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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舍不得挪眼。字落下最后一筆,紀得收起本子,抬頭撞上陸禾深邃的眼。環顧四周看大家都沒走,才察覺原來都在等她。當下更是窘迫了,主編前一秒還夸下??谡f自己多優秀,這不是打臉嗎。紀得微一頷首,臉較之剛才熱度更甚了。陸禾已經大步走向會議室,主編一個眼色,紀得趕緊跟上去。“新陸傳媒明年年度計劃將展開以下方案……主要是為了拓寬市場,紙媒時代的路要堅守,新媒體方向也要開拓,下面和大家講一下最先進行的計劃,和xx集團的合作將是我們首要突破的缺口……”紀得專注地聽著,低頭記錄著,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穿梭,一刻不敢怠慢。偶爾幾次停頓,臺上講話的人,熾熱的目光掃過來,她能感受到。會議持續到5點,終于結束了。三三兩兩的與會人員都相繼離開了。紀得念著中午和祝福的約,加快了效率,連辦公室都沒回,坐在會議室整理會議記錄。校對檢查了兩遍,郵件抄送給各位部門大佬,一切妥當,才收拾好東西準備起身離開。“紀組長,總經理有請?!?/br>還沒踏出會議室就被等候在外的特助喊住。就是剛剛在大堂和陸總側耳交談的那位助理啊。這會兒四下無人,紀得的思緒才清明起來。今天這一遭見面太意外,總經理的突兀,主編的殷勤,和自己的失措,全是意料之外。“現在是下班時間了,請轉告陸總,有什么吩咐明日工作時間再召見吧。抱歉了?!?/br>紀得看著特助,蹙眉找著說辭。說完便微微頷首,提步離去。安特助愣在一旁,毫無反應。跟著陸總這些年,哪里見過這場面,新陸集團少公子邀約,誰不是一擁而上,到這兒怎么全變了。眼瞧著面前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電梯前,才總算是回過了神。完全沒有先前的專業氣質,哭喪著一張臉,眼中閃著祈求。“紀組長,陸總就在辦公室等著,你去見一面吧?!?/br>求您了姑奶奶,你不去我怎么交代。專業特助突然變臉成可憐樣,紀得頓時滿臉黑線。自己是說了什么十惡不赦的話嗎,他這幅唯唯諾諾的相貌。嘆了口氣,抬手看了看表,總歸是遲到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去就去吧。“好吧?!?/br>紀得應著,心想速戰速決,早說早了。安特助喜笑顏開,殷勤著幫忙擋門,按電梯,陪著笑臉。看著紀組長活生生地被自己帶上了總經理辦公室,著實松了口氣。剛才會議結束后,陸總喊他過去,悄聲交代他將紀組長帶到辦公室見面。這已經很特例了,他堂堂總經理,怎么會召見一個小組長。更蹊蹺的還在后頭。陸禾的吩咐最后還著重加了一句:“不論用什么法子,哭著喊著都要將她帶來?!?/br>他聽完有些納悶,以及深深的不以為然。怎么著,這是個活菩薩啊還是咋的,帶個人上去是有多難,難不成總經理召見都敢拒絕?這會兒,倒是親身領教了。三兩句話里就分辨得出,紀組長為人一板一眼,剛正不阿,好在是吃軟不吃硬。陸總想來也是料到這一出,才會說“哭著喊著”這個方法。果真有用。身為金牌特助這些年,差點在一個小丫頭身上滑鐵盧了。想來也是一陣心虛,將人帶進總經理辦公室,告了聲:“陸總,紀組長到了?!?/br>不等總經理出聲,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了。紀得無語地看著這一幕,自己難不成是什么洪水猛獸,將人嚇個半死。看著大門緩緩關上,紀得撤回目光,一回頭,又撞進陸禾的目光里。與下午在樓下大廳初次見面不一樣的是,這雙眼眸中盛滿了盈盈淺笑,動人心弦。紀得愈發肯定了,這人是真的病得不輕。她不是妄議是非的人,充其量也只是暗自誹謗。“陸總,您找我有事?”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紀得壯著膽子迎上陸禾的眼,問道。“你做了什么,把他嚇成這樣?!?/br>明著是指控,話里卻藏著調侃揶揄,再深究下去,竟能品出幾分寵溺。“我不過是……”紀得語塞了,停頓了幾秒,不知該不該說下去。“不過是,拒絕見我?!?/br>陸禾體貼的接上,像是早料到是如此,絲毫不驚訝。被他不客氣地戳穿,紀得暗里吃了一驚,面上倒也自在了幾分。“現在是非工作時間,我和特助商量著能否改明日工作時間,沒成想倒引得他如此的慌張?!?/br>有理有據地解釋道,為剛才那一幕貽笑大方述說著前因后果。她說話素來沉穩,一字一句,叫人聽了很是安心。可不知為什么,這話說出口,陸禾的臉色褪了方才的愉悅,收了笑意,人也落寞了不少。這情形紀得自然是不明了,只是等著總經理的吩咐。陸禾不可名狀地嘆了口氣,敗下陣來,自嘲地笑了笑。“小魚兒,好久不見了……你怕是,早將我忘的一干二凈了吧?!?/br>03女孩毫無波瀾的臉上,閃著疑惑的光。他的一字一句,仿佛將自己拉回從前,那些美好荒唐的日子。模糊又讓人不敢觸碰。紀得,不太愿意主動記得從前的事。果然啊。陸禾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到:“虧我千里迢迢回國找你,想對當年的初吻負責,真傷心?!?/br>這一句話落地,逼得紀得將記憶深處星星點點的破碎畫面拼湊起來。腦海里少年的臉,和面前這張含笑清冷的臉龐默默重疊。最后,女孩認命的搖了搖頭,像是在否定自己,否認曾經。是的,那個奪了自己初吻轉頭就遠走美國毫無音訊的陸禾啊,是他沒錯了。紀得眼神黯淡下來,胸口輕微起伏。腦海中反復回想醫生的叮囑。“不要動氣”,“情緒起伏不要太大”,“要保持心情愉悅”……冷靜下來。再抬眸看向陸禾,早已換上了冷靜的面具,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瞧我這記性,確實許久未見了。陸總,歡迎回國?!?/br>她的敷衍太表面了,嘴角連扯個弧度的力氣都不想費。陸禾低頭看著她,像是要看出個所以然來。從一開始的短促呼吸到握緊筆記本泛白的指尖,以及最后緊閉的紅唇。似明似暗的弧度,最后像是戴好了面具的一般,大方敘舊。眼里看不出任何一點倔強和逞強,就仿佛,真的,只是一個知道姓名的,熟悉的陌生人。“然后呢,就這樣?”像是不死心一樣,陸禾知道不妥,還是硬生生問出來心底的疑惑。“不然呢?”紀得面色如常的反問道。“陸總喊我上來,如果是為了敘舊,現在人也見到了,那我可以下班了嗎?!?/br>她有些脾氣了,明明是問句,卻自行給了肯定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