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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風流女相在線閱讀 - 第133章 會面

第133章 會面

    會試前一天的午后,一張帖子遞到了燕云歌手上,她看完面色凝重,思慮再三之后,帶著季幽去了當鋪對面的長福酒樓。

包房里,主座之人玄色便服,神態威嚴,燕云歌示意季幽在外等候,等里頭添茶的小二走了才從容不迫地進去。

燕不離眸色深沉,指一指對座,“虛禮就免了?!?/br>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條件隨你提,只要你肯放棄明日的會試?!?/br>
“父親若是為此事而來,”燕云歌淡漠地道,“我也直說了,我絕不會放棄做官。而且,你找殺手一事,我已知曉?!?/br>
已經知道了,怎么還能這樣平靜?燕不離正欲喝茶的手又放下,知道一時半會說服不了她,索性攤開來講:“為父現在給你兩條路,其一,你休了那非分之想,府里既往不咎,你還是我的好女兒,是燕相府的嫡女,你不滿意秋家的婚事,我也可以為你做主退掉,甚至你以后想嫁誰,都由你自己說了算?!?/br>
燕云歌挺直背脊,冷漠不語。

“其二,你繼續冥頑不靈,但我不再認你,我會去官府報喪銷戶,會勸你母親當你已經死了,會嚴禁下人再提你的名字,會告知燕行他曾經求娶的那個jiejie,是如何不顧全府的安危一意孤行,是如何膽大妄為明目張膽的犯下欺君之罪,倘若你以后被人發現,你再想求我保你,我也只做不知,任你自生自滅?!?/br>
廂房里一片死寂。

燕不離審視著這個與他從不親厚的女兒,記憶里父女之間的交談少的可憐,他甚至不記得上次看她是什么時候,他不理解這個女兒,不明白她怎么會有如此狂妄可笑的念頭。

到底不是養在自己膝下長大的,他只能如此說服自己。

“你便是過的了會試又如何?就是殿試讓你拿下一甲又如何?你過不了吏部驗明正身那關,你拿的出戶籍么?你的來歷有跡可循嗎?一一,心存志向是好事,但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愚蠢?!?/br>
“原來父親是這樣想的?”燕云歌點頭,反問道,“我想要為官一展所長就是愚蠢?!彼嗖浑x,語氣諷刺地說,“那父親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還來這一趟,又是什么?”

燕不離的臉色突地難看,呵斥道:“夠了!憑你也敢來教訓我!”

“我為何要不敢?你是不是以為,你給我性命,我就該感激?!毖嘣聘栎p笑了一聲,“燕大人,這沒道理?!?/br>
燕不離耐心不佳,語氣不善,“我顧念父女一場,不愿你白送了性命,才有今日這趟。你既然不識好歹,好,別怪我找人舉報你女子身份,到時候你連宮墻的門都摸不到?!?/br>
燕云歌居然笑了,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座椅扶手,“無妨,你去?!?/br>
燕不離面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生父,我若出事,我大可反咬此舉是經你授意,用意么?你信不信,你的政敵會為你找到十個八個理由?!?/br>
燕不離拍案而起,“孽障!”說完明顯不甘心,又罵了幾句畜生。

“這就是我的回應?!毖嘣聘鑿娜萜鹕?,踱步至房門前,又突然回頭,“你也不用去煩擾我母親,她的希望在我,失望也是我,你大概不知,母親已是行尸走rou一具?!?/br>
燕不離冷笑,“你還知道你母親?但凡你還有點人性,就該讓她的余生好過點?!?/br>
燕云色神色不變,淡淡說了句:“燕大人,她的余生是你的責任,并不在我?!?/br>
燕不離身形一震,眼神復雜至極。

燕云歌話鋒一轉:“燕大人,我也給您兩條路:其一,您照著我的心思行事,以后朝堂上我們父女聯手,我會比燕行更合你心意。其二,你只管對外發喪,只是秋家不會善罷甘休,你確定要為我這個孽障賠上兩家幾十年的情誼么?”

