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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瑜在家報了個道。她mama看到她就在念叨說她好像憔悴了點,問她是不是在國外沒休息好,吵吵嚷嚷著讓家里阿姨幫忙一起做了頓飯,吃完就把潘瑜轟上樓去讓她趕緊補覺。 上樓洗漱過換上柔軟舒適的睡衣,潘瑜自己也覺得渾身累得慌,撲到床上去倒時差,昏昏沉沉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早七點五十。 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潘mama坐在客廳沙發上品著紅茶,看到她下樓梯動都沒動,音量稍微放大了些對她說:早餐在餐桌上。待會兒走之前記得讓司機把阿姨做的鹵菜提走,你不是喜歡吃嘛,阿姨這次多做了點,你帶回去放冰箱里冷藏。 潘瑜懨懨地走向餐廳:喔,知道啦。 潘mama的母愛可能只持續到昨天,今天潘瑜一起來潘mama就趕她走。 臨走前,潘mama叫住她,屁股像是黏在沙發上了一樣沒起身,指著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的幾個奢侈品袋子對她說:上周跟你阿姨一起去逛街,順手給你買了幾件,拿走拿走。 潘瑜走過去翻了翻:媽,該不會是你買回來覺得不適合你才給我的吧? 潘mama眼睛一瞪:不要算了! 果然是這個反應,潘瑜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的表情,嘻嘻哈哈地笑,湊過去親了親她媽的臉頰:開玩笑的,我就知道媽你對我最好啦。這兩個牌子你都不穿的,看我喜歡才特地去給我買的吧!真有眼光! 這么大個人了,還撒嬌打滾,一邊去。傲嬌潘mama在線暴躁,表情十分不自然地把女兒扒開。 司機把車停在外面等她,進了門跟阿姨去拿分量不輕的鹵菜。 上車往回開,潘瑜望著窗外熟悉的綠化帶和人造湖,人懶洋洋地癱在后座吹風。 司機大叔溫聲提醒她現在是十一月,吹風不要著涼了。她應了聲,把窗戶按上去一截。 進了小區,司機幫她把菜和提不了的袋子送到門口,沒進門,打了招呼就走了。 潘瑜一身筋骨疲軟無力,關門之后站在玄關的地方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一邊踩著拖鞋往里走一邊掏出手機給付悉發信息。 在墨西哥隔著13個小時的時差,付悉回消息的速度都不算慢,睡覺會提前說一聲,醒了也會告訴她。但是今天早上離付悉平時起床的時間都過了很久了,她還沒收到付悉的信息,潘瑜不免有些奇怪,于是她主動給付悉發她已經到家了,還標注了一下是她自己的家。 慢吞吞打掃衛生花了五十分鐘,她去看手機,付悉依然沒有回復。 潘瑜心里有些微妙地不爽,又有些擔心,干脆撥了個電話過去。 接通了,付悉那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背景音嘈雜得不得了。 她聽見自家男朋友清朗的嗓音在吵鬧中響起:潘瑜?醒了? 潘瑜卡了一下,幽怨道:早醒了,你在干嘛啊,這么久都沒看手機。 啊,抱歉。電話那頭的付悉反應過來,含笑說:我跟朋友去了趟學校,這里校慶。等下就回H&F。 喔,我就跟你說一聲,我已經回家啦。 付悉:嗯。 潘瑜拉著臉等付悉說話,然而只聽見一聲沉悶的單音節就沒了,電話里只有嘈雜的喧鬧聲,連付悉的呼吸都不可聞。她癟著嘴嘟囔:就知道跟朋友一起,那我呢?你把我當什么。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意外地,付悉并沒有撥回來。 