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表白
第二百零三章 表白
久別后的這場雷暴級別甘霖,具體持續了多久,月記不清,只記得自己體力不支,昏沉沉在他懷中睡去,但卻無法好眠,畢竟曠了他太久,那人尋常時床笫間就是體力驚人,此次更是不死不休,最終她恍惚周旋于他和周公之間,只在被弄狠了的時候,露出幾聲哀鳴,繼而氣若游絲,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自己衣物整齊,那人已不見影蹤。 月想要起身,熟悉的酸痛感襲來,掙扎再三,只能對散了骨頭般的身體讓步,繼續臥趴著,熟練地自己捶腰放松起來。 又是一間寂靜得瘆人的囚禁室,此時只能聽到她的小拳頭砸到自己腰上的聲音,她想前世一定是欠了這兩兄弟不少,今生才換得他們如此肆意囚禁,更在對待她的方式方法上,他倆真可謂如出一轍,默契十足。難道他倆不明白,至如今,她已然身處風暴的中心,再繼續蒙蔽,隔離她,于事無補。 甚至連她自己,也徹底放棄逃離。 月翻了個身,將右手手腕舉起,深藍色的腕帶緊環其上,她注視著那根腕帶,細細回想起昨日見到北宮寧宇時的情景--從他罕有的耐心和溫情,還有那如同交代后事的話語,月已然猜到昨日同北宮寧宇出現的兩個男子,大概率是將臣的手下,而他估計也已經受制于將臣,否則不必將手中這枚腕帶,趁攜她手的空檔時偷偷塞給她,也虧得她大風大雨經過,淡定自如接下,更幸虧這東西并不惹眼,再加上昨日將臣注意力只在要她,卻未留意她身上多出的這件飾品。 月盯著自個兒的手腕,心里盤算這東西是什么?怎么使用? 北宮寧宇,口口聲聲要她為家族負責,難道不知他的這兩個好兒子無論選哪個,都不是善茬? 憑什么要她這個半吊子女兒來收這個爛攤子? 為了他們都活著,好好活著!突然頭腦里有個聲音這樣講。 月猛然清醒,深深嘆了口氣,可她又能怎樣?習慣性被動、無奈慣了,無計可施。 輕輕扶著腰起了身,瀑布般的發,隨著她的站立而鋪陳一地,月只覺得頭皮都被這夸張的長發扯得好痛,繼而又開始納悶起來。 似乎,不僅使用所謂的本源之力,以及運用各類法術后會催生這樣夸張的外貌變化,連同自己動情至深時,也會造成同樣的變化,而且這變化,一次比一次長,一次比一次持久,到現在已是隔夜不退 這屋內有一人高的穿衣鏡放在角落,月踉蹌走近觀察,望著鏡中依然嫵媚到妖嬈的自己,心中,暗暗生出一種假設來--這樣完全不似自己的自己,是否意味著更強的能力?如同漫畫書中的變身? 雖然荒誕,卻也有可能,她記得流花說過,她的能力在覺醒當中,外貌變化是正常,而他的話反過來理解,是不是外貌變得越厲害,就代表隱巫的能力覺醒得越徹底,那么此時她所能做到的,是不是更多? 歪著腦袋盯著鏡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她開始打起小算盤來。 * 她這邊沒出神多久,那邊門就開了,將臣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捧著食盤。 醒了? 月這才驚醒,透過鏡面反射,看到推門入內的他,已將食盤放到床頭,正向自己走近。 他從身后環住她,腦袋埋入墨發,貪婪嗅著,只露出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給她,亮晶晶的,透露著此刻心情的愉悅。 嗯,將臣月輕輕掙了掙,轉了身,面對著他,雙手也環上他的頸,兩人抵著腦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默了一會,月終于鼓起勇氣,開門見山問:可不可以,給陽留條活路? 將臣抬起頭,表情嚴肅中透出訝異。 