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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緊緊握住面包袋,規規矩矩坐在那一動不敢動,羞憤抿唇,憋紅臉蛋,如坐針氈。“要不要去買衛生用品?”明明梅時與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梅朵仍驚得難以啟齒,他們怎么都說到這個問題上了?正式見面才三次而已。又疑心現在問她問得自然順口,一定是在那個女人跟前做慣了。于是一點心動灰飛煙滅,越想越糾結,越氣越傷心,引得小腹又開始作陣陣絞痛,刺激到太陽xue處的經脈一抽一抽的,額頭身上,冷汗涔涔。“梅朵?”梅時與喚人不應,停下車,探身向后,見她護著小腹躬身,把自己埋首蜷縮起來,手里還攥著吃了一半的干面包。他心里極為震動,生出一種被他歸結于憐憫的悲酸情緒。無言嘆息,抽出自己的保溫杯,下車去后排,打開車門蹲下,擰開杯蓋,把杯子送到她嘴邊,“朵朵,先喝點熱水?!?/br>聲音是溫柔的、親切的。梅朵稍稍抬頭,從杯中升騰的熱氣熏到鼻端,锃亮干凈的杯口離自己咫尺之遙,那個人也是,兩個都叫她惶惶不敢靠近。“喝一點,我送你去醫院?!?/br>梅朵鼻子一酸,淚水滾下來,體貼耐心的照顧,他的關心,是真的,覺著委屈極了,脆弱極了,憋憋嘴,開口是輕微破啞的哭腔,“我剛剛在校醫院疼得睡過去,睡了兩個小時,才從那出來?!?/br>非關“我們不去校醫院,去市三院,市里最好的醫院?!彼龤馓摰靡?,梅時與開始著急,不再跟她商量,擰好杯子,重新開車,“你衣服穿多大?”沒頭沒腦一問,梅朵發愣,不明所以。“我讓人給你送換下的衣服?!?/br>“……24?!?/br>市三院。梅朵躬身伏在膝蓋上,肢體發僵,像是睡了,又能隱隱感受到絞痛,意識處于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梅時與溫熱的身體來靠近,男人強勢的氣息將她包裹,梅朵莫名感到安心,寬闊、溫暖,如山般厚重,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是她深深渴望的。臉頰情不自禁在堅實的肩膀上蹭動,衣衫薄薄,像枕在柔軟的搖籃里,搖啊晃啊,她哼哼唧唧的不滿足,要人抱,要她爸爸安安靜靜地抱,好好地抱,“爸爸……”抱人剛踏上醫院臺階的梅時與,聽到喃喃一聲,腳步頓住,低頭看臂彎里的人,醫院明亮燈光的照射下,慘白的臉,瘦小脆弱,睫毛靜靜垂閉。他驚心又不忍,心里嘆息,忽視了胸腔里鼓動出的陌生情緒,一霎熱烈又溫柔。校長室的人正好有住在三院附近的,早到了三院幫忙掛好急診。梅時與一來直接帶梅朵去就診。兩人低低說幾句話,那位老師帶路,梅時與步子加快。梅朵好夢驚斷,她睜眼先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接著是刺眼的燈光,近在眼前的瘦削下巴是,梅時與的?簡直不可思議。他們一個是天上云,一個是池中水。只有云影投映在水心,水怎么可能窩到溫暖輕盈的云堆里去了。“梅校長,這位同學醒了?!蹦俏焕蠋熆疵范溲劬Ρ牭霉橇锪锏?,提醒,正好讓她去換衣服。梅時與應聲低頭,黑亮深邃的眼瞳對上梅朵。梅朵突然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傻愣愣地迎視。“先去換衣服?!?/br>“我已經不痛了?!?/br>梅時與能力強大,梅朵也聰慧敏捷,沒有腹痛折磨,反應很快,兩人異口同聲。旁邊的老師忍笑,校長和這個新生還挺有意思。梅朵披上梅時與的外套去衛生間換好衣服,又去做檢查。校長室的老師和梅時與在外等的時候,主動請纓,“要不梅校長您先回去,這位同學我留下陪她,晚上可以去我那,再回玉苑怕是趕不上門禁?!?/br>梅時與想了想,確實是,點頭,“那麻煩你了,我等她出來?!?/br>梅朵見了醫生出來,女生的情況梅時與不好細問,聽她說醫生囑咐要好好休息,略放下心,只道,“沒有大礙就好。今晚回玉苑太遲,這是校長室的李老師,你今晚去她家,明天再回。上午的課可以請假,學習重要,也要以身體為先?!?/br>梅朵杵在那,像棵被遺棄的細細瘦瘦的冰凌,血rou皆冷。深更半夜,梅時與居然把她撂給一個與她沒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梅時與向李老師點頭致意,“多多麻煩你了?!?/br>她不是滋味地坐上車,掏出手機,有好幾個未及電話,都是室友的,還有蔣婉的短信,“朵啊,你在哪???怎么還沒回來?宿舍快關門了都?!?/br>*國慶那天,蔣婉和杜若心都跟社團出去玩了,梅朵一個人躺在床上聽采訪容燁的錄音。新聞中心的老師說,采訪完人物就動筆,有時會無從下筆,試著給自己爛熟材料的時間,醞釀好了,文字就會如瓜熟蒂落。梅朵覺著有理,磨刀不誤砍柴工嘛。聽一遍錄音,梅朵對容燁提供的人生經歷把握得更純熟,如何取舍也更有底,便從床頭摸出一本書看。下午五點鐘,米梧打來電話,邀她后天晚上去翡禾公園。“梅朵,后天可是中秋節,我們來帝都一個多月了,也沒見面?!泵孜嗦犓芙^,有些怏怏。梅朵想了想說,“那好,我去,翡禾公園離你們學校挺遠的,晚上你可以來我宿舍睡,我們宿舍這幾天就我一個人?!?/br>“就等你這句話了?!泵孜辔恍?,又賊兮兮道,“叫上季瀟白吧,在帝都的同學里要好的也就咱們仨,得團圓團圓?!?/br>季瀟白聽說梅朵去,也答應得干脆。三人約定下午五點鐘在翡禾公園旁邊的立斝街見,先解決晚飯。立斝街是帝都新打造一條的小吃街,南北口味,甜咸偏好,應有盡有,能調眾口。季瀟白先到,接著是梅朵和米梧一起。“最近課業很多?”季瀟白一個照眼就看出梅朵的虛,甚至覺著她眼睛都大了一圈,情之所至,問題脫口而出。聲音之溫柔清澈,眼神之專注坦蕩,米梧都感到不同尋常,眼睛移向梅朵。梅朵似渾然無覺,語氣清淡,“沒有,這兩天只在宿舍看書?!?/br>原來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啊。米梧手伸到季瀟白面前打了個響指,笑嘻嘻,“看到我沒有啊,季瀟白童鞋?”季瀟白本是個含蓄斯文的秀氣男生,被米梧不留情打趣,鬧了個大紅臉,佯咳一聲,建議,“這里有家甜品小店,今天有DIY月餅的活動,想去試試么?”梅朵聽單純覺著不錯,想試試,她從未烤過糕點。米梧卻快人快語,“咦,你不是整天呆在實驗室么?怎么對街上的事熟悉?你昨天特地來踩點過?”張口兩句話,生生把季瀟白白皙的臉憋得通紅,直至耳根。米梧見好就收,替他圓過去,“逗你吶,那家甜品店DIY活動很有名,隨著節日來,每次都要網上預約。我隔十萬八千里都聽說了,你知道也不奇怪?!?/br>那家甜點店平日正常營業,一到節日,就會劈出一個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