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隱若現的大腿
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幾乎不曾對他有過要求的阿境為她向他提出請求。劉迣倒有些好奇了。撩開一角車簾像外頭看去。少女立在車旁,秀眉輕擰,身子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在地。弱不禁風的樣子。倒有幾分姿色。難怪能讓阿境為她開口。自從認識宋茴后,劉迣更偏好明媚艷麗的女子。嫵媚有風情,那種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媚氣,扭個胳膊抬個腰都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往那方面想去。就在劉迣看去的同時,少女也抬起了雙眸,朝他看來。眼尾微下挑的杏眸仿佛含了一汪春水,許是中了暑氣,兩頰格外的紅。她的臉蛋清純無匹,絕對是禍害人的級別。但劉迣心里有了個模糊的人影,少女再美對他也少了幾分誘惑力。阿境難得開口,又只是搭把手的事兒,劉迣頷首,算是同意了。在劉迣放下車簾后,葉仙仙揉了揉被捏痛的臉頰,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步一小晃的走到車廂外旁,掀簾往上邁去的時候,裙子勾住車櫞的突起木塊上,隨著腿向上邁去,“撕拉”一聲,裙子從腰的部位撕裂開來。一條雪白光滑的玉腿霎時便失去了紗裙的保護,露了出來。位置很巧妙。碎開的地方正在胯骨偏左,褻褲若隱若現。這突然的變故,讓少女驚慌的臉都白了,雙腿一個沒站穩,向前栽去。眼看就要栽到劉迣身上了,若就這么栽下去,必然撞痛劉迣。像是怕傷到他,在即將磕到劉迣的時候。她猛地向一側傾去。最先遭到重擊的是她的胸脯,還有額頭,疼得直哭吸氣,卻怕驚擾到他,一聲痛呼也未發出。原本劉迣還有點被打擾的不喜,但見她如此識趣,那點不喜便削減了五分。劉迣想還取過被她大腿壓著的書,可要想取出來,就得先將她的腿往過挪一挪。但此刻她雙手掩面,身子弓的像只小蝦米,微微顫抖著,似疼極了。如此,劉迣也不好開口提了,但這書是極難尋到的一冊孤本,他的心頭好。那條腿再白再滑,也不能壓皺了他的書。稍一猶豫,劉迣便直接去抽出書冊,抽的時候手指腹不小心碰觸少女那條白皙的腿,溫軟光滑,手感妙極。劉迣沒有旁的想法,只是心疼的看著被壓皺的書,撫平皺痕放進車廂內的一個小格子里。低聲說了句笨手笨腳的。少女抬起掩住的臉,泛紅的杏眼看著他,委委屈屈,“我,小女子平時并不笨手笨腳的?!?/br>劉志微微頷首,“哦,原來是見了我就笨手笨腳了?!?/br>“非是如此。是公子長得太好看了,小女子一時看呆了,才,才……”葉仙仙羞澀的低下頭,不敢看劉迣。一副見到俊俏郎君,少女含春的模樣兒。究竟什么才叫勾引,葉仙仙認為這既是一個動詞,也是一個名詞。劉迣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好看。印象中,也有一個少女可了勁的夸他。如今再聽到類似的話,劉迣心弦有一絲的觸動。他不置可否的再次頷首,沒有再開口。車廂的面積不大,現下多了一個人,顯得更為逼仄。對方身體上飄出的香氣將整個車籠罩,照無孔不入的鉆進劉迣的鼻腔。這香氣…劉迣本有些懶散的神情頓時一凜。他記得很清楚,宋茴那小妖精身上便是這種香氣,無一絲差別。滿廂幽香悠悠而入,攪得劉迣心神不定。忍不住再次將目光看向一旁臉頰酡紅,又總是偷偷拿眼覷他的少女。劉迣身為男子,不至于被小姑娘多看幾眼就怎樣,這點肚量還是有的。阿境揮起馬鞭,馬車在官道上緩緩行駛。馬車行駛了多久,劉迣就被盯著看了多久。以他在官場上歷練出來的冰火難侵的臉皮也被看得有些臉臊。劉迣將放回格子的書重新取出來,拿在手里看。如此,不定的心神稍有緩解。馬車過了一個坡道,把沉浸在書中的劉迣晃醒。側頭一看,少女還在盯著他看。終于,劉迣忍不住問:“何故總盯著我瞧?”