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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轉頭,便讓人一棒子敲暈過去,他白眼一翻,不省人事。他感覺自己是被綁在凳子上,綁在凳子上,他的待遇還挺不錯的!一般不都是隨便將人一扔丟在地上嗎!怎么還沒人來!腳步聲傳來,他豎起耳朵仔細聽,想,果然能擒住他的人不一般??!兩個人。他靠在椅背中,也不慌,冷靜的分析。一個武功高超,另一個……沒有武功。兩個人在他面前站定,其中一個坐在他對面的椅中,另一個抽出刀……等會?。?!抽出刀?。?!他念頭剛落,脖頸處便貼著冷冰冰的刀刃,下一刻,他想,他就會身首異處。他還不想死??!他才十一歲??!還沒享受大好年華!還未娶妻生子!還未在父母膝下盡孝!還未見著未來大嫂!??!但是,他讓自己鎮靜,母親說過,遇事不驚,處事不燥。他深吸氣讓自己靜下來。但是,什么“遇事不驚,處事不燥”!他……他現在可就要死了!下一刻,利刃順著他的頸線下移,他絕望的想,他的血一定是赤誠guntang的。疑心那刀鋒利刃無比,溫熱的血順著脖頸流下,刀刃倏然離開,他全身汗毛都立起來,斗大的冷汗從額上滾落,他想,這是要將他身首異處啊。可是,預料的冰冷沒有來到,他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可有遺言?”那人拿走堵他嘴的布條,他害怕的嘴唇都蒼白,可是還要故作鎮定,道:“請壯士給我大哥蕭子敬捎個口信,讓他同父親母親說,兒子不能再您二老身前盡孝了,兒子要出遠門歷練,路途遙遠,兇險難測,莫要掛懷?!?/br>“哦?”這聲音溫潤,涼涼的質感,是那坐于椅凳上的人所說?他疑惑。只聽粗獷聲音又說,“為何不問為何殺你?”他心中怎想,他便怎說,道:“被殺之人無外乎想殺我之人的殺心,我又如何能改變得了一個人的殺意?!?/br>“你小子倒通透?!?/br>現下他確定了,這溫潤之音就是坐于椅凳上的人發出的。“你可知是誰要讓我們殺你?”這次是那椅凳上的人所問。蕭子墨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才11歲,一未與人結怨,二未與人結仇,是誰想要殺他!“蕭子敬?!?/br>不疾不徐的語氣。可是,卻讓他瞪時呆若木雞,有什么東西在心中流失了,卻又有什么東西從心底深處升騰。他想吼,不可能!不可能!大哥……大哥那么疼他!那么疼愛他的大哥!怎么可能呢!可是,他此時,如同失聲一般,張著嘴,卻吐不出一絲一毫,只有洶涌的淚水從眼眶奪出,爭相滑落。那人見自己的目的已經成功一小半,便讓身邊的大漢將他關起來。蕭子墨神思恍惚,被推到一個房間,他胡思亂想著,這個人將我擄來,有什么目的?陷害大哥,他想干什么?最近家中莊子出那么多事,是不是和他們有關系?他手腳愈發冰冷無感,想到大哥溫和的臉龐,他搖晃著腦袋,不會的,不會的,那些人定是想要離間他們兄弟感情,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只是,若是他捫心自問,他不是沒往那方面想過,一但有了懷疑,必會在心中留下引子。*******謝沉雪看著窗外開的粉艷艷的桃花,以及在旁邊盛開的黃白梨花,輕哼著調子,手中縫著淺藍色帛布的香囊。好不舒爽暢意。三月天里,還是有些許微涼,但此時正午,日光照的人暖洋洋的。花憐與喜鵲正在拾掇著床褥疊被,一一拿出去晾曬,讓它們也沾染些初春陽光的暖意。蕭子敬一連七八日未在家中常住了,不清楚最近在忙些什么?他不主動與她講,她也沒有那個閑心去主動問。她伸手欲往盤中拿花憐在外邊買回來的糖豆,卻有侍女急匆匆地跑過來,“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少爺回來了!”回來了就回來了,為何如此著急?她納悶。這粉衣侍女進門來,焦急的對她說道:“老夫人讓您過去!”我有話說:最近都是劇情,沒有rou,也是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晴兒謝沉雪將手中縫好一半的香囊放在桌上,不慌不忙地起身,隨著粉衣侍女后面,行至霜華院。才抵達院口,便傳來袁采情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不由加快了腳步。蕭子敬坐在雕花深刻地沉香木椅中,上衣半褪,鮮血浸染了前胸衣襟,一記刀傷橫亙左肩,深可見骨。謝沉雪三步并作兩步,急沖到蕭子敬面前,顫著聲,語不成話,道:“怎么……弄的?”蕭子敬回了個安撫的笑意,只是薄唇蒼白,更顯羸弱病態。謝沉雪穩住心神,看向郎中,問道:“大夫,可好治?”郎中邊為蕭子敬清理傷口,邊回答道:“夫人放心,傷口雖深,但幸好做了及時的凝血措施,并無大礙,修養個月便可痊愈?!?/br>謝沉雪松了口氣,轉身上前安撫哭的神魂皆傷的袁采情。袁采情靠在她懷里,邊哭邊絮叨,道:“偏生不好,遇見那么個可憐貨,惹出來個事端,累及我兒,嗚嗚嗚,可憐我辛辛苦苦養大的,一個兩個沒好命,啊啊啊啊……”說完后便驚恐的看向謝沉雪,抓著她的衣袖羅綢,害怕道:“莫不是我做了什么錯事,上天要罰我?。?!”說著說著,狀似瘋癲,謝沉雪撫著她的背,勸慰著。蕭子敬見母親這般模樣,也顧不得郎中在為他包扎傷口,搶到母親身前跪下,道:“母親,是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br>袁采情松開謝沉雪,哇哇大哭的撲向蕭子敬,母子兩個抱頭痛哭。本是感人至深的畫面,落在謝沉雪眼里,卻變了味道,別人看不見,但她看的清清楚楚,蕭子敬眼中那抹占有與心滿意足。可也只是一瞬,再一眼時,依舊是那雙溫潤的眸子,里面盛滿了對母親的心疼。低泣的聲音傳來,她朝著聲源望去,只見一俏麗女子坐于靠著門邊的下首位置。而她卻一直未發現。那女子淚珠劃過細膩的臉龐,眉下那枚黑痣在瓷白肌膚的映襯下愈加黑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