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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佳木哼笑一聲:“原來她沒找你鬧??!”段凱峰皺著眉頭問道:“鬧什么?你對她做什么了?”易禮詩跟他提分手那天晚上,提到過他家里人,他當時猜過是不是田佳木又作了什么妖,但后來他忙著生氣,忙著訓練和比賽,又把這件事給忘了。田佳木不覺得有什么,平鋪直述地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只是沒把她和易禮詩的對話內容復述出來,因為她發現段凱峰的臉色已經沉得快要滴水了。有生以來,她第一次對著他產生了名為“害怕”的情緒,她這個表弟,從小性情就溫和,她怎么欺負他,他都不會生氣,可現在……段凱峰騰地一下站起來逼近她,田佳木雖然心里害怕,但還是虛張聲勢地沖他昂起了頭。煜其還以為他們在鬧著玩,很起勁地開始拍手鼓掌,廳內的大人們不明所以地朝這邊側目。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硬,一直坐旁邊聽完了整段對話的爺爺突然出聲道:“凱峰,你跟我進來一下?!?/br>田佳木松了一口氣,對著目光看向這邊的長輩們笑道:“沒事沒事,開玩笑呢!”段凱峰冷眼看著她,握著拳頭跟著爺爺進了書房。“木木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你前段時間說要帶給我看的?”爺爺問。段凱峰還在氣頭上,抿著嘴沒有回話。爺爺又問:“剛剛如果我不叫住你,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他胸口上下起伏著,像是憋了莫大的委屈,“田佳木太過分了?!?/br>“所以你也要當著所有親戚朋友的面讓她不好過?”爺爺在沙發上坐下,語氣不急不緩:“你這樣讓你的家人以后怎么看那個女孩?除非你和她分手……”“我是不會和她分手的?!倍蝿P峰梗著脖子打斷他。“那她呢?”爺爺一針見血地問道,“她跟你一樣嗎?”段凱峰不說話了,低著頭一臉的頹然。爺爺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如果你還想和她走下去,就不能這么沖動。這件事情,你跟木木置氣算什么本事?木木固然有錯,但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分歧,說到底,還是因為你沒有能力保護她?!?/br>“……”“你零花錢是自己賺的,但那點錢能負擔得起你真正的生活嗎?你現在玩的車、表,你住的房子,哪一樣不是你爸媽給你的?你連去美國養傷的費用都是你爸給你出的,你要是能安心當個紈绔,那也就罷了,可是你能嗎?”空氣突然沉靜下來,書桌上的繡球花無聲地落下兩片,窗外的風吹進來的時候,段凱峰終于開口:“我知道了,爺爺?!?/br>他知道該怎么做了。成長從書房走出來,段凱峰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沒去找田佳木的麻煩,但他也再沒理過她。他媽看出了一點不對勁,但她以為他就是這種誰都不想理的性子,所以沒多問什么。吃過飯,他帶著煜其在影音室玩塞達爾傳說,田佳木在門口看了他們半晌,最終沒有走進來,轉身走了。煜其一直汗毛直豎著生怕她又進來逗他玩,見她走了,他趕緊趴到段凱峰的肩頭說道:“哥哥,她走了她走了!”段凱峰輕撫著他的腦袋:“嗯,她很長時間不會來了?!?/br>煜其又問:“表姐剛剛是不是提到易老師了呀,易老師現在在哪里呀?”“易老師有別的很重要的事情,”他淡淡地回他,“你想她嗎?”“不想不想!”煜其趕緊搖頭,“她看著我練琴的時候,我都不能偷懶!”“你這個懶鬼!”他笑著彈了一下煜其的額頭,“她也不想你!”她也不想他。田佳木在第二天便踏上了去德國的飛機,段凱峰原本以為他會要很久之后才會得知她的近況,但沒想到她在去德國的路上出了事。她的琴丟了。她那把意大利手工小提琴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名叫“Lucy”,性別為女,價值超過100萬美刀,結果在轉機的時候遺失了。由于是在中轉國遺失的,報案也沒什么用,追不回來,只能認栽。她給她的琴上過巨額的保險,保險公司能賠不少錢,但那把琴陪伴了她將近二十年,是她從小到大最親密的伙伴,這種損失根本不是錢能夠彌補的。他聽他媽說,田佳木現在精神狀態很差,一想起她的“Lucy”就開始放聲大哭。雖然不應該幸災樂禍,但是他一想起田佳木曾經因為琴的事情看不起別人,如今她也因為琴而整天以淚洗面,突然就覺得,“命運”這個東西,太玄妙了。不知道易禮詩知道這件事以后,會不會開心一點。爺爺對他說的那番話將他點醒,他終于明白易禮詩在顧慮些什么,他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她一定不肯留下來。他其實能感覺出來,她是喜歡他的,這種喜歡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對他妥協。但她和他在一起時的確不快樂,因為他太幼稚,太黏人,他還只會打籃球,除了能給她買買買,他根本沒辦法在精神和事業上給她提供任何幫助,所以她什么事情都不和他商量,習慣自己做決定。他以前從來都不會去思考自己的家庭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壓力,很幼稚的認為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無關其他,但原來,一旦決定要繼續走下去,會牽扯到這么多麻煩的人和事。道理他都懂,可是情感上卻還是會不自覺的埋怨,她怎么能這么狠呢?對他狠,對自己也狠。六月底,學校在主校區的cao場舉行畢業典禮和學位授予儀式,他在烈日下跟著成群結隊穿著學位服的畢業生進了cao場。人太多,他找不到易禮詩,但又不想發消息給她,所以他只好坐在cao場邊緣看著畢業生們一個一個走上主席臺領取證書,試圖從那些穿藍袍的碩士畢業生中間辨認出她的身影??墒且恢钡阶詈笠幻厴I生領完證書,他都沒有看見她。“你那時候為什么沒有回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