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谷之張無忌與雪嶺雙姝】(23)九真終于出場了
作者:lidongtang 25/6/10發表于: 是否首發:是 字數:139 第二十三章九真終于出場了 冬陽初升,天空重現深邃的瓦藍。山谷間白茫茫的一片,萬樹有如梨花開, 唯有那一潭寒泉依舊翠碧如鏡。 雪地上現出一道彎彎曲曲的足跡,給這純凈至極的世外之地增添了一股生氣。 朱九真站直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珠,看著眼前不遠處那只逃跑的越 來越緩慢的肥兔,豐潤的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那兔子見朱九真沒有追來,便也力乏的停了腳步,伏在雪地中稍稍側首,用 一只紅寶石般的圓圓小眼睛瞄著朱九真,只等她一移動腳步便再次逃走。在一尺 多厚的雪地里奔跑,實在太耗它的體力了。 朱九真露出嬌憨的笑容,她張開了雙臂,然后雙腿微微曲起,跨步如弓,驀 地一躍而起,如母豹般向兔子撲去。 那肥兔見朱九真雙臂大張如鷹般撲來,紅紅的小眼睛里立時露出了警覺之色, 長長的后腿疾疾一蹬,再次上演亡命奔逃。 朱九真見那兔子躍起,暗道不好。急忙之中,她的手向前一抓,感覺手心多 了一個小小的帶毛rou球,一時沒有想到是兔子的什幺部位,只緊緊用手指捏住。 待將兔子按住時,方發現自己堪堪抓住的是那短短的尾巴。朱九真從雪地上 爬起身來,看了看手中活蹦亂跳的兔子,體型碩大,肥嘟嘟的,怕有十斤來重。 大雪整整下了兩天,直到今日早上方停。朱九真這兩日一直呆在窩棚里,吃 著麥餅,干rou,喝著雪水,待雪一停便耐不住的出了門想捉只新鮮的獵物。果不 其然,剛出門不遠,便看到了這只也因雪停才出門溜達的兔子……她拍了拍身上 的雪,急促的喘息幾下,一手叉腰,一手提著兔子,忽然開心的仰首哈哈嬌笑起 來,那清脆的笑聲中已帶著幾許英氣。 這幾個月朱九真離群索居,短期的不適后竟然慢慢的喜歡上這樣的生活。在 這里,沒有世俗的勾心,沒有禮教的束縛,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干什幺就 干什幺?,F在她覺得自己放開了很多東西,也開心了很多,即使終身不能出谷, 也不再是不能承受之事。 這里已經到了寒潭的南邊,朱九真目光越過鏡泊,向北邊的那個小屋習慣性 瞄了一眼,只見屋子上已經覆蓋了厚厚的白雪。如若不注意看,這小屋直如一個 大雪堆一般。 之前朱九真也偷偷過來窺過兩次,見武青嬰依舊和衛璧住在小屋內,也見過 他們一起去捉野物摘野果,這才放了心。后來她忙于儲備冬天食物,便再沒有來 探看過。 「也不知他們過得如何?」朱九真心中想著,拎著兔子正準備往回走時,忽 然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又定目向小屋瞧去。 …… 朱九真一路急趕,小屋在眼中也越來越清晰,果不其然,那覆蓋著屋子的厚 雪向一邊斜傾。待趕到小屋前時,只見屋子已經塌了半邊,而竹門緊緊的閉著。 她心中擔心恐懼,便站在屋前喊道:「表哥……表哥……」 喊了兩聲,見屋內沒有人應,朱九真又喊道:「青妹……青妹……」 還是無人應答。 「許是他們出去了吧……」朱九真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走到屋前輕輕 推開了門。陽光照進小屋讓她看見屋內的情形,她俏臉驀地花容失色。 「表哥……表哥……」朱九真沖進屋內,輕輕搖了搖衛璧。 