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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這是一個幽深的隧道，洞側石壁上發光的事物明顯比外邊通道上少了許多，雖然勉強還能看到道路，但非?；璋?。

    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并沒有發生什幺意外，只是這通道頗為曲折，又深且長，而且慢慢向上，張小凡心里粗算，只怕自己和碧瑤兩人此刻已到了這山腹中心。

    他正思索處，走在前頭的碧瑤忽然停下了腳步，低聲道：“到了?！?/br>
    張小凡向前看去，只見在前方隧道盡頭，一絲明亮的光線照了過來，那里隱隱看見是一個大的石室。二人對望一眼，碧瑤當先邁步，向那里走了過去。

    漸漸接近了，二人也看清了這石室情況，整個石室呈圓形形狀，隧道正在石室中間，而在它對面，居然還有一條通道向里延伸，看來這并不是唯一的盡頭。

    在石室左邊，放著兩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風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點像是佛門的觀音菩薩。

    另一尊卻完全是不同的模樣，猙獰兇惡，黑臉鬼角，八手四頭，甚至在嘴邊還刻著一絲鮮血流下，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外在這兩尊雕像前面，還有一張石桌，上邊一個香爐，旁邊放著幾包香燭，都是灰塵遍布，估計這八百年來從未有過香火。

    至于這石室的另一頭，卻只有幾個蒲團，隨意地扔在地上，沒有什幺其他東西。

    張小凡心道這應該就是魔教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的石像了，果然碧瑤一見這兩尊石像，立刻臉色鄭重走上前去拿起一個蒲團，抖去塵土后放到雕像石桌前，然后拿起桌上香燭，用自己懷里的火石打著了點上，插入香爐之中，又走回到蒲團之前，一臉肅然地跪了下去。

    石室之中，但見輕煙徐徐飄起，她匍匐在地，恭敬地說道：

    “幽明圣母，天煞明王，圣教四十三代弟子碧瑤誠心拜見。圣教遭厄，衰微已久，無數教眾，披肝瀝膽，為興圣教，前仆后繼。唯愿圣母明王，垂憐蒼生，賜我福祉，再興圣教，渡化眾生，共登長生不死極樂歡喜境！”

    只見碧瑤鄭重其事、滿臉虔誠地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瞄了張小凡一眼，淡淡道：“走吧！”

    張小凡點了點頭，道：“好?！?/br>
    碧瑤看了他一眼，便向更深處走了進去，張小凡跟在她的身后，這一次倒沒走多遠，又進了一個寬敞地方。但這里卻不像是外邊那個石室般裝修過，而是一個鐘乳倒懸怪石突兀的山洞，洞里各色鐘乳石千奇百怪，顏色也是異彩紛呈，而在二人面前，洞口處立著一大塊巨碑，上邊龍飛鳳舞地刻著十個大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十個大字，每一字幾乎都有半人大小，筆意古拙，筆勢蒼勁，直走龍蛇，竟有迎面而出，呼嘯蒼穹之勢。

    張小凡初看還沒什幺，但注視片刻之后，忽覺得頭腦一昏，整個人竟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張小凡連忙定了定神，只見碧瑤已繞過巨碑，向山洞深處走去，便也跟了上去。繞過石碑，只見在那背后，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鐘乳石，二人在石林中繞了一會，走在前頭的碧瑤忽然停了下來，失聲輕呼。

    而幾乎與此同時，張小凡突然發覺，背上的軒轅劍產生了異動，忙將劍取了下來，只見劍上的噬血珠亮起了不同尋常的青光，但這一次卻是柔和的，就像是遇見了多年未見的老友，老熟人一般，帶著不盡的思念與眷念。

    張小凡心道：“看來這噬血珠和黑心老鬼的感情還挺深的?！毕胫胫?，張小凡走了上去目光透過碧瑤的身旁，他看到前邊讓碧瑤吃驚的情景：洞底是一面光滑的石壁，石壁兩側各有一條隧道，通往不知名處，但在這石壁之下，卻是一塊青石平臺，上面競有一具骷髏，成端坐形狀，安靜地坐在那里。

    其實說實話，張小凡還是挺佩服黑心老人的，黑心老人憑著自身的才干，能將煉血堂發展到勢力強盛、權勢熏天、無人能及的地步，倒也是個千年難遇的人物。

    碧瑤站在前邊，沒有注意到張小凡軒轅劍的變化，在最初的驚嚇之后，她迅速鎮定了下來。

    畢竟她是魔教中人，又豈會害怕一具骷髏，當下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卻也沒看出什幺意外，轉夠頭來對張小凡笑道：“說不定這位就是八百年前威震天下的黑心老鬼呢！”

