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因為這樣突兀的動作悶哼一聲，從剛才失神的狀態清醒了過來。

“琉生尼......”妹紙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琉生，發自內心的笑了，“果然是......夢啊......”

“不是夢啊......栗子醬......”站在一旁的椿和梓冷冷地看著妹紙，“你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夢啊......”

“什......什么......”妹紙僵硬地轉過身，“騙人的......吧......怎么會......”

“琉生尼......”妹紙的聲音帶著顫抖，“是真的？”

琉生沉默了，他知道他這么做會傷害到妹紙，但琉生實在沒有勇氣說出來。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是琉生的錯嗎？是妹紙的錯嗎？還是椿和梓的錯？琉生很混亂，他明明能夠早點回來的，但是他卻沒能做出選擇，椿和梓的趁虛而入說實話是在滿足他們的私心，但琉生沒能阻止也是事實。椿不想去怨恨誰，但是他現在的心情根本無法面對在場的人。

“出去！”妹紙盯著琉生看了許久，發現琉生一直沉默不做聲，顫抖地喊出這句話，“你們......都出去！出去！”妹紙沒什么力氣，但是說著驅趕他們的話語的時候，卻是用盡全力的，到了后來，嗓音都帶著嘶啞。

“栗子醬......”椿看了眼妹紙，她低著頭，臉埋在陰影里，看不清楚表情，這樣的妹紙讓椿感覺有些害怕。

“椿！”梓制止了椿，現在無論做什么都沒用，催化妹紙和琉生之間的矛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梓并不覺得現在還留在這里是件好事。雖然梓也很想知道接下來妹紙和琉生之間會發生什么，但是這種事情，回房看監控就好了。

椿面對琉生始終覺得心虛，離開時的動作也很僵硬。然而梓卻不一樣，路過琉生身旁的時候，梓還朝著琉生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椿和梓離開之后，妹紙的房間徹底沉寂下來。但是，房間里那股yin靡的味道，卻不是那么快就能散掉的。琉生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給妹紙帶來傷害，痛恨自己的無作為。明明一開始說會保護妹紙的人是他，可現在傷害了妹紙的也是他。

“對不起......”似乎是琉生的沉默讓妹紙誤會了，妹紙顫抖的聲音拉回了琉生的思緒，卻看到妹紙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流淌而下，“我......我已經.....對不起......”

“栗子醬......”琉生終于想起來他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不是的......我......”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對不起......琉生尼......我......”妹紙已經聽不見琉生在說什么了，她將自己抱了起來，團成一團，似乎這樣才能讓她有安全感，“我......果然......”

“不是這樣的！”琉生抱住了妹紙，他覺得剛才自己真是太混蛋了，他完全忘記了妹紙是被強迫的，遭受到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想的，她根本沒辦法反抗，“栗子醬......栗子醬......不是你的錯！不是......是我......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琉生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哪怕妹紙沒有錯，他也沒有錯，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一再地說起這件事，就等于是在妹紙的傷口上撒鹽，琉生看著妹紙身上青紫的痕跡，被單上還散落著點點紅梅，就什么都不想繼續說了。

“栗子醬......對不起......”琉生輕輕地撫摸著妹紙的頭，如同從前那樣溫柔地安撫著妹紙，“我......沒能保護你......我們......離開吧......好嗎......”

“離開......”妹紙伸出沒受傷的手，抓住了琉生胸口的衣衫布料，“我......一直都想出去......我想著......琉生尼回來了......我們搬到......琉生尼的公寓......然后......考上大學......我們就......結婚......嗚嗚嗚......但是......但是......”

妹紙的眼淚根本止不住，“對不起......我......不應該......告訴別人的......椿桑知道了......變得......好可怕......嗚......梓桑也是......我以為......說清楚了......就沒事了......但是......他們變得......好可怕......咳咳......”妹紙說的太急切，有些嗆到了，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帶著委屈和愧疚，“我......今天喝了......梓桑給的......牛奶......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對不起......”琉生心里的愧疚越來越深，他沒能保護好妹紙，甚至一開始還遷怒了妹紙，更是沒能第一時間質問椿和梓，還被他們的話擾亂了心神。琉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對椿和梓做出很嚴重的懲罰，不然......這個家就......琉生非常痛恨自己的理智，他是真心想要維護這個家的，這個家給予了他許多，他感激著給了他容身之處的朝日奈家，但偏偏這個家殘忍地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孩，他卻無法為心愛的女孩討回公道。

“不是......琉生尼的......錯......”妹紙將頭靠在琉生的懷里，“如果我......小心一點......那么......對不起......”

琉生小心地環著妹紙，心里因為妹紙的話語更加難受了。如果椿和梓是早有預謀的，妹紙再怎么防備都會中招的，梓......可是非常聰明的人啊......

“我身上......好臟......”妹紙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琉生，“琉生尼......琉生尼......拜托你了......幫我......好不好......”

琉生看著妹紙悲傷的雙眼，根本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好......”無論妹紙說什么，琉生都會答應她的，琉生舍不得絕妹紙，而且琉生也知道，妹紙深愛著他，不會讓他為難。就是知道這一點，琉生才忍不住更加憐惜妹紙，才覺得更加愧疚。

“我......會把......栗子醬......洗干凈的......”琉生的語調太過溫柔，溫柔到讓妹紙忍不住再度流下了眼淚，“栗子醬......不用擔心......”無論你怎樣，你都是我最心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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