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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病入膏肓。他抽來木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整個客廳能坐的就兩樣,這把椅子之前就有,他就去添置了一坨沙發——他是打算在這兒住下嗎?“小偷!”她忽然罵出聲。對面人沒回話,那略驚訝的表情無疑是說:你在自首嗎?“我包里的東西還我,我要出去!我有工作!”“你現在工作是什么?”他不答反問。她瞪著他沒說話,老臉暗紅,想起他曾駁斥過她不思進取,做事不專業,也不務正業。現在只怕比曾經更不務正業。倒不是職業貴賤問題,而是,也是三字開頭的人了,什么正經工作在她這兒都要有被干得不正經的趨勢,特別是有比自己年齡小的人對比,襯托,質問。楊碟彎下腰,雙手交疊,跟她說了個情況:“你有兩間餐廳,大的那間,你同學告訴我,你接收分紅的那張卡停了,小的那間,小徐說你把所有的銀行卡都交給了她,里面的錢都沒動過,這幾個月你靠什么生活?”大的那間,他是出資人,雖然以她名義投資,但她消失了,合伙人自然是找他,小的那間,也是她一手扶持的,某種意義上說,才是她親生。她走后,他去過她親生孩子那?小徐小徐,叫得很熟,看來不止去過一次。“關你什么事?”她乜他。他不說話,直勾勾與她對視。“我有我的隱私,不告訴你是我的權利,我有義務告訴你嗎?”攤開手,裝模作樣,“沒有,對吧?”對面動作都沒變,眼睛都沒眨。她給那專注眼神看得有點發毛。“你把我關著到底要做什么?”面對她的焦躁他不為所動,微昂下巴。她愣了,憤怒沒有消退,掩不住錯愕的視線落在他仰起的嘴上。他還得寸進尺指著張開的唇。“好?!彼埢罨⒚氪?,沙發上起身,跨坐上男人的大腿,迎上他的怔然,眼瞼垂下,彎下身,摟住他肩膀,蓋下去。微張的嘴正好讓她舌頭進入,卷了一圈,她舒服地瞇起眼,心里喟嘆,男人還是舊的好,游遍全世界也不如在他嘴里游一遭。唇齒交融,口水換口水。她的熱情比他多多了,他再一次確定,沒見過誰被要挾會這么樂意的,他就像被一頭野獸撲倒,撲面而來的全是她散發出的最本質純粹的欲望,和身體一貫地接納,專屬于她的氣味。以前她都是怯怯的,游離,或者克制,逃避,他才會認為她渺小,忽略了總在一兩個時刻,她露出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然。待到防火墻高筑的身體即將卸下防備,熱潮攀起,他精準地推開她,抽身。“我是想讓你做那些?!彼疽馑搓柵_的方向。她皺眉,轉過去。陽臺新添置了一張餐桌,餐桌上,擺了一堆食材。他是想要她做吃的,而不是強吻他。靜默五秒,她豁然起身,離開他大腿,“為什么要我做?你不會做?”“以后你想吃,我可以給你做,這段時間不行?!?/br>她還沒吃過他做的菜,他說要做給她吃......“為什么?”“最近我反胃?!彼剡@話時避開了她的眼睛。她心頭一跳,隱約明白了什么,沒再說話,默默提東西進廚房。她不愿意做的,他替她做了。“我們需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才算安全?”劉醫生一家走后,要是有報警,五樓的住所很快就會有動靜。四樓這邊的偷窺場地無意中成了最好的觀察地,缺點是太近了,她知道,但要是被通緝,他們又能跑哪去?晚飯后,楊碟破例沒有管碗盤,他吃得也很少,這道晚餐主要是讓王含樂補充體能的。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王含樂什么也沒說,攬了碗盤進廚房洗洗刷刷。按照今晚這個食量,她的飲食不適應期就快過了,難怪陳絮靜會釘死她懷孕,這段反應期差不多也是三個月。“我真的需要出去工作?!毕赐旰笏林肿叱鰜?,望著窗邊的背影。“你愿意回去繼續你以前的生活?”他轉頭問。得到的是沉默。她還是不愿回去。“再等幾天?!睏畹罱K還是給了答案。四樓房子只有一間臥室。兩人各居床墊一隅。她已經睡過一個整宿,白天又晚起,這會兒正睡不著,想玩手機,旁邊人側躺面向她,讓她又不敢玩手機。不知為何,總覺得會被變著法子嫌棄她不務正業。太搞笑了,他又不是她家長。心思萬馬奔騰后,身體不由自主放松.......干燥的皮膚摩擦,像布滿蜂巢的表面互相摩擦起聲,她舒服地嘆了口氣,像條蛇纏上去,越纏越緊,伴隨著寸寸蠕動,每當聽到那摩擦聲,她心中就又是戰栗,又是疑惑。她這是怎么了?一入睡就進入各種奇怪境地。“嗯......嗯.......”呢喃尾音長長的,在幽夜里隨風搖擺,抓都抓不住,多么動聽啊,是她嗎?驗證似叫了幾聲,空氣彌漫著熏人的氣息。是她。感受到頭頂的注目,她撐起套著吊帶睡裙的身體,睡裙并沒有過多裝飾物,就是面料有點光滑,貼身,比她日常的睡衣睡褲更使她感到涼爽。是身下人給她買的,新鮮熱辣,晚上剛買回來。她瞇起眼再次確定身下人是誰,手指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部滑動,勾弄。“裝什么......”她輕罵。不就是之前浴室里她不肯讓他進來。也不想想,當時他的行為就是純血的禽獸,沒把他當變態罵都是她氣力不夠......以及當時的他,讓她有點慫。待到她撩起裙擺游移到他大根根部,潮濕溫潤的感覺又截然不同天地,毛毛躁躁間豐潤水草一樣惹得她猛地提臀坐上去。好舒服!嗅覺敏感了,不僅能嗅到味道,還能嗅到人的情緒狀態,此時的他,是一泓平靜的湖水,但正散開漣漪,搖擺的水草拽著她雙腳,往湖心深處去......右腿還是疼,但rou貼rou,傷腿有筋rou彈性做承載,她只管放上去,一點也不擔心會傷上加傷。舒服,不知道是身體接觸更舒服,還是有人兜底的心理更舒服。他發出一聲不堪她熱情的嘆息。夏夜夏夜“沒床單?!彼嵝?,“我忘了買?!?/br>沒床單,床墊弄臟了不好清洗。她更難受了,下半身火燒,上半身潑了冷水。按住他胸口,她像做俯臥撐趴起,雙腿分開摩擦他腿外側,沒受傷的左腳不停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