衛璧癱躺在鋪上,面如金紙。一方土墻壓在了他的腿上,屋頂的木梁又壓在 了倒塌的土墻之上。 朱九真見衛璧不答,不由更是驚恐萬分,連忙摸了摸衛璧的鼻息,見他仍然 有微弱的呼吸才稍稍放下心來。她急忙想去搬開屋梁,卻搬之不動,不由慌的團 團轉。想了片刻,朱九真忽然沖出了小屋,拿起屋前的破舊掃帚拼命的撥起屋頂 上的雪來。 待把屋頂上的厚雪都清的干凈,朱九真扔掉掃帚又沖進小屋,雙手抱起木梁。 所幸張無忌次建屋時經驗不足,那木梁只有小腿粗細,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終于將之移開。 朱九真將土墻推開,又探了探衛璧的鼻息,見其仍然在呼吸,心中又稍安, 卻發現衛璧體溫燙的嚇人。她想把衛璧移到武青嬰的鋪位上,沒想到剛觸到衛璧 的腿,就聽「呀」的一聲,衛璧從干裂的嘴唇中發出低低嘶啞的慘呼。再看衛璧 的右腿膝蓋,已經呈不規則的扭曲形狀,顯是斷了。 朱九真費了半天力氣才將衛璧移到中間的鋪位上,雖然極是小心,可衛璧不 時發出的低啞呻吟仍讓她緊張的出了一身汗。 看著衛璧慘黃的瘦臉,朱九真捏著雙手,心中六神無主:「該怎幺辦?他傷 的這幺重,又發了高燒,該如何醫治?看表哥傷情,應已有不短時候,武青嬰又 去了哪里?」 朱九真在衛璧旁邊胡亂轉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心中現出了一個人影,他 ……對,去找他…… 三間茅屋,雖然不是很大,卻比潭邊的小屋還是寬闊許多,自己住的窩棚更 是不可同日而語。一間最大的面南,東西兩間相對,一道矮矮的籬笆只有兩尺來 高,卻將三間屋子連了圈成一個大大的院子,這籬笆,倒是家的感覺比防護功能 多些。越過籬笆看去,院子一角還有一個窩棚,里面竟用柵欄圈養了兩只野羊。 朱九真在籬笆的竹門前站立了片刻,見院中無人,剛想喊張無忌,可是張開 口又閉上了。她輕輕推開竹門,進入院中,邊走邊東張西望,見左右廂房門開著, 里面卻沒有人。她便來到了正方門口,不知怎幺的,一顆心忽然突突的跳動起來。 朱九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顫抖的伸出手去推屋門。只聽「吱」的響動,門 軸轉動,向內旋開去。 「小弟,你回來了?」屋內傳來一聲嬌慵清脆的問話。 朱九真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嬌軀猛地一顫,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門開了,里面一床,一桌,雙凳,看著極是簡陋,與一般農家無甚區別,卻 透著一股寬敞勁兒。屋內燒著火盆,暖暖的,即使朱九真現在奔的滿頭細汗,也 能感到一股溫暖氣息撲面而來。 屋子里的床很大,上面鋪滿了棉被獸皮。一個人兒已經從床上坐起身來,上 身赤裸著,俏臉稚純嬌美,濃厚青絲如瀑,一對瘦削卻圓潤的香肩之下,秀美的 酥胸之上,兩團雪玉的飽滿乳球正驕傲的挺翹著,一對嫩紅的乳蒂傲立霜雪,在 盈盈玉乳的襯托下尤為醒目。 兩雙美目一對,俱一時怔住。片刻后,武青嬰忽然「呀」的驚叫一聲,伸出 皓臂將一塊獸皮遮在胸前,俏臉也變的緋紅。 「你怎幺在這里?」朱九真有些顫抖的用手指向武青嬰,不能置信的問道。 武青嬰俏臉變的更紅,咬著花唇沉吟了片刻,忽然反問道:「我……我為什 幺不能在這里?」 「可是你……當時答應我……」朱九真又氣又急的說道。 「怎幺啦?后來我改變主意啦,不行嗎?」武青嬰逐漸冷靜下來,瞧著朱九 真說道。 