聽他發問,葉仙仙怔了怔,頗有些拘束地說:“小女子從未見過公子這般好看的人。旅途短暫,就想多看幾眼是幾眼。否則之后就要看不到了……”他的態度如此直白的話語,劉迣也被說得一陣赧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聽好話。聽她言詞誠摯純真,劉迣也不好冷臉相對。從匣子里取出一罐杏脯遞給她。“不是什么好東西,拿去甜甜嘴?!?/br>“多謝公子贈食?!?/br>葉仙仙拈出一顆杏脯塞進嘴里,酸甜可口的滋味彌漫著整個味蕾。一邊腮幫子微微鼓出,嘴里哼哼的嚼著。她捏出一顆杏脯,遞到劉迣面前。“公子要吃嗎?”少女指尖宛若青蔥,指甲蓋粉粉的,透著健康的色澤。讓一枚尋常的杏脯看起來都可口了幾分。劉迣搖頭拒絕,眼神都沒給一個。葉仙仙知道劉迣舌頭挺毒,卻不知道他也會高冷??催@一臉冷淡的神情,高官范兒端的十足十。挑戰難度比她預估的難了一個級別不止。說來也是稀奇,從昨晚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她就輾轉在三個男人身邊,連連挨cao,鐵打的屄也受不住??!好在第三個僅是勾引,抽象面大,發揮地方多。遭罪的屄能歇上一歇。看她把自己說的。什么屄不屄的?她這是為了任務獻身啊。太倦了,吃完杏脯,葉仙仙的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最后點不動了,腦袋一歪,靠在了劉迣的肩膀上,還舒服的微微蹭了蹭他的肩膀。發絲撩撥在劉迣的脖頸處。劉迣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停駐了下來。看著看著,劉迣起了一種及其荒誕的念頭。假如這張臉換成宋茴那張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嬌楚,一個嬌媚。兩張完全不同的臉,可是聞著她身上飄出的香氣以及相似的身段。不知為何,這么看著,劉迣的眼前兩張臉重疊在了一起,讓他分不清,她是宋茴還是一個路過的陌生女子。劉迣覺得自己是應該是睡的迷怔了。兩張不同的臉,如何能按到一起去?劉迣搖了搖頭,將這個荒誕無稽的念頭壓下去。但不得不承認,這女子迷惑起人來很有一套,阿境被她迷住,破天荒為她開口求他。連他自己也差點迷怔住。聽說,武林中有一種媚術,極能迷惑男人。這女人是否有修煉邪功?想到此,劉迣心中一凜。腦中起了各種猜測。荒郊野地,忽然出現如此姿容的女子,這就不是一件常見事。恰好她要搭乘的是他的座駕。今趟出京。他得罪的人不少,這女子會否是政敵所派來,給他使的美人計?否則怎會如此之巧。葉仙仙完全不知道她因為想有點挑戰性沒戴人皮面具,卻讓劉志對她起了疑心。本是假寐,可到底身體是真倦了,不知不覺葉仙仙就要睡過去了。就在她剛入夢鄉之時,腦袋猛然失去支撐,‘噔’的一聲悶響,磕到了身下的車板上。受過傷的額頭二次遭到傷害。葉仙仙的瞌睡蟲被驚跑了,下意識的揉了揉額角,那里鼓起了一個包。碰一碰都疼。這劉迣,竟然沒風度到這種程度,簡直讓葉仙仙嘆為觀止。杏眸含著霧氣地看著劉迣。淚盈于睫,嬌弱楚楚。“我睡過去了,無意冒犯了公子。但公子若不喜我碰到,叫醒我便是,緣何那般推我,磕的好疼呢!你看,都腫了?!?/br>葉仙仙拿開揉著的手,給他看自己的鼓包。剛剛這人還給她杏脯,讓她甜甜嘴。沒一會兒就將她推倒在地。翻臉之快肯定讓很多女人望塵莫及。她的手一拿開,劉迣便看到了少女額頭鼓起的腫包。挺大一個,看起來有點凄慘。也讓這張本就楚楚的臉顯得更加可憐巴巴。劉迣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陣,冷笑一聲:“男女授受不親。再者,你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怎好由著你靠在我肩上?!?/br>說到此處,劉迣略微停頓,將她的身段從上看到下。說:“不過我想憑姑娘的姿色,愿意借肩膀給姑娘靠的男人有很多,但這很多里不包括我在內?!?