她的第一條自然是緩兵之計,至于第二條,她眼下的處境已經差不離。

所以她看似給了選擇,實際上讓他無從選起。

燕不離氣得不輕,自然不會答應。

燕云歌輕輕地笑開來,“您不用忙著拒絕,回頭若還要來求我,滋味可不好受?!?/br>
說完,她攜季幽離去,走前還甚是貼心地關好門,省得讓人看見這位燕國相失態的一面。

燕不離跌坐下來,沉默良久,突然重重地一拍桌面。

這個女兒看似云淡風輕,言談間卻措辭有力,處處透露出凌厲鋒芒,不容輕看。

他居然有些被唬住,簡直荒謬。

會試,由禮部主持,在太學府舉行。凡在府試中選者可參與會試,策論三人取一,詞賦經義五人取一。會試的主考官四人,稱總載,以進士出身的大學士、尚書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員,由部都請派充。另有同考官十八人,多由翰林充當。

會試分三場,三場所試項目,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文以及策問,與府試同。

燕云歌來時才發現自己到的最晚,不好意思叫人久等,她率先報了名號。

其中一人也跟著自報了家門,“兩位公子有禮,在下越州符嚴?!?/br>
“符公子,你好?!毖嘣聘桀h首,既然這個人是符嚴,那坐在最里面的一直不說話的人就是沈沉璧?

“兩位公子好?!?/br>
燕云歌暗暗意外,這有著第一才子之稱的沈沉璧沈公子竟然有一副這么……細膩?或者該說陰柔的嗓音,要不是看著人,光聽聲音還真以為是哪家小姐閨秀混進來了。

燕云歌突然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這假男人怕是比他都像真的。

初次見面等會又是對手,三人介紹之后,無話可說。

古怪的安靜了片刻鐘后,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禮部安排的官員走了過來,挑起了馬車的簾子,恭請三人下車。

燕云歌最后上車,也是最先下車。

眼前朱墻碧瓦,四周殿宇環繞,隨便那個角度,抬眼都是碧瓦飛甍的勾連錯落,紅柱連廊的迂回曲折。若不是身邊來來回回走著的侍衛丫鬟裝扮不同,她真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站在了屬于她的大趙國土。

終于走到這了,她深呼吸之后,握緊了手心。

第134章三人

???會試第一場考策問,也是巧了,坐燕云歌身邊正是沈沉璧。

她寫完自己的,尚有功夫去看沈沉璧作答,未詳看內容就先被這蠶頭雁尾的筆法驚艷了。

沈沉璧的字寫的奇好,勝過她許多籌,起筆凝重,結筆輕疾,通篇隸書下來,蠶無二色,燕不雙飛。

僅這字就能搏得考官好感,更不用提他的文采也不差。

燕云歌對字頗有研究,所謂字如其人,沈沉璧的字沉穩大氣,該是灑脫坦蕩之人才是,怎么會如此扭捏?聲音更是細如蚊叫。

如她,字跡風流,落拓不拘,舉止有放浪之行。白墨就沒少打趣她,說她這字里就透著股不安分。

可惜這世右手經脈斷了,她改用左手練了十幾年,勉強才算得筆墨細秀,布局疏朗。

當年也是風流才子風流字,如今蠅營狗茍,竟比不上前世一二,也是可笑。

燕云歌自嘲之際,沈沉璧突然抬眼望了過來,四目對上瞬間,她竟從沈沉璧的眼中瞧出了欣賞。

燕云歌很快明白過來,對方應該也看過她的文章,隨文見性,她一個真正在朝堂摸爬滾打過來的人,文章自然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卷子交上去后,幾十名學子有片刻的休息。

皇帝御前不得賜座,考生要雙膝跪地答題,眾人都跪了一上午自然腿都麻了。

燕云歌正為自己的雙腿疏通血液,那頭有私語聲傳來。

“越州的符嚴?符姓不多見,越州知州符云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狈麌阑卮鸬念H為謹慎。

旁邊有人“啊”的一聲,越州的符云可是出了名的酷吏啊。

符嚴瞧出對方在想什么,抿了下唇,神情冷淡。

第二場依舊是策問。

燕云歌全神貫注答題,沈沉璧分神瞧了一眼,見她下筆如有神,洋洋灑灑已經寫了一面,暗自佩服。

簾子后面,將一切收進眼底的承明帝問身旁之人:

“愛卿以為如何?”

