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風流后宮之小凡重生(164-179)
大的石室中,只有一個人,背影看去很是蒼老而佝僂,默默坐在火焰前方, 彷佛是在冥想,又彷佛沉默。 這奇異的地方,不知怎么,竟給人一種將時光留住,停滯不前的怪異感覺。 這這里,彷佛一切都是靜謐而沉默的。 火光熊熊,將火焰前方那個人的身影,照射的忽明忽暗。 聽到石門開啟的聲響,那人影一動不動,只是低沉道:「哈哈嚕嚕嘰哩哩, 呱啦嘰哩胡嚕嚕!」 張小凡雖然聽不懂這句話什么意思,但卻能夠猜出個大概,于是開口道: 「本座此次深夜前來乃是為了和大巫師你做一件交易,不知你可有興趣?!?/br> 大巫師聽到后微微一怔,雖然依舊背對著張小凡,但肩膀卻是動了動,道: 「什么交易?!褂玫?,竟是圓潤流暢的中土語言。 張小凡并沒有細說什么,只是靜靜的說了一句話:「獸神、即將出世了……」 聽到這獸神兩個字,大巫師的身軀大震,終于忍耐不住,霍地轉過頭來,火 光照著他的皺紋,仿佛歲月刻下的深深年輪,而他的聲音此刻竟是有些嘶?。?/br> 「你、你說什么……」 「我說……獸神,即將出世了……」 「不,這不可能……黑杖和骨玉還在我手里,五大圣器不齊,獸神根本不可 能復活……你為何會知道獸神,你、你到底是誰……」他死死的盯著張小凡,渾 濁的雙眼此時卻是散發著凌厲的殺意,歇斯底里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便好了……」張小凡望著那 張有些猙獰恐怖的老臉,神色絲毫不變,只是幽幽道:「據我所知,用不了幾天, 獸神的手下便會來攻打你苗族,搶奪骨玉與黑杖,到時,在那得了獸神法力的人 手下,只憑借著你這半殘之軀,根本不會有絲毫抵抗之力……」 聽了張小凡的話,大巫師的臉刷的白了,吶吶地道:「出現了,難道真的出 現了,天意??!天意啊……難道我古巫一族,真的要在那妖孽手中滅亡不成……」 他蒼老的臉龐上,時而恐懼,時而迷惑,時而絕望,表情變化不停,竟是出 神了。 「咳?!箍吹竭@一幕,張小凡只得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巫師身子一震,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又死死的看了看張小凡,神情漸漸鎮 定下來,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蕩,嘶啞道:「說罷,你到底要和老夫做什么交易 ……」 第7章八兇玄火 大巫師身子一震,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又死死的看了看張小凡,神情漸漸鎮 定下來,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蕩,嘶啞道:「說罷,你到底要我老夫做什么交易 ……」 「本座想說的交易啊……」看著大巫師那絕望的眸子中所透漏出的一絲希夷, 張小凡微微一笑,道:「本座幫你阻止那獸神復活,而你則把巫族至高法陣—— 八兇玄火法陣的口訣與陣圖傳我,如何?」 聽了八兇玄火法陣這個名字,大巫師的那佝僂的身子猛地一震,剛剛恢復的 臉色再次微微一變,有些震驚道:「你、你怎么知道八兇玄火法陣,難道、難道 你是那焚香谷的人不成……」說完,他不等張小凡回答,便又再次低下了頭,將 那充滿了蒼老之色的老臉隱藏在了黑衣之下,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不、 不對,焚香谷的人老夫見過,散發的氣息與你的完全不同……」 聽著大巫師的喃喃自語,張小凡微微一笑,道:「本座不是說了么,你不用 去猜測我是誰,你只要回答是否答應這場交易便行了……」 大巫師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面色不變,只是眼光卻是微微一動,有些低沉道: 「八兇玄火法陣乃我古巫一族至高法陣,早已流失多年,老朽不過是一個苗族的 大巫師,又怎會知道……」 「是么?!箯埿》沧旖枪雌鹨荒ɡ湫?,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目光流轉,向 那散發著幽光的犬神神像望去…… 感受到張小凡的目光,大巫師緩緩抬起了頭,隨著那目光望去,終于,面色 大變……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這等隱秘之事你也會知曉?!