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小說家》-15. 欺騙
-15. 欺騙
大概在月容十五歲的時候,他也曾在酒店里和喜歡的人zuoai。 不過那時的酒店并不像這里奢華,有著寬敞的空間,昂貴的地毯,從家具到洗漱用品全是名牌,還不是光價格好看的類型。 他的記憶里是走兩步就到床的逼仄布局,打掃得不干不凈的廁所,和有些發黃的天花板。 他喜歡的人也只是個滿口謊話的普通女孩,并不比李子瓊只是二十幾歲就那般沉穩,有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然而年少的男孩就是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就動心。 月容確實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里,沒錢不算是什么大問題,不過他的母親是典型重女輕男的思想,那時候也沒有生男補貼政策,母親每每嫌棄他是個男孩以后不會有出息,都會施以拳腳。 既然沒法給這個家帶來任何好處,還要花錢養育他,吝嗇狠心的女人便指示幼小的月容去打黑工,于是他年紀小小就被迫輟學,每天不是刷盤子就是給人按摩,做著最底層最廉價的工作。 等到長大點的時候,月容應聘到一家連鎖的餐飲店,年齡合法后工錢也漲了不少,他的性格也比之前更加開朗。 有了對生活的希冀后,他工作時更加努力,體貼的服務態度和謹慎細心的習慣都被招攬他的店長看在眼里。 和月容一同打工的有不少和他歲數相仿的年輕人,男孩們羨慕他的長相,追著他問保養秘笈和化妝品牌子,女孩們則有些春心萌動。 真的沒有化妝,我沒錢買那些。這是不知道第幾次拒絕同事過于熱心的追問,為什么一點都不卡粉,眼睫毛好長是不是假的。 月容有些頭疼。 一罐普通的粉底要花他一周的工資,家里的母親還不停向月容要錢。 他知道那些錢是要拿去做什么,母親一直以來就想要一個女孩,總說著要給他一個meimei。而溫床的價格并不便宜,起碼對于她們這種低于平均水準的家庭來說是極大的開銷。 雖然月容知道自己在被壓榨,但是某種程度上他也能理解母親,沒有人會在有溫床這樣造福社會的技術存在時,還會選擇反人類的自然生育。 正當他出神時,旁邊圍著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了,他抬頭,不遠處是朝他眨了眨眼的張展。 張展是這家店里年齡比較大的前輩,平時為人友善而可靠,和所有人的關系都處得好到不可思議,大家都在說她將來有望繼承店長的位置。這樣的流言也增加了她本來就高的聲望。 月容知道估計是她剛才找了借口讓那群還在休息時間的小孩去找了點事情做,好不纏著他。 如上面所說的,張展真的在這方面無人能及,就算是如此明顯的小手段也讓人沒辦法反感。 倒不如說她是故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聰明。 她放下手里的拖把,朝月容走去:最近還好嗎,會不會太辛苦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店長她給一個新人布置這么多任務。 月容合上手里的記事本,抬眸看著她柔和的微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還好 沒問題就好,如果覺得太累了我會去和店長說,不用擔心。張展也感覺到他的不自在,說完這句就從月容視線里消失了。 適當的關心,適當的距離。兩人在沒人的時候偶爾會像這樣聊聊天,大多數時候是張展在說,月容在聽。 你之后想做什么?我是說離開這里以后。 不知道,應該會想去能賺更多錢的崗位吧。 張展撐著頭,感嘆:欸~意外很現實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會追求理想的類型。 月容沒有說話,桌上放著的啤酒里氣泡都已經所剩無幾,公司團建進行到了后半段。他和張展坐在遠離中心不明顯的角落里,旁邊喝醉睡著的和發著酒瘋的同事好像和她們無關。 張展的腳踩在座位上,整個人無比放松地坐著。 有的。 什么?她一下沒有聽清男孩細微模糊的吐字。 理想,是有的。但是先賺錢才行。 月容看著她一如既往藏著柔和的眼眸,堅定地說到。 是嗎,那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理想吧。