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愛你的
我也是在愛你的
公子,這邊請。 謝璋怕熱,折扇不停地扇,直到仆役將他引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的葡萄藤遮天蔽日,撒下一地陰涼。他總算松了口氣,正欲問梁承琰在哪里,就見前面的秋千上坐著一個人。 沈余吟坐在秋千上晃著腿,手里端一盤葡萄,不時拿出一個遞出去。謝璋側身去看,見梁承琰坐在一邊翻著書頁,手輕輕推著秋千。 他得了梁承琰的書信,緊趕慢趕來滄州,差點在路上熱死。他們倒好,郎情妾意過得美滋滋的。 給我一個。謝璋走上前,要伸手拿她手中遞出去的葡萄。 沈余吟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躲開他的手,將手中的大葡萄塞到梁承琰嘴里,再隨手挑起一個擱到他手里。 廚房里有的是,你愛吃自己去拿就是。 區別對待倒也不用這么明顯。 謝璋沒好氣地吃進去,抬頭看梁承琰唇邊的笑意。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你現在過得多得意?謝璋坐到石桌邊,從沈余吟手里又順走一個葡萄。 你看他,沈余吟拽了拽梁承琰的袍袖袖口,把盤子里的葡萄向里收了收,說完才發覺自己又在撒嬌。 自從那一晚后,她是無意識地整日黏在梁承琰身邊。見不到他心里便發慌,于是主動要陪他看書,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情,能膩歪一天也不嫌累。 殿下,他是不是給你吃什么藥了?還是你自己吃錯藥了?謝璋倒了一杯茶,瞄了一眼梁承琰的神色。 你才吃錯藥了,沈余吟哼了一聲,既然怕熱,怎么來了? 你男人不是,梁大人說要我護送你回京,謝璋皮笑rou不笑,我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給你當護衛,這是什么絕妙的安排。 他的反諷沈余吟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不過她沒工夫計較這個。她從秋千上起身,坐到梁承琰身旁:我不想自己回去 得,稱呼都變了。謝璋頭一次聽她在人前對著梁承琰放下架子自稱我,而不是別的。 滄州的情況還未完全穩定,你留在這里,我放不下心。梁承琰握住她的手,謝璋辦事還算牢靠,他送你回京,我才能放心去做別的事情。 沈余吟沒忘那日被人劫走的狀況,她想想就怕,連官驛的門都不愿出一步,只想待在他身邊。 她可不想獨自回京,這一回去,也不知什么時候再見到他。 撒嬌是沒用了,昨夜好話歹話說盡,連色相也犧牲了,梁承琰就是不改主意,一定要送她回去。 沈余吟覺得可能是自己的態度不夠堅決,她晃了晃他的手臂:我不回去。 吟兒,聽話。梁承琰還想說什么,見她騰地站起來,噘著嘴跑了出去。 謝璋幸災樂禍:怎么說的來著,我之前叫你別太慣著,早晚把她慣成這無法無天的樣子,現在說什么也不聽了吧? 梁承琰: 不過要我說,你帶著她也好。宮里未必就安全,否則任銓也不會那么輕易就把她帶走。 聽到這個名字,梁承琰原本柔和的眸子中頓時充滿殺氣。謝璋嘆了一口氣:沈元臨不僅沒死,還和任銓勾在了一起,任銓背后是誰你不會不清楚吧? 楚國太子,聶榮。 你既然早已調查清楚,就該早來。梁承琰放下書卷,推開他倒好的茶。 不早,昨天才查明白。沈元臨啊,這個人有點意思,謝璋笑了一聲,指尖點了點桌邊,他因為無意繼承皇位而從宮中遁走,現在卻又聯合外人來下你的套,難道是為了給沈廷燁報仇,奪回他們沈家的江山? 梁承琰未說話,眸色晦暗。 殿下可是他親meimei啊,她能有如今這嬌縱的性子,一半之多是被他這哥哥和當皇帝的爹給慣出來的,可他現在居然會把自己的親meimei當做籌碼,謝璋意味深長地看他,你覺得殿下會怎么選? 好像在旁人眼里,梁承琰從不會出現在她選擇的考慮范圍之內。 她無論怎么選,都是我心上的人。梁承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淡淡一笑,即便不選我。 沈余吟根本沒走遠,聽著他們之前的對話,心提到嗓子眼。聽到這里,喉頭卻突然涌出苦澀。 梁承琰早做好了她不會選擇他的準備。 可能因為對方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也可能是他早習慣了她不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沈余吟自己都替他覺得憋氣,她從葡萄藤后走出來,站到梁承琰身前,在他錯愕的目光中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你問都不曾問過我,憑什么覺得我不會站在你這邊?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些生氣,又用力捏了他一下。 梁承琰反手握住她的手:吟兒,你知道了? 沈余吟抿唇:那夜哥哥來過一次,我將心里的話全都說與他聽了。他若能聽懂,便能明白我會選擇誰。畢竟梁承琰,我也是在愛著你的。 她最后幾個字說的輕,因為有旁人在場,更讓她說不出口。 謝璋見狀趕緊裝沒聽見的站起來,把位置留給這兩人,他怕被膩死。 沈余吟本意是表達自己的情意,沒成想說出來卻有點像求愛,她扭扭捏捏地勾著他的手指,被他一把攬著坐到他懷里。 吟兒,再說一遍給我聽好不好?梁承琰手指捏著她的臉頰,聲音溫柔,嗯? 要不要這么沈余吟側眼去看他的眼睛,臉又不爭氣的紅了:我說我也是在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