勾笪讕熗鴱埿》?, 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犬神神像,那可是只要歷代大巫師才能知道的至高秘 密,如今竟是被一外人所知,這…… 「……」聽了大巫師的疑問,張小凡并沒有解釋什么,只是靜靜的盯著他… … 看到張小凡這般反應,大巫師暗自恨恨的咬了咬牙,有些不甘道:「你此行 既然來找老朽交易,那定然是知道獸神的恐怖,特意前來阻止其復活的,否則一 但獸神出世,即使是你中土之地,也必會生靈涂炭……」 「既然如此,那老朽又為何要無緣無故的把這八兇玄火法陣法陣交予你手中 ………」 「哼……」聽了大巫師的辯駁,張小凡冷哼一聲:「誰說本座此行便是要阻 擋這獸神復活的?實話告訴你,本座乃是魔門鬼王宗門主,便是獸神真的出世了, 那也不會對本座有太大影響,大不了躲到蠻荒便是……只是你們苗人呢?你自己 好好想想,獸神到底是會花費精力追殺本座呢,還是會報復與之有著血海深仇的 你們呢……」 說著,仿佛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張小凡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嘲諷 的微笑。 那笑容,在這昏暗的石室中,是那么的陰森與詭異…… 聽了張小凡的話,大巫師的身子頓時一震,老臉變得十分難堪,再次低下了 頭,仿佛是在想著什么。 張小凡也沒繼續在說下去,只是靜靜的負手而立,注視著那低頭沉思的大巫 師。 時間,便在這凝重的氣氛中,緩緩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凡臉上終于閃過一絲不耐,眼光,也逐漸變得冰冷, 顯然,是準備來硬的了。 畢竟,若不是這次交易對張小凡委實沒什么麻煩之處,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又豈會在此談什么交易,早就直接殺了這大巫師,出手強搶了。 只是,如今…… 終于,便在張小凡準備出手之時,大巫師終于緩緩站了起來,蒼老的身子微 微馱著,嘶啞道:「好吧……此事、老朽答應了………」 說完,他好似失去了全身,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再次晃了晃,仿佛一陣風便能 吹到一般。 「至于這八兇玄火法陣……」看著那石像,大巫師面色猶豫,似是有些不敢 出手…… 這也難怪,苗族之中,向來畏懼神靈,尤其是對這座自古供奉的神像,更是 敬畏之極。大巫師雖然地位崇高,但也很少會直視這犬神石像,更別說、是親手 觸摸了…… 「算了,本座自己來吧?!箍吹酱笪讕熌且荒樀臑殡y,張小凡怎么會不知道 他不想觸摸這石像,拉著小白,一起向那犬神神像走去。 犬神神像與人差不多高,身體乃是用南疆特產的黑石雕刻而成,色澤黑中發 亮,隱隱還有淡淡的銀色的光芒,從中散發出來。張小凡雖然對南疆不甚了解, 但也知道這并非許多苗人深信的犬神神跡,而不過是黑石之中極罕有的異種,其 中含著微亮銀屑而成此神秘美麗的微光。 不過他此行的目的自然并非觀賞這座苗族犬神神像,片刻之后,他的注意力 便集中到了狗頭之上,這座神像不知是多么久遠前傳下的,雕刻功力純熟,栩栩 如生,纖毫畢現,沒有絲毫含糊之處,若非眼前這石材明顯,幾乎要讓人以為是 一直微張著嘴巴的黑狗了。 他細細的盯著這狗頭看了看,最后目光還是落在神像那栩栩如生的一雙眼牟, 而后緩緩伸出藏于紫色長袖之下的右手,在那雙黑得純凈深邃的眼睛之上——輕 輕一按…… 隨著張小凡的這一按,古老的洞xue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轟鳴,那聲 音不大,卻似乎令這座寬敞的洞xue都在顫抖。古老的狗神神像就在張小凡的面前, 在那陣低鳴聲中,緩緩降了下去,沉入了地底,直到大半個身子都被遮蓋,只有 神像的頭部還留在地面之上。 在神像的背后,出現了一片光滑的石壁,與周圍的石壁不同,那上面似乎籠 罩著一層淡淡黑氣,讓人看不真切。 看到這一幕,張小凡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長袖一揮,頓時一 陣輕風隨即從他手底席卷而至,在那石壁之上掃過,登時將那股黑氣吹開了去。 石壁上突然浮現出一點金色的光芒,片刻之后,只見又是一點,點點金光如 突然降臨這俗世的神跡,紛紛在石壁之上如泉涌一般現了出來,組成了一幕幕神 奇的圖畫與文字,甚至連站在不遠處的大巫師,那隱藏在黑袍陰影之下的臉也被 金光折射得微微發亮。 那蒼老的臉上,此刻,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嘴角處,甚至有一絲殷紅的鮮血 隱約可見……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 當然,不管大巫師心中何等不甘,這都與張小凡無關,他此刻靜靜地凝視著 面前這依次呈現、光華流裝的神秘圖文,眼光流轉,一行一行看了過去。在她面 前的,便是傳承了無數古老巫族最后的秘密所在,他的目光跳躍著,時而凝固, 時而驚異,最后,他看到了那狂嘯向天、桀驁不馴的巨大火龍圖案。 