那句話她說得不輕不重,音量是正常說話音量,對方聽到的幾率是百分之百,在這種前提下,付悉明知道她生氣了,卻還是選擇保持沉默。潘瑜不由開始懷疑,付悉是不是不高興了,或者說,沒耐心來哄她了。 這種想法讓她很沮喪,回國后倒時差的難受和憋悶,在這一刻更加清晰地傳達到她的腦子里。她扔了手機,埋在抱枕里開始為自己委屈。 狗付悉,大混蛋。 潘瑜挺直上半身從抱枕里支起腦袋來,決定這次付悉不來找她主動道歉的話,她絕對不會理付悉的。這么想著,胸中那口悶氣還是沒緩解,索性起身打電話給田恬,把她叫出來倒苦水。 中午田恬陪著她吃火鍋,煙火氣沾了一身,從頭發到褲腿都彌漫著一股火鍋的味道。潘瑜在火鍋裊裊升起的熱氣里點了酒,非要田恬跟她一起喝,一邊數落付悉一邊把酒送到嘴邊。 我跟你說,付悉就是個混蛋。潘瑜打了個酒嗝,抱怨:我去墨西哥去了半個月,回國也沒見他來見他,他竟然跑去跟朋友聚,還不回我信息 田恬伸手去攔她,皺著眉一臉便秘的表情:你別喝了,現在才中午喝什么酒啊,當心下午醉成狗。 潘瑜揮開田恬的手,豪氣地喝了半杯酒,無所謂道:這有什么,反正現在周末,姓付的又不來找我。 又頓了下,瞇起還算清醒的眼睛,反駁:你才醉成狗,神經病。 看來你還沒醉么。 怎么可能醉,我酒量好得很! 下午一點四十,田恬把一身酒氣 火鍋味的潘大小姐拖出店門,放在一邊商場專門給游客行人坐的椅子上。田恬看她醉得臉頰通紅,脖子耳后都泛著粉,還靠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下巴點啊點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管她,于是非常好心地給付大神發了個條訊息。 付大神二十分鐘后就到了,估計剛從練舞室出來,里面一件白衛衣,外面罩著一件淺墨綠色的沖鋒衣,衣領至胸膛的拉鏈只拉到鎖骨處,領口翻得工工整整。 他臉上表情淡淡地找過來,跟田恬打了招呼,沒多說什么,走上去拉起醉得直犯困的潘瑜,想把她送回家。田恬剛松口氣,以為終于可以解放閃人了,潘瑜突然勾住他的手臂,一臉天真地望著她:你就看著他把我帶走?萬一把我賣了怎么辦?跟你說,我哥會找你麻煩的。 田恬見過潘寰,潘寰那張臉嚴肅起來還是挺怵人的;而且以潘寰管他meimei的風格,要是被他知道田恬就這么把喝多了酒的潘瑜扔給一個男人,就算這個男人是潘瑜的男朋友,估計潘寰也會馬上炸毛,合理認為自己meimei被男朋友那個那個了。 田恬縮了縮脖子,斟酌了下利弊,還是硬著頭皮迎上付悉面無表情的臉,笑笑說:我跟你一起送她回去吧,你要開車,等下她鬧你就不好了。 付悉短暫考慮了一下,似乎也覺得這樣更好,頷首,牽著潘瑜下電梯去停車場。 電梯里往下降,潘瑜像沒有骨頭似的倚在電梯內壁上。付悉側頭盯著她,怕金屬內壁太冰會凍著她,于是把她摟過來,攬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付悉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話都沒多說一句。 田恬瞄了眼抱在一起的兩人,退到一邊角落,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所幸喝多了酒的潘瑜挺好相處,大概也有本來身體就不太舒服的緣故,坐在付悉車后座,靠在田恬肩上閉著眼睛瞇了一路,只是眉頭一直皺著,似乎極為不舒服,還哼了好幾聲。 好不容易把她弄回家,扔到沙發上。 付悉去倒溫水,喂她喝下去,田恬就站在客廳跟玄關之間的交界處默默地看著,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里。 