Z一樣,獨自轉頭走開。

    陳為良急忙抓住她的手,但秦茵像觸電一般決絕地甩開了他。兩人的動作仿

    佛同時定格了一般,空氣沉重得凝成一團。

    看不到對方的面孔,聽不到對方的聲音,短短的幾秒鐘變得像一個世紀一樣

    漫長。自己這是在等什幺,難道還指望身后這個沉默不語的人挽留自己?秦茵攥

    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用你管?!拐f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為良呆愣在原地,邁出了一步,但看著秦茵迅速消失的身影卻又站住了腳

    步。此時他自己也是心亂如麻,一直當作是meimei的秦茵突然說喜歡自己,一直以

    為是兄長般的愛護突然變成男女之情,連他也不清楚現在該怎幺辦。

    「阿涼?」一直躲在后面觀望的段珉看準時機走了出來,拍拍石化一般的陳

    為良,裝作不知情地問道,「茵茵呢?」

    陳為良搖搖頭,不知要怎幺回答,只是指了指樓梯。

    「她自己走了?」段珉語氣夸張地說道,「這幺晚一個女孩子多危險,你怎

    幺搞的?!拐f罷便飛似的趕了出去。

    二十

    失魂落魄的秦茵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踉蹌著出了飯店。

    段珉跑了一會兒便發現了秦茵,但他并沒有馬上追過去,而是亦步亦趨地跟

    著。他的腳步追隨著秦茵漫無目的的旅程,目光一刻不離地聚焦在那失魂落魄的

    背影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終于停了下來,路旁酒吧暗紅色的霓虹燈照亮了她

    的臉。

    秦茵仰頭看了看,走上臺階。

    現在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卡座座無虛席。秦茵穿過喧鬧的人群,坐到吧

    臺的一角隨手點了杯酒。調酒師剛把酒遞過來,就有個男人湊了上前,「這酒很

    烈的,美女很有膽量嘛?!?/br>
    秦茵沒有搭理他,轉頭看向另一邊。

    可那男人依舊不肯放棄,端著酒杯硬是走進秦茵的視線里,「美女一個人吧,

    一個人喝酒多悶······」

    「她不是一個人?!?/br>
    秦茵聽到熟悉的聲音,詫異地抬起眼。

    是段珉。他拍了拍秦茵的肩說道:「不好意思,來晚了?!谷缓笞匀坏刈?/br>
    秦茵邊上。男人打量了兩人一眼,掃興地離開。

    「這幺晚了,你一個人來酒吧做什幺?」段珉的語氣里有些許責備,剛剛那

    個難纏的男人就是一大危險的信號。

    秦茵收回目光,像沒聽見一樣大口喝著杯中的酒。

    「你知道你點的是什幺嗎就敢這幺喝?!苟午肟粗潜噶恋囊后w,一片檸

    檬在其中搖曳著,他伸手拉住幾欲一飲而盡的秦茵。

    可秦茵不顧制止,固執地甩開他的手,仰頭喝空了酒杯。甜辣的液體燒灼著

    她的喉嚨,整個胸腔像被點燃了一樣,熱度沿著流動的血管竄到全身,整個人瞬

    間變得軟綿綿起來?!冈賮硪槐??!骨匾鹫惺质疽庹{酒師,把空杯子推了出去。

    段珉看不下去了,當酒被遞過來時,他搶先把酒奪了過來。

    秦茵皺著眉頭瞪向他,捶了捶桌子,「這里再來一杯?!?/br>
    「你鬧夠了沒有?!苟午胂氩煌悶榱季烤褂惺茬埙攘?,把秦茵吃得死死的,

    笑為他笑,哭為他哭。

    「你鬧夠了沒有?!骨匾鸱磫柕馈,F在在她的眼里,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是一

    個樣,自以為是地關心,完全不在乎后果是什幺。她賭氣一般地把剛上來的酒硬

    灌下去,又要了一杯。

    段珉見她絲毫聽不進自己的話,索性不再管她,把奪過來的酒推回她面前,

    冷冷地說:「你喝吧,即使你今天喝死在這里又能怎樣,陳為良還是不會來?!?/br>
    秦茵的動作定格了幾秒鐘,她抓著還剩下半杯酒的酒杯「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現在滿腦袋都是他,看到什幺都會看成他。這樣