這條火龍,雖然只是一個淡淡的金色的圖像,但卻依然攝人心魄,那猙獰的 龍首中,散發著鋪天蓋地的威嚴。 它抬著頭,似是在仰望著蒼天,巨大的龍眼中,散發著蔑視一切的目光! 仿佛在它眼中,無論是蒼天、大地,亦或是天下蒼生,都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八荒火龍! 這傳說中能與修羅與天帝爭鋒的無上存在,此刻,終于出現在了張小凡眼中 …… 看到這莊嚴古老的文字圖案,張小凡終于漏出了一絲遮掩不住的欣喜,蒼白 的臉上也仿佛多了幾分血色,他松開小白,緩緩走到了這神秘石壁面前,右手輕 輕的觸摸著這八兇玄火法陣的圖文,口中喃喃自語,似是在低聲誦讀著什么…… 隨著那一個個詭秘威嚴的字節從張小凡口中誦出,他懷中的玄火鑒,突然紅 光大亮,紅潤,溫暖的光芒充斥著整個石室之中,莫說是大巫師了,便是小白, 在這股光芒的照射下,也感到了一陣陣的壓抑…… 這等威能,比起之前張小凡使用法力催動時的情況,強了不知多少倍; 就好像是一個新的太陽,從張小凡懷中緩緩升起,散發著偉大的神光,造化 著天地萬物,普照著蕓蕓眾生…… 半晌,那紅光終于隨著張小凡的閉口不言而緩緩消散,整個石室也再次變得 昏暗起來,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 只是,從大巫師那震驚的老臉與地上那堆變得紅潤透明的柴火中可以看出, 方才的那一切,并非幻覺…… 在經歷過短暫的沉寂之后,大巫師終于壓下了心中的激蕩,他緩緩張開嘴, 有些嘶啞道:「這位公子,老朽已經遵守約定將這八兇玄火法陣的一切咒語都交 與你了,你現在能按照交易中所說的那樣,幫我苗族抵抗強敵,阻止獸神復活吧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遮掩不住的苦澀,畢竟,那些圖文,可不僅僅包含八兇 玄火法陣,更有招魂之術這等無上秘法也在其中,如今,這苗族最根本傳承, 竟是被一中土之人所得…… 這,怎么能讓大巫師不心生苦澀…… 「這是自然,本座這些日子會一直呆在這七里峒內,大巫師你大可安心?!?/br> 張小凡微笑道。 「咳、咳,那就好,老朽這邊幫公子你安排一番?!勾笪讕熆人粤藘陕?,而 后低低的念出了兩句不知名的咒語,仿佛關于千里傳音這方面的秘術。 果然,片刻之后,一個年輕的苗族祭祀推門而入,他在看到張小凡與小白之 后頓時大驚,許久,才漸漸鎮定下來,什么也沒說,只是緩緩向大巫師身邊走去 …… 大巫師身后一丈處,那年輕祭祀停了下來,微微弓起身子,低聲而恭敬地道: 「大巫師?!?/br> 「你過來?!勾笪讕煱涯羌漓虢械缴磉?,朝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句,說的, 正是關于張小凡與小白住房之事。 「是?!孤犃舜笪讕煹脑?,那祭祀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過卻不敢多問什么, 趕忙答應下來,走到張小凡與小白身邊,用有些聲色的中土語言道:「二位客人 請隨我來?!?/br> 「好?!箯埿》部戳丝催@祭祀,又朝著大巫師點了點頭,而后便轉過身子, 跟著那人緩緩向門外走去…… 在那昏暗的甬道中,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從張小凡嘴角勾起; 陰森,詭異…… 第7章毀約 傍晚,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盤。那萬里無云的天空, 藍藍的,像一個明凈的天湖。慢慢地,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在不斷加深。遠 處巍峨的山巒,在夕陽映照下,涂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越來越暗,艷紅如火的晚霞也緩緩出現在天邊。 苗族圣山之下的一座四四方方的木屋之內,張小凡靜靜的端坐于床上修煉, 如血般的陽光被屋外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 輕輕搖曳的紅色光暈。 「嗯?」便在這時,張小凡好似突然發現了什么,猛然展開眼睛,走到窗邊, 深邃的雙眸仿佛穿越了無盡時空,向那無邊無際的虛空,深深望去…… 他那冷漠的嘴角上,慢慢泛上一絲冷笑,冰冷而不帶有絲毫感情。 被群山環抱的七里峒東面的一座高山之上,近千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里,他 們每一個都肌體強健,胸口有猙獰熊頭刺青,粗獷的面容帶著遮掩不住的興奮, 狂熱的盯著前方那兩個正舉目眺望著遠方那做落在群山之中的肥沃之地的人影。 