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桓璧遂派人從后院中捉來一個在臧府中多年的奶媽子,逼問之下透露出一樁多年前的舊事來。 原來臧家在京時,素與英國公府交好,伯陽本人更是與英國公結拜為義兄義弟,待已故臧夫人有孕時,二人于是有了一個口頭約定,以信物為證,若為弄瓦之喜,兩家必結秦晉。 原本只待臧氏女及笄,英國公府就會派人上門提親,無奈當日伯陽下注東宮失敗,不愿日后新君清算時累及義兄,便將信物悄悄退回了英國公,從此攜家遠走并州。 如此說來,此番臧家遭難,國公府伸手援助,倒是成全了當日伯陽主動退親的情誼。 只是信條上只寫英國公世子,不提英國公本人,也不知是子代父為,還是奚容自作主張。 英國公那人,桓璧對其還是有些了解的,性優柔寡斷,愛瞻前顧后。當日奪嫡時他的舉棋不定,便換來了今上的冷遇,因此遇事愈發以求家中安穩為主了。 桓璧倒是不知英國公與臧伯陽私交如此甚篤,那英國公到底是中立自保之流,還是如同伯陽一般為昔日東宮余黨,就要重新估量了。 此事先不提,單論奚容營救前未婚妻一事,就已讓桓璧皺了眉頭。他想到已成為奚容妻子的meimei桓蜜,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底下人皆瞧得膽戰心驚。 末了,桓璧走向那堂中獻美之人身側,道,帶路吧,且瞧瞧那臧氏女,是否真生得那般絕色。竟讓奚容不遠千里派人來相救。 桓璧不露痕跡地微嘆,不管生得究竟如何,是不是處子之身,他都要勉為其難地睡上一睡,斷了奚容那不安分的心思才好。 待臧氏女成了他的姬妾,往府中后院一扔,任奚容也沒臉再將她討去。 桓璧閑庭漫步地被人帶至府中一處院落,見靜悄悄一個庭院,門前落了鎖,外加兩個小廝,遠遠見到他來才趕忙將門打開?;歌敌闹邪档?,可見臧氏女這些時日一直是這般關押的,竟是已成了那秦王守將的禁臠。 院中倒是種了許多的花,但一望便知久無人打理,枝橫葉亂,萋萋一片。 再往里走就是臧氏女的閨房了,門口一個小丫鬟,見了他直打哆嗦,也不敢多言,飛快地打開了門,待到他走進屋后,又急急忙忙地把門關上了。 桓璧不禁有些訕訕,這倒真是襯得他急不可耐了,猶如色中餓鬼,前來采艷。 屋中無人來迎,桓璧倒也不怕對方暗懷鬼胎,便徑步走向那碧色的紗帳前,隨手撩了起來。 只見兩步內,一個白衣素衫的姑娘端坐在床畔,見他突然掀起了帳子,嚇得低呼一聲,面露懼色,想往別處躲去,卻無處可躲。 俗語有言,想要俏一身孝??烧媸窃陉笆吓砩象w現得淋漓盡致,原就生得清姿異眾,雅淡宜人,此刻渾身縞素,微蹙春山,淚痕留頰,容顏憔悴,兀是一點姿色不減,愈發顯得飄飄欲仙,脫塵絕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