    的我除了喝醉還能干什幺!」

    「不過是小時候一起玩過幾次過家家而已,你癡情個什幺勁?!苟午胍恢币?/br>
    為秦茵是出于粉絲心態才來接近陳為良的,無非是在某場演出或是某段視頻中注

    意到了陳為良,發現兒時的伙伴已然小有名氣,然后一路追星追到這里而已。如

    今竟為這種淺薄片面的愛情傷神,甚至拒絕自己,著實讓他很不快。

    「你懂什幺,」烈酒的后勁一波接著一波沖擊上來,秦茵有些口齒不清,但

    還是強撐著坐起身,把滿腹的委屈毫無保留地抖出來,「我小的時候就喜歡他,

    他說什幺我都聽,他做什幺我都跟在后面,我還總吵著長大以后要嫁給他,不過

    他從沒有當真過。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個用玻璃彈珠就能哄好的小meimei,可我不是,

    我早就不是了?!?/br>
    秦茵越說聲音越大,眼里的淚水止不住地溢出來,自暴自棄地大口喝著嗆人

    的酒,「難道他看不出我是喜歡他才來當助理的幺?看不出我每天都在圍著他轉

    幺?看不出我討厭南千夏是在吃醋幺?他······」秦茵使勁一推,把杯子摔在

    地上。

    服務員聞聲看過來,走上前要說什幺。段珉連忙向他做了個手勢,讓他不要

    打擾秦茵,然后一面小聲道著歉一面拿出錢包。

    秦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都看不到了。她伏在桌上,邊哭

    邊說著胡話,「他什幺都不知道,他什幺都看不見,是我的問題幺?還是他根本

    沒把我放在眼里過!」說罷,她又去摸桌上的酒杯,全然不知酒杯已經被自己打

    碎了,還發起酒瘋,「酒呢?我的酒呢?」

    段珉從不知道秦茵和陳為良有過這幺深的淵源。雖然他一直向秦茵灌輸并試

    圖誘導她相信陳為良對她沒興趣,但同為男人,他看得出陳為良對秦茵還是頗有

    好感的。他不清楚陳為良今晚為什幺會拒絕秦茵的示好,多半是情商太低不懂得

    表達吧。他不屑地笑了笑。

    其實在段珉次見到楚客樂隊時,他并不是樂隊的主唱,只是偶然在一間

    小酒吧喝酒時遇到他們演出。陳為良的吉他彈得很棒,有好幾首曲目里他都會solo

    一下,而段珉正是被那一小段的solo吸引住了目光。曾有過樂隊經驗的段珉像發

    現了一塊璞玉,他相信和陳為良搭上同一條船是實現自己音樂夢想的一條捷徑。

    不過當時的楚客樂隊是個連經紀公司都沒有的野生樂隊,不僅沒什幺大名氣,

    連維持隊員的生計都有困難。于是段珉耍了點小手段,擠走主唱,然后憑借自己

    的家境背景與人脈關系硬是找到了一家不錯的經紀公司,如愿成為了楚客樂隊的

    主唱。

    段珉一直覺得陳為良有著自己渴望的很多東西:作曲方面的才華,吉他與唱

    歌的天賦,驚人的毅力與堅持。但即便是擁有著這些的陳為良,依舊隱藏在楚客

    樂隊之中,依舊隱藏在自己的主唱光環之下,所以他僅僅是點頭即止的羨慕???/br>
    現今,陳為良儼然有越俎代庖的趨勢,這種羨慕也隨之變為嫉妒。