    張小凡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吧！不過還是先找找出路吧！”

    碧瑤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要找你自己找吧！”

    張小凡聽了，微微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心道這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動物，尤其是像碧瑤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當下，張小凡一個人朝左邊那條路走去。走了幾步，發現碧瑤沒有跟上來，不禁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就這般走了好一會兒，張小凡忽然發覺，前頭漸漸亮了起來，當下加快腳步，只見前方道路盡頭散發出柔和的光線，在黑暗中分外清晰，如溫柔的觸手，誘惑著世間人們。

    張小凡呼了口氣，快步走了進去，只見這里是間石室，石壁上面刻滿了字，字字都是張小凡十分熟悉的，正是天書卷。

    張小凡心道：“天書我已經會了，這里對我沒用?！碑斚伦吡嘶厝?，來到岔路口，發現碧瑤不見了，想來一定是走進了右邊的通道，當下快步追去。

    張小凡是用跑的，很快的就追上了碧瑤。

    碧瑤一見他追上來，微微一笑，說道：“那邊通道有什幺？”張小凡說道：“這個一會兒再說，先看看這里有什幺?！闭f著，和碧瑤一起走進了這邊的石室。

    這是個中等大小的石室，一側擺著許多架子，一側卻堆著一堆垃圾，多是些鐵器，諸如刀、劍、槍等，大都殘損不堪。比較顯目的是在最上面還隨意丟著一把斧頭，通體鐵銹，頗為巨大，也還完整，看去整把都像是鐵鑄的一般。

    碧瑤看了兩眼便沒了興趣，轉身走到那些架子邊，略一細看，臉上首先露出大喜之色，但不多久便不由自主地換成了失望之色。

    只見架子上一格一格地都放著標簽，上邊有些字早都模糊了，但還有些字勉強看得清的，卻無不讓人怦然心動，都是些如：“五岳神戟”、“觀月索”、“離人錐”等名稱

    碧瑤自小長于魔教，父親更是位博古通今的奇才，家學淵博，自然知道這些都是魔教傳聞中一等一的法器秘寶，如何不喜？可惜在這些架子之上，卻大都徒有標簽而無實物，空歡喜一場。

    她嘆了口氣，卻仍心存僥幸，在這些架子上一一看了過去，只見每個架子中都空空如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居然在最后一個格子中給她發現了還放著一個小鐵盒子，但這個架子上卻沒有標簽，也不知道里面是什幺東西。

    碧瑤心中一陣歡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這盒子拿起，只覺人手頗為沉重，輕輕搖了幾下，卻沒有什幺聲響發出。

    張小凡一見那盒子，心道這里面應該就是合歡鈴了，又想起這里面似乎藏有黑心老人布下的“古尸毒”，于是提醒碧瑤道：“小心這盒子里有古怪?！?/br>
    碧瑤點了點頭隨即把這鐵盒放在地下，深深呼吸，凝神戒備，右手一揮，頓時石室中白光泛起，一朵玉一般的花朵突現在空中，同時發出淡淡幽香。

    碧瑤神色肅然，右手翻轉，那凌空而立的小花光芒大盛，飛到那鐵盒上方，白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整個鐵盒。

    然后，碧瑤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打開小盒。一按到那鐵盒蓋子上，碧瑤便感覺這盒子似乎沒有上鎖，她眉頭一皺，眼中警惕之色更重，咬咬貝齒，一狠心打開了鐵盒蓋子。

    便只聽得“喀”的一聲輕響，還沒看清鐵盒之內是什幺東西，一股黑氣先冒了出來。

    碧瑤臉色大變，幾乎是如觸電般倒翻了出去，而在鐵盒上方的那朵白色小花即時沖下，黑氣頓時被白光罩住，幾番沖動卻不得而出，片刻之后，便見黑氣漸漸萎縮，而那玉一般的白色小花卻漸漸變黑，竟是把這黑氣給吸了進去。

    直到黑氣完全消散之后，碧瑤也等了好一會兒才走了過來，她凝神向自己那小花看去，她父親費大心血為她專門煉造的奇寶“傷心奇花”，此刻原本白玉一般的花瓣竟已完全成了紫黑之色，看去倒有幾分猙獰。

    碧瑤臉色微變，低聲道：“‘古尸毒’！黑心老鬼當真是黑了心了，居然煉這種東西！”

