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
一夜情蘇譽鳴這才慢悠悠地將放在郝嘉腰上的手撤開:“我也只是想幫你?!?/br>“剛才我在邊上看了一陣,對方說了半天,你都沒有接話,我猜你應該是對他的喋喋不休不感興趣,不是嗎?”他又道。“確實不感興趣?!焙录翁裘?,“不過如果我說我覺得他人挺有趣呢?”“……”蘇譽鳴,“聽起來我好像打斷你的艷遇?!?/br>“嗯哼?!焙录螞]否認。然后,蘇譽鳴眼睛閃爍起一種不明所以的笑意:“既然這樣——”他剛想說什么,郝嘉的手機卻先響了——是郝振發來的視頻。“等等,我先接個電話?!?/br>郝嘉看了眼嘈雜的四周,當即從座位上起身,四下尋找著安靜些的角落。“哥——”站在洗手間外臨窗的位置,郝嘉這才劃開了通話鍵。拉斯維加斯跨年夜的十一點,國內已是元旦的下午;郝嘉一接通電話,便見到了某間熟悉的辦公室,郝振坐在桌前,抬頭朝她笑:“這么久才接電話,在哪兒玩呢?”郝嘉于是用手機將周圍照了一圈:“拉斯維加斯的云霄酒店?!?/br>“拉斯維加斯?我看朋友圈,以為你還在懷俄明州?!?/br>“前兩天都在那邊的滑雪場,今天跨年,所以找了個熱鬧些的地方?!?/br>“哦?!焙抡?,“我看你好像是在派對上,一個人還是跟朋友一起的?”“和蘇譽鳴一起的?!焙录?,“他前兩天飛來,說是失戀了,想出來散散心?!?/br>郝振聞言詫異的挑了挑眉,似乎對此并不知情。“這幾天玩得開心嗎?”過了會兒,他又問。“還行?!焙录蔚?。然后兩人好一陣都沒再開口,似乎寒暄完了,再沒什么繼續的話題。“對了,嘉嘉,你生日就快到了,今年有什么想要的嗎?”良久,終是郝振打破了沉默。說起來,這是郝振幾乎每年都會問的問題。小的時候,郝嘉每次都有許多個答案,長到可以列個單子;但長大后,她反而提不出什么要求了。或許是財務自由了,她想要什么,不用等到生日便可以買。又或許是心態不一樣了,生日不過是又老了一歲的日子,并不會有什么驚喜,也就沒什么值得期待的了。“想要什么?”郝嘉做沉思狀,半晌后,“我暫時想不出來;不如我回頭想想,等想到了再告訴你?!?/br>她這答案同以往幾年沒什么區別;敷衍的很,轉頭就忘了,壓根不會細想……然而郝振似乎早料到了,只應了聲:“好?!?/br>然后,兩人是真的再沒什么話說了。正好郝振那邊有人敲門,郝嘉于是讓其先忙,隨后掛了電話。等退回主屏幕,看到實時時間,郝嘉才想起件事,懷俄明州的時間比拉斯維加斯所在的內達華州要快一個小時——如果她還在懷俄明州,郝振這應該是個跨年電話?想到這兒,郝嘉的眉頭不由地蹙了起來。上次在滑雪場見了姜思言,郝嘉心頭疑惑,于是找蘇譽鳴問了他師兄的聯系方式,然后又通過蘇譽鳴的師兄加回了姜思言。她問了她關于她所疑惑的問題;對方當即承認了她當初所謂同郝振同居的事是謊話,卻并沒解釋為什么,只說:嘉嘉,我覺得有些事,讓你哥哥親自告訴你會比較合適。剛才視頻通話,郝嘉不是沒想過向郝振問清楚這件事的始末。但她的直覺制止了她的這種沖動:她早不是十六七歲了——如果說十六七歲的郝嘉,曾無比奢望郝振對她有兄妹以外的感情。現在的她,正好相反。她隱約感到離婚后,郝振對她的關心越來越多;她不愿意多問,正是因為她怕郝振告訴她答案,怕那將會是比應付程諾更頭疼、更麻煩的事兒。她只希望,她所有猜測都只是猜測。掛了郝振的視頻,郝嘉臨窗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找蘇譽鳴。她之前坐的位置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纖腰長腿的美女,看長相,似乎是個混血兒;而此刻,那混血美女正撩著頭發,不知在和蘇譽鳴聊什么。她笑起來的表情,明顯對蘇譽鳴有意思。哇喔,看來,這次是蘇譽鳴的艷遇來了。郝嘉在旁看了一會兒;不同于蘇譽鳴之前的搗亂,她倒是樂見其成的,于是沒再過去,反而另外找了個地方。結果她在新找的位置沒坐下一會兒,蘇譽鳴便找了過來。“你怎么還換了個地兒?!彼麊査?。郝嘉轉頭只看到他一個人:“剛才和你聊天的美女呢?”“你……你不是因為這個所以換到這兒來了吧?”蘇譽鳴驚訝的問,哭笑不得地看她,“你覺得那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知道?!焙录螕u頭,“我只是覺得,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啟另一段戀情?!?/br>這幾天以來,無論什么人同蘇譽鳴搭訕,蘇譽鳴都沒表現出任何的興趣。郝嘉表示,他這種態度實在不利于他走出失戀的沼澤,倒不如學學她,遇到看得順眼的,就多和人聊聊——“說不定聊著聊著就能遇到新的戀情了呢?!焙录蔚?。“……”蘇譽鳴。“旅行中認識的人,通常來自不同的地方,亦即將去往不同的地方,戀情——”他看著郝嘉,一語雙關地問她,“Foronenight?”“Orseveralnights.”郝嘉回了他一個“你懂得”,成年人式的微笑,“就算只是單純的性,也能幫人排解煩悶,有什么不可以呢?”然后,蘇譽鳴笑了:“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呢?”他暗示意味十足地看她,嗓音低啞而深沉,屋頂晃動的燈光照到他英俊的臉龐上,襯得他雙眼泛著蠱惑人心的幽光。郝嘉想起溫泉里看到的那一幕:“你是說……我和你?”“為什么不呢?”蘇譽鳴,“既然你被我打斷了一場艷遇,而你又慫恿我——為什么不試一試,或者你會發現我也挺有趣的呢?!?/br>他說著,又貼近了兩分,呼出的溫熱氣體就這么拂在她臉上,潮濕又曖昧……不知是酒精麻痹了郝嘉的神經,還是蘇譽鳴的美色麻痹了她的神經。郝嘉居然沒有拒絕。然后,蘇譽鳴低頭,吻就這么落了下來。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低頭準確地捕捉到了她的雙唇,一手探向了她的腦后,輕柔地拽著她貼近他。兩只嘴唇吸在了一起,蘇譽鳴大掌扣著她,力道卻很溫柔,帶著微微的酒精味的呼吸拂過郝嘉的臉;像是被吸咬果凍一般,含著她的唇輕柔又煽情地舔吮等到一吻結束,蘇譽鳴提議回酒店,郝嘉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