「你怎幺能和張無忌……你不是愛著表哥幺?」朱九真著急的說道。 「我現在愛的是無忌啦?!刮淝鄫牒鋈宦睦碇睔鈮哑饋?。 「可他是你師哥,你怎幺能……」朱九真又急又怒的道。 「我嫁給他了幺?」武青嬰反問了一句。 朱九真一時無言,看著眼前的武青嬰和屋內的情形,心中忽然升起莫名的情 緒,這屋子比湖邊那破落寒酸的小屋好上很多,也比自己那雖精心裝扮卻依然簡 陋無比的窩棚要好上很多,或許這就是武青嬰為什幺…… 這些日子,武青嬰過的可比之前與衛璧一起時快樂了許多。跟了張無忌,吃 住無憂,下雪的天里張無忌在山谷四處做了很多陷阱,明日都能捉上幾只雪兔野 雞。張無忌用樹木,竹子幫她做了個紡機,她白天紡線、織布、做衣,與張無忌 一起做些飯食,晚上便與張無忌云雨纏綿。 遠離了世俗,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兩人一般,燒起炭火,與張無忌在溫暖的 屋內胡天黑地,抵死纏綿,端個浪蕩盡興,極盡銷魂。 朱九真忽然記起這次來的目的,連忙對武青嬰道:「張無忌呢?我有事尋他?!?/br> 武青嬰美目中露出警覺的神色,道:「你找他干什幺?」 朱九真抽了抽鼻子,有些黯然的道:「表哥他……腿斷了……」 「什幺?」武青嬰聞言不由大吃一驚,雙手一松,那獸皮滑落,又露出了飽 滿挺翹的雪嫩胸肌,她慌忙又連忙掩住。 「你師哥他腿斷了!他還發著高燒!」朱九真心中生出一股怒氣,冷冷的說 道。 武青嬰著急起來:「怎幺會這樣?無忌去喂猴兒了,我這便去尋他?!箘傁?/br> 下床,卻醒起自己還赤身裸體,不由羞道:「真姐,你先回去照應師哥,我馬上 去尋無忌……」 朱九真前腳剛走不久,張無忌便裹著一股寒風進了屋子,他剛剛去北邊山崖 處喂完猴子?,F在天冷,又下了大雪,猴子們便不愿意來他這里討食。自白猿死 后,張無忌更加愛護這些猴兒,這幾日深怕它們餓著,每天早上冒雪去送食物。 張無忌進了屋子,見武青嬰已穿戴停當,不由奇道:「青姐,怎幺起來了? 外面雪深,就不要出去了吧?!顾娢萃庖延幸淮_印,還以為武青嬰已經出過 門了。 武青嬰正準備出門去尋張無忌,卻見他已經回來,一時卻不知怎幺開口向他 說衛璧斷腿之事,正沉吟之際,只覺嬌軀一緊,被張無忌攬在懷里。 張無忌攬住武青嬰,在她晶瑩的耳邊嬉笑道:「青姐,外面冷得很,不若我 們還是到床上去吧?!拐f著,坐到床邊,將武青嬰的玲瓏嬌軀抱在大腿上,俯頭 在她粉腮上親了一口。 「癢」武青嬰不禁瑟縮了一下嬌軀,將頭一偏,吟道:「小弟,你沒刮胡子 喲……」 張無忌嘿嘿笑道:「你不是喜歡我留著胡子給你吃xue兒幺?」 武青嬰聞言,俏臉嫣紅的睇了張無忌一眼,檀口中嬌嗔道:「懶得理你?!?/br> 說著,按住了張無忌不老實的雙手,有些猶豫的道:「小弟,有件事情……」 …… 張無忌聽武青嬰說完,不由楞了一下,忽然「呼」的一聲站起,說道:「你 怎幺不早說?快,我們這便過去?!箘傋邇刹?,他又轉身道:「你在家熬些麥粥 帶著,我自己先過去?!拐f著,急匆匆的出了門。 張無忌運起九陽功,三步并作兩步,奔向潭邊的小屋,遠遠只見那屋前正立 著一個高挑纖秀的身影,一顆心頓時跳的微微加快起來。 朱九真在屋前急的團團轉,心道他怎幺還不來。想著,她抬眼向西邊望去, 驀地見一條身影轉出樹叢,向自己這邊急急奔來。 她有些日子沒看到張無忌了,雖然這些日子里隔上十天半月窩棚的門口還是 會有食物悄然堆放,卻一直未有見到他。 張無忌來到屋前,與朱九真面面相對,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幺,只見朱九真 身上穿著舊時的羅裙,羅裙里面鼓鼓囊囊,衣領,袖子里都露出棉花,顯是她把 棉花塞在衣服里用來御寒。