    「無論是秦茵,還是李姐、公司決策層、甚至粉絲,所有人都欣賞陳為良多

    一些。明明是個靠我才得以簽約經紀公司、才得以走到公眾面前表演,現在卻反

    要踩著我向上爬了幺?」段珉的內心翻騰著,不由得咬緊了牙。

    「酒呢,我的酒呢,再來一杯!」一旁的秦茵已經不知道喝下多少了,醉態

    百出。

    調酒師詢問地看向段珉,從剛剛兩人的對話看得出兩人是熟識的,便征求較

    為清醒的他的意見。

    段珉瞥了秦茵一眼,突然想到了些什幺,曖昧地笑笑,「茵茵,你還要喝幺?」

    「酒,一醉解······解千愁······」秦茵語無倫次地發著酒瘋。

    「對,失戀了就要喝個大醉?!苟午虢恿艘痪?,隨即示意調酒師繼續上酒。

    又是接連幾杯下肚,本來酒量就很差的秦茵根本招架不住,連杯子里剩下的

    大半液體都來不及喝完,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茵茵?茵茵?」段珉耐心地叫了許久,而秦茵也不出所料地沒剩下多少意

    識,吱吱呀呀地說不出話。他順理成章地買好單,叫了輛車抱著爛醉的秦茵坐了

    進去。

    「喲,小伙兒,你女朋友???怎幺喝這幺多?」見段珉費力地安置秦茵坐車,

    司機師傅隨口問了一句。

    「今天她初戀結婚了,所以······」段珉攔住秦茵的腰,煞有介事地說。

    「那你還真夠大度的,換我鐵定得和她吵起來?!顾緳C調侃了一句,問道:

    「去哪兒?」

    「去D酒店?!拐f罷,他便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常經理?嗯,是我。我

    今晚要住酒店,你把那個房間收拾一下。然后叫兩個侍應出來接我,辛苦你了?!?/br>
    二十一

    D酒店是段氏酒店集團旗下的高檔酒店品牌。雖說段珉的玩世不恭一直是父

    親的眼中釘,但作為家中幼子,終究是飽受寵溺的。在段珉初來G城時,家里便

    為他在D酒店留出一套專門的套房。不過后來他以樂隊練習為借口,在公司附近

    另購了一處公寓,此后就很少在酒店休息了。而偶爾出現的時候,身邊大都是跟

    著女人的。

    常經理是聰明人,即使這位小少爺每次都和不同的女人出現,他也從不曾僭

    越自己的本分多問一句。所以看到幾乎是喪失意志的秦茵時,他依舊面如常色地

    和段珉問好,陪同他進入套房,然后安靜地離開。

    段珉走到門前再次確認了一下,將房門從內鎖好。雖然只是抱著秦茵走了一

    小段路,但胳膊還是有些酸。他把外套丟到一旁,活動了一下雙肩,回過頭看著

    床上的秦茵。

    秦茵醉得很沉,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頭歪向一側,平穩地發出熟睡時特有

    的呼吸聲。

    「終于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br>
    段珉松了松衣領,坐到秦茵身旁仔細地端詳著這張臉。自己究竟是被什幺吸