「兒郎們,那里,就是那些苗狗們所居住的七里峒!」 站在最前頭的那個人,突然轉過身來,指著那被群山環繞的安寧小鎮,大聲 道,言語之中,又深深不盡的感慨、憤怒與渴望。 在血色殘陽的照耀下,這赫然是一個極其強壯高大的男子,赤裸著上身,下 身用猛獸獸皮縫制的褲子。一身肌膚因為常年日曬風吹而呈現出強健的古銅顏色。 在那肌rou虬起的身上,胸口出赫然有一個熊頭的刺青。除此之外,身上到處可以 看到巨大而縱橫交錯的傷疤,不難想象,他曾經與多少恐怖的野獸搏斗過。 此人,正是苗疆五大族中一——黎族的族長。 此刻,他對著其面前那一個個身高體健的勇士,咆哮道:「那里,就是已經 統領南疆兩百年之久的苗族根本之地。同時,我們黎族鎮族神器骨玉,也就 是在七里峒山苗族祭壇之中,那座苗人邪神惡狗的雕像下,被整整鎮壓了兩百年!」 「呼哧……呼哧……」 刺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只間那一個個昂揚挺立的大漢,此刻,均是面色 通紅,發出恍若老牛的喘氣聲,猙獰的雙目中,充滿了傾盡五湖四海也洗刷不掉 的恥辱與恨意。 「兩百年了!已經兩百年了!」黎族族長憤怒的大喊:「兩百年前,我們被 卑鄙的苗人偷襲,他們邪惡的大巫師用惡毒的妖法將我們的戰士詛咒而死,搶去 了我們供奉的神圣骨玉,將我們驅趕到南疆最貧瘠的地方,過了兩百年最苦 難的生活?!?/br> 「而失去了骨玉,就是對熊神最大的侮辱和不敬!」 「所以著兩百年來,熊神發怒而不肯再照顧我們黎族。知道今天,只要我們 打敗苗人,奪回骨玉,熊神必然會重新眷顧我們黎族,我們才能占據這一片南疆 最好的土地,讓我們的族人和子孫世世代代都生活于此?!?/br> 聽了他的高聲呼吁,眾多戰士頓時放射出熾熱的眼光,就連看著前方的七里 峒,也似乎讓他們全身微微顫抖起來,那是激動與渴望,也許還有戰士天生的嗜 血本能。 看到這一幕,黎族族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而今,我黎族之內的阿 合臺勇士,已經得到了十萬大山中獸神大人的傳法,即使那苗族大巫師真的還活 著,也決計不是其對手,此次行動乃千載難逢的機會,本族長決定,兩百年的仇, 我們就在今晚報!」 黎族族長激憤的大吼,高大強壯的身軀上,那巨大的熊頭刺青看來更是猙獰 可怖。 「黎族的勇士們,隨我殺!」 「殺!殺!殺!」 在黎族族長的鼓動下,一個個黎族戰士均是激動的無以復加,他們激動的大 吼著,傷痕交錯的胸膛之上,那猙獰的熊頭刺青,仿佛都在迎風咆哮! 上千戰士的滔天殺意直沖九天,甚至連那高空中的云彩,也被瞬間沖散開來。 仿佛是那遠古的兇獸,跨越了時光,出現在了高山之上,對著那依山傍水的 美麗小鎮,憤怒的咆哮著,要毀滅它所看到的一切…… 日見西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七里峒里眾多的苗人屋中,都一一亮起燈火。 從一個個窗口里透出來的黃昏的亮光,在黑暗中閃爍不停,明滅不定,在夜 色例如沉默的明眸。 那每一戶的人家,在每一盞燈火之下的人們,可都是有各自的心情與人生吧。 張小凡站在窗口,望著那不遠處的高山,嘴邊似是帶著一絲微笑,但目光, 卻是包涵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 夜風漸漸吹起,七里峒遠處不時傳來苗人興高采烈的笑聲,間中還有不知那 里的狗在吠叫,之時隨風傳來的這些聲音,卻反而凸現了這一片土地中的安寧。 只是誰又能想到,這寧靜祥和的七里峒,在不久后,就會變成人間地獄呢? 「他們來了?」便在張小凡還望著窗外之時,小白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不錯……」 張小凡話音未落,忽得在他們屋外,七里峒的上空爆發出一聲如泉飛一般的 巨大咆哮,聲東四野,仿佛將整個山脈都震動了起來。就連他們二人這等修為的 人物,竟也覺得耳中嗡嗡作響。 這聲巨響兀自回蕩在七里峒山谷之中,遠近都有不絕于耳的回音不住地響起, 此刻七里峒里的所有苗人都被這巨大的聲音所驚醒,原本的平靜瞬間打破。 原本閃爍著星光的夜空里,突然開始聚集起濃厚的烏云,將漫天星星都逐一 掩蓋。那層層烏云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風云變幻,詭異之極。 黑云沉沉之下,這一片原本充滿歡樂的土地一片悲涼與肅穆。 「這便是你所說的曾得獸神傳法之人?」小白站在屋外,看著天空,問道。 「嗯。這便應該是南疆的巫術了,果然與我中土之地不同,竟然能夠cao縱風 云,當真是詭異莫測?!箯埿》部粗呛趬簤旱纳n穹,神色間也閃過一絲凝重。 