那羅裙雖被塞的鼓起,卻緊緊繃在朱九真的身上,愈 發顯得她乳盈臀翹。 「她瘦了一些……」張無忌看著朱九真娟秀光麗的玉容,青絲盤成了一個發 髻,讓俏臉顯得更加纖長,下巴似乎又尖了一些,心中不由想道。 朱九真看著張無忌,芳心也悸動的跳著。多日不見他又長高了些,自己再看 他的眼睛時已需要仰視,薄薄的唇角周圍生出了稀疏的黑黑胡茬,使他顯得稚氣 少了許多。身軀也更健壯寬闊了些,多了幾分成熟男子的氣息。 張無忌身上穿著一件棉袍,雖然粗陋,卻比朱九真身上要整齊許多。朱九真 不由想道:「這是他自己做的嗎?還是……還是武青嬰給他做的?」 張無忌呆看了朱九真半刻,忽然清醒過來,連忙道:「真姐,我看看衛相公?!?/br> 朱九真聽張無忌喊了「真姐」兩字,嬌軀不由一顫,連忙讓開了身子,跟在 他身后進了小屋。 張無忌進了小屋,只見衛璧癱躺在中間的鋪位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茅草,面 色慘黃,氣息微弱。他摸了摸衛璧的額頭,只覺火燒燙手,連忙又去查看衛璧的 腿傷。 衛璧的右腿已經腫脹的把褲子緊緊繃住,張無忌將褲子撕開,只見他膝蓋上 下已經腫脹的有些發烏,油亮亮的,青筋四布。 朱九真看衛璧的腿如此慘狀,又見張無忌眉頭緊鎖,不禁又急又怕,站在一 旁卻不敢發聲詢問。 張無忌又搭了衛璧的手脈,半晌才站起身來。朱九真連忙問道:「我表哥他 ……?」 張無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朱九真大驚,又追問道:「怎幺?表哥他怎幺樣?」 「膝蓋處骨頭斷了,兼又受了風寒,只怕是治不好了?!箯垷o忌道。 「什幺?表哥他……沒救了嗎?怎幺會……」聽聞張無忌的話,看著鋪上依 然昏迷的表哥,朱九真嬌軀不由劇烈的一顫,不禁緊張的抓住了張無忌胳膊急急 問道。 「衛相公髕骨裂了,這個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只怕……只怕以后 會變成瘸子……」張無忌見朱九真滿臉憂急,心中不忍,便柔聲解釋道。 「那他的風寒呢?」朱九真連忙問。 「這風寒有些麻煩。衛相公受凍怕有一天了,寒毒入體太深,已入肺腑。但 是因為傷后體虛,我實在不敢用藥,怕他承受不住,況且藥效緩慢,不知能不能 阻住寒毒……我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到好的法子……」張無忌蹙著濃眉說道。 朱九真聽的滿心彷徨,低頭怔怔好久,忽然咬了咬豐唇,低聲吶吶道:「無 忌……弟弟,只要你能把他治好,你要我怎幺樣做都可以的……」 張無忌看了朱九真一眼,只見她滿臉楚楚,憐惜頓上心頭,忽然一咬牙道: 「我便盡力試試吧,至于能成不能成就看他的造化了?,F在衛相公腿上淤腫,還 不能立刻接骨,需等消腫后才成。我便先替他驅出體內寒毒吧?!?/br> …… 不知何時,武青嬰拿著幾塊羊皮,拎著一個瓦罐進了屋中。只見張無忌正坐 在衛璧身后,雙手抵在衛璧的后背上,俊臉上滿是細密的汗水,顯是在替衛璧行 功治療。 武青嬰不敢打擾張無忌,輕輕將手中之物放下,又與朱九真對視了一眼。四 只美目相望,俱是緘默不言,又同時看向鋪上兩人,只見衛璧臉色由蠟黃轉成青 綠又變成艷紅最后又轉慘白,大汗淋漓。張無忌的臉色卻是紅潤漸轉蒼白,也是 汗珠密布。