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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之一。后山一汪溫泉得天地庇佑,待霜閣上下皆眼饞得很。恰逢云君往雍州協助刺史平了個把匪患,宗主欣喜之下,這一汪冷泉便落入了云君的私人宅院中。云君對此未曾表露出太多興致。她全心修習,一言不合又閉關不出,一來二去,這一汪冷泉倒成了傅琛的常去之所。待傅琛穿過竹林間的鵝卵石道往那冷泉而去的時候,他斷然不曾相見自己會撞見這般驚悚的一幕。他雖從未見過謝行,但不得不承認,此人長得甚是清雅出塵,芝蘭玉樹。但他對他的師父甚是熟悉。或者更準確說,他對平日里的師父甚是熟悉。若非他那一貫如空谷幽蘭一樣端莊的師尊被這叫謝行的人死死壓在身下,若非明溦仰著頭,背靠在冷泉邊的巨石上。若非她的發絲在水中如墨一樣暈染開,若非她在他的動作之中驚呼出聲,傅琛定會以為自己撞了鬼。溫涼的水波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不用看也知道水下是多么令人崩潰的香艷情形。明溦被那人抬起了一條腿,她的雙臂搭在那人的胳膊上,她的后頸與蝴蝶骨上遍布著吻痕,肩上還有一個齒印。她背朝傅琛,二人太過忘情,一時也未曾留意到闖入者。她果然同春夢里大不相同,這是傅琛的第一個反應。春夢之中的云君尚且有幾分矜持與端莊,而與人行歡的她實在太過孟浪。她緊緊扣著那人的肩,微抬起下巴,那叫聲竟比他的深夢還要催人幾分。“乖,再忍一忍……”那叫謝行的男人全然不懂憐香惜玉。不僅如此,折磨明溦仿佛是他的癖好之一,他捧著她的一條腿,一手扣著她的手腕,嚴絲合縫地將她壓到了巨石上。她的背部被摩擦得見了血。而傅琛之所以對這樣的細節記憶猶新,因為他在目睹眼前這香艷一幕的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已然雙腿灌鉛一般走都走不動路。二、朱衣【微H】傅琛被送往待霜閣的時候已然忘了許多事。那時他恰好七歲,干瘦如一個幼童,走路更是三步兩摔笨得讓人心疼。他不知自己的師尊是懷著怎樣的耐心將他從一個面黃肌瘦的叫花子一口一口喂養成了一頭狼。他并非溫良恭儉的乖學生,他時常闖禍,闖完了禍又被待霜閣長老追著漫山遍野地打。在許許多多的不眠之夜里,他對待霜閣,對他的家國與他自己都心懷著一股滔天的恨意。而恨與欲在許多時候十分難以分割。大德四十五年,梁國帝君曾派人來試探他。當朝皇后怕極了那已逝太子、傅琛的父親的余威,試圖派出死士先行下手,欲將他除之而后快。那時傅琛已非什么都不懂的三尺幼童,他已經漸漸能夠理解血和生命的重量。那是一個裹著風雪的長夜,十二個死士破門而入,他在柴房之中閃轉騰挪,險些以為自己活不過這一夜的雪。而后的記憶便破碎了許多,傅琛只記得他的師尊帶著巡查弟子破門而入,那些人一個都沒能活下來。混在雪地里的鮮血蜿蜒而明艷,明溦死死護在他的跟前,懷抱著他,溫柔地對他說:“沒事,有為師在,不怕?!?/br>那是傅琛僅存的一片事關明溦的溫軟的記憶,她的其余的部分太冷,太過尖銳與硬質,仿佛一道樹立在他跟前的無形的墻。她冷言冷語,脾氣太差,一言不合就將傅琛丟到柴房里思過,將自己悶在雪谷之中閉關。倘若沒有今日的一場艷光逼人的偶遇,傅琛斷然不會想到自己的師尊竟也有這般柔軟的時刻。至為放浪而骯臟,仿佛一具艷麗的尸體。冷泉中的謝行微抬起眼,冷冷瞥了傅琛一眼卻又視他于無物。明溦背朝冷泉入口,一時未曾留意來路動向,而與她行歡的謝行卻仿佛尤為刻意一般重重一頂。傅琛聽到她的師尊哭了出來。“輕、輕些……求你……”分明凄凄慘慘得不行,卻又孟浪得令人發指。她的后背上七零八落盡是歡愛的痕跡,她的手臂牢牢地圈在謝行的身上。若非水波晃動的弧度太大,傅琛不用想都知道他二人在水下交歡的身軀該有如何荒謬。謝行的一只手緊緊扣著明溦的腰,另一只手溫柔的覆蓋在她的眼睫上。他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明溦溫言,渾身巨震,當即就要轉過身。“噓。別動?!敝x行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腰。他有意無意掃了呆立的傅琛一眼,咬著明溦的耳垂細細地舔。而他不可一世的師尊在眼前這人又是輕柔撫慰又是粗暴抽插的動作之中緩緩放松了身軀,果真不再試圖轉過身。傅琛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但因著他的師尊當著他的面正被人往死里cao,更因著他當時當下的反應。他頗想cao起墻角石磚將那二人就地正法。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等他出手,他那強悍無匹的師尊便能一鞭子將他抽到八百里外的山谷中去。以她的敏銳定然能感知到身后有人。但她既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繼續同眼前之人交歡,那便說明——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將自己雪一樣的后頸與肩,她肩上的牙印,她蝴蝶骨上的紅痕與她的叫聲抖落給他看,給他聽。明溦在謝行的攻勢里曲起身子,她的喘息成了他的魔音穿腦,而她的頭發成了他噩夢的源泉。既是噩夢,也是將山河拉入溝渠的美夢。傅琛由驚怒中回過神的第一反應是——他硬了。而這個事實更讓他尷尬到無以復加。謝行將明溦的一條腿放了下來。還未等她回過神,謝行托著她的后腰將她整個人都舉了起來。“哈……別……”明溦的雙腿死死夾著他的腰,二人的交合之處還未來得及分開。而過深的力道讓她渾身緊繃,一時連自己身后之人都已忘卻。她的內里死死擰絞著他的灼熱,吞吐與濕潤夾得謝行險些繳械。“有人看著更刺激?”謝行將她往上托了托,她的rufang浮出水面。明溦死死閉著眼,一面承受他的劇烈挺動,她的背上又紅了一片。明溦算不上瘦弱,她的手臂與肩膀極有力道,待霜閣素有文武雙修的傳統,明溦既坐上了這個位置,騎射之法倒也還算精通。而她此時的叫聲仿佛像是在求援。“想不想知道你身后的人是誰?”而不得不承認,謝行既非少年,他的克制力實在令人驚嘆。即便在她不要命的擰絞之中,他依然在計算著還需多久才能讓她崩潰。待霜閣云君太過悍然,舌燦蓮花,思維縝密,太過端莊也太過清冷。越是如此,他越是恨不能將她拆皮剝骨地干哭出來。在她的閉關之所,在她徒弟的面前。而若非一些太過偶然的契機,謝行也斷然不會探知云君的另一面——那不屬于雪衣燁然的、不屬于她在朝堂上駁斥當朝權貴的一身清貴與疏冷的另一面。他知道她的一個秘密。***大德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