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
公安局
臨近下班,許卿借到了一通電話。 許卿快來警察局救我! 說話的人帶著命令的口氣,許卿皺了一下眉,習以為常道:你又犯什么事情了? 你管我為什么,讓你來就來!說話的人依然頤氣指使,記得帶上錢,要交保釋金 你連原因都不說,就讓我帶錢去贖你?許卿聲音冷漠,能保釋看著也不是大事,在里頭呆著也好,還剩了飯錢 你忘了我爺爺是怎么死的?見許卿不來,對方拿出了殺手锏,他要知道親孫子在牢里受苦,半夜肯定會找你算賬! 他這話是有效的,許卿換下制服就往公安局趕了。 來了公安局才知道許文淮犯了多大的事。 他和孔城的二公子桐瑞發生了爭執,打得鼻青臉腫,單方面的。 桐瑞今年17歲,血氣方剛的年紀,人到時沒什么特別,特別是他哥桐鉉,他手里握著孔城乃至全國的經濟命脈,國家今年能不能在亞洲殺出重圍,全得看他如何。 事發原因是一件西裝,兩人都想買。 在孔城,碰上個姓桐的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是碰上了桐鉉的弟弟,但當初許文淮就是眼瞎,硬覺得這個孩子是個穿冒牌貨的中二,倚老賣老不說,還指著人鼻子問候人家祖宗。 桐瑞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他不單資本有實力,還有拳頭,直接把許文淮收拾了一頓,末了還不覺得解氣,直接將人送進了警察局。 許卿匆匆趕到警察局,兩人還沒做完筆錄,許文淮頂著一張豬頭臉瞪了過來:怎么這么慢??! 不等許卿回答,他又轉頭對警察說道:贖我的人來了,我可以走了吧? 說著就要起身,被警察呵斥住了:來了也要做完記錄,寫完檢討! 那警察一副兇相,許文淮嚇得跌回了椅子,抬頭對許卿怒吼:許卿你來寫! 許卿還未來得及開口,那警察又兇道:你當這是什么地方?自己寫!寫不完就在這過夜??! 許文淮又嚇回了椅子,戰戰兢兢寫起來。 桐瑞在他旁邊同樣寫著檢討,見狀嘲諷道:有些人啊,就是欺軟怕硬,媽寶男哦不對,哥寶男 誰是他弟?許文淮嗤之以鼻,我哥在國外呢! 桐瑞:不是你哥還叫他來保釋? 那是因為 許文淮還沒來得及說完,被門口的響動打斷了。 許卿轉頭,入眼就是一套高級西裝,綠寶石的袖口在夕陽底下閃著光,往上,是一張剛毅的臉,深邃的眉眼折射出更為深邃的光,此刻也正直直地看著許卿。 兩兩相較,許卿率先受不了地移開視線。 這雙眼睛太過犀利,對視一秒就仿佛要被拉入深淵。 惹不起。 許卿在心里下了結論。 抱歉,來晚了 桐鉉說這話時目光還停留在許卿身上,眼前的人穿著簡單的風衣,帶著一雙金框眼鏡,冷峻臉龐白到發光,他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 哥! 桐瑞從椅子上跳起來,滿臉興奮。 又給我惹事桐鉉走到桐瑞跟前,也就是許卿旁邊,他一靠近,許卿就聞到了一股冷冽的香水味,像是冬天的海風。 桐瑞哼了一聲,沒答話,他就是不想他哥去哪個什么鬼宴會,難得周日兩人都有空,明明說好了要帶他去釣魚,卻因為一個電話跑了,他不得報復! 不晚不晚,這還在寫檢查呢!剛才那個警察一改兇神惡煞,笑瞇瞇地對桐鉉說道:本來就不是桐二公子的事情,桐先生不來也沒事,晚一點就給他送回去了 說著轉頭對檢討書寫了一半的桐瑞說道:桐二公子,你可以走了 憑什么他能走我不能走?!你們這是在歧視公民! 一旁的許文淮看不懂圈內的彎彎繞繞,只覺得氣憤極了,弄得在場的警察都很尷尬。 