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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扇了扇風,小狐貍舒服得閉眼,毛發飄了起來。赫爾墨的準備工作做完,開始講道理,“寶寶,爸爸告訴你,不吃藥病就不會好,你就會一直一直這么難受,沒有力氣玩,沒有胃口吃好吃的?!?/br>小狐貍小小聲:“嗚嗚……好苦……”赫爾墨引誘她,“藥是很苦,但是苦一下就過去了,喝完藥我們喝甜甜的糖水,好不好?”小狐貍還是哭,看來誘惑不夠大。“等寶寶病好了,爸爸帶你去吃冰淇淋,吃糖果屋……寶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現在,乖乖張嘴,一口把藥吞下去就結束了,你最乖了?!?/br>赫爾墨調整好姿勢,使得小狐貍在他懷里不能動彈,艾凌配合著走上前,舀起一勺藥水,送進女兒嘴里。“咕?!毙『傇诎职值目洫劼曋型滔滤幩?,苦到眉頭都皺在一起。“真棒,還剩一口,再吞一次就好了?!?/br>艾凌換了一個大人用的勺子,這個方法騙小朋友格外好使。“嗚……”小狐貍覺得自己吞了好幾口,可藥還沒喝完,又開始掙扎。“好了,好了,讓mama去給寶寶泡糖水,我們先喝一口白開水?!焙諣柲眠^旁邊的奶瓶,塞進女兒嘴里,小狐貍大口大口吞咽,為了沖淡嘴里的苦味。艾凌喂好了藥,放松下來,轉身去泡糖水。不過兩分鐘,她端著糖水回到房間,女兒已經睡著了。屋內的窗簾透著微光,赫爾墨拖了張椅子坐在床邊,身上襯衫的扣子半解,長指捏著扇柄輕輕搖著,小狐貍蓋著被子趴在小木床上安靜地休息。燥熱的空氣好像隨著赫爾墨的動作消散了,她端著糖水喝了一口,怪異的甜,她好多年沒喝過這種東西。赫爾墨感應到她的目光,抬眼,勾手,讓她過去。艾凌搖搖頭,站在遠處看著這對父女,突然感覺很美好。她曾經以為赫爾墨不喜歡孩子的,兩人結婚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要孩子,后來年齡大了,父母催著,才有了纖塵??涩F在,這個男人在給女兒扇扇子,一下一下,不急不緩,哪里是不愛呢?簡直是寵到了骨子里。這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赫爾墨給她的感覺一直在變,她從排斥他,敵視他,無視他,到后來,接受他,習慣他,用了彼此將近五分之一的生命,如今想來,有些不可思議。不是對自己的轉變感到不可思議,而是對他的堅持感到不可思議,以及,他的一見鐘情。……“老婆,你笑什么?”艾凌捧著杯子樂不可支,赫爾墨奇了怪,有什么好笑的東西嗎?艾凌吸了一口氣,小聲說:“咳,沒什么,只是想到第一次見你的時候?!?/br>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他是狼狽地滾進她家的,毫無形象可言,然后,她剛剛腦中靈光一現,懷疑赫爾墨在滾進她家的途中,撞到了腦袋,才會喜歡她。那大概是他活到現在最狼狽的時候了吧???赫爾墨被艾凌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那一天,運氣奇爛又奇好的一天……二十四年前,一個同樣炎熱的夏日,狐族的軍事官到狼族辦事,因為敵不過家中兩個孩子的糾纏,便帶著孩子到狼族觀光。雖說是觀光,但因為兩族關系不太好,兄妹倆只能坐在車里看風景。迦默還好,她年齡小又聽話,扒在車窗上看看就夠了,可對于處在貪玩年齡的赫爾墨來說,看看遠遠不夠,因此他趁父親和人談事的時候,偷跑了出去。談事的地方略荒涼,赫爾墨東瞧瞧,西晃晃,一個人興奮地玩耍,他實在沒料到,自己會碰到帶著小跟班在自家地盤作威作福的祁連臻小朋友。“老大,老大,前面有一只狐貍!”祁連臻嘴里叼著棒棒糖,一聽跟班匯報,立刻來了興趣,但苦于沒手拿棒棒糖,他只能含糊不清說了一聲:“追!”小跟班撒腿就跑。山林小路上,雪白的狐貍跑在前,身后十幾處米,三只狼在追趕。祁連臻還不知道自己犯了打草驚蛇的錯,無比興奮,他把赫爾墨當做獵物追捕,而形影單只的赫爾墨知道自己無法以一敵三,只能拼命地跑。但這么跑終究不是辦法,狐貍跑起來不如狼快,赫爾墨遲早會被追上。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赫爾墨分散注意力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就這么兩秒,他的腳懸空了。失重感傳到脊椎,等他的身體反應過來,已經掉進了洞xue。曲曲折折的洞xue,赫爾墨一路翻滾,“??!??!噢!”他被撞得叫出聲,一陣頭暈眼花后他終于砸到了堅實的地面。“咚!”地上揚起一陣灰。“嗷嗚?。?!”他似乎砸到了什么東西,會叫的,但他的眼睛暫時看不清。他在地上趴了會兒。“wu——”有什么東西在他耳邊怒吼,他甩了甩腦袋,定睛一看,一雙淺褐色的眼睛惡狠狠盯著他。這是一只……狼。赫爾墨反應過來,不是剛剛追他的那幾只,眼前的這只,明顯小很多,大概只有他一半那么大,眼神雖兇,卻不足以構成威脅。他嗅了嗅味道,母的。咦,她好像在瞪他?赫爾墨和她大眼瞪小眼,終于把她惹怒了,她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一下子撲了過來,要咬他。!赫爾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明明不怕她,卻也沒有撲上去硬碰硬的欲望。小狼一撲不成,落地后踉蹌一下,又躍了起來,這次赫爾墨終于被她撲著了,他不得已只好和她打了一架,防御為主。畢竟體積有差,盡管赫爾墨掉入洞xue撞得滿身是傷,依然輕松地戰勝了小狼,此刻她趴在地上,渾身無力,眼神卻依舊兇狠。赫爾墨用前肢壓著她的背脊,也不敢太用力。兩只話語不通,一時無話,只能干瞪眼。她討厭他。赫爾墨從她的眼神里讀出這個信息。他鬼使神差想示好,低頭舔了她的腦袋。“wu——”那種警告聲又響起來,小狼又露出了雪白的獠牙。可赫爾墨不怕她,她齜牙,他照樣舔,結果——她不理他了,好像是他是空氣,不存在,她閉上眼。赫爾墨愣住,舌頭還留在小狼腦袋上。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性格的女孩子,之前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家里,女生都是喜歡他、粘著他的,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