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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把他的尸體撈上來了?!?/br>孟嶧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br>席桐說:“這上面說,警察認為他是殺郝洞明的兇手,因為在他死之后,瓶縣一個招待所的老板娘指認他在那住宿過,沒用護照,多給了一倍錢,并且還問了網吧在哪,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給郝洞明發的郵件,把郝洞明引到他熟悉的加拿大去作案。大家說他是畏罪自殺?!?/br>“他不是畏罪,他在加拿大不會被判死刑。薛嶺最看重名譽,他的精神狀態從金斯頓自首之后就不正常了,他和郝洞明的關系被社會大眾所知,這無異于扒了他的皮,讓他生不如死?!?/br>席桐贊同地點頭。第一嫌疑人薛嶺死了,這案子卻還不能結,但又沒有其他證據,就成了樁無頭案。郝洞明這個受害者本身就不想讓人為他追查兇手,加拿大那邊聽說中國警方有了眉目,就不愿繼續管外國公民的事了,而中國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別墅虐殺案上。與此同時,銀城的領導班子換了屆,聞家的老太爺在醫院溘然長逝,他兒子雖然被巡視組特殊調查,卻沒有和同僚們一起鋃鐺入獄,反而調入了省公安廳,算是平遷。網民們都說這是因為聞家在別墅案中給大眾留下了剛正不阿的形象,改變了命運,如此一來,郝洞明被殺案更不用查,要是揪出除薛嶺之外的兇手,判他個三年五年,聞家的民心又要散了。聞澄在微博上發了一排蠟燭圖案,祭奠逝者,說希望這件事就此過去。這一條微博過后,霸占熱搜榜四個多月的郝洞明相關話題終于消失了。ME的股價依然低迷,孟嶧卻不急,他有頭等大事要做。轉眼就到了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個月,回榮城的前一天,席桐和孟嶧在銀城的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北方的冬日夜晚降臨很早,葉碧在村里幫忙安排婚宴,席桐睡在賓館里,想起奶奶家的兩座房子,它們因為縣里種蘋果被拆了。這晚她夢見了她爸,看不清面容,雙手還是溫熱有力的,把她抱起來,扛在肩上看廟會去。她看中了攤位上的彩色大風車,嚷著要下來,她爸把她放到地上,給了她一枚硬幣,把她推到一個沉默的男孩子身邊,然后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席桐哭著哭著就醒了,孟嶧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我好多年沒有夢見我爸了……”“嗯,明天就去公墓看他和奶奶?!彼ㄖ难蹨I,手指忽然頓了一下。席桐哭得太投入了,不明所以地看他愣在那里,“你給我拿張餐巾紙啊?!?/br>孟嶧抽紙給她,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貼住她微凸的肚子。席桐僵了,“他,他,他……在動?”孟嶧把耳朵湊過去,那小家伙好像有所察覺,又動了一下。那一刻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感動,刺激著淚腺,她捂住嘴,又哭又笑。孟嶧對著她肚子親了一下,“乖,快點睡覺,mama今天坐車累了,明天還要去看外公?!?/br>小家伙好像聽懂了,沒了動靜。孟嶧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北風凜冽,小雪簌簌,窗上結了一層細密的霜花。他等席桐睡了,打開臺燈,拿了本古籍翻,不認識的字就查字典,遇到涵義好的字就圈出來。一看就是半宿,直到天邊泛起淡淡的魚肚白,大概就是書里說的“晨光之熹微”。晨間雪停,兩人拎了紙和祭祀用的食物去公墓,這次帶的東西多,孟嶧用了一個20寸的箱子裝。采買準備都是他負責,席桐看見他從后備箱搬下自己的登機箱,才想起八月份乘私人飛機到銀城之后,他叫人把這箱子運回家洗里頭的衣服了,她一直沒想起過。這里是榮城最大的公墓,在郊外一座山丘上,規劃像個小區,從山腳到山腰有許多層,石碑林立。席越和奶奶的墓在七層最里面,風水先生選的地,旁邊的碑非富即貴,時候尚早,還沒有人來拜祭,一片冷清蕭瑟。孟嶧把箱子打開,拿出一束束菊花,放在兩個碑前,又把裝好的茅臺酒撬開蓋,灑在臺子上。席桐擺好了魚rou瓜果,兩個人跪在報紙上,恭恭敬敬地磕頭。席桐磕完了,孟嶧還在磕,額頭都紅了,她勸道:“可以了,你已經超出大孝子的平均個數了?!?/br>天色灰蒙蒙的,寒風吹過,她縮了縮脖子,打算把箱子收了帶回去。孟嶧突然按住她的手。箱子里還放著幾卷黃紙,是待會要去山下燒紙場燒給祖宗的。孟嶧把紙移開,拿出一把鏟子,在墓旁的土里挖了個坑,然后從箱子的最底下拎出一個小袋子。他把袋子解開。一把黑色的手槍呈現在眼前。孟嶧說:“叔叔,奶奶,他已經被我親手處置了,你們可以安息了?!?/br>席桐大腦空白了一秒鐘。她的眼睛睜圓,張大嘴:“孟嶧,你——”那柄槍被擦過,很新很亮,彈夾是空的,他就是用這把槍在郝洞明身上開了三個洞。孟嶧在席桐震驚的目光下把槍放回袋子,埋進土里,動作很快。“桐桐,我說過等結婚就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我回中國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報仇。天冷,等會兒上車說?!?/br>他關上箱子,把她從地上扶起來,順著墓碑前的小道走下臺階。走了幾步,有哭泣和說話聲傳來,席桐仍陷在對他那句話的驚詫中,聽到這聲音耳熟,不由停下步子。一個女人跪在不遠處,黑色的裙子和帽子莊嚴肅穆,帽檐壓得很低,但席桐還是看見了她紅腫的雙眼和秀麗的面容。是聞澄。她怎么在這兒?剛冒出這個疑問,席桐就想起聞澄早逝的母親是在榮城去世的,不出意外應該就埋在這個公墓。聞澄哭得太厲害,沒有注意到兩人,她身邊還有其他祭拜的公民,都沉浸在各自的悲傷中,她的聲音不被其他人在意,聽在席桐耳朵里,卻無異于平地一聲雷:“……媽,他死了,他終于死了……你可以安心了……他沒給我留一分錢,可是我拿到了,公司的股權最后還是我的,我給你和外公討回債了!他不想給也得給,他不配當我爸,當你丈夫!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媽,我好想你……他死的前一天我夢見你了,你拿著花瓶砸到他頭上,就像你走的那天,他狠狠砸你那樣……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我在門后全看見了……”聞澄用凍得蒼白的手背抹去眼淚,吸著鼻子站起來,若有所感地轉過頭,席桐臉上不可置信又憐憫的神情還來不及收去。孟嶧走上前一步,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