    引住了?在交往過的女人中她并不是最漂亮的。段珉伸出手輕蹭著她的臉頰。

    即便算有幾分姿色,但仍舊是個普通的女人,沒什幺亮眼的個性,而且身材

    也······段珉的手漸漸下滑,拂過她微微隆起的胸部,柔軟的小腹,最終拾起

    她冰涼的手,像把玩著一件小玩意兒一樣攥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揉捏著。明明只

    是個不起眼的蠢女人,但為什幺自己就是挖空心思也要得到她呢。

    段珉正想得出神,近處突然響起一陣「嘟嘟」聲。他從遐思中醒過來,沿著

    聲源翻看秦茵的外套口袋,掏出了震動著的手機。

    「良哥哥?」段珉念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名稱,冷笑了一聲,把手機丟到一

    旁,「如果你的&039;良哥哥&039;知道你現在在哪里,他會怎幺樣?」段珉自顧自地說

    著,一顆一顆解開秦茵的上衣扣子,「如果他知道了今晚將要發生的事,他會怎

    幺樣?」

    段珉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如拆禮物般一層層剝開秦茵的外套、上衣。裸露出

    來的內衣是很簡單的白色,偏保守的款式,只在邊緣處墜有薄薄的蕾絲?!高B內

    衣都這幺無趣,我究竟是看上你哪一點啊?!?/br>
    他把手繞到秦茵背后,麻利地解開內衣扣子,搓揉著那兩只跳出束縛的rufang。

    或許是手上的力道重了,秦茵迷迷糊糊地抬手擋在胸前,試圖推開施力粗暴

    的雙手。

    「弄疼你了?」段珉抓住秦茵礙事的手腕,改成俯下身親吻那片嫩白的胸口。

    像舔舐糖果一樣,流連地吮吸著嬌小的rutou,感受到它從柔軟的坑陷中硬挺起來,

    像小丘一樣積極地挺立著。

    「喂,你還是處女嗎,怎幺rutou這幺yin蕩啊?!苟午霃那匾鸬男厍疤痤^,

    轉而在她耳邊廝磨,饒有興趣地自說自話著,仿佛身下這毫無意識的人全都能聽

    進去一般。

    「難道這里已經被男人碰過了?」他邊在秦茵耳邊哈著氣邊向下摸索,一格

    一格緩慢地拉開褲子拉鏈,把整只手探了進去,隔著內褲磨蹭著那道私密的裂縫,

    「還是說,這里也已經被碰過了?」

    秦茵側了側頭,被段珉固定住的手腕不安分地掙脫了一下。

    段珉皺著眉頭,強硬地把她的臉扭了回來,迫使她直面自己,「不論是醒著

    還是睡著,你都這幺抗拒我?」

    秦茵像人形玩偶一樣,沒有絲毫聲響。

    他不甘心地低下頭,吻住那片微張的唇。即便舌頭很順利地探入其中,在里

    面肆意地攪動翻舔著,也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

    段珉終于放棄了,不滿地坐直身子,「這幺沒反應還真是無聊?!顾捌鹎?/br>
    茵的手,上下taonong著自己的roubang,微涼的手指在炙熱體溫的包裹下逐漸暖熱起來,

    柔若無骨的手指任憑段珉的cao控,刺激著敏感的性器。

    待下體有了反應后,他從床頭柜中翻找出潤滑劑,用力一擠,大量透明液體

    從指間滴落。他分開秦茵的腿,沒有絲毫猶豫,將滑膩的手指伸進了禁忌的裂縫

    中。

    「嗯?」動作麻利的段珉突然停頓了一下,手指只探入了一小節。他動了下

    手指,再次確認,「原來還是處女啊?!顾淖旖遣豢啥糁频厥幯鹦σ?,伏在

    秦茵身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脖頸,「難不成是打算把次留給陳為良?哈哈,

    還真是好笑,蠢女人?!?/br>
    段珉把手指從濕滑的蜜xue中抽出來,重新俯視著這具還未被別人碰觸過的rou

    體,剛剛吻過的脖頸留下了一個暗紅色的吻痕,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醒目。他抬

    起秦茵的腿,腫脹的guitou準確地抵在兩瓣yinchun之間,蓄勢待發,「從這一秒起,

    你就是我的了?!?/br>
    他一挺腰,毫不憐惜地沖破處女膜的阻礙,直捅入深處。

    「啊?!骨匾鸷磺宓亟兄?,眉頭緊鎖。雙腿緊緊向內夾起,手下意識地

    向下體摸去,仿佛無意間被捕獸夾夾住的小獸,看上去很痛苦。

    「疼幺?沒關系,很快就會舒服的?!苟午胫浦棺∨矂由碜釉噲D逃離的秦茵,

    將整個身體壓上去,迫使她屈服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次向男人展開的蜜xue格外狹窄,如果不是有潤滑劑的輔助,恐怕插進去

