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萬福金安(38)
花流風叫來大夫給她把脈,好在只是有些著涼,而且也沒有發燒,吃幾帖藥就沒事了。于是,在花流風的堅持下,秦宛不甘不愿地服下藥汁,在藥力的作用下,她很快又睡著了。看著她服藥睡下后,花流風又叮囑丫環小心伺候她,這才離開。一踏出寢殿門口,剛才面對秦宛還一臉柔情的花流風,眼神轉而變得狠厲起來:他本以為自己做得這么明顯,應該沒有人敢不怕死地去招惹秦宛,誰知青玉卻是把她給推入水中了。她伺候過自己幾回,又是右護法的女兒,自己不是無情之人,自會好吃好喝地待她,可她竟如此不識相,膽敢傷害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自己決計不能容忍!花流風召出隱藏在暗處保護自己的屬下,“赤焰……”“屬下在,不知宮主有何吩咐?”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出現在花流風面前。“你去幫我做件事……”聽了他吩咐的話,赤焰的眼里飛快閃過了一絲訝異,卻還是開口應下了,“是……屬下這就去辦……”另一邊,青玉正和碧霞在聊天,赤焰就帶著人闖進來了,沒等二人做出反應,他就讓人把青玉給抓起來。“赤焰,你這是要干嘛?無緣無故闖進來,現在還把我抓起來?”青玉一臉憤怒地看著他。“這是宮主的命令,還請青玉姑娘乖乖跟我走……”赤焰冷聲開口。于是,青玉被帶走,房里就剩下一臉驚慌失措的碧霞。青玉被押著走了許久,雙眼被黑布蒙住讓她感到很不安,“你們這是要把我帶到哪里去?”無人應答她。又走了約莫一刻鐘,似乎是目的地到了,青玉聽到開關啟動的聲音,自己面前似乎打開了一道石門,緊跟著,她又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而且耳邊有“嘶嘶”的聲音,好像是蛇發出的!猜到這里是什么地方,她心里的不安越發濃烈。“宮主……人帶到了……”赤焰淡漠的聲音在自己身旁響起,隨后自己眼睛上的黑布被解開,終于得見光明。青玉抬起頭,就見花流風站在不遠處,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原本帶笑的眼睛里滿是冰寒,讓她有些害怕,可最令她害怕的是,她眼前的地上是一個巨大的洞窟,里面生存著數以萬計的蛇!這里是萬蛇窟!只要自己再往前走幾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青玉的眼底隱藏著濃烈的恐懼,面上卻是強笑著開口,“不知宮主吩咐人將奴婢帶到這里來,所為何事?”“青玉,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誰準許你欺負宛宛了?”花流風的語氣很冷漠,眼中的冰寒幾乎要化成實質射向她。“冤枉啊,宮主,奴婢怎敢欺負秦宛姑娘?”青玉一臉驚慌地跪下求饒,拒不承認此事。花流風冷笑一聲,“你不要以為今天早上你推宛宛落水一事無人看見,需要我找人跟你對質嗎?”想到花流風找人對質的后果,青玉的臉上更是驚慌,不想承認都不行了,“宮主,奴婢承認秦宛姑娘是我推落水的,今日一早我在荷花池旁碰巧遇到秦宛姑娘,就聊了幾句,后來不知我說錯什么,秦宛姑娘就跟奴婢吵起來了,爭執間不小心把她推下去了……”花流風看著她,滿是失望,“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騙我,看來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是不行了……”說完,花流風對身旁站著的灰衣老者說了什么,隨后那人從懷里拿出一根笛子開始吹奏,一首古怪的曲子從笛子里飄出,窟里的蛇聽了這曲子,變得很是躁動不安,而且有要爬上來的跡象!青玉這下是真害怕了,不敢再隱瞞,“宮主,奴婢說了,奴婢是見到秦宛姑娘深受宮主您的寵愛,對她心生嫉妒,怕她搶走宮主夫人之位,所以故意推她落水想給她一個教訓,奴婢一時糊涂,被妒火蒙蔽了心智,還請宮主原諒奴婢這一回……”沉默了許久,花流風面無表情地開口,“青玉,本宮主自認為待你不薄,你自幼就伺候在本宮主的身邊,和本宮主也是有些情分的,上回你跑到宛宛面前挑釁,本宮主看在情分上睜只眼閉只眼沒有懲罰你,可你這回竟然推她下水,還推卸責任,實在是讓我失望極了,我的身邊再也容不得你了……”“看在你曾伺候過我的份上,加上你爹這些年一心為掬月宮,勞苦功高,本宮主就讓你死得痛快點……這洞窟里的蛇已有一段時間沒有喂食了,如今就以你的身軀來喂它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作者有話說:哎呀,我真是太磨嘰了~~下一章再放謝小將軍出場~~公主萬福金安(39)他的語氣仿佛在談論天氣般稀松平常,然而青玉的神色卻是越來越驚恐,“宮主饒命,請您看在青玉伺候您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饒了我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太晚了,從你對她動手開始,你就再沒機會了……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推下去!”