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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她是不是想表揚他今天很規矩?想到這里,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揚,加了一腳油門,回家。*席桐在超市里,推車塞滿了東西。心情不好,就想花錢,事實證明很有用??粗囎右稽c點被面粉、糯米、豆沙、鮮rou香腸、各種餅干果醬填滿,她又活蹦亂跳了。她買到興頭上,甚至給孟嶧打了個電話,問他吃什么餡的粽子。剛響起占線音就反應過來,孟嶧他配吃粽子嗎?他只配喝西北風。席桐結了帳,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吭哧吭哧回了家。過節嘛,總要有點氛圍,她每年都會和她媽包一堆粽子送人,剩下的當早飯吃。網購的箬葉到了,她洗干凈放水里泡著,把二刀rou煮上,電視開著,邊聽新聞邊干活。兩只狗聞到rou香,在她腳邊轉悠,席桐給它們喂了兩個蛋黃。孟嶧一進家門,看到的就是她蹲在地上喂狗的畫面。系著粉色的花邊圍裙,扎著丸子頭,雪白的腮幫微微鼓起來,眼眸又黑又亮,像只生氣的布偶貓。“飯好了?”席桐就跟沒聽到他聲音似的,給可可和Lisa擦嘴,站起來揭開鍋蓋,撇去焯水的浮末。孟嶧放下公文包,走到她身后,湊近鍋看:“這是在煮什么?”席桐還是不說話,看都不看他,換水加蔥姜醬油燉rou。財經新聞里正好傳來主持人的播報:“日前,原野制藥的首席執行官梁玥同ME集團董事長孟嶧會面,洽談合作……”湯勺抖了一下。孟嶧看見了,問:“什么時候開飯?”席桐往鍋里加叉燒醬,加了半罐,才慢吞吞道:“不是吃過了嗎?這是明天用的。你自己榨點果蔬汁?!?/br>孟嶧不滿意:“我沒在會場用餐?!?/br>席桐從冰箱里拿出一塊三明治丟給他。孟嶧覺得她這態度一點也不像要表揚自己今天理性的行為,反而是在趕人,他不開心了,把三明治放回去:“我想吃你做的?!?/br>席桐從善如流,甩給他一罐自己腌的小黃瓜。孟嶧擰開蓋,一股味兒飄出來,好酸。他又看看不遠處吃完蛋黃撒歡的狗,連狗都吃得比他好。孟嶧放下酸黃瓜,從身后環抱住她,聲音有點不平:“吃你也行?!?/br>席桐被他啃在脖子上,回手就是一爪子,被他攥住,往懷里揉:“席記者,我在會場哪里惹你了?做得不對嗎?”席桐回了他一個字:“呸?!?/br>孟嶧特別為她考慮,無辜道:“照你看來,炮友在公開場合不應該是這樣的?”“炮友”這個詞太燙嘴了,孟嶧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出來,心都在揪。他做了多大的犧牲啊,都順著她的意思承認自己是她炮友了,她就不能別哭喪著臉嗎?席桐聽了他的話,眉心宛如扎進一根刺,抽動幾下,險險地忍住淚意。她鼻尖酸得發慌,沒什么力氣地推了他一下,垂首擺弄灶臺上的刀具。孟嶧按住她無措的手,掌心的熱度傳來,“別弄了?!?/br>席桐就要弄,扭著身子要脫離他,低聲道:“我給你下碗面?!?/br>孟嶧看著她找出面條,把燉rou的湯盛了些出來,另開一鍋。空氣有片刻僵凝,他一直站在身后,不走,呼出的溫熱氣息噴在耳廓,好像會猝不及防一口咬下去。鍋子咕嘟咕嘟,水開了第一遍,面條散開,變軟,癱軟地滑入沸水。她就是其中一根。水開第二遍,她聽到背后窸窸窣窣,皮帶落在瓷磚上,清脆的一響。他光裸的手臂再次環上來,力氣很大,讓她伸不開手調小火,鍋子升騰滾滾蒸汽,迷住她的眼。“孟嶧……”他說:“我餓了?!?/br>手一舉,把她抱到寬敞的料理臺上。臺子并不涼,席桐發現自己躺在他的襯衫上,布料帶著他的體溫。孟嶧把她的腿抬到肩上時,她忽然說:“我對你,就是這個作用?!?/br>他俯視她一會兒,什么都沒說,瞪了眼旁邊的狗,邊牧吐掉嘴里的玩具,忙不迭把金毛趕進屋了。孟嶧問:“你還想當我什么人?發揮什么作用?”心理醫生建議他直接一些。所以他很真誠地問她,夠直白了,夠坦率了,期望她說出“我想當你女朋友”、“我不止想發揮炮友的作用”這樣的話,可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眸漆黑無光,像潭死水。孟嶧催她:“你說???”席桐的睫毛抖動著,很快整張臉都抖起來,然后是身子。他看出來了嗎?所以才這么嚴肅地反問她,叫她不要奢望,死了這條心。他一定是看出來了。她感到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視,撐起上半身,“孟嶧,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別的炮友,可你也不用這樣來侮辱我。我沒有做錯什么,也不欠你什么,你說要三個月,我就給你三個月,下個月協議就終止了,之后我不會再來sao擾你,咱們一了百了?!?/br>孟嶧怔了一瞬。隨即感覺世界都顛倒了。侮辱?她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她的腦子是怎么長的?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他瞎了?孟嶧凝視著她,在席桐看來,目光很兇:“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別的炮友?”席桐眼里,他完全是一副被戳到痛點的模樣,渣男來問小三什么時候和小四小五見面通氣了?!?/br>她揚著下巴:“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她們,也沒空?!?/br>“我和梁玥聞澄沒關系,你要我重復多少次?”孟嶧又惱火又無奈:“你認為我有多齷齪?睡已婚婦女和馬上訂婚的女人?我見她們談的都是工作,我不能保證我在工作中不遇到女性,況且我的私生活你不是最了解嗎?”席桐脫口叫道:“我了解?你十天半個月不回來,電話都不打幾個,梁玥和聞澄就算了,我天天看你和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熱搜,你需要親自和女明星女律師談工作嗎?家里那么大,不知道都進過幾個女人了!”孟嶧徹底被她激怒了:“房子面積和我有幾個女人有什么關系?你做個線性量化模型給我看?席桐,你聽好,我沒有別的炮友,在你之前都沒有過。你做傳媒工作,竟然信營銷號?”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說完才感覺這話不對。他孟嶧是那么大方的人嗎?給炮友拖地洗床單刷馬桶,讓炮友住在自己家,想方設法給炮友做提子味的葡萄,還費盡心思賄賂炮友她媽?這能叫炮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