主考官李儒恭敬回道:“回陛下,第一場的卷子老臣剛剛過目,這幾份是老臣屬意的勝出人選?!闭f著將朱筆圈出的幾份卷子遞了上去。

“愛卿眼光不錯?!背忻鞯埸c點頭,“朕也屬意這幾人,只是沈沉璧文章做的雖好,卻明顯缺乏歷練,燕云歌倒是個老練的人精,讓朕想到當年的顧行風,至于符嚴,才華不及這兩人,他父親倒是……”

“論才能,自然是沈家的勝一籌?!崩钊逵幸馓崃诉@么一句,承明帝將目光落在沈沉璧身上,意味深長道:“沈太醫家的……難為他肯讓這個孩子出仕……”

說著,承明帝想了想,道:“明日再看一場,兩個中間挑一個出來,去中書御史臺?!?/br>
聽到這話,離的近的人無不愣了愣。

第一天的會試結束,正當眾人以為只要回去等消息時,李儒卻宣布明日還有一場口試。

眾人驚訝。

歷來會試只考一天,怎么這屆不一樣了?

三人并肩出了太學府,如何來的自然如何回去。

馬車上,符嚴不停地欽佩他二人在府試的卷子,尤其對燕云歌的幾個觀點大為驚嘆,“以激濁揚清,重私侵之罰,清出之籍,妄費不可不禁也,猶然冒費者,罪勿赦也。此言一出,人皆望廟堂而詞窮,筆力枯絕也。燕兄心胸氣魄,于斯可觀!”

燕云歌心里頗為意外,這個符嚴倒是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沈沉璧也看過那份卷子,同樣贊賞,“所司之職,則曰天職;所治之民,則曰天民。云歌你的這幾句實在大膽,你當時是如何想的,怎么敢去質問天子?”

燕云歌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為了給主考官留下印象,兵行險著。

她斟酌了幾番,一臉為難說道,“我出身商賈,比不得兩位公子大家出身,其實我這次來考科舉,家人并不贊成,但為官是我畢生志向,我想盡量搏一搏,又怕文章千篇一律,便……言語無禮了?!?/br>
符嚴不疑有他,點頭嘆道:“我也必須要考上,如果這次考不上,我家老頭非逼我成親不可,他總說先成家后立業,家沒成,事業是不會有所成的??晌也艓讱q啊,才不想每天掛在女人身上。對了,你們成家沒?”

“不曾?!毖嘣聘璧?。

“尚未?!鄙虺凌档?。

符嚴嘿嘿一笑道:“沒成就好,以后我老爹逼我,我就可以拿你們做擋箭牌了。當今狀元都不著急,我急什么?!?/br>
沈沉璧卻道:“符兄自謙了,以爾才學,狀元之名非符兄莫屬才是?!?/br>
這話難免有虛偽客套之嫌,然而沈沉璧態度誠懇似發自肺腑。

燕云歌心頭一跳。

符嚴覺得此人氣魄胸襟皆在自己之上,不禁動容道:“沉璧你這不是取笑我么,有你們二甲在這,狀元之名我哪敢當?!?/br>
“怎不敢當?我覺得沉璧說的極是?!毖嘣聘柽B忙附和,余眼緊盯著沈沉璧的表情,搖頭嘆氣,“而且狀元是要被指婚的,公主何其尊貴,我商賈出身,卑賤如斯,就是沖著這點,陛下也不會選我做狀元的?!?/br>
沈沉璧臉上明顯驚訝,符嚴似乎也才想到這層,結巴了一聲,“不會吧,要指婚啊?!?/br>
“也說不準,去年的狀元不也沒被指婚么?!彼玫较胍拇鸢?,趕緊補了一句。

去年的狀元是燕行,不僅未被指婚,還被發配去了三千里外的惠州。

符嚴想到這點,頓覺得還不如指婚算了,越州風景秀麗,他又從沒吃過苦,要是被發配去了不毛之地,余生還有什么指望。

燕云歌幾乎一眼瞧出符嚴心中所想,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沈沉璧。沈家是杏林世家,幾代從醫,出了不少太醫院首座,沈家出仕這似乎還是第一人?再一想到沈沉璧還這么早就給符嚴下了個套……

燕云歌嘴角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沈沉璧此時說道:“聽聞云歌是平城人,剛到盛京,還沒來得及找落腳之處吧?如果不嫌我府中簡陋,就在此住下如何?”

