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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幸運的話,會有一抹彩虹出現在天空上。0011心之所向冬天來了,英國的雪下得好大。陸凡來這里一個月了,仍是習慣不了這里的天氣和食物。剛在街頭拍完最后一組照片,他打算去最常去的那間中餐廳吃火鍋。他想死火鍋了,大冷天的,一白-紅,想想都爽。尷尬的是他只有一個人。他不怕孤單,一個人可以看電影看書運動,但在這國外-個人吃鍋,怕是要被人盯著看,因此他用蹩腳的英文邀請這一個月相機內的主角。小家庭,四個英國人,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妻,一個羞澀,雙頰長著雀斑的小女孩,以及一個處于青少年時期,兩只手臂花花綠綠,戴著耳機不問世事的大男孩。據他爸媽說,幾個月前熘滑板斷了腳,才剛好就跑去加入本地幫派,犯事抓去警局,回家后本來是被禁足了,結果一聽陸凡的事,為了出門透氣,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答應拍攝。沒有人知道他安得什么鬼心思,于是好幾顆眼珠子都盯著他。除了陸凡,他怕自己-個沖動就去把人給揍了。那男孩一副踐臉,他爸媽問十句話,才回一句夾著陸凡聽得里的臁話。叛逆期陸凡也是有過的,但他自認沒那么討厭,就僅僅是為了照相機又不好讀書大鬧一番罷了。陸凡和這一對夫妻是幾年前在飛機上認識的。兩個月前,他寫了信邀請他們,再到一個月前,他只身來英國就為了拍攝他們。那次的行李箱,為的也是這趟旅行。陸凡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宋寒悅。那一次的爭吵是他們的最后一面,也是他們的最后-句話。她還是像以前那樣,沒有電話,沒有聯絡,除非他主動打過去找她。其實她說的很對,他是自由,自由到從不交代他的行蹤去留,可她不也是一-樣。他不說,她又為何不想想是為什么,哪怕她多關心在意他一些也好,又不禁自嘲,原來兩個人的交流都在床上了。可惜了天時與地利,陸凡想的火鍋沒吃成,因為那名叛逆青少年不愛吃火鍋,臭臉說要自己回家,而他爸媽拉著女孩急急忙忙追去,深怕他又偷跑去惹事。陸凡-個手快,把那幕拍了起來,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心酸。當初構想出“平衡點”這個主題,說白了,他是想尋找與他一樣的人。在各種現實和臠往里,站在-個平衡點上。他找到了,周亦銘就跟他很像,但那時他仍是不太明白,甚至覺得,魚與熊掌,幾乎很難兼得。他們純屬幸運。現在他有些明白了,根本沒有所謂的平衡不平衡。夫妻問的爭吵,小孩與大人間的矛盾,情人間的誤會,夢想與現實的沖突,要在這之中做到平衡太難,偶爾難免有一方要讓一方,可妥協包容恰是最難的。這世上,能做到的人,想是最愛對方的入了。而這些,不過是心之所向,心之所愛罷了。誰也沒想到,好巧不巧,回程的飛機就遇上了陸凡。目光相對的一瞬,宋寒悅立馬讀出他的不悅,可若要比,宋寒悅可以說是更不悅,直接視而不見地越過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只因陸凡的身邊多出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而且是個漂亮有錢又年輕的女人。宋寒悅此時此刻,嫉妒死所有年紀比她小的人了,但她又能如何?因此衍生出另一個揣測,陸凡是不是又跑去做鴨,重拾就業了。她一想,壞脾氣唰地一下往上蹭,已經在腦海中拿著手中的紅酒潑他一臉。想歸想,這種場合宋寒悅不會干那種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該有的理智要有,做的事也要有所承擔。飛機起飛后,她甚至無比慶幸沒那么干。她與他,本就不該插手彼此的私事,就像當初她和他廝混在一起后,想的那樣。他有他的雙重工作,那是他的自由,她既然接受,就不要去過問,即使他后來金盆洗手,她也不過問。現在就算他是真的重cao舊業了,她更不該,一旦問了,彷彿也就打破了一道隱形缐,止不住的猜忌懷疑都會隨之而來。他那樣自由的人,連句去哪都不主動跟她說的人,怎會愿意她來質問,而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光是想象,宋寒悅都要自嘲一番,自己都還沒想明白的事,就別去招惹了。然而心底壓的問題越多,就象是堆積的稻草。小堆小堆的,還能盡早搬走,可越積越多,就想一把燒光它,迅速又痛快。不巧,人不僅愛逃避,還有惰性,壓死駱駝的就靠那最后一根稻草。0012去不去許久不見的華嵐來了訊息,邀請宋寒悅聚聚。陸凡就不用提了,這幾年來宋寒悅跟她們-直有往來,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會找她和陸凡-起去。每次請,都是分別請,顯得尊重有禮,可這次宋寒悅一收到邀請就回絕了。她怎么想就怎么尷尬,更別說她和陸凡還不是一塊去的。那天的巧遇,匆匆又足夠難堪驚慌的一面,僅僅只是一面,之后又回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彷佛她的生命中從沒有過陸凡這個人。但是到了當天,宋寒悅還是去了。她歸咎于華姐說話藝術練得太高級,怎么推都推不了,又象是有意,定要她去。約的地點在一個商住區,混在民宅內的一棟不起眼三層樓住宅。宋寒悅來過多次,第一次來時就知道這是他們的老巢。前方是她們的招待客人的,樓.上是一間間不可言說的房間,后院則是華姐和李燕兮的住所。陸凡和宋寒悅前后腳到,倒象是一起來的,不過兩人之間的氛圍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陌生人都會打聲招呼,他們呢,互看不順眼,各自揣著炸藥,一言不合就要往對方砸,簡直比陌生人還不如。華姐看出來了,笑著不揭穿,拿出她今天的主題,Ardbeg,有泥煤味的威士忌。宋寒悅不是個酒鬼,但是對酒多少會品,她一看便知這酒得來不易。Ardbeg幾乎不出年份酒,有年份收藏愛好的華姐也自然買的不是那只最有名的ten,而是17年前裝桶的。輕抿一口,除了泥煤味,想是還彌漫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陸凡似乎也嘗到了,叉了塊不符合時節的西瓜想去味,結果卻沒滋沒味,吃了一塊就放下叉子,剛抬起眼,就看見三個人盯著他。對上宋寒悅時,她的目光又避了開,有些不自然。陸凡摸了把臉,疑惑「怎么,我臉上有東西?」李燕兮最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