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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尸鬼血咒(二更)尸鬼血咒(二更)冬日里是農家少有的閑暇時刻,房間里嗶嗶啵啵燒著木炭,細細的塵埃在暖陽里徐徐打著旋兒,阿貍白日里教長生念書,三字經,論語已經教完,如今正教到詩經小雅篇。林氏簪纓世家,家風清貴華重,最看重子女詩文教育。阿貍和弟弟林著都開慧極早,林著更是從小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因此,她并未察覺長生學習的速度快的異于常人,仿佛昨日他還姿勢別扭的捏著一只細細的竹筆,蘸著水在木桌上寫字,今日他就能將阿貍娟秀的行楷模仿的分毫不差。“明日教你寫大篆?!卑⒇傂老驳?,轉而心里一沉,說的輕巧,哪里來那么好的筆呢?“阿姐,屋里呆久了悶,咱們出門走走吧?!?/br>“也好,給地里整草除蟲,來年好播種?!卑压P的事拋在腦后,阿貍的心思回到了田野上。“既優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遍L生念到。阿貍會心一笑。天光寂靜,冬日的田野光禿禿的,四野開闊,遠眺能看見灰蒙蒙的山巒。天很冷,姐弟二人呼出的氣變成白霧。說是要整田,可攏共也沒干幾下,二人不過信步閑聊。驟然間,一種尖銳的細針一般的厲響由遠及近,幾乎要刺破兩人的耳膜。三發閃著寒光的暗器迎著長生面門刺來,他本能的一閃,暗器襲在身后枯木上,徑直打穿。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阿貍驚的一聲嗚咽都沒發出來,只見距離二人不足幾丈的的地方,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個人影。準確的說,那可能并不是“人”影。三具女尸均已腐爛,面上皮rou剝離了大半,看不出原本的形貌,只露出森森的槽牙來,墜著腐rou的白骨雙手各提一口大砍刀,女尸胸口處均一個碗口大小的空洞,空洞處隱隱連接著細細的絲線,發出幽藍的詭異光芒。阿貍只覺腦海中驚濤駭浪,一時連恐懼都忘記了,雙腿不聽使喚,呆呆的佇立在原地,看著腐尸們以一種及其詭異的行走姿態步步逼近。“走!”長生一把拽過阿貍,拔起雙腿,轉頭就往田壟上跑,可只跑了沒幾步,迎面又是四具提著砍刀包圍過來的女尸。白日見鬼超出了阿貍的認知,包圍圈縮小,其中一具女尸閃電般直沖到阿貍面門,提起砍刀對著她的腦袋徑直一揮。“阿貍!”長生崩潰大叫,慌亂間急中生智一腳踹到阿貍腰眼,阿貍往地上一撲,砍刀沒砍中她,反倒一刀砍到另一具逼近的女尸身上,直把那女尸劈成上下兩半,包圍圈出現一個小小的缺口,長生撈起阿貍飛也似的逃跑。七個,是七具女尸。是那死了的七個妓女!阿貍終于回歸了一絲理智,剛才砍刀把尸體劈成兩半的場景深深刺激了她。這不是什么志怪故事,更不是夜里的噩夢,妖魔鬼怪真的會殺人!明白了此時乃生死關頭,阿貍咬咬牙,絕境中內心竟升起一腔勇氣。自己已經偷生了這四五年,也算賺了??砷L生,他的人生才開始不到一年,他們本就是這世上螻蟻一般抱團取暖的人,這妖魔吃人竟也知欺軟怕硬的么?六具腐尸追的飛快,她們跑起來時手腳并用,又似豹子飛奔又似蜥蜴爬行,詭異至極,更有三個繞路堵截,眼看著又要將姐弟二人再次包圍!尸鬼血咒!