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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賴床了。穿戴完畢后,她會仔細聆聽屋外的動靜。不知為何,她心里竟然有一絲的……期待。……期待那個男人的到來。即使已經穿戴完畢,在等待那個男人的過程中,她會不自覺的拿起妝臺上的銅鏡,照著自己妍麗的俏臉,再描一遍秀眉,點一遍嫣紅的口脂。若是她聽到門外有熟悉的腳步聲,心口會不自覺的有些緊張。她會急忙站起身來,輕撫著自己坐皺的裙擺,然后小跑著去開門。她怕他在門外等得太久。有時,剛聽到他的腳步聲,她便已跑到門口了,小手握上了門把,卻又緩緩放了下來。她不能將門開得太早。熟悉的腳步聲仍在繼續,他應當是從院子外走進來的,還未走到她門前。她要等腳步聲停了,再去開門。否則,會顯得她太不矜持了。熟悉的腳步聲終于停止了,容卿深吸了口氣,緩緩將門打開。她抬起右腿,緩步踏出門檻。剛站直身子,祝尤便拿著花露走上前來。他也不說話,直接扳開她的小手,把花露塞到她手中。接著,轉過身便要離去。容卿看著男人的背影,突然開口,嬌聲道:“謝謝?!?/br>祝尤行走的腳步微頓,這是那么多天以來,她第一次開口同他說話。雖然只有兩個字。可他的心里卻有些欣喜。這點欣喜因為什么呢,他說不太清,興許是因為他的努力終于起了成效。祝尤回頭,凝望著容卿嬌艷的小臉,他微揚起唇角,笑如朗月入懷,輕聲道:“我明日還來?!?/br>容卿沒有再開口說話,她沉默的站著,卻因男人過分迷人的笑臉,心臟無法抑制的怦怦直跳。祝尤一定不知道,對面的姑娘,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早已掀起一場暗涌的狂瀾。等男人走了許久,容卿才挪動雙腿回屋,她摸了摸自己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燙。幸好,男人走得早,否則定會發現她的異樣。因著男人那句“我明日還來”,容卿雀躍了好一陣。第二日,她早早便起來了,比昨日還要早些。她冠了云鬟髻,斜插碧玉珠釵,戴上小巧玲瓏的耳墜,描了秀致的眉,點了嫣紅的口脂,不消片刻,便繪了個姿容絕艷的美人出來。她滿心期盼的等著祝尤的到來。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她等了許久,坐得雙腿都麻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可祝尤還是未出現。他說了明日還來的,容卿便一直在屋里等著,連功也不去練了。驕陽如火,燦爛的日光照得人眼睛睜不開了,可是祝尤還是沒有出現。容卿有些失望,這個騙子,說好還來的,都大中午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她氣得跺了跺腳,把臉上的妝容都給擦了,又恢復以往素凈可人的模樣。容卿越想越覺得心里沉郁,她想去問問,祝尤為何要騙她,明明說了來的,卻沒有按時出現。可,等她去了他屋里,推開門,卻發現里面一個人影都沒有。51、受傷環顧一圈祝尤的屋子,容卿發現他換洗的衣裳尚在,隨身攜帶的一些物件也沒有帶走。如此看來,他并不是下山了。只是外出了嗎?正巧這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容卿以為是祝尤回來了,她走出去一看,卻發現是觀里的一個小師弟。“見過五師姐?!毙煹芏酥埐诉M屋,微垂著頭向容卿行禮。容卿微頷首,算是回禮,她問:“凌齊,你知祝大哥去了何處嗎?”凌齊打量一圈屋子,沒見到祝尤,詫異的反問道:“祝大哥不在屋里嗎?這都飯點了,我以為他在屋里等著用膳呢?!?/br>容卿搖頭:“我剛才來時,便發現這屋里空無一人了?!?/br>“祝大哥晌午時極少出門,最近幾日,他倒是起得挺早,天蒙蒙亮,便往后山去。我今早在伙房值班,給了他兩個饅頭當早膳。他拿了饅頭便出門去了,我以為這個點他早該回來了,該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意外?凌齊還在說著些什么,可容卿卻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她扯著裙擺,撒腿便外跑。祝尤的腿受傷了,還未痊愈,他若是在山中遇到了野獸,定跑得不利索,也打不贏兇猛的野獸。他每日都會來給她送花露,從未中斷過。昨日他親口說了會來,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在騙她,如若不是遭遇不測,他一定不會失約的。容卿心口沒來由得有些慌亂,她疾步跑向后山,施了法術,沿著山道直往山頂飛去。他說過,他去山頂給她采的花露。容卿飛到山頂時,在山道的右側,一顆粗大的梨花樹下,發現了仰躺在地上的祝尤。他雙目緊閉,唇色慘白,懷里卻緊緊抱著兩個瓷瓶。容卿急忙跑過去,她拍著他蒼白的臉頰,慌張的叫道:“祝大哥……祝大哥,你快醒醒?!?/br>“唔……”祝尤聽到呼喚聲,他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眸。待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他把手中的瓷瓶舉起來,沙啞的道:“小五,對不起,我站不穩,從樹上摔下來,把另一瓶花露給摔破了,只剩兩瓶了?!?/br>容卿發現他身旁有一攤濕痕和一些碎裂的瓷片,原來這是打破的那瓶。“一瓶就夠了,你為何要采叁瓶?”祝尤凝目望著容卿嬌俏的小臉,目光繾綣,頗為不舍:“我的腿傷差不多好了,明日要下山了,不能再待在觀里了,也不能再給你采花露了,便想著,今日多采些,給你留著,明后兩天也可以喝?!?/br>容卿心尖微顫,竟是有些感動,她澄澈的眸子含著些水光,眼眶已然濕潤:“你采花露,便采花露,地上那么多野花,你爬樹上做何?”祝尤偏頭看了眼身后粗大的梨花樹,緩緩道:“這是顆千年古樹,你瞧,它的主干如此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