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落湯雞

    ??？顏星意識到季馳在和她說話后，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就是有點悶。

    一路無話。

    就是普通的問詢，錄個口供，你不用太緊張。季馳打著方向盤轉彎。前面就到了。

    噢，知道。顏星點點頭。

    顏星發了一路的呆，季馳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她望著旁邊不斷倒退的車流和人群若有所思。

    我看外面下雨了，晚點搞完了我送你回家。

    季馳的口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感情。顏星沒有拒絕，也沒有點頭，只是小聲地嗯了一句，便下了車。

    顏星又見到了那天的那個女警，女警自我介紹她叫李爽。

    流程化的問詢比顏星想象得快得多。不一會兒顏星就邁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雨下得比季馳送她來時更大了。

    顏星環視一圈，打開了手機軟件準備叫車。雨天的士向來很難打，她不想冒著傾盆大雨走到路邊去打車，但叫車軟件已經等待15分鐘了，前面依舊顯示還有27位，數字紋絲不動。

    走吧。身后熟悉的聲音傳來，顏星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他。

    怎么沒叫我？季馳走了出來，站在她身旁，瞇起眼睛注視著此刻來勢洶洶的滂沱大雨。

    顏星仰頭看了他一眼，他下頜線的弧度還是一如既往地完美。

    怕打擾你工作。顏星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雨里有兩個沒打傘的人正在迎風奔跑。

    勞逸結合。季馳將手中剩余的煙頭摁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走吧。

    重新上車后顏星的情緒飽滿了一些。

    回學校，還是？季馳轉動車鑰匙。

    回家吧。今天沒排課。顏星覺得自己的雙手此刻無處安放。是之前的那個老小區，你知道地址。

    還住在那里？沒搬走嗎？

    嗯，沒有。我住習慣了。

    公安局距顏星的家不遠，也就一刻鐘的車程。但是遇上雨天免不了堵車，紅綠燈等得更焦灼了一些。

    季馳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頗不耐煩地上下點著，顏星看著窗外的雨點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水流如注。

    怎么感覺這幾天每天都在碰見你。顏星想了想笑了出來，決定打破這份短暫的沉默。

    季馳盯著前面車的尾燈，紅紅的一片。

    你還記不記得？季馳開了口。以前有一次，也是像這樣的傾盆大雨。當時我們從郊外的游樂園逛完回學校。

    季馳轉頭看她。那個游樂園當時還沒通公交和地鐵，只有大巴。當時雨下的那么大，也打不到車，唯一僅剩的一輛的士還被別人攔走了。你跟我發脾氣，問我為什么明知道你討厭下雨，卻還不帶傘，也不看天氣預報，選在那天帶你出來玩。

    我還記得我讓你站在一個屋檐下避雨，自己沖出去跑了一公里終于找到了賣傘的小店，然后我打著傘回來找你。但是雨太大了，我撐的那把傘，雨大到就算打了傘，我們也還是淋成了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