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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發生點什么,這一次杜明月出現在回城的名單里,何進竟然什么表示都沒有。杜明月也若無其事的樣子,肖緣就迷糊了,張英想得比她通透,“估計雙方都有點意思,可是大環境不合適,就算了。杜明月一看就不可能留在鄉里,何兆也不是強人所難的?!?/br>肖緣道:“就不能是單純玩的好?挺規矩的他們?!?/br>“眼下這個時節,誰不規矩???”張英一語雙關,肖緣突然臉紅,她跟何兆就挺不規矩的。張英的婚事就定在初秋,這兩年河子屯年輕姑娘不少,出嫁的卻少,好多都定去了外地。張英婆家離河子屯隔兩個村一個鄉,早已經不興大肆cao辦紅白事,結婚也不過扯個證,請親朋好友到家里來坐坐吃頓飯。肖緣跟張英玩得好,自然要去看看,她第一次見到張英丈夫,黑黑的一個看著挺結實的小伙子。笑的時候很憨厚,領著張英到處發喜糖。肖緣抱著肖忠坐在角落給他剝糖吃。外頭吵哄哄的,原來是夏寡婦來了,人家結婚,她一個寡婦來張英娘嫌棄不吉利。不過現在不準存在哪些封建四舊的說法,張英叫她娘去里頭忙,自己招待夏寡婦。夏寡婦看見肖緣,自己就湊過來坐她旁邊,逗小忠玩。肖緣臉皮薄,不好意思趕她弄得場面尷尬,張英作為主人,更不好小氣。于是要拉起肖緣去另一邊坐,何兆這時候跟著鐵牛一道進來,他買了禮,一只保溫瓶,張英娘高興得不行。小忠一看見何兆就往他懷里撲,嘴里吃著糖,咕噥不清地喊姐夫。肖緣忙看了一眼張英,見她沒聽清,瞪了何兆一眼。何兆無辜,刮了一下小忠鼻子,給他喂了一顆糖,堵住嘴。夏寡婦嗑著瓜子,癡癡笑著看這邊。036小忠叫了一聲姐夫,足夠何兆高興一整天,看著張英被新郎接走,他蹲在院壩上唉聲嘆氣,欲言又止地看肖緣。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羨慕什么,肖緣當做沒看見。何兆就轉過頭去,跟小忠咬耳朵,肖緣拍了他一下,“你再亂教,我就不讓他跟你玩了?!?/br>酒宴結束之后,何兆送肖緣回家,她不想跟他走在一起。何兆雙手插兜晃晃悠悠走得慢,肖緣就加快步子離他老遠,等何兆趕上來,她又慢下來。何兆立在原地,語氣威脅,“肖緣你故意的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br>“我到了,再見?!?/br>肖緣噗噗笑,三兩步跑上門前的小土坡,朝他揮揮手。何兆一口氣噎住,對著緊閉的大門望眼欲穿,等了半天也沒再打開的跡象,焉頭巴腦地回去了。李繡正在家里縫被子,看兒子回來了,問他婚宴辦得怎么樣,熱不熱鬧。何兆興致缺缺,“湊合吧?!?/br>李繡趁機調侃兒子,問他以后想辦個什么排場的婚禮,何兆想了想。他家小丫頭雖然比較務實,肯定不會在乎什么排場,但他不能因此吝嗇。該給女方家的縫紉機、自行車啥的一樣不能缺。她都沒什么好衣裳,得買幾套結婚時候穿,之后的或者扯布自己做或者買成品,總要有像樣的。他屋里沒怎么裝扮過,梳妝鏡、衣柜、臉盆、保溫瓶啥的都得有。最重要的,該早早準備一張新床,總不能到時候還是陪他從小到大那張,惹人笑話。何兆陷在自己的幻想里,一會兒興高采烈,一會兒愁眉苦臉,給李繡看呆了。他跑過去抱住李繡的胳膊,“娘,我的親娘,你兒子要是結婚,里里外外你得資助一把吧。您放心,這筆買賣絕對虧不了,往后就從一個人哄你開心變成兩個,多劃算?!?/br>李繡不想理會他的胡攪蠻纏,跟兒子如出一轍的濃眉瞪開,好整以暇,胸有成竹道:“說吧,哪家的姑娘啊,我是不是快當婆婆了?!?/br>何兆嬉皮笑臉,“早著呢,你要當婆婆也是最年輕最好看的婆婆。到時候我給你兒媳婦領過來,她得管你叫姐?!?/br>李繡嫌棄地推開兒子的臉,心里已經有幾分確定何兆這是談對象了,卻不急著問是誰。兒子這一年來的變化她看在眼里,知道上進努力了,以前倔得像頭驢,讓他去干什么都說沒興趣。先前突然想過去學開車,到了縣城也并沒有打著學習的幌子胡亂鬼混,而是真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地學車。那么怕臟的一個人,竟然不怕吃苦,修車也肯上手,他五叔跟他們說,何兆自己一個人在外頭是真勤快又上進。現在多懂事,說明那姑娘對他的影響都是積極向上的,那個人讓他產生了要努力要養家的念頭,這是真喜歡啊。他們家不是未開化的父母,支持兒子自由戀愛,只要他過的開心舒服就成。這都來打探她的口風了,離見兒媳婦還會遠嗎?李繡是真不忙。卻沒想到,她第一次聽說何兆的對象那從流言里來的。河子屯不大,大隊人家加起來不過幾十戶,雖然住處都隔得遠,有個什么風吹草動還是很快就人盡皆知。李繡妯娌過來家里找她說話,無意間提起那事的時候,李繡還不知怎么回事。何兆大伯娘吐掉嘴里的瓜子殼,拿眼睛斜李繡,“哎喲,你還不知道?外頭都說呢,你家小子跟肖家那個叫小緣的談對象呢,兩個人手拉手嘴對嘴的,都給人看見了?!?/br>何兆大伯娘最不忿全家老小都偏著何兆,尤其何家奶奶,簡直當個心肝rou,不知藏了多少私房以后要留給何兆呢。何兆要是個好的也就算了,偏生是個混不吝、游手好閑的,憑啥呀,她家兒子差哪了?看吧,壞痞子就不會干好事,小時候招貓逗狗,長大了就知道偷人了。李繡臉色一垮,義正言辭道:“他嬸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何兆是個男娃沒啥事,人家姑娘可經不起這謠言?!?/br>何兆大伯娘心里幸災樂禍,嘴上不饒人,“外頭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兩人年紀小,指不定就咋樣了,哪里是我亂嚼舌根了。再說,何兆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也挺像他的作風?!?/br>“你從哪里聽來的這話?”李繡忍著氣憤。“忘了,好像是夏寡婦說的?!?/br>兩人這里正說著,大門一下從外面拍開,又彈了回去。李繡起身一看,原來是何兆,這會兒已經跑下河溝了,她略微一想,暗叫糟糕。周桂花本來回了一趟娘家,跟肖蘭大姨從村口回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媳婦子站在那里說笑,一看她來了立馬就不笑了。她雖奇怪倒沒追究,打個招呼繼續往回走,走到半路上,遇到肖緣堂嬸,臉色也怪怪的。周桂花莫名其妙的,這下可算拉住人,肖忠娘其實也聽到了流言,只是不大相信,說完又道:“緣緣可乖,哪個嘴里長疔的亂說也不一定,你回去好好問問?!?/br>周桂花都忘了自己咋回家的,只是一路上風風火火、怒氣沖沖,好些人沖她打招呼都沒聽見。她氣糊涂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