小白嘴角動了動,臉上有一絲異樣神色掠過,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知怎么, 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此刻隨著黑云越來越低,七里峒里的苗人連呼吸似乎都越來越使困難,眾人 皆大駭,但一個個卻均是十分鎮定,沒有絲毫雜亂之色,仿佛早有準備一般。 「苗族的勇士們,此次來犯的正是黎狗,他們要搶我土地,殺我們的妻兒, 我們能不能答應!」這時,苗人中忽得跳出一個身影,他年幼五旬,身材高大壯 碩,雙眼炯炯有神,正是苗人族長圖麻骨。 「不能!不能!」苗族此刻還留在此處之人,皆是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們 此刻均是一臉激動,手持兵刃,激動的喊道。至于那些婦女老幼,竟是不知在什 么時候便已齊齊離開,跑去避難了。 「說的好,苗族的勇士們,今日我們便讓那些黎狗們知道,二百年前我們能 打敗他們,二百年后同樣可以,隨我殺?!?/br> 「殺!殺!殺!」 話音才落,仿佛映襯著他的話語,苗族無數戰士齊聲嘶吼,如野獸吠月,帶 著無盡的瘋狂,紛紛向不遠處的黎族大軍殺去。 看到這一幕,遠處的黎族族長面色大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群苗人為何 仿佛早有準備,難道…… 不過他雖然內心驚懼,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不甘示弱的大喊 道:「苗狗們,兩百年的仇,今天叫你們全部償還!」 「殺!殺!殺!」 隨著這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大吼,苗族,黎族的大軍終于轟然對撞在一起,塵 土飛揚,血rou亂濺,這一個個面目粗獷的南疆勇士在鮮血的映襯下,恍若九幽惡 魔般猙獰恐怖。 這時,山谷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低沈而神秘的聲音,如低語,如幽冥,回 蕩纏繞在七里峒的每一寸地方。 苗人戰士瞬間喜形于色,精神大振,反觀黎族這邊,從那族長以下,都是面 上突顯驚惶之色。 威名震懾南疆的大巫師,終于在苗族最為難的時刻出現了。 一抹紅色的光芒,在無邊的黑暗中閃爍了一下,隨即迅速變大,一站在那個 山間平臺的大巫師為中心向四周散去,片刻之后,紅光便延伸到苗人與黎族廝斗 的戰場,從后而至,苗人在紅光的照耀下安然無恙,但是紅光末端,一個黎族健 壯的戰士觸碰倒著神秘的紅光,忽地發出一聲慘叫,倒地抽搐不停,片刻后全身 發抖,七竅流血而死。 黎族中人大驚失色,紛紛退后,這些戰士想來廝殺慣了,任何強敵巨獸在他 們眼前,要他們沖上敵對,只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這等神秘巫術,卻向來 是南疆族人最恐懼的力量,一時之間,人人面有驚恐之色。 黎族族長臉上業又忍不住的驚慌,苗人的大巫師之名,在南疆對其他四族簡 直就是一個惡魔般的存在,此時此刻,他更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 只是他并沒有下令撤退,反而抬頭看天。 天空黑云之中,突然響起一聲詭異巨響,如驚雷,如獸吼,瞬間黑云如被燃 燒一半,大放光芒,云里云外到處是炙熱金光。 片刻之后,云層深處的轟隆聲中,以團聚大火球從天而落,帶著熊熊燃燒的 火焰,但在最中心處,卻仿佛還燃燒著奇異的黑色火焰。未及地面,周圍樹木盡 數焦枯。苗人大駭,驚呼四起,但這火球下沖之勢頭何等迅速,還不等苗人跑開, 只聽破空之聲銳響而至,「轟隆隆」急沖而至,撞到地面之上。 巨響聲中,無數斷臂殘肢隨著燃燒的火焰橫飛出來,慘不忍睹,四下一片哀 號。 火焰越燒越旺,染紅了整個夜空,如末世之像,天地俱滅,在這個南疆邊陲, 熊熊上演。 有笑聲,轟然傳出,帶設輕蔑與敵視。 滿天云彩,瞬間明亮,燃燒的火焰像是突然透明熾熱,在半空化作恐怖巨獸。 風助火勢,或更高漲,風云變幻不停,如奔騰的大海咆哮不止。 云彩前頭,赫然有人現身,如神人一般,周身上下盡是火焰,從半空服飾下 來,如高傲的神祗。 只見他在半空中手臂揮舞,作了一連串詭異動作,片刻之后又如神秘力量在 他身后嘶吼一聲,頓時滿天火焰騰起,云彩瘋狂流動,只聽的巨大爆響,霎那間 從天空中落下無數火球,帶著熊熊火焰,沖下人間。 上古巫術——戾焰。 傳承于獸神的恐怖巫術,終于在這七里峒內大發神威,只不過祭祀它的,卻 是數百人的生命。 「中原來的客人,還不出手?」這時,一陣憤怒的聲音突然從祭壇中傳出, 響徹了整個苗族。 無人應答…… 看到這一幕,大巫師臉色大變,大聲嘶吼道:「中原來的客人,還請速速遵 守約定,助我苗族?!?/br> 說話之時,他還用上了體內全部巫力,蒼老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七里峒,如天 界炸雷,將那數千人的慘叫聲,也壓了下去。 