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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盒醫用棉簽,很利落地削尖削細一根,削完,笑著捏住搖搖給自己看,“好了?!?/br>然后手里的吹風機被他拿去,經過前面幾番cao作,頭發團已經貼著網孔了,梅時與很輕松地把它挑了出來。又可以使用了,似如鯁在喉的東西被取出一樣舒坦。“誰教你那樣可以把頭發吹到網孔?”對上梅時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深邃、溫慈的眼,梅朵臉發熱,如實說,“我自己發現的?!?/br>梅時與神色略僵滯,心潮和眼神卻不禁波動。梅朵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捋著吹風機電線,梅時與回過神來,主動拿過,“我幫你吹?!?/br>繞到沙發后插好電源,為了方便,梅朵做坐到沙發扶手上,梅時與挨著她背站著。梅朵的頭發黑柔長密,梅時與眼下手碰上,難以名狀的激動,它們在吹風機的響聲里飛動,不停地掃過他的手背,柔軟的涼意,他滿心是不知如何補償的虧欠,也有不可忽視的甜蜜幸福。像他這樣的年紀,早沒有給女兒吹頭發的機會了,巧因如今這樣錯亂糊涂的境遇,那些遺失的美好,讓他失而復得。他何其何其幸運。吹好頭發,梅時與把吹風機折好,送去衛生間柜子里,梅朵去拿梳子梳頭發。站在鏡子前的梅朵,亭亭玉立,梅時語想到某事,突然問,“你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生病了怎么辦?”梅朵除了那次水痘,她一直都很健康,梳著頭說,“我沒怎么生過病啊?!?/br>是他講得太含糊了,梅時與解釋,“我是說,你生理期好像,疼得很?!?/br>梅朵纖白的手指把梳子上的頭發捋下來,想了想,“嗯……上學的話就吃藥,周末放假的話,睡一天,傍晚就好些了?!?/br>忍疼,忍餓,她習以為常,像說別人的事一樣輕松自然。梅時與卻胸口悶著一股氣,饒是指甲修得干凈,因為握拳過于用力,在掌心磕出好幾個月牙形印記。收了情緒,他從后面抱住梅朵,手臂圈在她腰腹,輕輕摩挲,臉埋在她柔軟順滑的頭發里,把她的味道吸入肺腑,深得像能永遠銘記。梅朵覺著這意思或許是梅時與的同情可憐,其實她自己沒認為有多凄涼。忽然,梅朵腰上一輕,被梅時與抱著放在盥洗臺上,他臉貼過來,彼此額頭相抵。梅朵被弄得呆呆的,不敢動彈。“朵朵,我們以后不要孩子了吧?!?/br>“我會一直對你好的?!?/br>梅朵更加說不出話來,之間他是想要孩子的,而且曾說得那樣動情。梅時與笑,在她唇上啄吻,近近地說,“那次說想要小孩是我一時興起,現在覺著你不受疼比較重要。如果,你將來想體驗當母親,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小孩?!?/br>PS:1.掏頭發那個我只偶然試過一次,也許危險,不要學2.害,我不開口要評論,你們就不給一點兒反饋么?蘇城七月初,因為高考招生錄取在即,梅時與主持召開了幾輪招生錄取工作會議,部署學校招生工作。到中旬,又率領相關部門的負責人走訪考察T大遠程錄取現場,了解錄取進度和生源等情況。接著,調研了新生入學時的后勤保障這塊。直到七月下旬,招生錄取進入尾聲,他才有從公務里抽身的時間。因為八月有個率學校代表團出國訪問的公差,回來差不多要開學了,所以他的假期算起來不過十天。如何支配,梅時與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他家在蘇城,當地有個極負盛名的老中醫,他準備帶梅朵去看看,幫她調理身體。本該回家一趟,他在猶豫,母親施月卿又來了一次通話。視頻里,近七十歲的施月卿,頭發花白,梳得蓬松整齊,戴著銀邊眼鏡,眉眼慈和含笑,可以想見她一身歲月積淀的靜氣文氣,年輕時的儀態芳華,也依稀可見。看到梅時與身后的門開了一點,又悄悄關上,施月卿稍偏了下頭,沒看到,“你屋里還有別人?”梅時與訥然一瞬,沒有回避,“嗯,是有一個女孩?!?/br>確定不是歹人了,若是以往,梅時與不多說,施月卿也就不再過問了,但先是夏琨,后有容嫣,梅時與在情路上是很不順的。這次,這個女孩子來得這樣快,施月卿為兒子擔心,怕他又折一次,想親眼見見,替他掌掌眼,求個心安,也是人之常情。“那、過幾天她若有空,你帶回來給我見見吧?!笔┰虑涫莻€溫柔的人,說話也措辭謹慎,“你父親和戰友去南湖度假療養,我一個人在家也怪孤單,你們來,正好陪我這個老人家說說話?!?/br>施月卿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梅時與不好回絕,笑道,“那我問問她,聽聽她的意思?!?/br>一個你深愛的男人,主動邀請你進入他的生活圈子,把你帶到他的至親面前,向他們表示將和你共度一生的心意,讓他們認識你,接納你。也因為他,那些人會允許你這個陌生人忽然加入他們的生活,接受你用他的身份與他們相處,并迅速同你建立起可親可近的感情。這是再好再奇妙也沒有了。輪到自己身上,梅朵她內心最誠實的感受是,極為渴望兼著尷尬荒唐。她和她爸爸用這種關系出現在她祖母面前,荒謬像滾雪球一樣,無意中就牽扯到越來越多的人,害……而且,她母親用這種方式去過,容嫣應該也去過,如今又添一個自己,若是將來有個怎樣,梅時與要如何在家人跟前自處。梅朵發愁。盤腿坐在梅時與書房大書架前的地上,低頭捻著攤開在膝上書的雙角,像個犯錯的孩子。梅時與輕聲嘆息,原本是想討她一個歡心的,可惜她不過十八歲,似乎應對這種情況,還未做好準備。跟著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看醫生是必須。但回家里,只是先來問問你的意思,你若覺得暫時還不合適,想再等等,我有話回絕?!?/br>梅朵心弦一松,抬頭,發現梅時與正正視自己,眼里一片慈柔。瞬間,她就說不出否決的話了,想和他做一切情侶該做的事,想豁出去答應他。*蘇城是個繁華而有古味的城市,新城的樓宇拔地特立,嶄新無塵,風格上也不乏先鋒意味,與漫天的蔚烈云霞輝映,在一片如畫的靜態里,爭奇并美。老城區因為發展旅游,也被修整得很好。古巷古人祠,灰色的磚墻,有滄桑古意,也有明凈清美。露天茶舍和陳舊的居民樓,高樹竹籬和汽車鳴笛,靜與鬧,悠閑雅致與生活氣息,渾然交融,亦互不相擾。梅朵暈車,有點累,心里又忐忑不安,對這個城市的喜歡也帶著一點不能從容表達的糾結。梅時與開始后悔,不該掐著晚飯的點回去,正是下班,路上堵得厲害,走走停停,把梅朵折騰得夠嗆。幸虧梅朵近來隨他坐車的次數多了,進了家屬大院,在一單元樓底下了車,緩過了七八分。眼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