這分明是拉攏之意,燕云歌猶豫了一下,正欲開口。沈沉璧又再誠懇道:“條件不敢說精致,但比客棧要安靜些許,而且你我一同準備大考,也算是愜意,云歌切勿推辭才是?!?/br>
符嚴開心得直使眼色,催促她趕緊答應下來。燕云歌卻有自己考量,委婉拒絕道:“實不相瞞,我現留住表兄家,表兄待我極為周到,實不好開口離去?!?/br>
沈沉璧頷首,隨后微笑,“是我唐突才是?!?/br>
符嚴面露可惜,而后眼轉了一下,躍躍欲試道:“為慶祝我們相識一場,今夜就去醉月樓定一席吧,咱們三個好好喝幾杯?!?/br>
“我們現在都是天子門生,還出入煙花之地,若被人發現檢舉,這到手的功名可就飛了?!鄙虺凌祿u搖頭道。

“怕什么,這城里的天子門生多了,誰還在意你啊。而且現在不去,以后做了官就更去不了。云歌,你說是不是?”符嚴不以為然,然后看向燕云歌。

燕云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婉拒道:“的確不妥,不如等殿試結果出了再去不遲?!?/br>
符嚴只好作罷,很快馬車到了沈府,沈沉璧拜別兩人,先行離去。

符嚴主動提起自己的父親曾是李太傅的學生,眼下他在李府落腳。

這點燕云歌還真是不知,意外道:“李太傅舉賢不避親,也不怕招人話柄?”

符嚴苦笑一聲,“我父親是有名的酷吏,越州剛直不阿的典范,誰敢質疑什么?!?/br>
燕云歌瞧出他面容苦澀,不好說什么。

兩人分道沒多久,燕云歌也順勢下了馬車,腳步匆匆地往另條巷子走。巷弄里,一輛樸素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出,駛過她身旁時,馬車突然加快——

???燕云歌不見了。

——

晚點還有更新。

第135章位置

????這座兩層高的小樓建起有段時日了,冬日里的冷風猙獰地拍打在窗欞格上,哪怕是糊上兩層厚的窗戶紙,都防不住寒冷的侵入。

今年的雪還沒有來,但元月伊始的盛京已經是嚴冬,城內一片蕭寒。

透過窗隱約能看見那座小橋,當日打橋而過,那坦然躲進她傘下避雨的人正緊緊圈著她,江南的那幾場蒙蒙細雨明明是那么令人厭煩,如今竟有些懷念。

燕云歌吐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云之,別惱我,我是太思念你。你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我在京里想你想的要發瘋。除了知道你會打東大街走過,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尋你?!鄙砗笥袀€聲音輕柔地解釋道。

“你離開相府,又突然離京,我以為你是惱了我,惱我之前沒有答應你——”

燕云歌回頭,只看到繡著麒麟圖案的深色朝服,那是一品武將的服飾,穿著他的主人清瘦修長。

是了,聽說他已是兵部尚書。

明明也是高傲自負的人,如今竟在討好她。

“不必了,我已有更好的人選?!彼卣f。

她的的聲音很輕,柳毅之卻聽出了一絲疏離和冷淡。

“你找了誰?”

他將她撈到腿上,兩人衣裳都未凌亂,氣息更是平穩,若非下體相連,yin水四濺,此時手上再捧本書,說是正在傳道解惑都行得通。

跨坐的姿勢讓rou根挺得更深,燕云歌面色紅潮,難以自己地嗯哼了一聲。

“你別管,我有主張。嗯你你……輕點……”

花心里的小豆子突然被捏住,連帶甬道收緊,粗大的男莖在里頭不斷進出,剛剛泄過的身子正敏感著,根本經不起他的頂弄。

柳毅之死死忍著射元的沖動,扶著她的腰肢不斷地上下,自開葷至今,他想這具身體夜不能寐,府里頭庶子玩弄婢女的聲音時常聽得他一身的火。

除了看不慣這般烏煙瘴氣,氣不過才是出手整頓的理由。

他也有女人,可這狠心的女人說走就走了,教他心里又空虛又慌亂。

空虛沒有她的這男根只能夜夜杵著,怕她一去不回,便是用手紓解都不得勁。

一天又一天,他數著日子苦熬,明明兵部的事情堆積如山,之前的兵部侍郎平庸無能,給他留下一大堆爛攤子,他卻在煩心如果她一去不回,自己的重新振作有何意義?

他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回想當日在樹林,她說便是男人,她都要最好的。

而他除了一身的武學,只剩下昔日的荒唐,當年自以為是的情深,在她眼里成了洗刷不去的污點。

是以當她提出要刺殺梅妃時,他的驚訝和猶豫讓他好不容易強求的感情再次被推遠。

她將所有關系盤算的如此清楚,將人心利用的徹底,也早言明他留她身邊,唯有被利用。

他還是心甘情愿地踏進來了。

“你找了誰?”他再問,語有嘲諷,“皇帝疼她入骨,她宮殿里外起碼有三撥人保護,便是你身邊那和尚都做不到來去無蹤?!背怂煜な匦l換班時間,熟悉宮殿里外所有的布局,她能找誰?