這時,許卿開口了:你要是讓你哥從國外搬回一座金礦,你也可以走 許文淮: 以后跟別人打架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別總讓我來收拾爛攤子,你不要皮,我還要臉呢許卿冷著將許文淮數落一頓,在他要發火的時候繼續說道:給你半小時,寫不完就打電話給你哥讓他回國給你簽字吧 說完他大步流星去交錢了,留下一個纖瘦的背影。 桐鉉盯著那個背影良久,對桐瑞說道:你也寫完再走 說完也在他弟弟一聲長啊中走到了繳費處。 許卿交了錢,走到了樓梯的安全出口,外頭人多,到處都是嘈雜聲,只有在這才能落得清靜一點。 他剛靠在墻上瞇起眼睛,面前就撲來了一股冷冽的香。 喝水么? 桐鉉拿著兩個一次性紙杯,將其中一個遞了過來。 謝謝許卿慢半拍地接過,沒想到桐鉉沒走,更沒想到他會給他遞水,畢竟許文淮打的可是他弟弟。 外界傳聞桐鉉雷厲風行,一些商場干了幾十年的老狐貍都懼怕,想不到對待他這半個惹事家屬倒挺仁慈,還給他倒水喝。 不客氣桐鉉也挨著許卿靠起墻,絲毫不心疼價值不菲的西裝會蹭上灰。 兩個人靜默地喝著水,空氣安靜得過分。 你弟弟的事,抱歉 雖然惹事的是許文淮,但許卿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桐鉉道個歉,為了爺爺。 許文淮被他爸媽溺愛慣了,有些無腦 他爸媽?雖然剛才在外頭就聽出來兩個人不是一家人,但桐鉉還是轉頭道:他不是你弟弟? 不是許卿答完這兩個字就不繼續了,他不是一個喜歡逢人就說家譜的事情,更何況眼前的人無形之中透露著威壓,讓人覺得像只待宰的獵物。 由于喝過水,許卿的嘴唇變得很潤,嘴角還沾著一顆細小的水珠,樓梯口的高窗剛好射下一點光,將那張唇瓣照得水晶果凍般晶瑩剔透。 桐鉉喉嚨滾動,忍不住俯下身去品嘗。 這個人看著很冷,唇卻軟得很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忍不住加深這個吻。 許卿只覺得眼前一暗,冷冽感鋪天蓋地而來,唇上的最重,被一個溫熱的東西貼著,細細描繪,等到他反應過來是什么東西時猛烈掙扎起來,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了腰。 許卿不矮,接近180的個子,然而在這個人面前卻毫無反抗能力,寬厚的胸膛完全罩住他纖細的軀殼,雙手一繞,四處完全沒有逃跑的空間,只能被迫承受接憧而來的吻。 桐鉉趁著他掙扎的空檔將舌頭伸了進來,卷過他的口腔、抵著他的上顎,最后勾著他的舌頭纏繞起來。 大腦幾乎缺氧,偏偏嘖嘖的的yin靡聲透過舌頭感官傳進耳朵,許卿覺得自己泡在了一片汪洋里,淹得他頭腦發昏,理智也隨之消散。 滾滾而來的海潮淹沒頭部之后,往身體四處奔騰,淹到哪里哪里酸軟,四處不著力,只能抓著眼前的浮木飄蕩。 一股電流沿著腰間沒入下體,泉水洶涌而出,一下子濕了褲襠。 潮水變成了冷水,許卿猛然回神,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人。 于是桐鉉就看到嘴唇紅腫,滿面紅潮,那雙狹長的眼睛都快瞪成了個圓,神情從迷茫到驚恐再到惱怒,然后一把推開他跑開了。 踏踏踏的腳步聲走下樓梯,轉彎的時候還差點摔了,桐鉉輕笑出聲,迎來了許卿一個狠瞪。 帶著水光的眸子沒什么殺傷力,倒是把桐鉉看得下體發硬,眼神越發深邃。 許卿發現了他的變化,逃命似的地跑了。 桐鉉回到桌前,敲了敲桌子,還在奮筆疾書寫檢討的許文淮抬起了頭,桐鉉抽走他手上那張寫有許卿聯系方式和工作地址的表,道:你也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