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相似的面容，神態是沒經歷過風雨的溫室花兒的嬌憨。

程澈沒看她，只是定定地望著陸時延：“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陸時延伸手欲抱她起來，“回家再說?！?/br>
“我問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程澈躲開他的手，聲音倔強。

“是?！标憰r延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感覺心被剜去了一塊，空空落落，鈍鈍的疼。

程澈轉頭看向張蜜。

她一字一頓。

“你不是我mama，我mama是程蕓樺?！?/br>
陸時延看到她放在地上的外套，無力地說：“澈澈，別鬧，先回家，我再跟你解釋?！彼阉驒M抱起，程澈沒有反抗。

陸時延打開車門，他把程澈安置在副駕駛上，自己拉開另一邊車門。

程澈很老實地坐著，沒哭也沒鬧。她越是平靜陸時延就越是慌亂。

“小時候我問我mama，我怎么長得和你不像。我mama說，我長得像爸爸。我說我不要像爸爸，我要像mama?！?/br>
“她怕我受委屈，每次認識新的叔叔都會問我的意見。但一直不肯再婚?！?/br>
“后來我跟你談戀愛，她不高興但也沒逼我和你分開?！?/br>
“陸時延，”程澈轉頭看向他，認真地說，“我mama怎么會不是她呢？我不相信，你是為了騙那個人，對嗎？”

陸時延心里刮起了大風，灌入被剜去的那個空洞，血淋淋作痛。

程澈拉開車門，下了車。

他知道程澈不可能再回頭了。

陸時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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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陸開啟新副本：追妻火葬場。作為mama，我能做的就是祝他幸福。

出生證明

程澈沒去學校，而是徑直回了家。她站在家門口，努力把表情演練了很久，不想被程蕓樺發現異樣。

打開家門，程蕓樺卻不在家。

程澈舒了一口氣，走進程蕓樺的臥室，打開了她的保險柜。

密碼她輸入了自己的生日，990420，一試即開。

保險柜里存放的是程澈各個年齡段的物品。有第一次剪掉的胎毛，花花綠綠的手工賀卡，幼兒園得到的獎杯，做暑期工攢錢送給程蕓樺的胸針，小學畢業的合照……

還有一個不起眼的信封。程澈的手微顫，將信封打開，里面飄落一張泛黃的出生證明，上面赫然寫著：

茲證明，林小寶（女），1999年01月02日出生，與張蜜系母女。

4月20日，是程蕓樺決定收養她的日子么？

原來自己曾叫過這個名字，林小寶。程澈盯著那張紙，竟在荒謬中品出一絲好笑。

林，小，寶。一個多么隨意的名字，給她取名的人，真的把她當作寶貝么？

她將出生證明小心翼翼放回原處。

這些零碎的小玩意兒在保險箱內碼放得整整齊齊，宛如主人最珍視的珍寶。有些東西年代久遠，就連程澈自己都不記得了。

她把這些東西緊緊摟在懷里，做了一個決定。

晚間，程蕓樺回到了家，手里提著很多衣袋，都是買給程澈的春季最新款小裙子。

“mama！”程澈故作雀躍，像小鳥一樣飛撲上來，“哇，這么多新衣服，女人真是消費主義的擁躉?！?/br>
“那你別穿?！背淌|樺不客氣地把她撥開，隨即想起來她現在不應該在家里，“你怎么在家，今天沒去學校？”

“我身體不舒服，跟老師請假了?！背坛喝鲋e越來越流利，“正好回家準備一下出國的材料?！?/br>
程蕓樺大感意外，“嗯？怎么想通了？”

程澈笑嘻嘻，“我覺得還是要聽mama的話……”

知女莫若母，程蕓樺到底還是比程澈多吃了幾年的飯，她嗅到一絲不對勁，試探著問，“和陸家那小子鬧別扭了？”

程澈強顏歡笑，“mama……”

畢竟是小孩子，做戲做不像。她笑得比哭還難看。

“分手了？”程蕓樺雖然心疼，但掩飾不住眼底的高興，在她眼里，沒人配得上程澈?！盀槭裁捶质?？”

程澈含糊其辭地點點頭，“您別問了……”

“我怎么能不問，你這孩子就是太有主意了，當時你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方便說什么，越說你越反抗?！背淌|樺換了鞋子往客廳走，“實話跟你說吧，mama不喜歡他?！?/br>
程澈跟在后面嚅囁著問，“……為什么??？”

“你們在一塊是不是你都聽他的？”

好像還真是這樣……程澈點點頭。

“他太強勢了，我看得出來?！背淌|樺把衣服從衣袋里拿出來，“咱家閨女憑什么受他的委屈啊?！?/br>
程澈忍了一天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白天的時候，她怕眼睛紅腫，被程蕓樺看出異樣，所以一直忍著不哭。此刻聽了mama的話，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只有mama在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蕓樺走過去抱住女兒。

“mama……”程澈在她懷里哭得抽抽噎噎，“我好難受啊……”

程蕓樺拍著女兒的背，在心里把陸時延罵了千遍萬遍。

陸時延此刻也煎熬著。連日奔走，已是累極，他眼睛布滿紅血絲，卻絲毫沒有睡意。

一直到凌晨兩點，打給程澈的23個電話，全部未接。

之前拿走的花瓶，已經修復好了，孤零零擺在桌上，沒來得及還給她。

他悲哀地發現程澈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變得這么重。不知不覺，他已經掌握不了主動權。

承認吧，自己得知程澈的身世之后，對待她的接近，的確帶著目的性，甚至有隱隱報復的快感。

但他想不到，東窗事發的這一刻，他會這樣的慌亂。

窗外月光冷清，碎了一地的慘白。

程澈，你給我下了什么蠱？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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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跑偏：程澈是摩羯座

離開

程家琛動用了一切明里暗里的關系，在一周之內為程澈辦好了出國的手續。

程澈在走之前，只見了一個人——江雅。

那時張蜜已經去自首，陸懷遠暫且留任查看。

聽夏秋說，江雅在辦理退學，正準備離開B市。

“聊一聊?！狈艑W時分，程澈在校門口攔住她。校門口熙熙攘攘，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江雅看到是她，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好?！?/br>
她跟著程澈上了車。司機很有眼力見兒的下車走遠了。

“你退學了？”程澈伸手關車門。

“學校直接下的通知?！苯判π?，“陸時延不會讓我留在這里的?！?/br>
程澈靠在靠背上，雙手抱臂，直直問她，“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江雅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