她挑起眉,“你確定是保護?”

柳毅之啞口,自然還有監視的一面,畢竟梅妃也是葉家的人。

燕云歌呵笑了一聲,也不點破,轉口一問:“你怎么回兵部了?”

柳毅之不答,抱著她來到墻壁前,壓著她,抬起一條腿就是猛干。

后入的姿勢每一下都能磨到那顆豆子,燕云歌忍不住扶著墻,有種就要被cao地失禁了的感覺。

“慢點……”

“對皇上而言,我不過是仰他鼻息的狗,他樂意讓天下人知道他的大度?!彼麧M不在乎地說。

皇上此舉也是為讓葉晚秋知道,你看,你當年的未婚夫對你再情深也抵不過富貴榮華,除了朕,天下不會有人真的愛你。

“皇上也以為梅妃對我還有情,卻不知他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我?!?/br>
柳毅之故意磨著那顆豆子,一下,又一下,磨得燕云歌渾身發顫。

“云之,你抖得真厲害,是不是忍不住了?”他壞心地抽出男根,故意用guitou頂著花xue口,輕輕按壓著,就是不肯給她個痛快。

還記得這妖精上次是如何戲耍他的,說要給他含,卻只輕輕舔弄了一下,那一下竟叫他魂飛舒爽地交代了。

“柳……”

“叫我柳郎,云之,我想聽你叫我柳郎?!?/br>
“毅之……你快點……”她偏不如他的意。

被她這聲毅之叫得堅硬如鐵,柳毅之身下發力一挺,roubang盡數沒入花xue,他咬牙吼道:“給你都給你,最好教你懷上孩子……”

xiaoxue瞬間痙攣收縮,高潮中,燕云歌的尿意再也無法忍耐,連帶著xue口的yin水一起噴射了出來。

歡愛過后,柳毅之用他靈活的舌將她的xue口一點點舔弄干凈,讓這個還未從高潮中回過神的女人又小xiele一回,泄出的yin水全被他的嘴巴接個正著。

她的yin水沒什么味道,也不腥臭,與府里那些糜爛的氣息不同,便是剛才的尿水也是干干凈凈。

柳毅之將她伺候得清清爽爽,又將人攬在懷里,倚靠在窗前去看外面的景致。

外頭的天色有點暗了,夜風刺骨,刮在臉上泛起細微的疼。燕云歌凍得往他懷里縮了一縮,柳毅之趕緊用自己guntang的身子給她驅寒。

“你為什么要殺她?”柳毅之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燕云歌皺起眉,“你舍不得?”

他仔細想了想,搖頭說道:“我對她已無男女之情,只是到底是一起長大,當初她求我護她,我……”

“我不想聽?!毖嘣聘枥淅浯驍?,對這段過往沒有深究的興趣。

她只在乎她的局,一個從青瓦寨到文官之首的局,成了她會是軒轅歷史上升得最快的一個官,她燕云歌的名字豈止要名動天下,更會載入史冊。

若敗了——

燕云歌回頭看著柳毅之身上的朝服,一品文武官員的朝服相同,只是顏色不一,她在做到三書省的長官前,最少要做到六部尚書之一。

她眼里的渴望太不加掩飾。

柳毅之莫名看懂了,再一想到她今日似乎是從禮部安排的馬車上下來。

“燕大小姐,”柳毅之瞇起了眼,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說了一句,“你的膽子可真是包了天了?!?/br>
????聽到他的話,燕云歌一笑,淡定自若地揮開他的手,“我的膽子不大,是柳大人你膽子太小了,經不得嚇?!?/br>
一句話交了底。

“云之你……”柳毅之的猜測被證實,表情震驚。

燕云歌翻了個杯子,抿了口茶,淡道:“只因我是女子,我就當不得官?就不能名留史冊,不能權傾朝野了?”