    她一邊低聲咒罵著魔教前輩黑心老人，一邊把目光投入了那鐵盒之中。

    那里面很簡單，小小一個鐵盒里只放著一樣東西：一個金黃色澤，完好如祈的小鈴鐺。

    碧瑤呆了一下，沒想到這鐵盒中放了“古尸毒”這般罕見劇毒之物，居然只是守著這幺個小鈴鐺，她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幺古怪來，沉吟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拿起這個小鈴鐺。

    “叮當”。

    一聲清脆的聲響，如在人心田回蕩一般，在這安靜了八百年的秘密石室之中，迥響起來。

    碧瑤拎起這個鈴鐺，但見鈴心精巧細致，一條細細鐵索系在鈴身上，微一搖動，鈴心輕輕撞擊鈴身，又一次地發出聲音。

    “?！．??！?/br>
    碧瑤看在眼里，少女心性，很是喜歡，剛才的失望之情也沖淡了不少，當下仔細又查看了一下，的確沒有什幺古怪，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制作精巧的鈴鐺。

    不過黑心老人收藏的如此神秘慎重，這鈴鐺必然有不平凡之處，待有機會出去再去問問父親好了。

    碧瑤如此一想，便定下心來，但看著這小鈴鐺卻越來越是喜歡，便把它系在腰間，身子轉動，果然發出了一陣陣清脆鈴音，悅耳之極，碧瑤大是得意，連連點頭。

    張小凡上前說道，說道：“把這鈴鐺借我看看好嗎？”碧瑤一聽，猶豫了一下，將鈴鐺遞了過去。

    張小凡接過合歡鈴，看了看，輕輕地搖了搖。

    “?！．??！?/br>
    張小凡只覺這個聲音清脆動人，隱隱竟有一股誘惑之意，當下趕忙收斂心神，同時暗贊這合歡鈴果然是不錯的法寶。

    張小凡望著碧瑤，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幺嗎？”

    碧瑤搖了搖頭，說道：“難道你知道？”張小凡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魔教四大奇寶之一的合歡鈴了?！?/br>
    “什幺？這是合歡鈴？！”碧瑤一把將合歡鈴搶了過來，把這金鈴倒轉過來，仔細查看，果然在金鈴內側的鈴壁之上，看到了三個小字：

    合歡鈴！

    碧瑤心下大喜，這合歡鈴實在是非同小可的寶物，向來與鬼王宗的“伏龍鼎”、煉血堂的“噬血珠”以及萬毒門的“萬毒歸宗袋”并稱為魔教四大奇寶，更有甚者，魔教中一直傳聞，合歡派里的許多奇法異術，都是要以這合歡鈴為媒，才能發揮最大的奇效，現在找到這樣寶物，碧瑤怎能不高興？

    張小凡白了她一眼，說道：“好了，我帶你到另一間石室去看一看吧！那里面有一些文字，也許對你有用?！碑斚?，便帶著碧瑤來到另一間刻有天書卷的石室。

    “天書，這是天書??！”望著石壁上的文字，碧瑤竟忍不住歡呼起來。

    張小凡微笑著望著壁上的天書卷。碧瑤臉色一沉，道：“這是我們圣教經典，乃是我道絕密，你怎幺還偷看？”

    張小凡聽了，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想看？你就是請我看我都還未必想看呢！”說著，轉過頭去不理她。

    碧瑤哼了一聲，本想發怒，但轉念一想，卻又沒說什幺，往墻上看去，只看了幾句，便只覺得頭腦發昏，心道這天書苦澀難解，自己修為不夠，還是不要看的比較好。

    當下，碧瑤對張小凡說道：“走吧！”張小凡白了她一眼，閉上眼睛不理她。

    碧瑤嘴角一抿，大是惱怒，但不知怎幺就是不想出手教訓這個人，恨恨一轉身走了出去，臨走時還大力踩出腳步聲，可惜張小凡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碧瑤怒氣沖沖地走出石室，回到鐘乳石洞里，對著那具骷髏生起了悶氣，本來想想也沒什幺的，但看那小子卻怎幺也不順眼，越想越怒，再一看手邊那朵原本漂亮的“傷心花”現在一片烏黑，登時把怒氣遷到黑心老人頭上。

    她指著那具骷髏怒道：“你這個死老鬼，死了八百年還要害人害我，害得我的玉花變得……變得……”

    一句話接不下去，碧瑤肝火越來越大，更不多說，袖袍一揮，“傷心花”飛出去在那骷髏上轉了一圈回來，片刻之后，只聽得剌耳的骨裂之聲響起，“喀喀”響處，那具骷髏竟是四分五裂地倒了下來。

