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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在街舞圈子里久負盛名,付悉初中起就加入了這個舞團,小學開始,學過很多舞種:Hip Hop、Popping、Breaking、House、Urban等,但他主攻的還是Popping。 付悉是舞室的主力干將,十幾年來代表舞室參加過國內外大大小小的街舞比賽,拿過很多冠軍。 在圈子里有了名字以后,付悉上過一些節目,后來又參加了很多比賽,因為長期練舞身材勻稱又修長,外型條件又很不錯,經常被邀請去做那些藝人演唱會舞蹈的編舞師,或是做嘉賓。 最近付悉就和舞室的幾個人去了廣州,說是有個內地藝人要在那里開演唱會,請了他們過去負責編舞準備舞臺。 付悉這一去廣州出差就出差了半個月,也跟潘瑜分開了半個月。 潘瑜本來想去廣州找他,奈何最近幾個月來,她把錢都用來買衣服包包了,沒什么積蓄沒敢出遠門。 雖然她是個廢物二世祖,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她手頭可支配的經費沒那么充裕,所以只能等付悉回來。 潘瑜跟付悉在一起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告訴田恬,準備過幾天再找機會說。誰知付悉回來以后,潘瑜過去找她吃飯,兩個人剛從練舞房出來,就跟迎面而來的田恬遇上了。 田恬以為她們兩還沒在一起,見到她兩沒多大反應,根本沒往那方面想。脖子上掛著條毛巾死乞白賴地蹭過來,扒著潘瑜的胳膊跟她說:你都好久沒陪我來了,怎么來舞蹈室了不叫我??!是不是朋友? 潘瑜有些尷尬,看了眼旁邊的付悉,小聲回答:我這不是來了嘛。 田恬也是剛練完舞準備收東西離開,這會兒逮著潘瑜了就順勢說讓潘瑜請吃飯,還叫付悉一起來。 付悉也有些懵,他半個月沒見到女朋友,他本來還想跟女朋友過一下二人世界,現在突然殺出來一個田恬,三人約會算怎么回事?他掃了眼潘瑜的表情,還是沒說什么。 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到了一家餐廳,潘瑜跟田恬坐在一邊,付悉坐在對面。 田恬全程緊貼著潘瑜,桌子下的手還在潘瑜腰上摸來摸去,笑瞇瞇地跟潘瑜說悄悄話。 對面的付悉咳了幾聲,別過頭,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默默望著別的地方發呆,余光瞥到對面兩個女孩的動作,頓了下,忽然萌生出了一點羨慕田恬的想法。 不過這些想法轉瞬即逝,馬上就不見了蹤影。 潘瑜一直小心注意著付悉的反應,見他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以為他是去廣州出差累到了,有些心疼他,心不在焉地想,待會兒吃完飯還是早點讓他回去休息算了。 吃完飯,潘瑜剛欲起身去把賬結了,付悉就已經招手把服務員叫過來,把錢包拿了出來。 田恬攔了下他:誒,潘瑜請我吃飯呢!付悉你就別出頭啦。 潘瑜也點頭:我來吧。 付悉微微勾唇笑了笑,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不緊不慢地跟對面兩個女孩說:有男人在場,怎么能讓女孩子付錢。 哇哦~田恬跟個二百五似的感嘆一聲,擠過去在潘瑜耳邊咬耳朵:怎么樣,有沒有更加心動?咱們付大神不錯吧! 潘瑜沒說話,閉著嘴,不知該怎么開口。 田恬一直知道她喜歡付悉,但因為付悉之前對她的反應比較平淡,所以田恬跟以前的潘瑜一樣都覺得她沒什么機會。 把田恬送回家之后,田恬回頭沖副駕駛的潘瑜使了個眼色,還給她打了個氣。讓她抓緊機會攻略付悉。 潘瑜:······ 我要是說我已經攻略成功了,你敢信嗎? 你還沒告訴她我們在一起的事?付悉一邊開著車,一邊隨口問她。 潘瑜偷看他的臉色,考慮了一下,回答:還沒來得及,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付悉疑惑:為什么會不知道該怎么說, 提起這個潘瑜就有點羞憤,沒好氣道:要是告訴她了,她肯定會問我怎么在一起的,難不成你要我跟她說是我偷親你被發現了,你被逼無奈才跟我在一起??? 