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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望向舒曼,望著她迸起青筋的額頭,望著她滾滾而下的汗珠,望著她慘白而毫無血色的臉頰,以及同樣顏色還干裂起皮的嘴唇。望著她此刻因為極致的痛苦而猙獰,第一次和“漂亮”毫不沾邊的面容。他的嘴唇哆嗦著,有一滴眼淚緩緩滾下。“我愛你?!?/br>于是舒曼又看了他一眼,抓著他的手一緊,又松。她又暈過去了。但好在只是昏過去。榭寄生下的吻(弗舒)·四(分歧二)第四章(分歧二)這個世界怎么了?南北極顛倒了嗎?還是我現在正在做噩夢?我一定是在做噩夢。即使已經在醫療翼躺了一整天,聽有空就來的龐弗雷夫人的孕期常識也聽了一整天,現在我已經要拿著幾瓶藥攆出院了,我還是堅信自己在做噩夢。我???懷孕了???懷了弗雷德的孩子?就……就那一晚上?而、而且……金妮已經寫信同時告訴了弗雷德和莫麗?瘋了吧(iДi)這個世界是要誠心整死我嗎?不給我留一點活路?弗雷德會過來抓我嗎?然后再拽著我去打胎?還是決定只要孩子,然后給我五百萬讓我滾?啊后面的應該是垃圾里的情節,他根本不可能給我五百萬。孩子應該也不會要吧……現在他都沒到二十,多的是機會和別人生孩子。干嘛要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生的孩子……平白看著惡心……所以還是會過來抓著我……(?д?╬)真的有手伸過來抓我了!真的把我拽進了黑黢黢的密道里!真的是弗雷德!天吶?(?'?'??)?我十分驚恐的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盯著他。弗雷德倒是完全沒在意我的表情,他雙手捧著我的臉細細的打量著我,然后俯下身把我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一切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他的懷里很溫暖,心跳很有力,鼻間嗅到的是眷戀的檸檬香氣。我的力氣好像也都消失了,連站立都站不穩,身體越發的軟,好像要緊緊黏在他的身上。“弗雷德……”他的名字就那么輕易的從嘴邊溜了出去,沒有一點防備,綿綿軟軟還帶著嬌氣的哭腔。我吸著鼻子,居然沒有一點尷尬想倒帶的情緒,好像我就是想這樣喊他。也許我真的就是想這樣喊他。弗雷德嗯了一聲,手又撫上我的臉頰,“小青蛇……”他抵住我的額頭,深深的凝視著我的眼睛,“不要只是喜歡過我……好不好?”我沒想到金妮會把這句話也說給他,又驚訝于他放軟偏向撒嬌的語氣,一時有些無措。他撫摸著我的臉,試探的撞了撞我的鼻尖,小心翼翼的又重復了一遍,“好不好?”我的眼眶驟然酸痛起來,痛得我都要分不出它和心臟哪里更痛一些。我想答應他。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很想。我用力閉了閉眼,有大顆的眼淚順著眼皮顫顫滾下。我的嘴唇也激烈的顫抖著,根本要擋不住那個要從心臟、從渾身血脈中迸發出的那個“好”。可是不行啊……真的不可以……“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的,弗雷德?!蔽液芷D難的說,咽下混著血腥氣的唾液,它們苦得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低頭躲開他不知是震驚還是失望的眼神,緩慢而堅定的把手一點點從他手里抽出來,下嘴唇似乎已經被我自己咬破了,痛得我渾身發抖。“你是收到金妮的那封信才趕過來的吧?!蔽液苈苈恼f,極力克制著嗓音的顫抖,“其實……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br>嘴唇已經不能再咬了,我便改為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胳膊。好痛啊。真的好痛啊。不光是流血的嘴唇,還是留下深深掐印的胳膊。我渾身都在痛。心臟痛大腦痛皮膚痛。從里到外,由內而外。痛得我渾身發抖,除去麻木再無其他知覺。我都不知道我是用什么語氣什么心情說出的那句謊話。我也不知道親手切斷自己和……和夢里都在癡想的男生一切緣分的可能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我只知道。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我只聽見自己的嗓音冷漠而僵硬,好像不存于這個世界間。“我是懷孕了。但是誰說……孩子就會是你的?”我完全沒有勇氣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僵硬的梗著脖子,胳膊似乎已經被我掐破了皮,僵硬又麻木的繼續說:“我、我既然可以喝多了和你上床,自然就……”我更用力的咬了下去,血腥氣成為了口腔里唯一的味道。我眼皮一眨不眨,緊緊盯著不遠處模糊的地面,斷斷續續的繼續說:“自然就可以……”“對不起?!?/br>“……”心臟猛的抽痛,我整個人克制不住的痙攣起來,大顆的淚水又沖破枷鎖爭先恐后的往外滾。“對不起?!备ダ椎掠州p輕重復了一遍,他的嗓音也充滿了低啞的澀意,吐字很艱難。他試著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又不容置喙的把我輕輕抱住了。眼淚真的已經完全失控了。大腦也是。“真的對不起,小青蛇?!彼恼f,每一個字都似乎都淌著心頭血,“我傷了你。都是我的錯。我是個混蛋?!?/br>我死死的咬住唇,再多的尖銳痛意也沖不散身體里的麻木,哭得一抽一抽。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我的發頂。模糊的視線里騰起熟悉的畫面,隱隱綽綽。那是我們初見的第一個晚上。眼淚滾的更兇,我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你走吧?!蔽衣焓謸卧趫杂捕涞膲Ρ谏?,凹凸不平的手感刺激到了我手心的傷口,所以我更用力的扣住它們,“你已經不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弗雷德·韋斯萊?!?/br>我盡量字正腔圓的冷漠念出他的名字,就像平日里佯裝鐵面的校長助理,“沒有進入這個學校的資格。若有下次……”若有下次……“我很想你?!彼蝗惠p聲說。我又是劇烈的一顫,喉頭被哽住,連一絲的空氣都沒有辦法流通出來。盡管我低著頭,但我居然還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溫柔又難過的眼神正沉沉壓在我的發頂。“我真的很想你,舒曼?!彼€在繼續說,嗓音柔和低沉到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