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張無忌方將衛璧放躺鋪上,然后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臉 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了,衛相公體內寒毒已驅?!顾⒘藘煽?, 又對武青嬰道:「青姐,你回去把我藥包拿來,我沒有力氣啦。對了,我的褲子 也拿兩條來吧,我替衛相公換一下?!?/br> 朱武兩人這才聞到屋內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尿sao味,不由同時皺了皺眉。卻又 看到張無忌猶帶稚嫩的俊臉上滿是疲憊虛弱的模樣,二女的心中忽然都有一絲莫 名的心疼。 待武青嬰回了來,張無忌用地鱉、當歸、生黃芪、澤蘭煎了。他看了看武青 嬰,又看了看朱九真,把藥碗遞給朱九真道:「真姐,你把這個給衛相公喂了吧?!?/br> 說著,又接著煎起藥來。他又把桑枝、透骨草、海桐皮、油松節煎成藥糊,用棉 布包了綁敷在衛璧的膝蓋上。衛璧被觸及傷處,身軀一顫,口中啞啞的哼了一聲, 卻依舊未醒。 給衛璧敷完藥后,張無忌讓朱武兩人暫時回避,然后給衛璧換掉尿濕的褲子。 待忙完這一切,太陽已經慘淡淡的掛在西山,小屋外不時響起北風的呼嘯。 張無忌站起身來,對朱九真道:「真姐,今日衛相公寒毒雖驅,身體卻太虛, 我還不敢給他吃風寒之藥,明天再說吧。剛剛我給他敷了消腫之藥,明天午時傷 處應該能消腫,到時我再來替他接骨。今日亥時,明日辰時你把口服的藥熱了, 各給他再喂兩次?!?/br> 武青嬰彎腰將羊皮替衛璧蓋上掖好,起身猶豫了一下,牽了張無忌的手,柔 聲道:「小弟,我們回家吧?!?/br> 朱九真聽到「家」字,不由一怔,有多少日子沒有聽到這個字了。之前在谷 外,這個字雖然經常聽在耳中,很是稀疏平常,如今聽了卻讓她的心中五味頓起, 酸楚,哀傷,羨慕,嫉妒,還有隱隱的向往…… 張無忌道:「進入風大,還需看看這屋子牢靠否?!拐f著,和兩女來到西墻 邊,只見西側墻壁向內倒了小半,那木梁已被朱九真抬起放在了未倒的墻上。他 將木梁重新換了更穩妥的位置,然后道:「只要不再下大雪就沒有事了,只不過 這里需堵住。嗯,先用茅草吧,我明日再拆一些籬笆來固定住?!?/br> 朱九真連忙道:「你太累了,先回去歇息吧。表哥現在昏睡,我閑著無事, 來堵這個洞好了?!?/br> 張無忌看了朱九真一眼,覺得自己周身實是提不起什幺力氣,便應道:「好 吧?!?/br> 武青嬰在一旁忽然道:「小弟,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真姐一起把這洞堵上 ……」 朱九真聞言微微驚詫,卻道:「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你陪他回去吧?!?/br> 武青嬰見張無忌臉上蒼白,猶豫一下點了點頭,牽著張無忌轉身走了兩步, 忽然轉首對朱九真道:「真姐,我……與師哥他已經分開好久了……實不知道他 ……」說著,她咬了咬嘴唇又道:「我們走啦,擾煩真姐照顧師哥了?!?/br> 武青嬰跟著張無忌走了,朱九真看著二人漸遠的背影,心中不由變的悵然若 失。 武青嬰見張無忌走路蹣跚,頗為無便力,扶住了他,擔心的道:「小弟,不 礙事吧?」 張無忌搖了搖頭道:「不礙事,只不過衛相公風寒之疴已積深重,頗費了我 一些功力,只怕我這個月的內力是白練了,呵呵?!顾木抨柟σ呀浘毜搅说谌?/br> 卷,這時練功已經不需固定姿勢,吃飯睡覺,坐走躺立,真氣在體內自然循環, 時時都在練功。這一次助衛璧驅走寒毒,讓他感到體內功力弱了不少,似乎回到 了月余前一般。 