/br>劉迣,你行。我誰都不服就服你。葉仙仙氣的磨牙,心里卻琢磨起為何劉迣前后態度大變。一招兩招三招仔細一想,葉仙仙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應該是剛剛她下的劑量有點大了,葉仙仙有點冤,她還沒有正式開始勾引呢!在她看來,男人一半是君子,一半是動物。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接下來她要做的便是將他變成動物,將自己變成魔鬼。加大劑量,攻克之。她低聲道:“你是官老爺,口才了得。小女子說不過你,只是你不覺得這番話說的誅心嗎?小女子僅是挨了你的肩膀小憩,又沒做怎樣過分的事。就被你推倒在地,還說什么愿給小女子肩膀靠的男人有很多。難道就因為你是官老爺就可以出口傷人嗎?”越說越傷心,越說越難過,葉仙仙以袖遮面,小聲地啜泣。這啜泣聲傳出車廂,落入阿境耳中,揮著馬鞭的手微微一頓。阿境看向身后的車廂,嘴唇張了張,到底沒說什么。車廂內的對話阿境聽得一清二楚。假如,主子知道被他這么說的姑娘便是宋姑娘,不知他會不會懊悔自己所說的。這兩人的事,他一個隨從不去摻和。鬧騰來鬧騰去,都隨他們。只要能時??吹剿喂媚?,怎么都好。馬車車廂內,劉迣的神情沒有半絲動容。任由面前的少女在他面前哭泣。他執起旁邊的茶壺,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的飲著茶,吃著點心。是完全將葉仙仙當作了透明人。葉仙仙透過袖縫看去,只見劉迣人如秋水,氣質淡定,歪歪的靠著踏竹榻上。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風流之態。第一招:裝可憐,失敗。第二招:裝親密,失敗。第三招:裝柔弱,奈何langxin似鐵,依舊……失敗。印象中,劉迣情商不低,也挺好上手的。怎么現在就成了高峰上的雪蓮,想折,攀不上去。葉仙仙會輕易認輸嗎?當然不能。既然裝柔弱起不了作用,她就再換策略。“一路行來,未曾飲一滴水,口中干渴,大人可否賜杯茶水?”放下掩在臉上的袖子,她看著悠閑飲茶的劉迣,話語極輕,透著絲小心翼翼地問。劉迣看似在悠閑的飲茶,實際上在盯稍著她的一舉一動,人在作假時總有那么一點蛛絲馬跡可尋??伤麚^察下來,不管被他推倒的哭,還是討茶的小心翼翼,都看出來丁點虛假的痕跡。一個人演戲當真能演到以假亂真嗎?應是不可能。對自己的眼光,劉迣素來自信。因此,他開始懷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斷。或許此女的搭車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就算不是巧合,美人計于他也起不了作用。想通此中種種,劉迣一笑,“一杯茶而已,劉某豈會小氣?!?/br>葉仙仙微一拂禮,“原來大人姓劉?!?/br>劉迣頷首,“用不著如此拘謹?!?/br>話雖說的客氣,但劉迣絲毫沒有要為她倒杯茶的意思。葉仙仙心說,你這樣是找不到老婆的。也是,都快30的人了還單身一個,本來就找不到老婆。她自己取過茶壺,卻發現沒有多余的杯子。就拿眼睛看劉迣手中的茶杯。劉迣:“我用過的?!?/br>葉仙仙:“我不嫌棄的?!?/br>劉迣:“可是我嫌棄?!?/br>這些男人呵!那天范子峘如劉迣般各種嫌棄被她用過的。后來呢,吃她的口水吃得不要太歡哦。所以說男人表面上說的話,半個字都不能信。葉仙仙看了劉迣一眼,嬌羞的低下頭,柔聲道:“如大人這般人物用過的茶杯,世間難尋。普通的水也因此而增香?!?/br>劉迣拂了拂袍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皺,微微一笑,“這是今年春季剛上的貢茶?!?/br>意思是這絕非普通的茶水。葉仙仙盈盈一福:“托大人的福,讓小女子有幸嘗到如此好茶?!?/br>說罷便去取劉迣手中的杯子。劉迣握草緊,沒有松手。就在這時。