花流風一臉冷漠地看著她。青玉癱軟在地上,他竟厭惡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喊了,自己到底算什么?青玉被押著往前走,看清洞窟里密密麻麻的蛇,有一些甚至已經直起身體了,若是真的被推下去,肯定會死的!不,她不想死!“宮主,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我爹這些年為掬月宮兢兢業業的份上,饒過我吧……”青玉哭得梨花帶雨的,試圖勾起花流風的同情心,殊不知他現在對她滿是厭惡,她的哭泣只會讓他更加反感,“推下去!”花流風毫不留情地開口。于是,青玉感覺身子一輕,就被推下去了,“不?。?!”她的叫聲很是凄厲,掉落在蛇群中,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蛇包圍住,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化作一堆白骨了。青玉已死的消息被花流風給封鎖住了,然而掬月宮個個是人精,她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哪能猜不到她這是出事了呢?而且他們也大概知道她是為何出事的,只是他們很有眼色地沒有提起她,仿佛掬月宮從來沒有這么一個人,卻是在伺候秦宛時更加盡心。***********另一邊,京城。“回稟將軍,公主暫無下落……”青年男子站在書桌前,一臉恭敬地開口。“我知道了,繼續找,有任何動靜立馬來通知我……”坐在書桌后的謝恒之一臉疲憊地開口。青年男子應了聲“是”,隨后退下。謝恒之就坐在那里,雙眼黯淡無光,秦宛失蹤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些日子他沒日沒夜地找,幾乎要把整個京城都給翻遍了,然而卻連秦宛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宮里皇帝派出了大量精兵強將,也毫無所獲,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鎮也都搜了,同樣沒有秦宛的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謝恒之感到萬分后悔,若是自己能夠陪在她身邊,她就不會失蹤了,自己明明答應過要保護她,怎么就把她給弄丟了?這些日子,謝恒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就算是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睡不好也吃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這樣下去,怕還沒找到秦宛,他的身體就要垮掉了。宛宛,你到底在哪里?“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大力推開,徐念瑜闖進來了,他形容狼狽,頭發也沒來得及梳理,然而面上卻是一臉興奮,“謝恒之,我探聽到宛宛的消息了!”自得知秦宛失蹤以來,徐念瑜就發散了所有認識的人幫忙尋找,他是做生意的,人脈廣,而且他為人一向爽快大方,因此那些人也十分樂意幫助他,而就在半個時辰前,他的一個朋友告訴他有秦宛的消息了,他這才急忙回來告訴謝恒之。“太好了……快說,宛宛在哪里?”謝恒之臉上是說不出的激動。“我一個朋友認識掬月宮的人,據那個人所言,一個半月前他們的宮主從外面帶回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子,而且很是寵愛她,根據那人描述的那個女子的模樣就是宛宛無疑……”徐念瑜開口道。聞言,謝恒之冷著一張臉,“豈有此理,又是花流風,他好大的膽子,膽敢擄走我的妻子,我非得給他個教訓才是!”徐念瑜怕他沖動之下做出什么事,急急開口,“你冷靜一下,先聽我說,聽我朋友說,掬月宮在迷霧森林深處,那里滿是瘴氣毒蟲,而且還布置了奇門八卦陣,貿貿然過去,很容易喪命的……”謝恒之冷靜下來,開口道,“那依你之言,我們應該如何做?”徐念瑜從懷里拿出兩張圖紙,一張是迷霧森林的地圖,一張是掬月宮的地圖,“我們先研究一下這兩張地圖,做好萬全準備……”接著,兩人就在書房里研究如何救出秦宛的方案,還叫來了暗影,討論了大半天,方案是確定下來了,就定在五天后花流風的生辰宴上。公主萬福金安(40)掬月宮。今日是花流風的生辰,和往年一樣,會在掬月宮的大殿舉辦盛大的生辰宴,大家一起歡度良辰。秦宛坐在花流風身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宴會她已經參加過不少,無非就是那個樣子,喝喝酒賞賞歌舞,再恭維來恭維去的,她本不想參加,可花流風非得逼著她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于是她只得過來,只是臉上的表情不怎么情愿。