還是次看到張無忌如此倦累,武青嬰心中滿是心痛與感激,她扶住張無 忌,放慢著腳步向西邊走去。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張無忌又來到潭邊小屋。在來之前,武青嬰本也要跟來, 張無忌想了一下對她說:「青姐,你今天不要去了,我替衛相公接骨,他不能太 激動?!?/br> 武青嬰咬著花唇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對張無忌道:「那你……讓著他些… …」見張無忌點頭,她又道:「小弟,謝謝你?!拐f著,踮起腳在張無忌的唇上 親了一下。 小屋倒塌的側墻處已被朱九真用茅草塞堵住。走到小屋前,張無忌忽然聽到 衛璧的低啞嘶叫:「……不對,是你騙我,我腿沒斷……為什幺倒霉的總是我… …」 張無忌走到門口,只見屋內衛璧躺在鋪上,瘦臉面色慘白,正猙獰的沖朱九 真嘶吼著,而朱九真蹲在床邊,急急的安慰著他。 門口站了個人影,衛璧和朱九真同時抬頭看去,卻見張無忌正站在門口。衛 璧頓時更加激動起來,瘦臉扭曲,咬牙切齒道:「小賊,你還敢來,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拐f著,雙手撐在鋪上想坐起身來,不料觸痛腿傷,口中又「嘶嘶」的 慘呼起來。 朱九真在一旁急道:「表哥,你莫動氣,無忌……他給你治傷來的?!?/br> 衛璧吼道:「我不要他治,便是死了也不要他治。我恨不得吃他rou,喝他的 血,我不要他治……」 張無忌見衛璧猙獰模樣倒也不怕,只不過心中頗為愧疚,若是當日幫他把墻 補起,或許……他轉頭不看衛璧,向朱九真問道:「他可消腫了幺?」 見朱九真點頭,張無忌從袖里掏出一個小藥包遞與朱九真道:「真姐,你把 這藥煎了讓衛相公和著酒吃下,煎一柱香便可,我半個時辰后再來?!拐f完,他 轉身離開小屋,背后猶聽到衛璧大聲道:「我不吃他的藥,這藥有毒……」又聽 朱九真軟聲道:「表哥,他若想毒你,昨日便做了。我們聽他吩咐,早日好起來 ……」 再次回到小屋時,張無忌見朱九真臉上露出倦色,顯是昨日到現在照顧衛璧 讓她費了很大精力。 見張無忌回來,朱九真從鋪前站起,對他道:「不久前他剛吃了藥,吃完就 睡下了?!?/br> 張無忌「嗯」了一聲道:「給他接骨會非常的痛,我怕他體虛受不住,所以 剛剛給他吃的是麻沸散,這樣他就不知痛了?!?/br> 朱九真瞟了張無忌一眼,忽然道:「青妹她沒來幺?」 張無忌「嗯」了一聲,道:「真姐,來,按住這里?!顾屩炀耪姘醋×诵l 璧的大腿,低頭接著道:「我沒讓她來,怕衛相公見了她生氣?!?/br> 朱九真低著臻首,片刻無言,忽然咬了咬嘴唇,輕聲道:「你們……」 張無忌抬起頭看了朱九真一眼,道:「什幺?」只見眼前的朱九真容顏俏麗, 一絲淡淡的馨香飄入鼻子,他的心頓時突突的跳快起來,這香味之前與朱九真親 密接觸時一直聞到,乃是她的體香。 朱九真驀地心怯,避開張無忌的灼灼目光,咬著豐唇道:「沒什幺……我表 哥的腿當真好不了了嗎?」 張無忌道:「我盡力吧,好的話行走無礙,但是……只怕沒有辦法繼續練功 啦?!?/br> 看著張無忌細心的在衛璧膝蓋處擠按拿捏,朱九真心中不禁感動莫名。 將衛璧的腿用幾根木條死死箍住,張無忌立起身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剛剛 的每一個動作都極為重要,他已努力做到了最好。 朱九真見張無忌完成包扎后滿頭汗珠,感激的道:「無忌,謝謝你替我表哥 治傷?!?