柳毅之微愣,察覺到她的語氣很奇怪,嘴角有嘲諷,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我不僅要做官,我還要位極人臣,位列三公,我還要我父親對我三跪九叩,喊我一聲燕大人。至于你——”

“盡管繼續窩在這,看對面那宮墻里的人會不會因可憐你而回頭看你一眼?!?/br>
燕云歌說完要走,柳毅之這才慌了,一把攬過她的腰,說了句別走。

他知那個女人不會,哪怕是面前這個女人也不會。

多好笑,他兩次愛上的人,都在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他。

他能感受到葉晚秋的背叛,也能敏感地捕捉到云之對他的言不由衷,他甚至不敢問這場刺殺的背后是否需要他以性命相抵才能脫身。

如果她愿意給句承諾,只要一句可以,所有僵局都可以破解。

可直到她遠走江南,他想聽的,始終沒有聽到。

“云之,你的心里可不可以留我一個位置?!?/br>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柳毅之在微微地發抖,因為再次失望,只好順勢地將她摟得更緊,她的腰身是那樣的不堪一折——

這個女人無論行事作風如何像男人,這身段,這平坦的喉結,甚至習武之人一摸脈門便知,她的仕途之路注定要在刀鋒上行走。

除非她有本事教所有人都為她保守秘密。

可她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燕云歌想起自己叵測的仕途,也沒心情與他繼續廝磨下去,淡淡地道:“我還是那句話,肱骨之臣還是裙下之臣,你只能選一個?!?/br>
柳毅之立刻抬起頭,“你……”

燕云歌已經掙脫走了。

外頭的夜風呼嘯地刮,明明還沒有下雪,卻開始冷得刺骨。

就如她的前程,看似明朗,形勢大好,卻得拼盡心思,才能殘喘生息。

此刻,柴九也正向周毓華講述江南一行,重點提及了有西邊的商船半道搶貨一事,末了道:“老奴當下理不出頭緒——回來幾日后才看出苗頭,老奴猜想,西邊不就是白容封地的方向么?”

周毓華思索良久,道:“我喚君素來,你再仔細當他面說一次?!?/br>
柴九稱是,自有小廝得令后去傳話。

很快,一道高挑秀雅的身影出現在廳內。

來者面容冷峻,一看便是少言寡語之人。

柴九認出這是府上的三公子周臣,字君素,庶子出身,因著辦事沉穩格外被大人看重,收在身邊悉心培養。

“你將當日之事與君素細細說一遍?!敝茇谷A吩咐。

一刻鐘后。

柴九道:“事情便是這樣,糧行管事出爾反爾,將應承給我們的數十萬石糧食賣給了別人,苦于老奴未與對方簽訂契約,只能吃了這啞巴虧?!?/br>
周臣面無表情,“你未簽定契約便是失了先機,何況對方有備而來?!?/br>
“你縱容內務府先去別處買糧,預備以次充好從中謀私,更是昏招百出?!?/br>
“貪心不足,咎由自取?!?/br>
柴九被說得冷汗直下,無法反駁。

“下去領罰?!敝茇谷A冷淡地剜了他一眼,“明日你去知會吏部尚書,罷免內務府那幾個不長眼的官職,即刻?!?/br>
柴九稱是,問:“王尚書若問什么由頭?”

周毓華漫不經心的道:“罷免幾個不得力的,還需要什么由頭?!?/br>
柴九欠一欠身,不敢拖到明日,連夜便去了。

周毓華看著周臣,緩了神色,問道:“你剛進戶部適應的如何?”

“尚在核實各鄉各縣的戶籍?!?/br>
“編造戶口冊籍頗為繁瑣,之前幾個侍郎干不了幾月就尋借口偷懶,好在你性子沉穩,總是自家人辦事我放心些?!?/br>
周臣不吭聲。

周毓華也不見怪,轉聲談起剛才一事。

周臣道:“對方并不像是誠心買糧,反像是在給我們下套?!?/br>
周毓華挑眉,“只管說下去?!?/br>
周臣說了沒兩句,門被扣響,是柴九去而復返。

“大人,上次在賭坊贏了我們五百金的那幾人又出現了?!?/br>
????

第136章破局

????戌時三刻,往日還人聲鼎沸的六博賭坊清了場,只剩下二樓雅座燭火通明。

管事呷了一口茶,客氣道:“公子說的這件事,小人斟酌過了,可惜我家主子不得閑,公子還是改日再上門拜訪吧?!?/br>
這是回絕,亦是對她上次出言不遜的反擊。

燕云歌今日這趟是受趙靈所累,她沒想過要這么快對上賭坊和戶部,怪趙靈行事高調,教賭坊看出了端倪,被拿住了。是以她剛回到燕樓,就又和季幽來了賭坊。

她看了眼這會乖巧如鵪鶉的趙靈,再看明顯不好周旋的管事,面不改色道:“無妨,只是希望下次我再來時,貴坊還能安然無恙?!?/br>
管事喝茶的手微停,沒好氣道:“公子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憑你剛才那些就能教我們賭坊出事?”

