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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苓從小怨到大的這只頂梁柱,他到底還是漸漸老去了。————————————————————————————————————————這兩天觀摩了一下榜單,我覺得我大概是榜單上最不靠譜的作者了,劇情亂飛,每次都在崩壞的邊緣反復橫跳。劇情走到這里,后面會開始繼續發rou發糖,其實陳渣渣、江語兒、林狗三個人的背景我都還沒交代,如果大家還有耐心不棄坑,我就一點點把他們的故事拉出來。其實來popo沒想過這本書會熱,如果說作品也分體系,那么就是雜草,野蠻生長,毫無章法,而且被我夾帶了很多私貨,好在你們都還喜歡。非常感謝一路陪伴我的小天使,以及在微博鼓勵我的小可愛們,深深鞠躬,你們是我寫下去的動力,也是你們讓有了生命。她醒了南城的月色皎潔,一路灑下來,似乎都在為游子照亮歸途。顧苓孤身站在高鐵站外,向回去的顧國強和林柔招手,面色柔和,好像很平靜。顧國強先回一趟縣城,然后安頓好家里,就準備來南城和女兒培養感情。留著顧苓先搬家,然后所有的七七八八,一一處理。成年后放任這個女兒在大城市孤獨成長,年少時又壓制了顧苓的活潑天性。顧國強終于發覺對她有愧疚,該來陪陪這個處處堅強的女兒。晚風徐徐吹過,帶著點涼,又帶著點清爽。燥熱的濕悶還未散去,南城的春秋總是特別短,一年12個月,幾乎10個月都在過冬夏。就像這場難熬的暑熱,它遲遲不肯離去。煎烤著城市的水泥土地,日照直射快入蒼穹的林立高樓,連一陣輕微的風,都夾雜著讓人難耐的悶與濕。往年的夏日,似乎都不像今年這么難熬。也許是因為再也沒有理由讓她執拗地隱忍下去,不管是那個破敗的出租屋,還是一無所有的自己。炎炎夏日,她開始察覺到了這個城市的暑氣有多蒸悶,也體會到了沒有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父母來的時候都居無定所。陳錦冬也好,林鶴御也好,他們都是外力,都是繩索。而終點,只有自己能夠到達。*出租在南城的公路上轉了一個又一個彎,終于在那棟不怎么嶄新的居民宅處停了下來。顧苓記得,她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她自信滿滿地認為,這里是起點。而幾年過去了,起點還在原地,終點卻越來越遠。失敗的戀情,背叛的友情,這些似乎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那個本身就不夠優秀的自己,她日復一日地埋頭苦干,在蝸居里仰望幸福。卻根本沒發現,這個社會這么現實,有人從泥沼一步登天,有人從捷徑半道超車。而她卻傻傻地認為,人只要努力,就會有一個不錯的結局。工作了這么多年,她還是一個學生思維,就連朋友圈的那些人,也都還是老的那一批。她和陳錦冬師出同門,七年感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并不僅僅是感情的變質。顧苓胸中的那口氣,它綿長又沉悶。是她錯了么?是她太執拗,太死腦筋?她拎著包,修長的雙腿從出租車上跨下來,老破的公寓樓在夜色里一片烏黑,街邊兩盞路燈也壞了許久。一盞正“滋啦”地閃動著,就像是不停眨巴的眼睛,時而看見,時而看不見。昨日剛下過雨,人行道上的石磚縫隙內還卡著污水的垢跡。青黑的石墻一路蔓延到街角,低矮破敗,為了防止有人半夜翻盜,物業迫不得已在頂端排滿了玻璃碎片。青苔從底部向上攀爬,就像是這里居住的人們。從地底資深,卻始終無法爬出這矮矮的一面墻,必須攀附著這狹隘的一方而活著。顧苓從包里找出那把金屬鑰匙。曾經,她對這里有過歸屬感,也有過依戀。她穿過那道不寬的路,走進了一棟墻壁斑駁的公寓,沿著低矮又狹窄的樓道走上去。就像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她很慢、很仔細地走上去。直到她打開那扇門。那里面有洪水猛獸,也有斑斕夢境。但到底,過去的東西,它不值得留戀。顧苓來到這個城市這么久,原來被迫上的第一堂課,叫做斷舍離。已經銹了一半的鑰匙插入鎖孔。“咔噠”一聲,她緩緩轉開。溫暖的光線從門縫中溜出,將這個黑漆漆的過道瞬間照亮。就好像是有人在等她一樣。大門打開,江語兒深陷在沙發中,正一臉錯愕地看著她。陳錦冬捂著眼睛靠在她的懷里。真是一對相互溫存的男女。顧苓沒有哪一刻覺得他們這么配過,絕配。怎么她以前就沒發現呢?江語兒好死賴活,陳錦冬半死不活;江語兒懶惰貪婪,陳錦冬眼高手低;江語兒心術不正,陳錦冬花心不忠。如果說人有某一刻,會突然產生醍醐灌頂的感覺,推翻到曾經的一切。那么此刻,就是顧苓這一生的一個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