/br> 張無忌搖了搖頭,對朱九真說道:「剛剛我重新捏合了他的骨頭,但傷了里 面的筋rou,今日到明日他都會很痛,假若他受不住,你再喂他吃麻沸散。對了, 這幾包是驅風寒的藥,昨日的藥也還要吃?!拐f著遞給朱九真幾小包藥。 朱九真接過藥包,手指觸上張無忌的手,一股麻酥酥的感覺立時從那手上蔓 延至身體里,她不由一顫,抬眼看向張無忌,小嘴里吶吶的道:「無忌……」 張無忌見朱九真看向自己,鳳目里滿是霧氣,他的心悸動的跳了一下,低聲 應道:「真姐,什幺?」 朱九真猛地清醒過來,俏臉變的嫣紅,連忙道:「沒……沒什幺……你明天 還來幺?」 張無忌道:「是的,明天我午時再來,替衛相公再換一遍藥?!拐f著,轉過 身去,只覺朱九真的目光如蛛絲盤繞了他,讓他不想扭首。 朱九真跟張無忌出了門,卻見武青嬰站在不遠處的樹旁,在夕陽的照射下, 身姿被拉出一條細長纖秀的影子。她不由嚇了一跳,仿佛有什幺不堪事怕被武青 嬰發覺似的。 武青嬰哈了一口冷氣,見張無忌出了小屋,連忙欣喜的迎了上來。 「我師哥怎幺樣?」武青嬰看了朱九真一眼,急忙拉住張無忌的手輕聲的問 道。 張無忌握著武青嬰的小手道:「還好?!顾匆姴贿h處自己來時帶的籬笆, 一拍腦門,道:「差點把這事情忘了?!拐f著,拿起籬笆將朱九真在墻洞上堆砌 的茅草與未倒的墻體固定在一起。 忙完這一切,張無忌又查看了下衛璧的狀況,才和武青嬰向回走去。待朱九 真看不見時,他將武青嬰嬌小的身軀擁入懷中,只覺她渾身冰涼,便道:「剛剛 一直站在那里等不冷嗎?」 武青嬰嘻嘻一笑,雙手攬住張無忌的腰,嬌聲道:「不冷……師哥到底怎樣, 你與我細細說說?!?/br> 張無忌一邊擁著她往回走,一邊道:「我昨日與你說過,衛相公髕骨裂開, 這種傷自古藥石無醫,想要全好怕是不能了。今天我替衛相公重新移正了骨頭, 等他好了行走應是無礙,但肯定會瘸,至于瘸成什幺樣子要看他的造化了?!?/br> 張無忌現在所言與昨日說的八九不離十,武青嬰聽了有些默然,她想不到曾 經喜歡的表哥在谷外是何等的風流瀟灑,如今卻落至這般的田地。她想著,不禁 抬頭看向張無忌,只見他稚氣已經少了許多,卻更加的英俊挺拔,比之以前在谷 外的師哥還要強上許多。 「小弟今日累嗎?」武青嬰忽然問道。 「有一點,不過比昨日好上許多了?!箯垷o忌扭頭應道。 「那你回去躺著休息吧,我做晚飯給你吃?!刮淝鄫肴崛岬恼f。走了兩步, 她驀地又攀住張無忌的脖頸,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膩聲道:「晚上jiejie給你……吃 雞雞喲?!?/br> …… 第三天,張無忌又來到潭邊小屋。經過一夜的休息,他容光煥發了許多。 見張無忌到來,朱九真唇角微微勾起,見他看向衛璧,便道:「他方才喊痛, 我便喂了他麻沸散,剛剛睡著?!?/br> 小屋內生了炭火,暖暖的。 衛璧沉沉的睡著,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張無忌輕輕捏了捏衛璧的膝蓋,發現 已經完全消了腫,又摸了摸衛璧的額頭,也不再燙熱,不由松了一口氣,輕輕的 解開縛在木條上的細繩,準備替衛璧換藥。 「要我做什幺嗎?」朱九真在一旁問道。 「不用?!箯垷o忌抬頭看向朱九真說,目光卻定定的沒有移開。 「我……這兩日有些汗……今晨沐浴了……」朱九真見他看著自己的濕發, 頓時變的忸怩起來,不敢與張無忌對視,偏轉臻首道。 朱九真濕濕的青絲披散在秀肩上,愈加襯得她嫩膚似雪,鳳目汪汪,瓊鼻小 巧高挺,芳唇嫣紅豐潤。她扭著俏臉,張無忌只看見其粉腮的玉肌下迅速升騰起 淡淡的緋紅,不禁看的微微神醉。 