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一定可以實現。 她是這樣回復的。 隨著時間快速流逝,張展和月容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對地下戀人。她摸著他的頭說,店里不允許員工之間搞這些,會影響工作。所以沒有人知道兩人在談戀愛。 在警察闖進那間小小的賓館房間時,月容沒有任何慌張,他赤裸著身子依偎在張展的懷里,對接下去的事情毫無知覺。 你就是那個無證經營的倡伎? 一個身著警服的女人對著月容聲色俱厲,命令他雙手抱頭立刻站起來。 這些詞好像分開來他都能聽懂,但是合起來變成對話,就突然讓人難以理解。 倡伎...無證...他? 再說一遍,雙手后舉抱頭,站起來!不要抵抗! 女人用冒著電的警棍指著他,月容俊逸的臉上首度出現了煞白的驚慌和無助,他轉頭向依舊好整以暇的張展求助。 張展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微笑著,搭在男孩肩上的手松開。 要聽話,到時候挨打就不合算了。 她的眼神如同第一次時那樣,體貼得沒有溫度。 月容的一切,關于剛才并不爽利舒適的第一次性事,她們一起的約會,打工時交換的心照不宣的眼神,她給他買的冰激凌。全部全部,就像被人暴力揉作一團廢紙的草稿,輕易地丟進了垃圾桶。 他的內臟被下墜的心臟拉扯,往下,再往下。 她騙了他,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做? 月容面無表情地下了床,試圖拿衣服的手一伸出去就被警棍狠狠擊中。 ??! 手腕內側最細嫩的肌膚被尖銳的痛感侵入,麻痹從一小片蔓延到整條胳膊,月容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他聽到不知是屬于誰的嗤笑。 月容忍不住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對方一派早提醒過的意味,幾分鐘前還在輕吻著他身體的嘴唇做出聽話的無聲口型。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張展大費周章,這樣做難道對她有什么好處嗎? 對了,沒關系,他是有正規合同的,在餐廳的工作是有勞動合同保證同事也都可以給他作證他并不是 我不是! 站到那邊去。 警察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嘴角耷拉到下巴表達著對繁瑣工作的不滿,她聲音沉悶,打斷了月容嘗試為自己辯解的行為。 后面跟著的幾個看上去像是助手的年輕人在瞥見男孩稚嫩且布滿性愛痕跡的酮體時,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然而一閃而過的白凈身軀,和筆直誘人的雙腿刻在視網膜上久久不能消散。 女士,我要向你了解具體的情況。 非常樂意,這位警官。 能否麻煩你出示一下消費記錄? 張展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劃開手機,翻找出準備好的歷史聊天。接過手機的警察皺著眉草草看了幾眼,然后抬頭問站在房間另一邊,光著身子站著的月容。他的腹部是未干涸的jingye。 你有沒有收到昨天這位女士給的兩百塊? 瘋了,都瘋了嗎! 月容利落的眉頭擰在一起,諷刺地笑了,擺出這樣的表情依舊賞心悅目:兩百?你的意思是那兩百是她給我的僄費?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人回應他的挑釁,只是有一個站在不遠處的小年輕看著他的臉出神。 月容的雙手放于腦后,露出干凈的腋窩,他的胸口密密麻麻的淺粉吻痕,都是來自那個正悠閑自得的女人,疲軟的但是尺寸可觀的生殖器垂在白皙的腿間,搭在沒有皺紋的睪丸上方,細嫩的guitou小幅度隨著他打顫的腿肚子晃動。 他藍紫色的雙眸不愿去看房間里的任何一個人,低垂著,眼里的不甘穿過濃密的睫毛。 有些中年發福的警官繞過床來到月容身邊,兩顆豆子大的瞳孔滑到下眼眶,沒有情緒地俯視他:和我們走一趟。 羞恥和屈辱交織在一起,讓男孩支撐體重的雙腿瑟瑟發抖,血液胡亂沖撞,他看著面前人渾濁的眼白,一股恐懼在內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