    都有些困難。段珉保持著插入的姿勢在里面停留了幾秒鐘,感受著秦茵最私密的

    形狀與溫度,「雖然是次······不過你還是全都吃下去了嘛······」緊致

    的蜜xue裹得roubang血脈噴張,整個身體都跟著燥熱起來。段珉在秦茵耳邊喘著粗氣,

    舔舐她玲瓏的耳垂。

    秦茵的臉也漸漸有了變化,兩頰仿佛染上了傍晚的云霞,從剔透的皮膚內里

    泛起潮紅。

    「哈······你也有感覺了是吧······」段珉得意地看著遵循本能的秦茵,

    把抽出的roubang再次緩緩插入。

    「啊——」秦茵看起來沒有之前那幺痛苦了,掙扎的幅度也小了許多,她微

    張小口,輕聲呻吟著。

    段珉趁勢吻住她張開的雙唇,糾纏著那糯濕舌尖。秦茵不再像之前那般了無

    生氣,竟也若有若無地迎合起他舌吻的動作。

    得到回應的段珉吻得更用力了,唇齒之間的交合「嘖嘖」有聲,似乎要把秦

    茵吃掉一般,身下的roubang也比之前插得更深,大有頂入花心的架勢。秦茵在一次

    次的深插中微微顫抖著,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的悸動從舌尖傳遞給段珉。

    段珉享受著秦茵無助的顫抖,一幕幕不快的往事像電影膠片一樣迅速在腦海

    中閃過:在雜物室奮力的一巴掌、冷著臉避開自己伸出的手、越過自己熱烈地注

    視著陳為良的目光······前一刻還謹慎地逃避著自己的軀體,現在完全聽憑擺

    布地大開著,即便僥幸被她逃離一時,但終究還是如此聽話地任自己抽插?,F在

    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秦茵每一秒鐘的心跳,從柔軟的rufang直接傳向自己心口。

    段珉放肆地笑著,占有欲達到了極點。他已經無法滿足于緩慢地抽插了,索

    性高高抬起秦茵腰部,將她的膝蓋壓到靠近臉的位置,迫使粉紅的蜜xue完全暴露

    在干燥的空氣中——有液體從充血的yinchun間淌落下來,沿著股溝的弧度粘稠地滑

    動著。

    「看來你被干得很爽啊,」段珉看著蜜汁泛濫的xiaoxue,把手伸向腫脹著的陰

    蒂,只輕輕揉搓了一下,蜜xue就流出水來,急不可耐地來回閉合著,仿佛一張欲

    求不滿的小嘴,渴求地呼喚著:「我要!我要!」

    「明明是初夜,就這幺yin蕩?!苟午爰哟罅耸稚系牧Φ?,夾著yinchun直接刺激

    著漲成豆子一般的敏感的陰蒂。秦茵「咿呀」地叫出聲來,胸口劇烈起伏著,乳

    頭隨著刺激的節奏跳躍。

    段珉忍不住伸出手揪住其中一個粉紅色的小櫻桃,轉而用roubang去磨蹭著凸起

    的陰蒂,另一只手則細細地撫摸著她敞開的大腿內側,這里的肌膚極為嫩滑,如

    凝脂瓊膏一般讓人停不下來。秦茵的手將身下的床單攥成一團,喘息聲越來越重,

    額頭滲出細小的汗珠,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點點微光。

    「現在的你在想什幺?」段珉的手從大腿內側一路向上,抓住她纖細的腳踝,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在做一場春夢?」他將那只腳踝壓低,完全貼到床上。秦茵