仰靠在沙發上的潘瑜喝了水,忽然瞪大眼睛瞅付悉,鼻腔里嗤了一聲,口齒清晰地開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付悉弓著背,彎腰到與潘瑜視線平齊的位置,抬起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跟她對視。 空氣都凝固住了。 良久,他動了動嘴唇,平靜地回答她:沒有。 站在那眼觀鼻鼻觀口的田恬自覺她該退場了,默默退后兩步,也不打招呼了,直接摸到門口退出去,還很貼心地把門關上。 小情侶的問題就留個小情侶去解決吧。 門咔噠關上的聲音不算小,客廳里的兩個人都聽見了,但是誰也沒有去管。 潘瑜雪白的面皮上泛著紅暈,但她眼神清澈,神情認真又純粹。她就這么安靜地看著付悉,慢慢開口問:你不想見我嗎? 付悉輕輕嘆氣,垂下眼皮:沒有。 那你把我當成什么。潘瑜眼睛微闔,虛弱地追問:在你心里,我連你的朋友都不如嗎? 付悉愣了下,眉心蹙在一起,表情有點詫異:潘瑜,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猶豫了一秒,直接解釋道:今天我是有事才回的學校,接到你的電話就已經打算回H&F了。本來今天下午想過來找你,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就把電話掛了,我以為你很累,才沒有再跟你提。 當時他聽到潘瑜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喔,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我已經回家了。,他以為潘瑜只是跟他說這件事才打過來的,電話掛斷之后他還覺得納悶,納悶為什么潘瑜這么冷淡。 盡管付悉覺得女朋友可能是因為沒休息好,心情受到了影響所以才這樣,但是他后來回到H&F也開始情緒低落起來。加上這些天以來聽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他心情的確不是很好。 潘瑜睜大眼睛,語氣單純地說:掛電話之前我就問過你這個問題,問完我才掛的電話。 付悉皺緊眉頭:可我沒聽到你問我。他停頓了一秒,接著說:那里人比較多,也許是信號不太好。 潘瑜喝了不少酒,這時腦子暈起來嗡嗡嗡的,抬手按了按太陽xue,口里還在糾纏:我不管,我就是生氣了,你也沒來哄我。 付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偏頭幫她按摩額頭,一邊低聲哄道:都是我的錯。你為什么生氣,告訴我好嗎? 不好。潘瑜不領情,翻了翻眼睛,埋怨他:你害我喝這么多酒,害我現在頭好痛。 因為我喝的酒?付悉疑惑。 就是你,都是你,全是你害得。潘瑜忽然撒潑把他推開,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自己的上衣低頭嗅了嗅,氣嚷嚷地喃喃:我身上都是酒味,還有火鍋味,臭死啦!你走開,我要去洗澡。 付悉起身去扶她:你現在不太舒服,萬一洗澡摔倒了先休息會兒,醒醒酒再去好不好? 潘瑜完全聽不進任何話,推開他的手,腳步虛浮地往臥室走:我不,我就要現在去。 誒。付悉疾步上前拉了她一把,免得她磕到凳子。 潘瑜喝了酒脾氣更暴躁了,用力拽開衣柜門,咣當一下衣柜門顫了顫。她走進去,胡亂拽了件裙子,在隔層上翻貼身衣物搭在臂彎,然后大步往外走。 站在床尾附近的付悉愣愣看著她從衣柜里那塊小區域走出來,怔了一下走過去替她關了衣柜門,又趕緊跟在她身后目送她進浴室。 潘瑜淋浴的那半個多小時,付悉就站在門外聽動靜,生怕她像上次那樣不小心摔倒。 洗澡時間太久,付悉還有點擔心她能不能行。浴室里一直傳來淋雨水聲,想來是在好好洗澡,于是他還是安靜地倚在浴室旁邊的墻上等她出來。 潘瑜頭上包著毛巾,長裙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一截粉嫩細膩的天鵝頸上掛著幾滴從頭發上掉下來的水珠。 