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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身體不行,從打掉孩子以后,寒氣愈發的嚴重,E城的六月份雖然沒有到夏季,但也與其無差,可她仍然還穿著高領衣服,雖然不至于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那種程度,但至少在外人眼里依舊是不正常的一場情人之間的溫存的歡愛,變成了兩人之間的博弈番外【壹·】番外【壹·】十九歲的陳珩終于在這一年結束了他的高考,現在回想起來和他想的相差甚遠即便這一年的高考他毋庸置疑的摘取了高考狀元的桂冠,街坊鄰居的稱贊,付姨的欣慰,電視臺節目的輪番報道,這一個多星期來好像全世界都在圍繞他轉,全世界都在為他歡呼鼓掌,在他心里這所謂的桂冠完全激不起心里的微瀾,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湖水之間,不消片刻,便完全沒入湖底唯獨缺了那么一個人,想要去抓住的是那一雙手,那一塊衣角,那一抹淺淺的微笑,可突如其來的就消失了,好像一閃而過的沫影,虛幻而美好,并且短暫,是心魔,還是假象,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屬于她的香味,陽光在動車的車窗內閃過,一遠一近,數不清的樹木在眼前劃過,連成一片交織這無盡的孤獨里,他依舊在。當他去到那兒時,付姨就站在門口前面,手里拿著挎包,優雅從容,穿著高跟鞋,站的挺直,靜靜的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一老一小,飽含滄桑滿是皺紋的眼睛望著陳珩,付靜瓊走過去,就站在他身邊,和在家長會時一樣,手自然伸進他的胳膊里,和親生母子沒有什么不同“陳珩,該醒了”他看上去很平靜,并沒有所謂情人分別的悲痛,那平靜無波的眼眸,凝望著遠方,仿佛隔著千山萬水,讓他探不到邊,“她呢”“走了”“您逼她的”付姨沉默了許久,后面說了什么他已經不記得了,清晰記住的只有后面說的,像穿透蒼穹,在千里之外徜徉于耳際“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一群人,一種是一個人”“陳珩,你是一個人”“你的老師和付姨是一群人”“是你逼走了她”離開G城的那天,他沒有讓陳姜過來,小姑娘的性子保不齊是要哭鼻子的,之前已經有那種跡象直嚷嚷說要和哥哥去,至于付姨,則是自己不愿意來,最后那天晚上她來問陳珩,恨她嗎陳珩溫柔的對著付瓊靜笑了笑搖搖頭,如零般飄散的柳絮,赤裸裸的痛被他擱淺在心中,付姨說得對,逼走她的人,是他才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謎底,到最后,一樣是錯誤的結束他不停的回首駐足,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給了付姨一個措手不及的擁抱,帶著少年特有的嗓音,恭敬的說道“作為兒子的,是不會去怨恨mama的?!?/br>“謝謝您一直以來的對我的付出和栽培”她定住了,眼睛變得有些晶亮,面部的肌rou微微顫抖著,雙眼漸漸變得通紅,她是從中造成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的主要元兇,沒有什么好愧疚的,這是目前最正確的一件事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等待著陳珩和她的決裂,只要孩子過的好,無論他們怎么討厭她,她都不怕,做大人的只要孩子吃好穿好,就夠了“好孩子..好孩子..”陳珩走了,考完后的第二個星期,他就直接去了第一志愿填報的學校,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學校會不會錄取他,“高考狀元”的身份足夠了他沒有填報李懿汝家鄉城市的學校,直接去了E城,一個以高科技商業繁華的都市陳珩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事情很多,但他卻依舊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沉穩的性子和外貌上的加分給他帶來了非常多的機遇,對于李懿汝的離開,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傷痛苦的情緒,沒人知道高考后的那幾天他一直把自己關閉在房間門里在干什么,唯一清楚的是從那以后他整個人就變得更加溫和了,從內到外都散發著讓人想靠近的想法,以前和李懿汝在一起時不愿意做的麻煩事兒他都會一一的有耐心的去解決,仿佛這個女人只是他人生中的微不足道的過客,一席之位都未能占據,陳珩一個人在E城呆了快十個月,三月份的城市依然在飄著鵝毛大雪,白雪皚皚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搓著手哈著熱氣急匆匆的走動著,這一天,陳珩和三三兩兩的同學往輔導員所給的地址走去,一路上大家嘻嘻笑笑,穿的不多,一件風衣長外套和一條圍著一條紅色圍巾,他偶爾也會笑著附和,即使天氣很冷,可這一群年輕人看上去活力十足就在浯溪路的時候,陳珩不經意的一瞥,看見了她李懿汝坐在一家鋼琴店里,正專心致志的教導著小孩子,橘黃色的暖燈打在她身上,手指在上面的譜子上,不知道在劃些什么,一大一小有說有笑,總是會有斷斷續續的音樂從里邊傳出來還有小孩子稚嫩的唱歌聲,調不成調,曲不成曲,可兒童的聲音原本就是天籟之音她穿著白色高領毛衣長裙,和一雙看上去分外暖和外邊還翻毛的靴子,搭一件長款粉紅羽絨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即使在開著暖氣的屋子里,羽絨服也未曾脫下來,那個小孩子不安分,彈著彈著便沒了小腦袋,然后沒過幾秒又鉆出來,一臉興奮地和她說著話,陳珩的腳步越走越慢,漸漸的停留在了鋼琴店的櫥窗前,雙手趴在冰冷的櫥窗面前,腦子一片空白,心臟咚咚咚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強烈,內心深處的裂縫悄然地崩裂開來,能感覺到自己停止的血液開始在他全身向下流動開來,就連同學呼喚他的聲音,他都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