付悉很明顯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往下拉,表情有些木。 片刻后,他無奈地說:那你就跟她說是那天訂婚宴,我跟你告的白。 可是你明明就沒有跟我告白。潘瑜坐在副駕駛,望著窗外嘟囔。 我有。付悉偏頭瞥了她一眼。 你沒有! 付悉不知該說些什么,見潘瑜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信誓旦旦,付悉認真回想了一下。 他覺得他那天的話已經包含了表白,但可能身邊這位女士并不覺得。 付悉目視前方,咳了咳,告訴她:其實那就是告白。 潘瑜不領情,依舊堅持:不是。 付悉: 他沉默,開著車駛進潘瑜住的小區。把車停進停車場后,解開安全帶,側頭瞟了一眼氣鼓鼓的潘瑜,開口講: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下車。 付悉說話語氣一直很平,像在讀課本,沒什么情緒上的起伏。但是現在停在潘瑜耳里,沒有起伏就是不高興。 潘瑜瞪他一眼,推開車門跨下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切,下車就下車,誰稀罕! 潘瑜一邊碎碎念一邊憤憤往自家樓下走,包都要甩到天上去了,腳步聲踏得很重。 身后有腳步聲逼近,付悉鎖了車門,快步趕上來去拉她的手臂:干嘛走這么快。 潘瑜身體僵了下,腳步沒停,回頭看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故意說:你管我? 一聽這態度就知道是生氣了,搞不清狀況的付悉一頭霧水,又去拉潘瑜的手,這一次緊緊扣住,把她攔下來輕聲問:怎么還發脾氣了? 潘瑜手掙扎了一下沒掙開,故意別開腦袋不看他,氣惱道:是你自己轟我下車的,我走還不行嘛。 我哪有轟你。 付悉哭笑不得,牢牢牽著潘瑜的手,嘆了口氣,站在花壇邊無奈地說:潘瑜,我只是想下車先送你回家再跟你說告白的事,不是轟你下車,你誤會了。 ······ 潘瑜沉默了一會兒,眼睛四處看了看:誰讓你語氣那么兇的。 我真不是兇。 ······潘瑜哼了一聲,以示回應。 付悉搖頭,抓著潘瑜柔若無骨的手,五指岔開跟她十指相扣,牽著她往小區里邊走邊轉移話題:半個月了,你不想我? 潘瑜沒說話,任他拉著往前走,另一只手攥著包包肩帶。 嗯?沒聽到回答,付悉回頭跟她的小氣包女朋友對視。 潘瑜撇開視線,不自在地答:還行吧,馬馬虎虎。 出了電梯走到潘瑜家門前,潘瑜單手把鑰匙從包里翻出來,遞給付悉,眼珠子往上看,撅著嘴瞪他:你幫我開。 付悉愣了一下,抿著嘴唇看上去依舊沒什么情緒,淡淡接過鑰匙,就要松開牽著潘瑜的那只手去開門,哪知剛卸了力氣,手指分開了一點又被拽了回去。 他不解地側頭看。 潘瑜鼓著腮幫子,手心使著勁:你用一只手開。 ······付悉神情不變,用左手把鑰匙插進鎖孔推門進去。一副脾氣很好,逆來順受的模樣。 也沒開口說潘瑜什么。 潘瑜從小被家里慣著長大,父母哥哥都寵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沒吃過什么苦,一路順風順水,就養成了有點作還潑辣的個性。 平時不生氣的時候還好,溫順可人好相處;但只要一耍起脾氣就愛作,還無理取鬧要人哄。 以前她暗戀付悉,又是頭一回兒喜歡人,沒經驗。覺得付悉哪里都好,對付悉百依百順噓寒問暖,恨不得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也就不存在向付悉發小脾氣。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潘瑜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就一直想找付悉的茬。 也許是因為確定關系后潘瑜學會了圈地盤兒,有了占有欲。 前幾個月付悉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飄的存在,總是覺得遙遠,難以接近,根本不會有貪心的想法。 現在付悉成了她的男朋友,她就開始變得貪心,想要付悉從他的那個溫潤如玉的殼子里脫出來,觸碰她,在乎她。 最好能讓潘瑜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