    有些失去平衡地晃動了一下,雙手下意識地向上攀附,勾到了段珉的肩頭。

    「你在夢里是和誰做?&039;良哥哥&039;?」段珉的語氣極盡嘲諷。

    誰知秦茵卻有了反應,她口齒不清地追隨著段珉的尾音,模糊地說著:「良

    哥哥······良······哥哥······」

    段珉感覺胸口像被刺了一刀般,秦茵毫無預料的醉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讓

    他的心臟急速抽搐著,伴隨著一種撕裂的痛感。

    「不,你是我的,是我段珉的?!苟午肱豢啥舻亟泻爸?,roubang粗暴地捅入

    蜜xue,在狹窄的yindao里橫沖直撞,狠狠頂入花心。蜜xue中的yin液被巨大的roubang擠

    得肆意橫流,隨著「啪啪」地rou體撞擊聲噴濺到床單上。

    秦茵柔軟的腰肢戰栗著,在段珉瘋狂的抽插下縮成一團。如洪水般洶涌的疼

    痛與快感讓她本能地抱緊了身上的段珉,一面是急切地裹住rou搏的蜜xue,一面是

    恐懼地蹙起的眉頭。秦茵「咿咿呀呀」地呻吟著,似乎下一秒鐘就會支離破碎。

    「秦茵,你是我的,是我的?!苟午胂裨趬魢乙话阒貜椭?,粗壯的roubang一次

    次強硬地撐開yindao,似乎連yindao壁上層疊的褶皺都要被磨平了。秦茵渾身僵直,

    繃緊了腳尖,「額————」地叫出聲來。

    段珉感受到一股潮熱的液體從秦茵身體深處噴涌而出,緊接著是蜜xue猛地緊

    縮,像要榨干roubang一樣不留絲毫縫隙地緊緊裹上來,這種快感強烈得幾乎讓他窒

    息。

    段珉喘著粗氣,狠狠壓在秦茵身上,兩具rou體像要融為一體般密合地交織在

    一起。他奮力插入秦茵最深處,在guitou親吻住花心的那一剎那,縱情地噴射出精

    液。

    二十二

    秦茵覺得有些冷,輕輕地打了個噴嚏。她想抱緊雙臂溫暖一下,可身子卻像

    被什幺束縛著一樣,胳膊完全無法伸展。

    她別扭地扭動了下身體,反而被束縛得更緊了。伴隨著輕聲地抗拒,她迷糊

    地睜開了眼。

    「這是······」眼前赫然映入一張臉,很熟悉的五官,似乎還在睡著。秦茵

    宿醉后的大腦就像不堪重負的系統一樣,遲緩地反應著,「這是······段······

    段珉?!」

    沖擊性的畫面讓秦茵清醒了一下,接著她驚恐地意識到段珉正是束縛之源——

    他像抱著玩偶一樣緊緊地抱著自己,兩人貼得如此之近,她甚至可以數得清段珉

    的睫毛。

    她急忙大力掙脫了段珉的摟抱,掙扎著坐起身,試圖理清現在的狀況。

    「起這幺早?」段珉被秦茵的動作吵醒了,他揉了揉雙眼,就像是在公司和

    她問好一般的平靜。

    「這里是哪里?你怎幺會在這兒!」秦茵有些害怕地向后退,隨即發現兩人

    都赤身裸體著,大腦一下子懵掉了。

    「哈?你一點也不記得了?」段珉打著哈氣坐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神色

    驚慌的秦茵,「你昨晚可是爽得直噴水呢?!?/br>
    「······」秦茵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看來真的是不記得了?!苟午胼p聲笑了笑,目不轉睛地盯著秦茵赤裸的身

    體,眼里閃爍出異樣的色彩,「要不我們再做一次,讓你想起來?」

    「啪?!苟檀俣懥恋陌驼坡曧憦卣麄€房間。秦茵雙眼通紅,緊緊抱著自己

    的身體,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滿面輕浮之色的段珉,憤恨的情愫讓她聲音發抖,

    「你怎幺可以這幺做······你······」

    「女人還真是一會兒一張臉,昨天還在身子底下叫嚷著&039;我要我要&039;的,現

    在又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苟午胗脴O盡侮辱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秦茵?,F在的她

    再怎幺逃避,也無法否認失身于自己的事實了,雖然是很狗血的劇情發展,但卻

    意外得讓自己興趣盎然。他色氣滿滿地舔了下嘴角,加重了語氣,「雖然我cao過

    那幺多女人,但還是次碰到初夜就能像你這幺yin蕩的,秦茵?!?/br>
    秦茵驚得說不出話來,絕望之感像藤蔓一樣攀沿直上,扼著喉嚨喘不上氣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幺辦,只想快點逃離這令人作嘔的房間,再也不想看見這

    張夢魘般的面孔。

    她跌跌撞撞地逃下床,胡亂套好衣服,仿佛身后有只食人怪獸一般,驚慌失

    措地跑出房間。

    整個過程中,段珉一直以極為愜意的姿勢靠臥在床上,直到看著秦茵匆匆消

    失在門后。

    他伸了個懶腰,走下床撿起床旁角落里的東西————被秦茵慌亂遺忘的內衣。

    他把白色的布料攥在手里,使勁嗅了嗅,「往后的時間還長著呢,秦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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