劉迣手心忽然被輕輕撓了一下,淡淡的的酥麻從手心透進來。這女人,她,她在做什么?這么一愣神的當口,手中的茶杯就被對方接了過去。葉仙仙給自己倒好茶,放到唇邊正要飲入口中的時候,馬車正好在這時顛簸了一下,葉仙仙手中那杯還未飲入的茶水一個沒拿穩。連著茶壺都倒了下去,恰好倒在了她的衣領里。第四招:濕身誘惑霎時,她的衣領淋濕了大片。白色的紗衣幾乎透明,將里面的肚兜隱現出來。還能看到肚兜上繡的妖嬈牡丹。牡丹盛開的部位剛好在玉峰的頂端。那高聳而起的坡度,那誘人視線的rou感直沖人的視覺神經。葉仙仙驚呼,手環抱住胸脯,但這一抱將本就高聳的胸脯托的更加波濤洶涌,像在肚兜里藏了兩個碩大的rou球。剛才上馬車時葉仙仙的裙子就被勾破了,現在胸前又幾乎全濕透了,整個人顯得無比狼狽,可就是這種狼狽里,欲露不露的女性曲線,欲遮還羞的女性嬌嫵得到了十分的展現。再配上她楚楚可憐的臉,這份沖擊力可想而知。第四招:濕身誘惑。葉仙仙的眉梢染上羞澀,指尖扭捏的護著胸口,弱聲弱氣道:“都怪我笨手笨腳,打翻了大人的一壺好茶?!?/br>劉迣被動的看了一出美人濕身戲。逼仄的馬車內都仿佛飄起了rou香。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本性下,身體的某個部位有了反應,幸而他端坐,未曾露出糗態。劉迣面上淡然如初:“有自知之明便好?!?/br>葉仙仙微微抬頭看他,二人目光相觸,她面頰便是一紅,忙忙移開視線,低頭默然不語。你才自知之明呢!一番作態并沒有換得劉迣的半點側目,葉仙仙都有些氣餒了。她的魅力真低到這種地步了?她甚至產生了扒開劉迣的褲子,看一看他那根東西是否真一點反應都沒有。然后葉仙仙也真這么做了,幾次假裝不經意的靠近。只是她還沒靠近,就被劉迣巧妙的避開了去。最后他給她來了一句。“這位姑娘若再如此,莫怪劉某請姑娘下車了?!?/br>在葉仙仙的認知里,男人的忍耐力再強也有個限度,而且她很清楚的記得劉迣那方面很正常??伤B番勾引,對他起不了絲毫作用。葉仙仙不知道此次的勾引任務系統以什么來評判?但既然系統到現在還未范圍完成那就說明她的勾引不成功。過猶不及,為了不被丟出馬車,原本想好的第五招就不能用上了。葉仙仙蜷縮在劉迣旁邊,腦袋耷拉著,又開始一點一點了。這回不是裝的,是真睡意濃重。一天下來,樁樁件件,簡直勞心勞力。細微的鼾聲傳入劉迣耳中,破開的裙子滑下腿部,雪白的大腿側曲著,半顯出來。不由自主的,劉迣的目光落在了上面,眼睛看到的景物直接傳遞到大腦,引起了身體各方面的連鎖反應。肌膚細膩的連根寒毛都不可見,劉迣還記得方才手觸及到的感覺。非禮勿視這個道理他懂,不是說人姑娘長得好看,又能白看就可以明目張膽。劉迣講究禮數,但自上回被宋茴那小妖精勾的在馬車里差點擦槍走火,禮數于他也不過是個說法罷了。只是有些事情當可為,當不可為。少頃,劉迣移開目光。從一旁取過一件他用來換洗的干凈衣裳,抖開之后,蓋在少女的腿上。沒了明晃晃的美腿晃劉迣的眼睛,劉迣的坐姿比之先前放松了許多。許是睡的不舒服,少女稍稍向他靠攏,如之前那般將頭搭載了他的肩上,臉對著他的脖頸,溫熱的呼吸一波一波的噴在他的肌膚上。劉迣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里根根寒毛豎起。劉迣雖沒沾過女色,做坐如今這個位置,有不少同僚或其他的為了走他這條門路給他塞美人。他不說能做到坐懷不亂,但至少能心如止水。像現在這樣,被一個女人噴噴呼吸,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的這種事,他只在宋茴身上體會過,此為第二回。阿境聽了聽車廂的動靜,很安靜。主子沒再欺負她就好。劉迣伸手,將少女的腦袋撥了撥,引得她咕噥一聲。輕易憐香惜玉的,那是情圣,劉迣沒這個嗜好,手在她后腦勺再一撥。撥是撥開了,但她的腦袋卻順勢掉到了他的懷里。壓住的地方恰好是他的老二。費了老大勁兒,又出了一身汗,才把她的腦袋從壓住的地方撥開。女人的麻煩劉迣第一次深刻體會。睡個覺也來勾引他。