這會子宴會廳中間,正在上演一場歌舞,舞姬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穿著一身輕薄的紅色舞衣,輕展腰肢翩翩起舞,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著魅惑,周圍不少男人都看直了眼。為首的舞姬舞動著來到花流風跟前,舉起酒杯,對著花流風盈盈一笑,“奴祝愿宮主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如同黃鸝鳥唱歌般動聽,一雙美眸里毫不掩飾對花流風的愛慕,雙頰泛著嬌美的紅暈,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花流風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美人敬酒,豈有不喝的道理?”說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舞姬本以為他接下來會有什么表示,結果他只是喝了酒然后就把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了,舞姬有些幽怨地開口喊道,“宮主……”看著她欲語還休的樣子,花流風有些疑惑,“怎么了?我不是已經喝了你敬的酒嗎?”聞言,舞姬只得滿臉失落地退下。這時,一旁的秦宛涼涼地開口,“國色天香的一個大美人,你也忍心拒絕……”她語氣中的酸味讓花流風愉悅非常,“我要是不拒絕她,你這個小醋壇子可不得又跟我鬧?”秦宛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大聲反駁,“少胡說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好好好,你沒吃醋,是我說錯了,我的宛宛可是最溫柔大方了……”花流風調侃道。秦宛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想再理他。又坐了一會兒,秦宛實在是覺得沒意思極了,就跟花流風說想要回去休息,花流風也不勉強她,同意了。大部分人都去大殿參加生辰宴了,秦宛一路走回去,都沒遇到什么人,這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仆人,不由分說就拉住她的手。秦宛下意識就要掙脫,那個仆人就開口了,“宛宛,是我啊……”這個聲音怎么那么熟悉?秦宛疑惑地看向他,卻見那個仆人把手摸向臉和脖子的交接處,緩緩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看到底下熟悉的臉,秦宛一驚,“徐哥哥?!”徐念瑜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宛宛,小聲一點,不要驚動了旁人……”于是秦宛放低了聲音,“徐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是過來救你的,謝恒之和暗影也來了……”徐念瑜開口道。“那他們現在……?”秦宛的話還沒問完,就聽到前殿那兒似乎傳來了喧鬧聲,“好了,別說這么多了,我先帶你出去……”說完,徐念瑜就拉著她的手往側邊走。同一時間,前殿正打得不可開交,暗影和謝恒之集中攻擊花流風,花流風雖武功高強,但同時應付他們難免有些吃力。至于掬月宮其他人則是和謝恒之帶來的兵士打成一團,一時間現場刀光劍影不停,不斷聽到有人慘叫然后倒下的聲音,整個宴會廳一片狼藉,空氣中充盈著血腥味。花流風看著眼前和自己纏斗在一起的二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剛才他們一闖進來就直奔自己,自己沒來得及多想就做出反擊了,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是想纏住自己,利用這個時間讓人去后院營救秦宛!自己真是笨!現在宛宛也不知道走了沒有,花流風強迫自己沉住氣,手上的招式也越發凌厲,隨后他故意露出破綻,虛晃一招,謝恒之一劍刺空,他則是看準機會脫身了。謝恒之和暗影一驚,正想追上去,結果卻被掬月宮的人纏住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花流風離開。后院里,徐念瑜拉著秦宛左拐右拐的,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開掬月宮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出口,秦宛卻停下了。“宛宛,你怎么停下了?”徐念瑜開口問道。秦宛有些擔憂地看向身后,“恒之哥哥和暗影哥哥還在這里,我不能走……”徐念瑜急急開口,“宛宛,這個時候不要任性,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來營救你,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況且謝恒之和暗影這么厲害,一定能夠脫身的,我們不能拖累他們!”