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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起身站到她眼前,剛要去碰她,就被她伸手別開:“別碰本宮?!?/br>“嫌臟?”梁承琰硬是握住她的手,“既然殿下說自己不過是床榻上的玩伴,那就沒有資格嫌臟?!?/br>“放手,”她凝眉,抽動自己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氣,“梁承琰,你為什么只欺負我?!?/br>梁承琰一愣,好像是被她的問題逗笑了,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哪里欺負?是殿下自己愛哭?!?/br>“本宮不愛哭,是認識你以后才愛哭。京城貴女如云,配得上你身份的女子也多的是,你為何只盯著本宮不放?”她哭夠了,總是想他,但思來想去都想不通他如此偏執的原因。“就因為本宮是皇帝的女兒?公主的身份有什么要緊……前朝皇帝有30多個女兒,最小的也不過16歲,你若喜歡不如去……”她一句接一句的說,沒在意他的臉色。“貴女如云,可沒有一個是你,”梁承琰低身,像是在自言自語,“沒有一個像你,也沒有一個及你半分?!?/br>自白他最后幾個字說的輕,沈余吟沒有聽清,抬頭去看他的眼,剛要再問什么,他身子一歪撲到她身上。沈余吟沒躲,雙手從他身下放開,被壓的喘不動氣:“梁……承琰?”她的手扶住他的胳膊,額頭不小心撞到他的臉。他的臉頰guntang,泛著微紅,有驚人的熱度傳來。怪不得方才叫他臉有些紅,以為他是醉了,沒想到是溫病。沈余吟撐不住他的身子,又怕松了手讓他摔下去,無奈地高聲叫了幾聲青魚的名字。青魚和她一起扶著梁承琰到床上,他像昏迷著,一聲也沒吭。“去宣太醫,再遣幾個人端冷水盆來,”沈余吟見青魚還不動彈,皺了皺眉,“你是擔心本宮獨自看著他會下什么黑手?”青魚被說中心思,打了一個冷戰:“不……屬下不敢?!?/br>“那還不快去,再晚點就只能給你家大人收尸了?!彼粤Φ孛撊チ撼戌耐馀?,將他褻衣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了手腕。青魚也不敢多耽擱,轉身就出了門。她瞥向桌子上歪倒的酒杯和酒瓶,他明知道身上的傷口未愈還喝這么多酒,簡直是自己找病生。沈余吟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軟,明明白日里還吵的兇。瞧著他昏睡的樣子,心里有點酸澀。往日見他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他要誰往東誰不敢往西。就是這樣的人,也會有病著的一天。說到底……梁承琰還是凡人之軀。沈余吟看著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拿了手帕輕輕擦去一點,目光落在他英挺的眉宇上。如果現在給他下毒,那么面前的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這個念頭只閃過一瞬,她微微低眸,嘆了一口氣。“殿下,太醫來了?!?/br>沈余吟看著太醫急急忙忙地上前去把脈,青魚跟在后面,手里端了一盆冷水。她將干帕子浸濕,扭的稍微干了一些,疊放到他的額頭上。“殿下,大人病況并不嚴重,只是染了風寒外加休息不好才會突發奇熱,老臣去開個方子,按時服藥便可見效?!?/br>“有勞李太醫了,”沈余吟坐到床邊,將他的褻衣敞開,“青魚,去隨李太醫拿藥吧?!?/br>她雖不懂醫理,但小時候發熱,母后總會用冷水泡的帕子給她一遍一遍擦拭身子。若一直發熱會燒的腦子癡傻,她絞干帕子,忍不住一笑。想不出梁承琰癡傻的樣子,他那么精明,估計從小就很聰明。沈余吟低著頭笑,沒顧及梁承琰已經睜開了眼,她向上一看就對上他的眼眸。因為發熱,他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層水光,越發看不透,卻顯得更脆弱了一些。“笑什么?”梁承琰聲音沙啞,握住了她的手腕。“笑你好看,”她隨口胡謅了一句,帕子按到他的胸膛上,上下擦拭著,手上的玉鐲也順勢擦過了他的皮膚。梁承琰輕咳一聲,看著她的臉:“怎么不趁這個機會殺了我?心軟了?”沈余吟皺眉,把帕子又過了一遍水,下手的時候重了一點:“若現在你死了,朝堂勢必亂成一團,本宮的處境可不會好過?!?/br>她這么說著,一手抬起他的手臂,擦過他的肩頭。是她能說出來的話,梁承琰想著她嘴硬心軟,淡淡一笑:“這么說,殿下是……咳……為了自己?”“別說話了,”沈余吟端過她方才倒好的熱茶,語氣一頓,“本宮一開始的目的,不是為了恨你?!?/br>她這話說的有些意思,梁承琰坐起來,手扶著茶杯:“那殿下可知道我的目的?”沈余吟當他發熱說胡話,沒有在意,只是隨意應承著:“人上之人,這有什么難猜的?”他一路爬上來,不就是為了那個皇位。這并不稀奇也不可恨,天下有多少人都垂涎那個位置。梁承琰搖搖頭:“一開始是,但很久以前就不是了?!?/br>“發熱的病人不宜多講話,會咳得更厲害,”她推了推他手中的茶杯,“趕緊喝了?!?/br>“是你,”梁承琰喝了一口茶水,將杯子遞還給她,“我的目的是你?!?/br>沈余吟浸在冷水里的手停住,她扶著金盆,呼吸有些不暢:“你說什么?”“我一路走到今天,什么都可以放棄,唯獨放不下殿下,”他好像是笑了一聲,伸手去碰她冰涼的手。“……你……燒糊涂了?”沈余吟喃喃道,去試他的額頭,反而被拉住了手臂跌到他懷里。他身上還熱著,抱緊了她就像烤爐。梁承琰不再說話,只是額頭抵住她的肩窩,手緊環著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似的。“你……疼……我的腰!”她喘了口氣,手沒有著落地拍上他的后背,又擔心拍重了,結果就變成了不輕不重地撫慰。梁承琰的墨發落在肩側,長及腰處,她張開手,指尖扯了扯他的發梢:“你是不是燒糊涂了?還認得本宮是誰嗎?”“沈余吟,”他聲音悶悶的,“瑣事堂書架上最高處的一格上有一本,每一頁上都是這三個字,我怎么會不認得?!?/br>沈余吟低著頭,覺得他怕是真傻了,按著他想要讓他重新躺下,被他拉著手臂躺到床上。依舊是箍著她的腰,頭都快埋進她胸里去。沈余吟無可奈何地動動腿,徒勞拍著他的肩:“本宮還穿著鞋,弄臟了你的床褥隔日可別怪罪下來?!?/br>“吟兒?!彼踔哪?,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