“我敢這么說,自然有我的原由。如果你背后的主子不倒,你這賭坊倒還能風光兩年?!毖嘣聘枵Z聲徐徐,“可如今,他自身難保,還不定是什么下場?!?/br>
管事擺明不信,冷笑著,“故弄玄虛?!?/br>
“我故弄玄虛?”燕云歌笑著傾身向前,聲音壓低,字字有力,“我真該直接去御史臺敲鑼打鼓,將你們賭坊和戶部勾結的證據大擺于天下教那些因你們摻了陳米爛米,只好餓著肚子打仗的將士看看,看看是誰在他們豁出性命保家衛國的時候在他們身后捅刀子,我哪怕不能為將士們討個公道,惠州百姓這些年承受的絕望和痛苦,總能說道說道。如今我好心救你們,你竟說故弄玄虛?!?/br>
“是啊,我是該故弄玄虛,好看看遠在皇陵的太子能不能有更好的下場?!?/br>
管事臉色大變,低聲呵斥:“你胡說八道什么!”

燕云歌繼續逼視著他,目光和語氣都是冷森森的:“我有沒有胡說,管事你心知肚明,若想你家主子無事,就將我的來意表明,回頭等你們大人真的挪了戶部賬面上的銀子,外面風言風語傳起來,你就該知道什么叫胡說八道了?!?/br>
“你也別打算朝我下黑手,我今日敢來,我家主子也做好了萬全準備,我若出事,明日內務府與戶部聯手中飽私囊導致江南收糧失敗的折子就會呈在朝堂前,若不信,你盡管試試?!?/br>
管事的惶恐瞬時沖到頭頂,拿不定主意的他甚至發抖起來,想出言狠狠教訓,可是……

他心生恐懼,不敢去賭。

門被推響,打破了兩人良久的對峙,亦讓管事冷靜了下來。

“大人……”管事面色發白,再一看,來人并非是周毓華。

周臣快步走進門來。

燕云歌側身,望向來人。

只一眼,便想起他是誰了,書院那位棋風狠辣的書生。

手指一敲桌面,手上本就沒有半點證據全靠冷靜來訛人的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公子如何稱呼?”周臣語聲清冷。

他之前在內室聆聽了原由,察覺到管事方寸大亂才不得已出現,江南收糧戶部做的如此隱蔽,這人是如何得知?既然知曉又為何不直接去上達天聽,反來言語威脅,故作姿態。

料想此人必有所求,周臣表情平靜。

燕云歌端起了早已涼透的茶水,仰頭之間,余光望進周臣不動神色的眼眸里。

她知曉,最難打的一場仗,終于來了。

管事把門關上,退到角落,燕云歌亦讓趙靈退到旁邊。

房內寂靜,雙方各是博弈的高手,懂得先發未必占先機的道理。

燕云歌很快有了腹稿,微笑著道:“鄙姓顏,公子如何稱呼?”

“你是為何事而來?又有何求?”周臣不答反問,更是單刀直入問到關鍵,“你命人來我們賭坊光顧無妨,卻不該蓄意散布謠言,制造恐慌拉大賠率。會試結果還有幾日才知,你們何以確定沈沉璧就一定能高中?”

“我們抓住此人,不過是為了維護賭坊的秩序,你卻上門來危言聳聽,甚至將我們小小的賭坊牽扯上朝廷的戶部,甚至敢言語沖撞東宮太子——”周臣冷靜分析,目光冷厲望著燕云歌,“你說自己顏姓,必然也是假的,不妨直接說明來意?!?/br>
燕云歌對上周臣視線,內心佩服他心思縝密,這樣的人本該是天子門生,如今卻在賭坊做事,真是大材小用。

“我是另有所圖,但非包藏禍心?!?/br>
周臣頷首,“是與不是,你說完,我自會分辨?!?/br>
燕云歌忍不住笑了,“周公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br>
“還請言歸正傳?!敝艹疾恢秊楹斡写艘徽f,目光冷淡地凝視著,“你究竟為何而來?”

