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
和解
蒲夏醒來時還不到清晨六點,此時的光線呈現淡淡的青藍色,籠罩在謝生沉睡的面龐上,為他平日里充滿攻擊性的五官平添了幾分靜謐。 她的視線劃過他高聳的眉骨,深邃的眼窩,窄而挺拔的鼻梁,薄而清晰的唇部輪廓。 明明醒著時是那么盛氣凌人,睡著時卻有幾分孩童的天真的與脆弱。 這個人是她的哥哥。 但也不只是哥哥。 事到如今,蒲夏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所有的游移不定在謝生強勢而篤定的攻勢下都會潰不成軍。 或許,他們之間的糾纏早已在那個暴雨夜埋下伏筆。 如果這是不可逆的結果,她不想再做無謂抵抗了。 想清楚這點后,壓抑已久的感情從蒲夏心里迅速蔓延開,充斥在身體的每個角落。 冰冷空虛的軀體終于有了暖意。 她往謝生的懷里鉆了鉆,在他頸窩之間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這時一個溫熱手掌扶住了她的頸后,向前壓了壓。 她的臉貼到了他的脖子上。 早。 她鼻尖感受著他喉結的滾動,懶倦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蒲夏的心跳加重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她有種之前從未有過的羞澀感,尤其是他們赤裸的身體此時緊緊地相貼在一起。 她低低地應了聲嗯。 但謝生好像就沒有不好意思這個概念。他人都沒清醒,連聲音都有些含糊,卻還是咬上了她的耳朵,起這么早是體力恢復了嗎?那我們再來一次吧。 說著他的手探向了她兩腿之間。 蒲夏紅著臉躲著氣道,你怎么一大早就發情! 他牽著她的手,放到已經跨間蘇醒的巨物上,頗為理直氣壯地回道,我又不和尚,喜歡的女人光著身子躺在旁邊,我能沒反應么寶貝兒摸摸,我漲得難受。 蒲夏對他這種無賴的態度完全沒有辦法 更何況她也想要他。 于是蒲夏將臉埋在他懷里,手上下動了起來。 謝生沒想到蒲夏會這么好說話,真的幫他擼了起來。 他咽了咽喉嚨,看著少女緋紅的臉頰,細長的脖頸以及白嫩的胸脯上滿是吻痕。 這一切加劇了涌上的干渴感。 他舔了舔唇,將手探入了兩瓣軟rou之間,開始攪動。 他成功地聽到了女孩喘息的聲音,但下一秒又聽見她嬌媚的聲音說道,你舒服么,還要更快一點嗎,哥哥。 他的心臟跟瘋了一樣狂跳,緊盯著蒲夏唇邊勾人的笑。只覺得她像個誘人墮落瘋狂的妖精,有著輕而易舉勾起他性欲的能力。 如果此時她笑著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前提是得讓他cao夠。 蒲夏看著謝生癡迷的目光,內心有種道不明的滿足感。她吻著他的唇,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她下面的xue里又摳又攪,不斷地刺激著那個讓人發瘋的位置。 不一會她就濕透了,喘著混亂的氣息,斷斷續續地對他說,啊我已經,夠濕了哥哥插進來吧唔! 然而,話音還未落下,謝生就按著她的腰,側身猛地挺了進來。 一頓折騰,等回過神來看時間,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 蒲夏吹著濕漉漉的頭發,想著一會怎么跟老嚴請個假。 這時謝生裸著上身走了過來,從后面接過了吹風機,低頭幫她吹起了頭發。 鏡子前的兩個人 少女站在前面,面色坨紅,眼波之間流轉著惑人的媚意; 而她身后的男人,神情慵懶,渾身散發著像是雄獅狩獵成功后的饜足氣息。 兩人之間化不開的纏綿情意,恰同解不開的血緣羈絆。 風吹完,謝生將吹風機放到一旁,傾身摟住了蒲夏,將人擁在懷里,低聲說道,今天不去學校了吧。 不行。 昨天謝生不顧眾人目光走向她,就已經延伸出了那么多版本,今天要是兩個人都不去學校了,不知道學校會不會炸開鍋。 眼看著謝生神情黯了下來,蒲夏連忙轉身抱住了他,仰頭認真地說道,哥哥,我們不能引人注意,太危險了。如果我們被發現 謝生很想說,發現又怎么樣,他們之間的事情關其他人屁事。 但他發現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因為他可以預見,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他們的事情,會用怎樣鄙夷的目光去看待,會用如何污穢的言語謾罵。 變態、有病、畜生 這些詞他太熟悉了。 他人永遠不會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這是不是愛,只會事不關己地對無法理解的事情妄加評論。 他見過,也聽過太多,早就練就一顆百毒不侵的心。 可他的蒲夏呢?他如此干凈漂亮,高傲驕矜的meimei。 是他將她拖下luanlun的渾水,他能再看到她遭受這些非議。 她應當永遠驕傲,只有他的雙手可以握碎她。 謝生嗯了聲,親了親少女的額頭輕聲道,都聽你的,一會我先去學校。你好好休息下,等下午再去。 謝生的反應倒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蒲夏看著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口。 他們彼此相擁,誰也沒有開口,安靜地享受著他們出生以來少有的溫情而滿足的時刻。 - 蒲夏的母親楊寧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在生活中也貫徹了工作上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 蒲夏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話便是 我不管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只看最后結果。 哭有什么用,哭能贏回輸掉的比賽嗎。 最重要的是過程,這種話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你記住只有結果最重要。 在這樣的環境下,蒲夏漸漸找到了某種邊界,并且依賴上了這種被限定的自由 只要考試結果不錯,那她平時我行我素,也不會有人在意; 只要能贏得那些讓楊寧長臉的比賽,那她平日里的傲慢無禮,也會有合理解釋; 只要她想到足夠多為自己開脫的理由,那她怎么胡作非為都沒有關系。 于是她任意妄為,將自己放逐在一個既不屬于好學生也不完全屬于壞孩子的處境中。 可是這次 她好像真的越界了。 她被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深深地吸引著,違背了十七年來的處事原則,第一次不顧后果卻也因此找到了歸屬。 蒲夏看著放在床邊的行李箱。 從來的第一天她就沒收起來過,之前她是為了提醒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 但現在看來,有些扎眼。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傳來一道響聲,將她從復雜的情緒中解救了出來。 她拿過手機,看到了一條好友申請,名字非常直接明了 XS。 蒲夏輕輕彎了下唇,仿若冷峭冬末枝頭乍泄的春意。 她通過了他的好友。 可下一秒,她臉又燒了起來,因為他的頭像是一支盛放的玫瑰紋身。 她別開了眼,但又忍不住看,白嫩的耳尖燒得通紅。 這個人,到底什么時候拍的。 微博:@諾瓦Nova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