她推開門,沒什么精神地扶著門欄出來,看到墻邊的付悉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慌張道:你怎么站在這。 付悉腿都站麻了,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應道:我怕你摔倒,就在這守著。 潘瑜沒說出話來,眨眨眼,一張臉紅撲撲的還掛著水珠,漆黑的眉毛和睫毛根根分明,眼睛里水汪汪似清潭,看人時像是含了幾分嗔怪。 她撅嘴自言自語碎碎念了幾句什么,轉身往客廳走,從電視柜里拿出吹風機。 剛拿出來,就被付悉從后抽走了。 她蹲在柜子旁,扭頭仰起腦袋看付悉。 付悉說:我幫你吹。 潘瑜沒說話,站起來坐到沙發上,等付悉插好電源過來。 付悉大概是察覺此時的潘瑜正在醒酒中,先倒了杯溫水放在她面前,才慢慢舉起吹風機動作很輕緩地吹頭發。 潘瑜坐了一會兒,渾身難受沒有力氣,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因為嗓子眼太細還被嗆得直咳嗽。 付悉聽到咳嗽聲立馬關了吹風機,蹲坐在沙發旁邊,替她拍背心。 潘瑜咳了一陣,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直直望向他,耍賴道:我不想坐著了,我想躺下。 付悉安靜了幾秒,抿著嘴思索了一會兒,擱下跪坐著的腿,在沙發上坐正,拍了拍大腿示意她躺下:躺我身上。 潘瑜搖頭:你褲子會濕的。 沒關系。 潘瑜很執著:我要吹頭發,躺下就吹不到后面了。 付悉怔住,大約是被她難住了。 小祖宗又想躺下,又堅持要吹頭發,后面也要吹到。 付悉無奈地嘆了口氣,拿她沒辦法,換了個姿勢讓潘瑜趴在自己懷里,他手繞到后面去吹頭發。 潘瑜這回沒拒絕,乖乖地環住他的腰,一邊臉頰貼著他的沖鋒衣。付悉低頭看了眼,放下吹風機,先把沖鋒衣脫了,他里面穿的是柔軟的薄衛衣,抱起來會舒服點。 他脫外套的時候,潘瑜就坐在那等著,看他弄好了才湊過去重新抱住他,然后抬起頭在他嘴唇上碰了下。 付悉動作一僵,懷里的人已經低了頭,只能看到上半張好看秀麗的臉,閉著眼睛,沒多余的表情。 屋里開了空調,潘瑜頭發又長又多,像海藻一樣帶著微微的卷度,吹完費了不少功夫。 潘瑜已經調整到最佳姿勢幾乎要睡著了,但在吹風機停止運作的那一剎那她忽然睜開了眼睛,仰起頭小聲問付悉:要是沒有這件事,你是不是不打算來找我了? 付悉胳膊一伸,把卷好的電吹風放到茶幾上,垂眼瞥了她一眼:不是。無論如何,我今天都會過來找你,沒有這件事下午也會過來。 喔。潘瑜松開環在付悉腰上的手臂,身子往后仰,半瞇起眼,手指去撩已經吹干的長發:我還以為分開半個月你就不喜歡我了。 付悉哭笑不得,解釋:怎么會呢,喜歡一個人不是這么簡單的。 潘瑜反問他:那是哪樣的? 付悉面無表情地注視她,忽然湊過去吻住她的嘴唇,貼著她的唇縫說:是這十六天我很想你。 付悉很會接吻,舌頭輕巧又靈活,潘瑜手指還勾著頭發,另一只手垂在身側按在沙發上,后腦勺頂著沙發背迎接他的吻。 這十六天的思念和愛意都匯聚在這一個吻里,潘瑜的心跳砰砰砰,快得像是小馬達一樣。 勾在頭發上的手被付悉捉住十指緊扣,手背壓在沙發背上。 潘瑜微睜眼,偏開頭喘了幾口氣,下唇因為接吻充血而紅潤,眼皮粉粉的像是畫了眼影。 付悉一只手扣著她的手,額頭抵著她的肩窩吸了幾口氣,屬于潘瑜的特有的香氣鉆入鼻息,是他想念的人,也是他想念的氣味。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想壓制住什么沖動,然而沒太大效用。他抱住潘瑜一把將她架了起來,托著她的大腿,在她的驚呼中克制道:陪我再洗個澡吧。 