不知為何,長生腦海里突然閃現出這四個字,靈光一閃,福至心靈,他沖著阿貍大叫,“阿姐!快!她們怕水!往河邊跑!”距離河邊不過幾丈了,此時河水上飄著浮冰,卻還未全然凍上,眼看河水就在眼前,一具尸鬼腐爛的身姿暴起,沖著長生的后背飛撲了過去,一把就擰住了他的頭,下一秒,她手里的匕首就要貫穿他的后背。阿貍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啊的一聲尖叫,身體沖著尸鬼就撞了過去,那只尸鬼猝不及防被撞到一邊,阿貍趁機狠狠一把將長生推的翻倒在河水里。“走??!”阿貍大吼,話音還未落,長生只見那把小臂一般長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捅穿了阿貍單薄的身體,毛骨悚然的“咻”的一聲,尸鬼拔出血淋淋的匕首,阿貍的素色冬衣被如注的鮮血浸透,她毫無聲息的軟軟倒下去,尸鬼們連看都不看她,一腳把她的身體踢到一旁,六個齊齊盯著河水里漂浮的長生,卻無法下水。-----------好挫敗呀寫文沒有人看,哭唧唧誓言誓言真可笑啊,螻蟻一樣弱小愚蠢的人,竟還想著保護你呢……冷風中陌生的聲音再一次從心底悠悠響起,是來自古神的低語呢喃。“阿姐不怕,要是真有妖魔,我保護你?!鄙倌甏嗌氖难赃€響在耳邊,像一種嘲諷。不是都說好了是我保護你么?怎么就不聽我的話呢……天光在河冰上反射的粼粼刺目,冷氣在少年周身匯聚成冰棱,世界突然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好安靜。她不弱小,她也不愚蠢,她是最好的,沒人比她好。他對心里的聲音說。“阿貍,要死也死在一處?!遍L生喃喃道。河水中心形成漩渦,頃刻間整個河面都被攪的急速的旋轉沸騰,水似乎有意識一樣,高高的托舉著長生的身體,他雙目赤紅泛金,目眥欲裂,臉上青筋爆出,發髻散落,長發鬼魅一般張揚浮動,流金一樣的魔力回路在他周身時而緩慢,時而急躁的旋轉,冷氣凝成的幾根近乎一丈長的冰錐蓄勢待發。只彈指一瞬,冰錐激射而出,風聲錚鳴,六只尸鬼被冰錐齊齊釘死在地上。不好!不遠處森林里,蟄伏掩藏的那羅暗道不妙,‘黃金契約’的約束力在魔尊失落的十多年間慢慢削弱,那羅因此在人間為非作歹了很多年??蛇@幾個月約束力卻漸漸增強,一個月前,和冥樓一樣,他也感應到魔力波動,索性魔尊真身還未真正降臨,在長生完全覺醒之前就一舉刺殺是唯一的機會,誰知寄伏在人類rou體中的意念體就已經能發動如此浩大的魔力,那羅斬斷十指上連接的血咒傀儡絲,發動隱身瞬步欲逃。長生將阿貍的身體輕輕抱起,懷里的人失血過多,面皮慘白,已然暈死過去,幾乎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阿貍的生命在他懷里一秒一秒漸漸流逝,如一刀一刀在他心里扎,少年不敢呼吸,每一絲冷氣都像針,要把他的胸膛扎得血rou模糊,他一把撈起那些尸鬼背后的傀儡絲,使出千鈞力要拉出背后的罪魁禍首,不管是誰,他要碾碎他的rou體,湮滅他的靈魂!然而卻如猛拳打在棉花上,勁力松懈,傀儡絲已經被斬斷,長生赤紅的雙目發怔的看著那些傀儡絲的斷端,神情大慟,眼角淚水滑落,一滴一滴點在阿貍的臉上。“屬下冥樓,救駕來遲,懇請御尊責罰?!壁情W現在長生面前,屈膝便跪,他手持七星鞭,鞭子蛇一般緊緊纏繞著那羅的身體,他越掙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