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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俘虜出了問題,既然已然打草驚蛇,敵人選擇了突圍,那么得往前看。衡量了眼前的形式,覺得自己這邊壓力很大,暫時能應付。于是下了命令,他們這一隊,直入腹地,借此尋找人質。此時也只能是尋找,保不準對方狗急跳墻,將手中的棋子抹殺掉。趙猛沒有遲疑,召集大家聚攏過來,簡單開了個小會兒。說明并部署了作戰的方針政策,末了,叮囑大家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的同時,盡量的不要分散。話音落幕,開始收拾東西。綁在樹上的兩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這是要有大動作。背上背包是要出發?可他們呢?從未有過的忐忑襲來,這是命懸一線的時刻。士兵已經開拔,趙猛墊后,好似忘記了兩人般,這群人來得匆忙,去得從容,很快鉆入叢林。剛開始還能聽到腳步后,最后只余風吟。兩人傻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徐知新跟著眾人徒步前行,偶然間抬頭,透過大樹的縫隙看到陽光星星點點的潑灑下來,并不炙熱。暖洋洋的照著,并不入心。在前面的某個地方,便是匪徒的老巢。那兒是什么樣?一群手持槍械的匪徒,想想都不寒而栗。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配槍,里面有彈夾,隨時能拔出來射擊:射擊課在大學時上過,到了部隊駐地反而生疏。青年暗暗祈禱,最好能不用,將人質安全救出,可這也是癡心妄想,匪徒抓人,怎能輕易釋放。越走越累,太陽照得人昏昏欲睡。就在此時,耳邊曝起槍聲,響徹天際。大家伙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撲倒在地,接著有人匍匐爬行,找到一處高大樹木做掩體,慢慢站起身。徐知新扭頭便看到身邊躺著個人。雙眼圓睜,眉心中間開了個洞,鮮血汩汩流出。這個人他認識,是自己這一隊的士兵,卻是死不瞑目,倒吸了一口涼氣,連滾帶爬的落入一道溝壑。溝壑不是天然形成,不知是誰挖掘,里面沒有水。只有落葉,或綠或黃,踩在腳下吱吱作響,他屏住呼吸,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自己并不是完全沒有見識。一槍正中眉心斃命。這說明對方槍法了得。槍聲是一聲連著一聲,聲聲入耳,分不清敵我雙方,總之子彈橫飛,從不同角度射擊過來。徐知新瞪著眼睛,渾身僵硬。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避免露出一絲破綻。其實青年很想探頭去看看情況,可腦袋灌了鉛,沉重而懵懂。他雙眼布滿恐慌,祈禱著這場槍擊馬上平復,可事與愿違,停了片刻,又有冷槍放了出來。徐知新瑟瑟發抖,將手槍握得很緊。腦海中閃過戰友的尸首,心驚rou跳的牙齒咯咯作響。他知道自己很沒出息,但生命脆弱,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人,此時卻是一點生氣都沒有,等待著腐敗。他能不怕嗎?過了好一會兒,卻是徹底沒響動。又過了半晌,青年才猶猶豫豫的探出頭。觸目所及,卻是萬分揪心。尸體橫七豎八的臥在地上,有的血流四濺,有的腦漿迸裂,他眨了眨眼睛,發現這些人的裝束眼熟。接著心理竄起寒意,一縷冷汗滴落。順著鬢角流入脖頸,他費力的吞咽著口水,雙眼死死的盯著尸體,嚇得渾身硬如磐石,很想轉身就跑。念頭一起,顧不得所有。拔腿向叢林深處奔去,慌忙間也不分清路徑,只是跑——胸腔里的心臟砰砰直跳,好似要沖出來般,他喘著粗氣,卻是癲狂的模樣,不知跑了多久,腳下一滑。卻是被石頭磕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渾身酸痛,想要爬起,卻無能為力。徐知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駭然的看著前方:死了好多人,這些人都是自己人,他不會看錯的。眼角發酸,淚水緩緩流下。他不想哭,但止不住,暗罵自己是慫包。青年抬頭抹了把臉,雙手撐地,晃晃悠悠想要直起腰身,接著回頭去看,生怕有什么東西追來。他此時沒有目的,思維停擺,只想逃離。于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繼續逃亡,希冀著能看到一些人煙,進而遇到好心老百姓,能躲過一劫,徐知新,以為除了他以外,全軍覆滅。實際上所差無幾。他逃了,自然有命大的躲過一劫。方才的戰場上靜悄悄的,很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接著從叢林里鉆出三人,各個拿槍。一個大塊頭,很高,身強體壯。臉膛黝黑看不清表情和年歲,他一屁股坐在尸體旁邊,眼睛瞄向青年逃走的方向并未開腔,顯然是注意到了這只漏網之魚。誰叫他逃得急促而慌張,蹤跡盡顯。從口袋里摸出香煙,叼在嘴里,他神情散漫的抽著。另外兩人則開始清理戰場,從死人身上翻出東西來,不是很貴重的自己收著,碰到口袋里有金戒指的也不稀奇。只是隨手扔給了男人。顯然這群人里,他是領頭人。但也不盡然,男人綽號將軍,兩個合伙人分別是槍神和錘頭。三人都是從地獄走出來的,身經百戰,在死人堆里打過滾,如今卻是做了雇傭兵,吃了俸祿。這趟買賣,是老板親自交代。收完錢便要將人質做掉,可他審時度勢,覺得對方一直在拖延。本就為人謹慎,聽得村寨里有人出門辦事,遲遲未歸,便心生警惕,自作主張將籌碼殺掉。事先收了一筆好處費,夠幾人揮霍一陣,也不擔心。至于賭場老板嗎?卻也不怕。他們本就是沒有根基,在哪混都一樣。對方也不會為了一個人質,跟他們大動干戈,真要如此,就要小心他的腦袋。他們三的槍法都很準,爆頭很過癮,男人摸著下巴,回味著自己的威風時刻,他究竟殺了幾個人?鮮血爆開的樣子,分外美麗。舔了舔嘴角,似乎有些不知足。隨即將煙頭彈飛,利落的起身,盯著徐知新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森林廣大,手邊沒有筆記本和指南針,徐知新很快迷路。拖著沉重的步伐,一邊擦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邊往前走,仔細分辨著周圍的蛛絲馬跡,希望能找到出路。可陽光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天黑。青年終于走不動了,隨便找了塊石頭,也顧不得干凈與否。一屁股坐下后,連忙將背包放下,從里面找出方便面,就著礦泉水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