潘瑜掛在他身上,瞪大眼睛,原來披在肩后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付悉把人抱進浴室,把潘瑜的長發綁起來,在浴室就沒把持住。 本就沒什么精神,喝了酒之后又沒什么力氣的潘瑜一只腳踩在地上,一條腿架在付悉手臂上,仰著脖子哭唧唧地抱住付悉的脖子哼哼,臉上水珠和淚珠混在一起,皺著鼻子緊閉雙眼。 付悉不斷挺進挺出,低頭去親她的嘴,結實的臂膀緊緊箍住潘瑜細得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潺潺水聲里把她折騰得只發得出貓咪叫一樣細弱的哼聲。 下身微微的脹痛和身體里的酥麻刺激得潘瑜不受控制地呻吟,她瞇起眼睛,咬著嘴唇去看付悉,委屈巴巴地看著他,求他輕一點。 付悉不太想,偏開目光,吻了吻她的眼皮。隔了不到幾分鐘,潘瑜又軟著嗓音央求了一遍,他伸手關了噴頭,拿起旁邊的浴巾包住潘瑜,保持下身相連的姿勢,抱著潘瑜進了臥室。 潘瑜沒想過還能這樣,埋著頭臉紅到了脖子根,又細又白的雙腿交叉勾在付悉精壯的腰上,一躺到床上立馬難為情地捂住臉。 付悉依她的言,在床上動作輕柔許多。 潘瑜渾身酸軟無力,只能躺在那什么力氣也不出,時不時捧著付悉的臉親兩口,低吟兩聲,難耐的聲音還會夾緊腿,睜眼盯住付悉說難受。 難受是暫時的,付悉比潘瑜更清楚她身體的反應。他沉默了一會兒,加快速度,用力頂了一陣,最后沖刺了幾下射在套里。 身下的嬌軀輕輕顫抖,他低頭看過去,只見潘瑜眼角濕潤,鬢邊碎發貼在臉頰上,哀怨地瞪著他不放。 潘瑜拖著哭腔罵:付悉你不要臉。 竟然大白天把她帶到浴室里干壞事,還那樣從浴室里走到臥室。 付悉大概做這種事十次有八次都要被罵,被罵習慣了也就完全不受困擾,反而嘴角上揚低聲笑了起來。 今天潘瑜又找到了新的理由罵他:我還喝了很多酒,你是不是人啊。 付悉輕笑,沒什么羞恥心地回答她:我是人啊,還是你男朋友。 潘瑜似乎沒認真聽他說話,昏沉沉地半睜著眼,手臂光裸掛在付悉肩頭,聲音細細地,催促他:我好困,沒力氣了。你抱我去洗澡。 付悉答應一聲,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在浴室幫她洗了澡,擦干身體送回房間。 本來他想讓潘瑜穿上睡裙,潘瑜不肯,穿著貼身衣物扒在他身上說要去睡覺。 付悉不勉強她,擁著她在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付悉沒有午睡的習慣,不過也許是精神松懈下來身體也放松了,躺著躺著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懷里的人在拱他。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潘瑜眼睛又明亮又清澈,黑眼珠圓溜溜地在瞧他,一只微涼的手伸進了他衛衣底下,在他腹肌上撫摸。 潘瑜彎起眼睛笑起來:悉悉,我醒了。 付悉閉起眼睛,再睜開,手在被子底下去捉她那只手:嗯? 潘瑜手躲開了,腦袋挨得再近一些,舔了下他的嘴角,然后埋頭去親他的喉結,還有脖子。 潘瑜笑嘻嘻地朝他眨眼睛:我給你蓋個章好啵? 付悉頓了幾秒鐘,直到鎖骨上面幾厘米的地方被她吸得有些痛,他才猛地回神,抬手阻止潘瑜的行為。 真弄出什么痕跡,練舞的時候很難不被人發現。 潘瑜看著他脖子上那顆小小的草莓印,仰頭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直說:我就是想讓別人知道你有女朋友。不管你每天跟誰出去,不管男的女的,你只能想著我。 付悉沉默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沒有再說出反駁她的言語,低頭親親潘瑜的嘴唇,摟緊她閉上眼睛:行,我只想著你。 