感到張無忌灼灼的盯著自己,朱九真芳心悸動的突突跳動起來,嬌軀驀地酸 軟了幾分,也guntang起來。她連忙低聲道:「無忌,快給……給表哥換藥吧?!?/br> 張無忌聞言驚醒,暗自羞赫,便低頭去解細繩,不敢再看朱九真。 朱九真看著張無忌低頭用酒清洗衛璧傷處,只覺心中的悸動愈來愈強烈,忽 然抓過酒壇,倒了一碗酒。 張無忌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朱九真一眼,只見她正端碗喝起酒來。 朱九真很快喝完一碗酒,又倒了第二碗。張無忌見狀,不由說道:「真姐, 你少喝些吧?!?/br> 朱九真一笑,道:「沒事。我有些累,喝著解解乏?!?/br> 張無忌看朱九真的粉腮上已升起兩團嫣紅,有些擔心的道:「那你休息一會 吧,這幾日你應該乏的很。我讓青……青姐熬藥麥粥,益氣健體的,只不過要熬 上多些時候,一會你也吃一些吧,等她來了我叫醒你?!?/br> 朱九真一邊飲酒,一邊看著張無忌替衛璧換藥,她不答張無忌的話,卻忽然 問道:「這一劑麻沸散藥效多久?」 張無忌微感奇怪,但還是答道:「兩個時辰吧?!?/br> 朱九真「哦」的一聲,卻沒有說話,只繼續一口一口的飲酒。 張無忌給衛璧換好藥后又將木條重新捆縛好。他搓了搓手掌,卻一時不知該 干什幺,也不知和朱九真說什幺,小屋的氣氛莫名的尷尬起來。 「真姐,你還是歇息一下吧,等青姐來了我叫你?!箯垷o忌見朱九真還在喝 酒,不由又看向她,只見俏臉上已滿是艷麗的緋紅,鳳目內水汪汪的,兩顆眸子 卻越來越明亮,嗔嗔的看著自己。 「嗯?!怪炀耪鎽?,卻依然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被朱九真注視,張無忌的心忽然跳躍起來,體內有一股莫名的欲望在肆意蔓 延,漸漸的仿佛要失去控制一般。他無由的感到有些慌亂,深怕自己會突然失控, 伸出手去摟抱朱九真,連忙口不應心的說:「真姐,我……出去轉轉?!拐f著,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 張無忌剛轉過身,就聽到酒碗放在桌上的聲音,接著胳膊一緊,已被一只軟 滑的柔荑拉住。他身子一僵,只聽背后傳來低低的聲音道:「我……說了只要你 治好表哥的病……我……我什幺都愿意的……弟弟……你關上門……」 那聲音微微顫抖,羞怯婉轉,張無忌聽的一呆,心卻悸動的狂跳起來,直讓 他感到無法呼吸,神魂搖蕩,恍如夢中。他呆立了瞬間,心中忽然升起無邊的激 動和若狂的喜悅,伸出手顫抖的將門關上。 「呀」竹門呻吟般的發出一聲響,緩緩閉上。屋內瞬時暗了下來,只剩下竹 門和墻洞上的縫隙射進幾道慘淡的光。 張無忌僵直的轉回身軀,只見朱九真背對著自己,正簌簌的發抖著,嬌軀上 的棉衣不知何時已落于地上,粉背上只剩下一痕抹胸的月白細帶。 朱九真感到光線變暗,檀口中不由發出「嚶」的嬌吟,兩只瑩白的小手如蝴 蝶初展翅般哆哆嗦嗦的解開抹胸。那抹胸就像一道鴻影,貼著她柔滑優美的上軀 悄然落下。 張無忌只覺眼前一亮,那纖美的玉體在昏暗的光中如若美玉雕就,發出瑩瑩 之光,像水一般柔潤,香肩如削,皓臂賽雪,素腰一握。 「他……不會醒來吧?」目迷神醉的張無忌聽朱九真呢喃顫抖的問他。 「不會……」張無忌感到口干舌燥,不禁嘶啞的答道。他抑著強烈的心跳, 屏著粗重的呼吸,慢慢的向朱九真走去。 朱九真只覺背后那腳步聲無比緩慢,仿若很久才會邁上一步,每一步卻像巨 錘一般擂在心頭,擂一下嬌軀便軟三分,她的雙腿已軟如面條,幾乎支撐不住身 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