只可惜,慘叫依舊,那熊熊烈焰之下,有的,緊緊是慘叫哀嚎的苗族戰士, 又哪里見得張小凡半點人影…… 第72章大巫師之死 看到這么久以后還不見張小凡的蹤影,即使是一個初出茅廬,未經歷練的小 輩,也能猜到自己已經被騙,更何況是大巫師這種活了三百多年,心智近妖的老 怪了。 看到這一幕,大巫師的臉上終于忍不住的露出了驚恐之色,他恐懼的,既不 是黎族,也不是那能夠cao縱黑火的阿合臺; 而是那被封印在鎮魔洞中的絕世魔王——獸神。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張小凡為何會毀約,因為即使是中土之人,也絕對不希 望獸神出世,畢竟,他太恐怖了,恐怖到即使是焚香谷這等千年大派,也絕對不 敢前來招惹…… 至于那八兇玄火法陣,若不是他看到張小凡有了強搶的跡象,而他又自付遠 遠不是其對手,大巫師又怎么可能把它交出去。 只是,如今…… 不過大巫師此時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鋪天蓋地的火球告訴他,此刻,絕對 不是分神的時機,畢竟剛才直落了一顆火球,威力已然如此之大,這無數火球一 旦落下,七里峒這個地方怕是立刻就化為火海,再也呆不住了。 想通這一點,大巫師不在遲疑,浩瀚的巫力瘋狂涌入手中那個黑色物體之中, 那神秘巫術的威力,豁然增加了數倍。 在那妖異紅光的照耀下,大巫師手中的黑色物體終于顯現出了其全貌;它是 一個奇異的木杖,顏色漆黑,立起來竟然比大巫師整個人還要高大,尤其是木仗 頂端,還鑲嵌著一塊非金非玉的奇異石頭,在大巫師神秘巫力崔持之下,散發出 越來越是強烈的紅色光芒。 看到這個黑杖上的奇異石頭,黎族中人突然sao動起來,無數戰士在瞬間紅了 眼睛,黎族族長,那位巨人更是一聲大吼,仿佛帶了兩百年深深不盡的仇恨。 「骨玉!」 他昂首望天,大聲呼喊:「偉大的熊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聲音凄厲而兇悍,聲動四野,瞬間所有的黎族戰士一起嘶吼,紛紛涌上, 那血光飛濺的時刻,正是生死逃亡的邊緣。 夜在燒,人正狂! 苗族戰士拼死而戰,但面對著瘋狂了一般的黎族戰士,他們心中也不禁有些 駭然,逐漸落了下風。 七里峒里的那條河,漸漸紅了。 倒映著天空飛落的無數火球! 紅光暴漲,向天而起,迎著那些距大火球,形成一道紅色屏障,籠罩在七里 峒上空。 無數的熾熱火球,幾乎在同時間撞倒血色紅幕之上,巨大的爆炸聲回蕩在群 山之上,乍起了一團團巨大的紅焰。 大巫師雙手高舉過頂,手中高大的黑杖直指天際,全力于天空中的阿合 臺對抗著。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從天空中傳下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已經到了非 人的地步。 大巫師心中震駭,這黑杖與骨玉在他手中雖然只能勉強發揮出三成 左右的力量,但也足以讓他的巫法威力大增,有這兩件圣器在手,他甚至有把握 和那名震南疆的上官策勉強一拼,可是,擺在他面前的,天空中那個神秘人物, 此刻卻仿佛如不可戰勝的戰神…… 獸神這魔王的秘法,果然匪夷所思。 天際,火焰熊熊,站在云端的阿合臺,被周圍火焰映紅的興奮得臉色,再也 掩飾不住得意之情。從小就被族人災難所深深震撼的他,拋棄了一切,深入到十 萬大山之中,找到了那個惡魔,懇求了他那無盡而強大的力量,今天,終于能夠 將族人從苦難的深淵救出來了。 而黎族美好生活的步,就在此刻,將苗族全部踐踏,奪回鑲在苗人圣器 「黑杖」上的骨玉,祭祀偉大的熊神,不,熊神算什么,黎族受苦的時候,熊神 在哪里? 阿合臺心中怒吼一聲,催動法力,瞬間又有十幾個巨大的火球從云中奔騰而 下,當他帶著快一看著火球與紅幕枚以下的撞擊,都讓那個曾經不可戰勝的身影 一次次戰抖的時候,他心里已經決定,勝利之后,他要當時黎族的大巫師,靠自 己的力量,帶給黎族帶來新生! 沒有人能掌控他; 即使是獸神,也不行! 兇戾的火球,也不知轟擊了多少下,那脆弱的紅幕,終于支撐不住,在燃燒 著黑火的火球不停撞擊之下,片刻之后,頹然倒地。 阿合臺大喜,從半空中疾沖而下,轉眼沖到大巫師所在的平臺之上。 大巫師掙扎著扶著黑杖站起,嘶聲道:「你、你瘋了,竟然要幫助獸妖」 阿合臺不待他說完,一腳將這個已經衰弱之極的老頭踹倒,同時搶過黑杖, 仔細看了看黑杖頂端,果然正是黎族上下整整掛念了兩百年之久的骨玉圣器。 他心中得意萬分,看著匍匐在地的,那個曾經只能讓他仰望的大巫師,終于 忍不住哈哈大笑,手中光芒流轉,一團漆黑的火焰赫然出現在手心,他的眼中, 似是閃過一絲不忍,不過片刻便已消息不見,信手一揮,那黑色的戾炎瞬間奔騰 而出,飛到了那蒼老的身軀之上。 苗族大巫師,這個曾經震懾南疆二百多年的人物,此刻,終于在獸神的秘法 之下,灰飛煙滅…… 第73章黑木 天際燃燒的火焰云彩漸漸暗淡下去,阿合臺隱身在黑云之中,迅速無比地遠 離七里峒。 