潘瑜哼了一聲,繼續抱著付悉啃,不知道到底想啃出多少個印。付悉沒躲,任她啃咬,只是提醒一句:別弄太多,我還要出去見人。 潘瑜停住,過了一瞬間,說:能不能不出去見人,把你關在屋子里只見我一個人不好嗎? 付悉微愣,難以置信地松開她去看她的表情,發現潘瑜一本正經地斂起神色,好像說得是什么很認真的話一樣。 他嘴角抽了抽:小祖宗,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潘瑜渾然不覺,臉貼上來蹭了蹭他,輕聲撒嬌:我就想把你關在身邊,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嘛~ 她被子下面的身體幾乎是全裸的狀態,緊挨著付悉,屬于人體肌膚溫熱的觸感傳遞到付悉身上。 付悉沒說話,翻身一壓,大手在她身上游離。 潘瑜因為付悉突然的動作而懵了一下,張嘴剛要說什么,付悉像剛才她對他那樣,埋頭在她光裸的脖子頸側親吻,三下兩下,兩人本就穿得不多的衣服又被扔出被子外。 潘瑜曉得其中利害,在付悉分開她雙腿探到腿根時,連忙勾著付悉的脖子討饒:悉悉,我真的沒力氣。 付悉立刻回答:那你乖乖躺好。 潘瑜試著掙扎了一下,飛快被刺激得倒吸一口涼氣,怒罵:臥槽,狗付悉你是禽獸吧? 做完睡的,醒了還做? 付悉堵住她的嘴,在她前胸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他還記得上次因為情不自禁在潘瑜下巴下面留下過印記,還被一通電話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回學聰明了,只在衣服底下看不見的地方停留。 潘瑜大約也是怕了,可憐兮兮地不讓他親,嘟著嘴說:我還要穿低領衣服的,別。 付悉悶哼一聲,睨她:低領?這個天氣你穿什么低領。 我要,我就要。潘瑜鼓著腮幫子堅持,話說出來自己都沒察覺有歧義。還是付悉重重挺了兩下,她才反應過來,紅著臉辯解:我不是要這個。 付悉危險地凝視她,若有所思地問:不要? 到底要不要? 潘瑜左右為難,說什么都不是,干脆拍了他手臂一掌,別過頭不說話了。 付悉也不急,把她翻個身換了個姿勢,從后面頂她。潘瑜受不住這么深入,趴在被子上難捱地呻吟,做著做著,潘瑜就自己開口了,喘著氣甕聲甕氣地怨他:我不喜歡這個姿勢!你弄得我很不舒服。 行。付悉爽快地放過她,換了個她稍微喜歡的姿勢繼續弄。 潘瑜呻吟了一陣,即將高潮的時刻,癟著嘴又含起淚包,求付悉給個痛快,別這樣磨她了。 做完,潘瑜腦子里一片空白,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全程癱瘓病人一樣被付悉扛到浴室洗澡,套衣服,放到沙發上。 在沙發上靜坐了很久,潘瑜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剜了旁邊的付悉一眼又一眼,咬著牙念叨:今晚吃飯你解決,我不想動。 付悉點頭,穿上衣服就是一副人模人樣,絲毫看不出剛才的禽獸行徑是他。 點外賣行嗎?付悉問她。 潘瑜臉色依然很不好看,故意為難他:不想吃外賣。 那我下去買回來? 不。 付悉牽起潘瑜柔若無骨的手,猶豫了一下:我來做飯? 潘瑜正要點頭,轉念又想起家里半個月沒人,冰箱里沒東西做不了飯,不由垂頭喪氣地說:家里沒菜。 沒事,我去買,或者可以定個送菜上門。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潘瑜懷疑他的廚藝:你會做飯嗎?能吃么? 付悉安靜了一秒,老實說:簡單的菜會炒。 為了避免廚房慘案,最后還是點了外賣。 阿姨做的鹵菜也盛了一份出來,香料放得很足,味道很濃郁。 付悉吃了也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