秦宛一想自己不會武功,留下來對他們來說的確只會是累贅,“那好……我們快走……”公主萬福金安(41)“宛宛……”身后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回過頭一看,正是花流風追上來了,他的身旁還跟著一眾屬下。徐念瑜下意識把秦宛護在自己身后,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宛宛……快跟我回來……”說著,花流風就要上前,徐念瑜從腰間抽出軟劍對著他,“站??!不然休怪我不客氣!”花流風冷冷一笑,“你最好把劍放下,以你的身手絕對打不過我,更遑論我身邊還有那么多人……”說完,身旁跟著他的屬下紛紛拔出劍對著徐念瑜。秦宛一臉氣憤地看著他,“花流風,你快讓他們把劍放下,要是他們敢傷了徐哥哥,我定不會放過你!”他的話語中滿是對徐念瑜的維護,這讓花流風吃味不已,“宛宛,我讓他們放下劍可以,但是你要乖乖跟我回去……”“我不要!花流風,當初你答應我一個月后就放我回去,現在都快兩個月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你的諾言?”秦宛看著他開口。聞言,花流風卻是笑了,“宛宛,當初我是說一個月后放你離開,可我沒說要對你放手啊,現在我想迎娶你當我的宮主夫人,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你卑鄙!你怎么可以這樣出爾反爾!”秦宛瞪視著他,雙眼憤怒得就快要噴出火了。“宛宛,別跟他說那么多了,花流風,你最好趕快放我們離開,我可是帶了很多人過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也討不著好!”而秦宛見狀不妙,只得賭一賭,她拔下頭上的釵子比著自己的脖子,“花流風,快放我們走,我可是堂堂一國公主,若是我死了,我皇兄的兵馬定會踏平了你的掬月宮!”花流風根本不怕朝廷的人,但卻沒想到秦宛竟然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宛宛,你就這么想離開我?難道你忘了我們這段時日相處的點點滴滴嗎?你明明也是很開心的,你的心里明明也是有我的……”秦宛的心里動搖了一會兒,面上還是堅定地開口,“花流風,就當我求你,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你的身邊了……”說著,她的手上一用力,釵子就在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一旁的徐念瑜一驚,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秦宛用目光給阻止了,而花流風也被她給嚇到了,臉色大變,“宛宛,你不要沖動!”“放我們走,不然我真的會刺下去……”秦宛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花流風掙扎了一會兒,終究是不忍心看她傷害自己,“好,我放你們走,但是宛宛,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開你的……”“別忘了還有恒之哥哥和暗影哥哥……”秦宛提醒道。“我知道……”花流風苦笑著開口。雖說花流風同意放他們走,但徐念瑜還是一臉戒備地看著他,他將秦宛牢牢護住,站在原地等待謝恒之和暗影出來會合。沒過多久,謝恒之和暗影就過來了,秦宛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陣破空聲,回過頭一看,就見一枚暗器極速朝自己而來。想要躲開已經是來不及,一旁的徐念瑜用自己的身體給她擋下。暗器沒入皮rou之中,徐念瑜不由得悶哼一聲,高大的身軀也晃了晃,秦宛急忙扶住他,抬頭看向暗器射來的方向,那里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秦宛認得他,是掬月宮的右護法,剛才還站在花流風身邊的!這時,在場的幾人也反應過來,謝恒之和暗影急忙查看徐念瑜的傷勢,而花流風則是一掌打過去,“右護法,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居然敢傷害她?!”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右護法。右護法斷斷續續地開口,“她……害死了……我的女兒……此仇我……非報……不可……”說完,他就昏迷了。而另一邊,秦宛一臉緊張地看著徐念瑜,“徐哥哥,你沒事吧?”徐念瑜拔掉自己身上的暗器,咬牙開口,“沒事,我們快走!”于是,幾人扶著受傷的徐念瑜離開,花流風很想留下秦宛,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開口,只得眼睜睜看著秦宛遠離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