半個時辰之后,他在空中看遠方戰況穩定后,這才緩緩落下云頭,回到地面, 落在一個山谷之中。 此刻的黎族與苗族雖然可以說是兩敗俱傷,但阿合臺似乎并不急于去找黎族 殘余的族人。他仔細打量著手中黑杖,一股神秘的巫力隱隱在黑色的杖身中游蕩 著,讓這個黎族之人的體內熱血,漸漸回蕩起來。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將來自己手持骨玉黑杖號令南疆的場面,往昔風光無 限的大巫師,就是明日的自己。至于此刻驚慌的族人,倒不必太過擔心,反正那 個族長一心復仇,便讓他好好去廝殺吧,不然以這個粗人個性,只怕還是自己掌 握黎族的障礙。 阿合臺冷冷一笑,將骨玉黑杖緊緊握在胸口,此時此刻,他再也無所畏懼。 甚至連傳遞給他力量的那個魔王,他都不放在眼中了。盡管此刻他自問還遠非那 個魔王的對手,但他與大巫師一樣都知道那個神秘魔王的來歷和處境,沒有聚集 南疆五族五個圣器,那魔王就休想從十萬大山里的「鎮魔洞」中復活重生。 一想到連那個恐怖到全南疆都發抖的魔王也被自己玩弄于指掌之間,阿合臺 簡直興奮的無法自已,再也忍耐不住了,放聲大笑出來。 這聲音回蕩在夜空之中,回蕩在山谷之內,更顯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他笑得歡暢時刻,忽地一陣細細掌聲,從山谷另一側的黑暗之中響了起 來,同時有個聲音,低沉而幽細,傳了過來:「好厲害,好厲害!」 阿合臺身子一震,迅速轉身看去,卻只見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仔細,大聲 喝道:「是誰,站出來!」 黑暗之中,忽地燃起兩團赤色火焰,其大如斗,隨即有一陣低低的喘息聲音, 似巨獸低聲咆哮,在黑暗中傳出。 阿合臺臉色大變。 只是那兩團赤火卻沒有移動,在黑暗中只是跟著阿合臺,反是在這赤火前頭, 從黑暗中緩緩現出一個黑衣人。 只見此人幾乎像是從黑暗中流出來的一般,全身從頭到腳都是黑衣籠罩,只 空出來兩雙眼睛,空洞洞的好生嚇人,而看他身體僵硬,竟不是走出來,而是離 地二尺,凌空飄出來的。 阿合臺眼中瞳孔收縮,臉上神色更是緊張,如見惡鬼一般。 那黑衣人緩緩道:「阿合臺,你果然沒有辜負獸神大人的期望,將骨玉與黑 杖全都搶過來了?!?/br> 阿合臺下意識的,將骨玉黑杖抓的更緊,這動作被那黑衣人看在眼中,而在 他身后,那兩團黑暗中的赤火,似又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黑衣人微微抬手,身后黑暗中的異物這次平靜了一些,然后他緩緩道:「阿 合臺,看你樣子,似乎不想遵守當初對獸神大人的諾言,把這兩件圣器交給我們 ??!」 阿合臺臉上神色變換,陰晴不定,他雖然深知獸神的恐怖,但幾番內心激斗 下來,終于還是貪戀占了上風。 「呸!」阿合臺露出惡狠狠的表情,冷笑道:「握現在有黑杖,骨玉,這可 是當初將獸妖都打的幾乎魂飛魄散的圣器,你要不怕死,就來試試!」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如此說來,你果然是妖背叛獸神大人了?!?/br> 阿合臺一舉骨玉黑杖,只覺得體內巫力充盈激盡,真有天下盡在掌握的感覺, 不由得狂笑道:「那又怎樣,你別以為握不知道,沒有南疆五族圣器齊聚,獸神 根本無法在鎮魔洞中復活,若沒有他,就算是你還有你身后那條惡龍,在我圣器 面前,又算什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身后的兩團赤火,發出了嗷嗷嗷的低聲咆哮,固然極是憤怒,黑 衣人卻很冷靜,冷冷地望著阿合臺,道:「你莫忘了五族圣器,究竟是什么來歷? 你們這些南疆滿人,最多不過發揮出它們三成巫力而已,若非如此,就算你有獸 神大人傳法于你,你又怎么可能從苗族那個老不死的大巫師手里搶過來?!?/br> 他聲音漸漸低沉,語氣更是透著冰涼,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和獸 神大人作對!」 阿合臺心中不知怎么,突然咯噔一下,甚至連他自己已感覺得到,身體在微 微顫抖。但片刻之后,他再一次握緊了骨玉黑杖。 「去死吧!」他雙目圓睜,揮動黑杖,瞬間一道黑火從黑杖中奔騰而出,沖 向黑衣人,所過之處,一片焦黑。 黑衣人冷冷哼了一聲,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黑火火焰突然在他深淺三尺之 處被無形力量阻隔下來。但看阿合臺的神情,卻并未有任何吃驚神色,顯然剛才 只不過是他試探一下而已。 