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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發布會去了,還拿到了孟總的專訪。陳秘書又說:“如果席小姐有別的事來不了,也沒關系?!?/br>“我來,之前半小時會跟您確認?!毕└砂桶偷?。這是工作日,她就算再累再氣,曠班也不安心。已經下午兩點,她灌下一杯咖啡,打開郵箱找資料,結果發現這哪是資料,陳瑜都幫她寫得差不多了,照片也拍得專業,孟嶧站在ME中國公司的大廳中央,氣勢千鈞,好似鎮得住八方鬼神。精神抖擻。人模狗樣。看得席桐牙癢。她洗了個澡,身上的紅痕沒法消掉,只能在脖子上打個法式藍方巾,從衣柜里找出件珍珠白的套裙,夠“專業形象”。宋師父就喜歡她穿這套出去,說現在的小姑娘,花枝招展,香水噴得他犯哮喘,還是席桐乖,不染指甲不抹粉,不泡吧不喝酒,當代淑女典范。席桐在心里苦笑,要是他知道她和孟嶧保持不正常關系三個月了,還因為私人關系影響工作,可能會一腳把她踢出山門。說來,時間過得太快了。五點半,她走進ME大門,前臺把她領上十八樓,與陳瑜撞個正著。“席小姐來這么早!”他驚訝,轉而抱歉道:“孟總臨時有個會,大概九點才能結束,我正準備通知您。您看……”席桐似是料到了,笑笑:“不妨事,我可以進去等嗎?”陳瑜知道她的重要性,把她帶進總裁辦公室,門開著,“孟總待會回來再去會議室,您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說?!?/br>席桐確實有事,關于那份奇葩合同。簽的是兩年,她覺得再繼續下去遲早暴露,到時候怎么在單位做人,還是提前解約算了。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她卻是第一次仔細打量這里。寬敞的辦公室采光極好,單向玻璃外是藍天白云,高樓聳立,給人一種置身于鋼鐵森林的明朗的壓力感。孟嶧的辦公桌很干凈,文件整齊地壘成高高一摞,電腦待機,紅茶已經涼了。只是那么一晃神,門口就多了個人,大步走進來:“陳瑜沒通知你專訪取消了?”席桐聞聲抬頭。孟嶧望著她,他記得這套衣服,是他回國后第一次見她時穿的,在媒體發布會一眾話筒和攝像機當中明亮得像顆珍珠。落地鏡映出她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純白身影,場景似曾相識。他皺眉:“席記者,我等下還有會?!?/br>席桐有些發愣。那一刻,三個月前的記憶潮水般涌上來。清晰如昨。*元旦過后,天越發冷。南方的冷是濕冷,自從席桐在那場火災后跟著母親來到銀城安家,過了十六年,還是習慣不了沒有暖氣的冬天。她一直很聽母親葉碧的話,按部就班地讀書,一路掐尖上去,考了A大的新聞系,出國交換,再乖乖地聽導師引薦,本科畢業就去了這家有百年歷史的雜志社,跟了最有資歷的宋師父。有時候她覺得這是她爸和奶奶的在天之靈保佑,護著她一路順風順水,可進了社會,她的女主光環就沒了。葉碧把她保護得太好,她壓根沒見過那些人的嘴臉,酒桌上讓她喝一杯,她不知道喝一杯就是喝十杯。宋汀疼她,也栽培她,愿意帶她出去見世面,老板們敬酒他就來擋,說小姑娘酒精過敏,趕她早點回家??伤植荒軙r刻都在場,是以席桐接到東岳資本媒體發布會的邀請函時,興奮之余又有些惴惴不安。以的牌子,記者可能會被請出來和發言人們單獨吃飯,以表誠意。宋汀不巧染了流感,在醫院,就叫得意門生去會議,后面飯局早點走。席桐不怯場,拿著函就去了。ME集團認購東岳資本15%的股份,是銀城乃至國內的特大號新聞。這家總部位于加拿大的國際集團曾經歸華裔孟鼎和靳榮夫婦所有,涉及房地產、金融、化工領域,資產上千億,孟氏夫婦位列全球富豪榜前十。之所以是特大新聞,是因為他們去世三年后,繼承衣缽的獨子孟嶧十分看好中國市場,準備把決策部搬來銀城,購買東岳資本的股權,就標志著他踏入中國的第一步。28歲的孟嶧,天之驕子,等發布會結束才出場致辭,席桐在烏泱泱的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他。她作為一個靠文字吃飯的文科生,竟然找不出詞來形容這個男人。她擠在數百記者間,像朝水源遷徙的草食動物、撲向暗夜光源的飛蛾,自發地、盲目地向他靠近,話筒和攝像機構成的墻擋住了他的臉,席桐著了魔,就想看他,采訪他,聽他說話——西裝革履的秘書開始抽記者提問,她看著那么多舉起的話筒和標牌,急了,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藍絲巾,舉起來揮舞在人頭之上,像心悅誠服投降的白旗。果然,陳瑜看到,第一個就點了她。的面子大,大不過中央官媒,她的絲巾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她把準備好的問題大聲問出來,聲音不抖,可孟嶧一笑,她的鋼筆尖就一下子戳破了紙。很快席桐就被其他同行給擠出圈,心滿意足地抱著本子到外間透風,打算早點走,不用喝酒。可她的行為給陳瑜留下了深刻印象,特意囑咐場務把人留下,待會跟車直接去飯店。席桐想起那張優秀到不可挑剔的臉,鬼使神差地沒找借口回家,答應了。事實證明,她就死在貪圖美色這一條罪上。百升大酒店,銀城老字號,ME大樓附近,整棟被包下。記者們在大廳坐了幾桌,席桐開始后悔,覺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雜志社不要面子嗎,宋師父不要面子嗎?他們的刊物形象是“傳統精英嚴肅卓越”,她頭腦一熱,給毀了。她把絲巾塞到包里,單位工牌也給下了,偏她長得水靈生嫩,看上去就是個實習生。人家問她是哪個社的,她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一味抿著紅酒。東岳和ME的股東們按習俗來挨桌敬酒,東一杯西一杯,不喝就是不講情,席桐喝了多少都不知道,只曉得從頭到尾孟嶧都沒出現,在開始發暈之時先告辭,去衛生間洗臉。一個服務員jiejie遞來醒酒的薄荷糖,席桐吃了,辛辣直沖天靈蓋,被她攙著往外走。“你同事來接你了?!?/br>席桐茫然抬頭,眼前景物模糊,可她還存有神志,知道面前這老男人自己不認識。她心跳得很快,好像比剛才更暈了,身上也在出汗,一咬舌尖,拔腿就往外沖。那人鉗住她的胳膊,捂上她的嘴,拖著她進了黑暗的樓道,上了好幾層,來到某間房外。席桐四肢無力,腰際一涼,裙子被掀上去,她從側兜拔出鋼筆,猛地往后戳,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