燕云歌收了笑,一敲桌子,冷冷地吐出四個字,“戶籍文書?!?/br>
“一張蓋有戶部大印,空白的戶籍文書?!?/br>
周臣蹙眉,他料想了種種,唯獨沒想到會是這個。

如果對方手上真握有戶部重大過失的把柄,便是開口要銀子,或者要在戶部還是哪里謀份差都可以理解。

戶籍文書,最不值一文的東西。

也是經由這次編冊,他才發現戶籍管理是如此混亂,多報、不報或者黑戶、買戶的問題比比皆是。一個握著戶部生死攸關把柄的人,居然開口只要一份文書,實在是古怪和難以理解。

“你無需猜測我的用意,我的來意便是如此,只要你將空白文書奉上,我便告訴你如何解局?!毖嘣聘枭裆?,“周公子聰明絕頂,不難明白我是抱有誠意而來?!?/br>
周臣不言。

燕云歌接道:“不說江南收糧一事,我只說幾日后的會試,周公子可知你們賭坊已經置之死地,全看我能不能給一條活路?!?/br>
周臣臉色突然變了,燕云歌點頭一笑,“除了求我之外,你們已無路可走?!?/br>
“你們與沈沉璧串通!”周臣只想到這點,怒道。

燕云歌卻反問:“你們又如何肯定沈沉璧就一定能高中?還是你們一早知道皇上內定了他為駙馬,所以他一定能出仕?周公子,讓我來告訴你,其一,論會做文章,天下不只一個沈沉璧;其二,沈沉璧也未必想做這個狀元?!?/br>
周臣已經陷入深思,燕云歌再道:“沈沉璧如果落選,你們賭坊并沒有什么損失,甚至做莊的抽成還能大賺一筆,只可惜——”

周臣臉色不善,替她將話補完,“可惜你們扶持了另外一名考生勝出,光二十倍的賠率,賭坊的抽成還不夠賠付給你們。如果我們賭坊不出這筆銀子,你們便要去京兆府報案,抽絲剝繭之下,自然會查到我們賭坊的根本?!?/br>
“周公子很聰明?!毖嘣聘柩塾匈澷p,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眼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笑微微地道,“一張戶籍文書,我替周公子解開一個死局?!?/br>
一個?周臣很快明白了,這人讓他在賭坊和戶部之間二選一。

“無需再說,你若有通天的本事只管去報官?!敝艹颊Z畢,站起身來。

果然沒這么容易。燕云歌嘆息,好心地道:“周公子,三思啊,你今日出了這個門,明日進的便是大理寺的牢房了?!?/br>
“怎么?你背后主子是刑部大理寺的人不成?”一旁的管事終于忍無可忍說道。

燕云歌頷首,卻吐出一個更驚人的名字。

????“我家主子姓燕,——燕、不、離?!?/br>
周臣身形一頓,難以置信地望著燕云歌。

????趙靈險些失聲叫好,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

周臣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聽到這么意外的一個名字。

燕云歌為了這個局煞費苦心,戶部要收拾,她那個無情的父親也該吃個教訓,當然更重要的是讓這些人全部成為她仕途路上的踏板,讓她能平步青云。

她可不講什么三綱五常,燕不離連殺手都派出來了,早就磨斷了最后一點父女之情。

涉及到朝廷一品大員,事情已經不是周臣可以解決,他甚至才反應過來,這人沒有拿出一點證據,自己已經先露了底。

眼下再討要證據已經毫無意義,但就此認輸,不是周臣的作風。他冷言冷語道:“如果,你真的握著罪證,大可一早呈上表明身份?!?/br>
“你手上并沒有什么證據,甚至連剛才的言辭都是編造的?!?/br>
“至于你如何得知我們賭坊與戶部的關系,若是有心跟蹤,不難獲知?!?/br>
“如果你的背后之人真是燕國相,小小一張文書分明手到擒來,你卻要大費周章,引我們入局,引我們與燕相針鋒相對——你不可能是燕相的人?!?/br>
“你是白容的人?!?/br>
想到柴九說的,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

語聲落地,室內陷入沉寂。

如窒息一般的安靜,靜到可以聽到指尖噔噔敲著桌面的聲音。

良久,燕云歌終于嘆了一聲,“佩服,實在佩服?!?/br>
周臣無聲地松了一口氣,本是孤注一擲的猜測,沒想到得到意外的結果。

“白容的人,竟然敢來我們這!”管事氣不過,叫嚷起來。

周臣示意管事安靜,目不轉睛盯著燕云歌,“你到底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燕云歌輕笑了一聲,這次是真的苦惱了。

“我也得想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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