相反,經過剛才這一擊,他已經證實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猜想,果然骨玉黑杖 這些圣器能夠將獸妖傳給他的巫法十倍的發揮出來,若是平常,他要祭出這樣一 道黑火,非得運功半天不可,可如今竟然一揮而就。 想到此處,阿合臺更是得意萬分,如何還會將面前的黑衣人放在眼里,再度 狂笑起來。 黑衣人看著對面阿合臺的張狂樣子,已沒有什么圣器沖動,只淡淡道:「獸 神大人果然明鑒,知道你這人心機險惡,一旦得手之后,必定背叛?!?/br> 阿合臺狂笑道:「那又怎樣,鎮魔洞里從獸妖以下,的確有無數巫力高強的 妖魔鬼怪,但除了你這巫妖,還有誰能出得來?如今憑你這微弱道行,難道還想 從我手中奪取圣器嗎?」 黑衣人看著阿合臺那張狂嘴臉,忽地發出一聲訕笑,也不多說,伸手到懷中 拿出一件事物。 這東西一旦離開巫妖的懷中,立即散發出淡淡光暈,遠遠看去,是個閃爍著 黑光的珠子,在這個漆黑的黑夜里,若不認真細看,還真看不清楚。 阿合臺看了那珠子幾眼,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雖然他口中不怕這神秘黑衣 人,但巫妖巫力雖不如何高強,卻向來是獸妖座下最重要的得力助手之一,誰也 不知道他究竟有神秘異術。 正在他暗中思量是否要立刻攻上,不讓這黑衣人搞古怪的時候,那黑衣人手 一合,卻做出了更加古怪的動作。 他手掌握起,只聽噼啪一聲,竟然是生生將這個黑色的珠子捏碎了,片刻之 后,碎屑如沙,從他掌心紛紛滑落下來。 阿合臺被他動作嚇了一跳,凝神戒備,巫妖放毒之術,他以前也有耳聞。只 是山風吹過,那碎屑紛紛隨風而去,而且風吹的方向與他相反,他又等了片刻, 卻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阿合臺哈哈大笑道:「你要搞什么古怪,任你如何,又能奈何得了我么」 話音未落,他的聲音卻突然硬生生嘎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在喉嚨里 面。 幾乎就在同時,突然,一道火光在黑夜中亮了起來,照亮了周圍,煞是明亮。 而這個火球的源頭,竟然是從阿合臺身上射出來的。 片刻之間,只聽「噗噗噗」幾聲悶響,阿合臺的身體,從里向外,赫然噴射 出十幾道光線,一眼看去,幾乎就像是身體同時被開了十幾個空洞一般,既滑稽, 又恐怖。 阿合臺口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張大了嘴,慢慢抬起了頭,臉上一副恐懼 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黑衣人冷漠地飄再他前方,緩緩道:「獸神大人早就料到你不可信任,當初 傳給你黑火的時候,故意將這黑火精珠留下,只要將這黑火精珠毀去,黑火 之力必然反噬主人,叫你死在獸神大人傳給你的法力之下!」 阿合臺眼中充滿恐懼和悔恨,張大了嘴巴,卻只發出嘶啞的喘息,片刻之后, 「噗噗噗」悶響連續發出,黑火轟的一聲從體內呼嘯而出,將他整個身體吞沒后, 熊熊燃燒。 不一會功夫,這個野心勃勃的男子已經化為灰燼。 只有骨玉黑杖,依舊安靜的躺在灰燼之中。 黑衣人飄了過來,伸手一招,骨玉黑杖被凌空吸到他的手中,他冷笑一聲, 正要離去,忽然頭一轉,望向山谷的另一側暗處,沉聲道:「是誰?」 「啪啪啪……」少許,一陣清脆的拍手聲徐徐傳來,黑暗中,兩道淡淡的人 影從中走出,一紫一白,男的相貌平凡,女的傾國傾城。 其中那名臉色有些蒼白的俊雅男子在仔細看了看黑木之后,輕聲贊嘆道: 「厲害,本座雖然沒有刻意隱藏氣息,但以你這微弱道行,竟然能夠發現我,也 算十分不易了,不愧是黑木一族的傳人,果然有些手段?!?/br> 請各位關注我的新浪微博,剛剛開通的,叫棒棒廖殼子 第74章搶奪 聽到黑木一族這四個字,黑木那有些空洞的眸子驟然一縮,不過身形卻 是全然不變,繼續如幽靈一般漂浮在空中,一身的黑衣在夜風中飄蕩起來,在半 空中紋絲不動,悠悠道:「哦?這位公子真是厲害,竟然能知道我的來歷,佩服, 佩服?!顾曇羧缢?,仿佛有著不為天地之變而驚的鎮定,平淡道:「那不知公 子你從萬里迢迢的從中土來到這南疆,到底有何要事?!?/br> 「呵呵?!箯埿》参⑽⒁恍?,溫聲道:「本座此次前來的目的,自然,便是 你口中的獸神大人了?!?/br> 「是么?!购谀灸怯撵`般的身子微微一震,聲音終于不復剛剛的平淡,而是 凝重夾雜著幾絲疑惑,道:「那公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獸神大人的 呢,莫非是焚香谷告訴你的不成?!?/br> 獸神,雖然在南疆之中算不上什么極大的隱秘,但對于中原之人來說,卻是 聞所未聞,唯一有所了解的的,也只有焚香谷的幾個老怪物,只是以他們的心智, 又豈會把此事告訴一個不到三旬的年輕人,因此,他此刻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