取過方才收起來的書打開看,良久,劉迣也漸漸合眼睡去。劉迣靠著車廂壁睡,葉仙仙則蜷著身子靠在劉迣身側睡,有點可憐兮兮,倒也相安無事。劉迣偷聽馬車一路緩行,終于在最后一抹余暉里駛入了奉陽。葉仙仙揉著僵疼的脖子走在劉迣后面,在馬車里睡著后她就感覺頭總被人撥來撥去的,除了劉迣不做他想。害她脖子疼,壞人。不過還不算壞的徹底,知道給她件衣服遮體。但這應該是男人該有的風度,與好壞無關。阿境走在葉仙仙后面,如一個盡忠盡責的仆從。一行三人來到奉陽最好的客棧,要了三間上房,三間房是挨著的,葉仙仙住中間。她要來了水,細細梳洗了一番,卻發現沒有合適的衣服更換,畢竟空間里的衣物不好解釋。正當葉仙仙裹著劉迣的外袍,披著濕淋淋的長發準備去敲隔壁阿境的房門時,她的房門先被敲響。敲門的正是她要去找的阿靜。看到阿境,葉仙仙露出的第一表情便是驚喜,拉著他便往房里拖。熱情似火的樣子把阿境鬧的臉紅,皮膚黑臉紅不紅也看不出來。把阿境拉進了房間,葉仙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托著一疊衣裳。從顏色來看,是女子所穿。葉仙仙看著那疊衣裳,問阿境:“是給我的嗎?”阿境略有些局促的把衣裳托到葉仙仙面前,念書文一樣又帶點拘謹地說道:“姑娘容貌豈曰無衣,這身衣裳我托了老板娘親自掌眼,姑娘不妨穿上試試,我猜定然十分俊俏?!?/br>這個阿境看著粗枝大葉,卻是個粗中有細的,能為她想得這般周到。不說他還請了店老板娘特意為她挑選衣裳,單是他這份心,就足夠讓人心生好感了。只是他這個話講的就有點讓人想捧腹的笑了,葉仙仙忍住笑意,人家好心好意,她還笑話他,就太不應該了。“難為你這么想著我,多謝?!比~仙仙一改往日對阿境的輕佻逗弄,一臉真誠道。“你能穿了喜歡就好?!卑⒕承嶂粩鄾_擊鼻腔的幽香,暗中深深吸了口氣,嗅進胸腔的香氣安靜舍不得馬上吐出來,在肺中過了幾圈才緩緩吐出。看看,多樸實的漢子。葉仙仙抖開衣服,料子質地輕薄,從肌膚上滑過非常的舒適,應當價格不便宜。上衣是一件藕粉色的短襦,領口和袖口都是白色的紗布包邊,捏成褶皺型。下身也是藕粉色的襦裙白色褶皺花邊,裙擺很大,沒繡有圖案,簡簡單單,清清爽爽。劉迣沐浴完,要尋阿境吩咐點事,走出房間經過葉仙的這間時就見門微開著,隱約聽見里面有人在說話,而從聲音分辨像是阿境的聲音。和那個不知名姓的女人在說話。那女人聲音柔的讓聽者覺得,假如能成為被她這么溫柔對待,會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剛才在馬車里,她都沒這么溫柔的和他說過話。劉迣聽著,一股無名火從胸口躥起。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前腳勾引他沒勾成,后腳就去勾引他的屬下。她是半刻也離不得男人嗎?被嫉火沖頭的劉迣顯然忘了,這是葉仙仙的房間,來到這個房間的阿境才是那個主動者。而且獻殷勤的也是阿境。沒得聽了煩耳朵,劉迣抬腳打算離開,房內女人說的下一句話卻恰時的飄進他耳里。“你家大人可有娶妻?”“未曾?!?/br>“要我說,你那位大人啊,一看就知道是個呆板無趣的,天天瞪著個死魚眼,卻自詡風流瀟灑,也難怪看著快三十了還不曾娶妻?!?/br>他,呆板無趣?他,天天瞪著個死魚眼?劉迣從未想過某一天會從別人口中聽到對他的這般形容。劉迣不知道從別人口中聽到這樣說他能否做到一笑置之,現在聽這女人如此說他,劉迣想做到一笑置之,但他發現,笑起來牽動的只是臉上的皮。這邊廂,女子情思思,男子意切切,你看我好我看你更好;那邊廂,僅一門之隔的地方,劉迣立在那里,風流的眉眼布滿陰郁之色,向外邁的腳步轉了個方向,向房內走去。葉仙仙的眼里出現了抹深絳色。是劉迣。已經入了夜幕,劉迣還穿著這么風sao的顏色,該不會是個表面正經,骨子里sao氣的悶sao男吧?阿境也看到了劉迣的到來,恭敬道:“大人您怎么來了?”然后他向后退開一步,自動自發的站在了劉迣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