月則將自己整個人靠入將臣懷中,依著他,柔聲柔氣說:他本沒有那樣的野心,流放他繼續在新加坡,可好? 聽者的表情已然從訝異轉為憤怒,可說者并未留心,或者,明知故犯。 我已經知道前代的恩怨,知道你的恨從何而來,那些人該死,可 可北宮陽不該死?!將臣突然接口,語氣隱忍。 將臣,答應我!月感覺緊靠的身體開始出現微微顫抖,意識到他的怒氣,而且是很大的怒氣,才會讓冷靜異于常人的他,有這樣明顯的反應。 風暴來臨前的平靜,月是最懂的,可她,不懼。 你恢復了記憶?那人問,語氣已結成冰。 月輕輕點頭。 知道了一切,仍這樣要求?他又問。 默了默,她依然點頭。 他那樣對你,你卻仍然護著他!真是好meimei!這句話被重重拋出,怒然肅殺。 將臣,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們的親人!月顫著聲硬頂,此時她靠著的身體已不再顫抖,卻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像,令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噬人的氣場壓力。 確實,她靠著的,是擁有絕對暗面的魔剎,如果他想,甚至可以瞬間要她性命 這次,輪到月開始發抖,她的單刀直入,看來適得其反 他卻在此時嘆了一口氣,雙臂,圈緊她幾分,又低下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發,換了輕柔的語氣: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月搖頭。 一天一夜。他說,含了絲笑意。 唔怪不得,好餓。月輕輕拉了拉他的領口,那人立刻會意,將她打橫抱起,抱回了床邊。 盯著為她布餐的人,是她熟悉的將臣,優雅,溫柔,平和,剛才的那些劇烈反應,仿佛是她會錯了意。 月暗自慶幸,剛才他雖然生氣卻并未徹底拒絕自己,也許,他們之間的生死對立,真的有可能和平化解? * 所以現在又是晚上了?吃完飯的月,懶懶躺在床上問。 嗯。將臣正放回手上的碗,剛剛喂完飯的他,也是一臉愜意。 將臣 嗯? 我愛你聞言,那人放碗的手頓了頓,整個人靜默了半晌,方回:哪種愛? 月閉眼,深吸一口氣,鄭重答:不分善惡,無論綱常,男女之愛。 rou眼可見,那人的背影抖了抖,聲音都仿佛被傳染:有多愛? 指天滅地。 他只默默起身,走到墻邊熄了燈,內房無窗的空間立刻漆黑不見五指。 月蜷起身,縮了縮,卻躲不開身體里升起的貪婪情欲。 月那人已然襲來,此時正含著她的耳珠,化不開的柔情,在她耳邊輕輕吟唱。 將臣我是你的她趁熱打鐵,吹著耳旁風,情真意切。 那人不答,一手撩開她有些礙事的長發,一手探底,摸到滿手潤澤后,方才哼了一聲。 她也不再說話,只用漸急的輕喘引誘他。 果然那人上道的很,一挺身,輕松入了她,可此后,卻靜在那里一動不動。 月以為是又如之前般要她服軟求他,于是開口:將臣愛我 卻沒想換來那人徹底的抽離。 氣氛瞬間又晴轉陰,黑暗中那人的嗓音格外陰冷:這樣的敏感,不是你之前的反應!他究竟對你做了什么?而你竟然不在意???! 月啞然,腦中浮起之前被北宮陽拘禁的情景,即便他們沒有真做,其實也與luanlun無異。 她的沉默已然助長了他的疑慮,滔天的憤怒,夾雜著妒忌和無望的恐慌,他竟然被自己的發現亂了手腳。 既然愛,何必疑?更何況,他的手段,和你很像月苦澀說。 他悶哼一聲,仿佛被她的話擊中。 可我終究只愛一個你,對他,從來都是親情。月說的坦然,甚至大膽推了推身上那人,可他仍固執地懸著,不發一語。 兩人靜默半晌,他終于晃了晃,探起身,默然離去。 * 放過北宮陽?那真是月天真了。不過,勇氣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