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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獨屬于他和許喬的回憶,如同許喬一樣,一早鑄進他的心骨,成了他的一部分。掛售房子只為求許喬心安而做做樣子,他給許喬的那筆錢也不過是從林國昌給的銀行卡里抽掉零頭。他不缺錢,房子空著,總比成了別人的好。誰知被房產中介瞄上眼,幾番sao擾,唯一的好處就是讓林坤在許喬面前做足了戲。林坤掐了來電,把身上濕了半邊肩膀的衛衣脫下來扔去沙發上。手機再次振起來,林坤蹙眉,看了眼浴室,接起電話往陽臺走。……窗外風雨不止,林坤站在開放式陽臺上,濃黑夜色幾乎將他掩住。“真的很抱歉,林先生,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是我的失職,我個人給您賠償可以嗎,拜托您不要投訴我,我也是剛找到的工作?!?/br>林坤不語,一臉陰郁。“你怎么傻站在外面淋雨……”房屋中介在那端因為等不到回復而膽戰心驚,突然聽見電話里一句女聲,他剛想開口,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心神不寧,他悔恨自己一時沖動泄露顧客隱私,好不容易找的工作不能就這么打水漂,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再發一條短信。……“你做什么呢,外面那么大的雨,身上就穿件T恤,冷不冷啊?!痹S喬半是嚴肅,半是憂心。林坤低頭沒應聲,手機發出低電量的提醒。許喬用手上的干毛巾給林坤擦了擦發梢上的雨,而后直接把毛巾搭在他肩上,接過他的手機,“你快去洗澡,我來給你手機充電。這幾天天氣多變,別一個不小心著涼了?!?/br>林坤遲疑一瞬,大步去了浴室。許喬在臥室找了一圈沒看見林坤的充電器,又轉回客廳,終于在沙發上找到。她把手機插上電,等電量條有了顯示后準備去洗今天的臟衣服,短信掐著時間來了。她順手點開看,在不經意間發現了秘密。“林先生,真的很抱歉,這次沒有順利將房子售出,卻不小心泄露了您的信息,真的是我的失職,非常非常抱歉,懇請您原諒。那位先生佯裝成買房人,后來又改口說是您的家人,與您多年不見,想找您卻沒有聯系方式。我以為他是想買房便宜些,多次拒絕他,但是不曾想他從哪里打聽來您現在居住的城市,真的很抱歉。我再次聯系他時,他只說他會找您面談房子的事情,我這就立即與您聯系了。您的聯系方式我絕對沒有泄露,真的希望您能原諒,拜托您......”許喬沒有再往下看,腦袋在一瞬間接受不了這么多信息。她捏著手機,瞪大了眼睛看這些字。房子沒有賣。可林坤給了她那么大一筆錢。林坤的家人來找他們了。林坤的家人,是誰?除了林剛還有誰。許喬只覺渾身冰冷。......林坤從熱氣騰騰的浴室中出來,心中盤算萬千,面上的陰沉顏色已經散去。窗外響起一到驚雷,他沒聽見許喬的動靜。他朝臥室走來,邊走邊喚她。許喬從怔愣中驚覺,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動作卻是刪了這條短信。烏龜喬>-<隱瞞林坤的秘密,在那一天也變成了許喬的秘密。不同的是林坤隱瞞是為了騙許喬,而許喬選擇沉默則是為了騙自己。結果是一樣的,他們彼此依然能夠互相依靠。“喬喬,這個給你?!毕赐暝璧牧掷?,從臥室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許喬。許喬靠坐在床頭,放下手上的書,接過盒子。她打開看,里面是最近正火的一瓶香水。沁涼的玻璃瓶中裝滿了粉色流金液體,細膩璀璨,看起來便知價值不菲。“好漂亮?!痹S喬扭頭沖已經鉆進被窩的林坤笑,許多疑問被深埋,她此刻愉悅是真心的。“顧初九說這款很好聞,我想你會喜歡?!绷掷ひ詾樵S喬會說他浪費錢,或者要問他哪里來的錢,誰知她只是開開心心地收下。眼中除了歡喜,再無其他。林坤覺得奇怪,但也沒有開口解釋。謊言,在沒有派上用場時,撒謊的人或慶幸,或不安。“我很喜歡呀,謝謝阿坤?!痹S喬擰開瓶蓋,朝半空摁一下,動作很輕,很珍惜。香水噴口被擠出細細的水霧,洋洋灑灑地散落在薄被上。室內充盈香甜梅子的氣息,一如年輕甜蜜的愛情。“睡吧,你明早還有課?!?/br>林坤把許喬攬進懷里,關上了床頭燈。許喬乖覺地躺在他懷中,毫無睡意。身邊男人的呼吸很快平穩,黑色夜幕遮掩住他的面容。許喬睜開眼睛望他良久,發覺這張早就被她刻在心中的面龐,在此時不甚清晰。即使自己與他靠得如此近。這算是同床異夢嗎?許喬被自己的想法逗樂,笑容是苦的林坤小心藏著的秘密錯綜復雜,許喬只敢在深夜時分推測一二。糾纏的根結像個無底深淵,時刻都在警告她,只要敢伸過頭去看,就一定會被永遠地拉扯住,墜下去,再不得回頭。所以許喬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問。她多希望日子還能如往常一樣過下去,波瀾不驚,歲月靜好。但林剛偏要捏碎了她的愿望。他還是出現了。……手機一個勁地在桌上震動,周謹南從書上挪開目光,接起電話。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很久,周謹南沒有插話,原本淡漠的眸光變得越來越冷。“知道了,我會回去?!?/br>是周正柏的第三次續弦宴,兩年內第三次。這在南安政商兩界,早就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周謹南不是今天剛知道。多數聽聞的人是見怪不怪,卻也只敢在背后調侃:周家家業雄厚,門第高深,父子倆偏有相同癖好,性事專挑年輕貌美的女人來。周正柏的老婆一個接一個地換,沒一個能熬過25歲就被周正柏休了,手續排場倒還名正言順,合法合規。再說周家那個清冷高貴的少爺,也是個只愛幼女的衣冠禽獸。倒是不娶妻,直接養了個女娃在家里。什么家族顏面,猜他們周家沒人在乎。周謹南取下金絲邊框的眼鏡放在桌上,從抽屜中拿出煙盒,燃了根煙夾在指尖,起身往窗邊走。他不喜歡抽煙,只看著煙卷在指尖徐徐殆盡,衰亡的愉悅。周謹南將煙頭摁滅在窗臺上的綠蘿盆中,掃眼往窗外望,他停在教學樓下的越野車,引擎蓋上似乎坐了個人。周謹南沒戴眼鏡,看地面也不是太清楚。有人來敲辦公室的門,他收起目光坐回桌前。……許喬下課出來,被輔導員通知去周謹南的辦公室送本學期的班級考評表。她還沒上教學樓,便看見了越野車上的人。穿著破舊的黑色皮衣,頭發油膩地黏在一起,正側對著她,躺在汽車引擎蓋上睡覺。來來往往的學生朝他透去異樣眼光,他怡然自得。這個人,許喬只一眼就能認出。是林剛。許喬慌里慌張地從側門繞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