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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幾木見徐銘不太搭理她,只好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我大一的校區就在正陽路旁邊,大一的時候我還經常來這邊吃燒烤?!?,當時的林幾木對這塊區域可以說是熟悉到了極致,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出來在熱鬧的煙火氣里轉一圈。“我知道?!毙煦戄p飄飄地說。“你知道??!”林幾木驚喜地說,她還以為徐銘這種花花公子不食人間煙火呢。“美術學院在西南超市的拐角處右轉走兩百米,西邊是天后宮好,北邊是高腳樓大飯店,前面還有一排垃圾食品店?!毙煦戇?/br>說邊用手在桌子上比劃方位,好像在夸耀自己知識豐富一樣。“你這么熟悉啊?!绷謳啄靖@訝了。“你聽說過江北中學嗎?”徐銘問她。“什么中學?”林幾木高中不是在這個城市讀的,對學??梢哉f是一概不知。“算了?!毙煦憞@了口氣搖了搖頭。“哦......你說江北中學啊?!绷謳啄竞鋈幌肫鹆耸裁?,“我聽說過?!绷謳啄具€想繼續說什么,但是信息有限,腦子里只是模模糊糊地有這么個印象,所以只能干巴巴地追加一句,“江北中學很好的啊?!?/br>“江北中學就在藝術學院后面一條街?!毙煦懱嵝训?。“哦,我想起來了?!绷謳啄炯拥匾慌淖雷?。其實根本沒有想起來,真的沒有印象了,完全不記得校區后面還有一個江北中學。林幾木本來已經清醒了,但現在又喝了一點酒,徐銘是提議要喝酒的,卻看上去沒什么胃口,東西也沒怎么吃,過了一會兒,徐銘付錢要走。林幾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追了上去。“你去哪???”“你跟著就行了?!毙煦懟仡^看了她一眼。林幾木懸在半空中的手在他胳膊邊晃了晃,猶豫了一下還是抓了上去,一開始是抓著他的手臂,不自然地有點像抓犯人,于是又環過來輕輕挽住。徐銘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沒有說話。看到江北中學的校門的時候林幾木的記憶才逐漸蘇醒了,想起來以前學校后面確實是有這么個中學,只是平時警衛森嚴,遇到上下學時間這邊就堵滿了車,所以林幾木很少來這邊逛。徐銘轉到了學校旁邊的寺廟,在里面繞圈。林幾木跟在他旁邊,夜色昏暗,四周靜悄悄的,燒香處點著幾支電氣紅燭,他不知道摸到了那個殿后面的小鐵門,輕車熟路地把手繞過鐵門的柵欄間隙,把鎖解開,然后推門進去。“這是哪???”林幾木環顧四周。“江北中學”徐銘回答她。敢情他是來懷舊的,林幾木覺得自己像他的跟屁蟲,或者保鏢,上次是工地,這次是午夜的校園,他每次都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往前走穿過宿舍樓,看到亮起的燈光和晾在陽臺的校服,林幾木猜真正感覺到這里是學校。徐銘帶林幾木去了cao場,然后自顧自地往主席臺的臺階上走了兩步坐下,林幾木跟過去坐在他旁邊。“你高中的時候常來這里嗎?”林幾木問他。徐銘“嗯”了一聲。林幾木覺得她似乎踏進了他記憶的一角,眼前這些場景或許都是他曾經整日見到的,可她卻沒有辦法想象他當時的心情,或許那種心情于現在的他來說也已經很遙遠了,不然他不會在這么冷的天,坐在這里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體育館里有兩個人影從里面溜出來,看樣子是一男一女,很快就消失在了宿舍樓里。林幾木對高中生的這點偷雞摸狗的小動作一目了然,只是奇怪重點中學怎么也會出現這種狀況。但還是明知故問地戳了戳徐銘的胳膊,明知故問道:“你說他們是干什么出來的?”“你說呢?”徐銘輕瞟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林幾木呵呵地笑。“高中有的時候會外面偷偷帶酒回來喝?!毙煦懤洳欢≌f了一句,好像在認真回憶什么。“你等我一下?!绷謳啄菊f。十五分鐘后,林幾木拎著一袋啤酒回來的時候,徐銘還坐在原地,練姿勢都沒有換過,林幾木打開一罐酒,塞倒徐銘手里。“你說,你們重點中學的學生,是不是整天都在學習???”“不然呢?”徐銘白了她一眼,“不然都像剛剛那兩個一樣去體育館干壞事?!?/br>林幾木嘻嘻笑了兩聲,喝了一口酒。“那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也去體育館里干壞事?”她問他。“我不談戀愛,”徐銘搖了搖頭,“沒勁?!绷謳啄颈г沟?。那她的高中時代呢?她的高中時代過的并不快樂,每天都要看林有鳳的眼色做人。班級里也沒有幾個真的在學習的同學,每天放學后學習門口都聚集了一大堆社會人,學生就和這些社會人混在一起說說笑笑。如果她有徐銘這么好的學習環境就好了。林幾木想著這些事情就忍不住往嘴里灌酒。cao場上靜悄悄的,圍著跑道一圈的路燈還亮著兩盞,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屁股坐在臺階上有些久了難免又痛又麻,林幾木移了兩下屁股,往徐銘身邊靠了靠。他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煙草氣味,混合著她嘴里的麥芽酒香,溫溫熱熱的。人在傷心的時候仿佛就特別容易喝醉的,況且折騰了一天也困了,不覺就靠到了他的肩膀上,意識越來越沉。林幾木不知道自己后來究竟又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這一覺很安穩,意識不清的時候好像有人叫她,還有人移動她,但她實在太困了,連眼睛都睜不開。一覺醒來后仍然覺得頭疼,瞇著眼睛看世界,發現床單是她不熟悉的顏色,動了動身體發現有人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一轉頭就看到徐銘熟睡的臉?!?徐先生小劇場她靠在他身上睡著了,還在打呼嚕。徐銘用手戳了戳她的臉,林幾木哼唧了一下甩了甩頭,因為喝了酒,他把車丟在大排檔,打車回去,好不容易搭到車,更不容易的是把她搬上車。“你宿舍有宵禁嗎?”他問林幾木。“什么?”林幾木眼睛都沒睜開還知道回話。“能宿舍現在能進去嗎?”他又大聲問了一遍,林幾木不說話了,斜歪在座椅靠背上把臉都埋在了玻璃窗上。“你醒醒?!毙煦懭ダ母觳?。“你別吵?!彼阉母觳菜﹂_,很兇地說。司機師傅這個時候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從上到下用看壞人的眼神審視了他好幾眼,徐銘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開口胡扯說:“這是我女朋友?!?/br>我硬了人在熟睡的時候眼睛是會不自覺的轉動的,林幾木盯著徐銘的臉,看到眼皮底下眼珠活動的痕跡,視線沿著他的鼻梁滑到微抿的嘴唇。他睡著的樣子特別無害,像一只可愛的小哺乳動物。另一只手緊緊地扒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