    出手之后，碧瑤的氣才緩了些，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幺大的氣，但轉眼一看，卻是吃了一驚，原來剛才被骷髏遮住的石壁之上，居然還有幾行字在那兒，連忙走過去細看，只見墻上寫著四行字。

    鈴鐺咽，百花凋，

    人影漸瘦鬢如霜。

    深情苦，一生苦，

    癡情只為無情苦。

    碧瑤怔了一下，又仔細看了一遍，只見這四行字筆勢勁道都較為細致，與剛才石室中的天書石刻大不相同，看來是另外一人的所為。

    而看這話里意思，倒像是一位癡情女子幽怨的話語，只是卻又怎會在這魔教重地“滴血洞”里出現，當真奇怪。

    她尋思許久，卻依然沒有想出什幺結果，當下搖了搖頭，正欲放棄不想，不料一轉過身，赫然卻見到張小凡不知什幺時候，竟然無聲無息地從那石室中走了出來，站在自己背后，笑嘻嘻的望著她。

    碧瑤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發出“呀”的一聲呼喊，向頭退了一步。合歡鈴在她腰間輕輕震動，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回蕩在這個山洞里。

    張小凡望著黑心老人那慘不忍睹的遺骸，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走了上去。

    碧瑤哼了一聲，閃身擋在了他的身前，冷笑道：“雖然我對黑心老鬼沒什幺好感，而且派系不同，但我們都是圣教弟子，都在幽明圣母天煞明王座前立過重誓，你若想對他法身無禮，我可不答應?！?/br>
    張小凡白了她一眼，說道：“他現在粉身碎骨可都是你造成的，還說我，哼！”

    碧瑤臉上一紅，但詞鋒絲毫不讓，決然道：“我自然會對圣母明王懺悔，但絕不容你也來無禮！”

    張小凡搖了搖頭，緩緩道：“你放心，我并不想對黑心老前輩怎幺樣，他畢竟也是一位英雄人物?！?/br>
    碧瑤一呆，見他神情平和，并無仇恨之色，只覺得這青云門的少年似乎與以往見到的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正道人士大不一樣，至少那些正道弟子是絕對不會稱呼魔教中人為老前輩的。

    張小凡走到黑心老人的骸骨前，只見年歲久遠，慘白的骨骼上都已泛起了幽幽的微綠光彩，剛才碧瑤那一下重擊，胸部以下的骨骼都已散了去，只有頭骨還完好，落在所有骨骼的最上方，空洞的兩眼，正對著張小凡。

    張小凡搖了搖頭，慢慢伸手把這些散亂的骨骼攏好一堆，冰涼的感覺從骨骼上傳了過來，甚是難受。

    做完這些事，張小凡坐倒在地上，指著剛才那具骷髏所坐之地，說道：“那里有字?！?/br>
    碧瑤一聽，湊過頭去一看，只見那里刻著幾行字：

    芳心苦，忍回顧，

    悔不及，難相處。

    金鈴清脆噬血誤，

    一生總……

    到了第四句話，筆勢越來越是無力，尤其是到了第三個“總”字，更是潦草，幾乎已分辨不出，最后更是一筆帶過，就此斷了，看來到此處，所寫之人也無力再寫下去了。

    碧瑤望著這幾行字，緊皺眉頭。轉過頭望著張小凡，只見張小凡閉著雙眼躺在旁邊。

    碧瑤問道：“你在干什幺？”張小凡也不睜眼，說道：“我在休息?！北态幣溃骸斑@個時候你居然還有閑心睡覺！”張小凡說道：“我沒有睡覺，我只是在休息?！?/br>
    碧瑤聽了，氣的話也說不出來，轉過頭望著那一行字，嘴里念叨著：“金鈴清脆噬血誤，金鈴清脆噬血誤……金鈴？??！對了，金鈴！”

    她似是想到了什幺，歡叫一聲，喜形于色。

    張小凡睜開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什幺金鈴？”

    碧瑤似極為興奮，滿面喜色，道：“就是‘金鈴夫人’??！你不知道嗎？”

    張小凡說道：“我知道，金鈴夫人是你們魔教千年前的大人物，聰慧絕頂，道行精深，對魔教經典天書更是有大悟于心，獨自在魔教中創下了‘合歡派’一系?！?/br>
    碧瑤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你知道的倒挺多的?！闭f著，望著黑心老人的骸骨，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金鈴夫人居然和這該死的黑心老鬼有了情意，哼，一定就是黑心老鬼負了心，無情人，活該被雷劈！死了最好！”

    張小凡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自身都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思替古人著想?！北态幰宦牬笈?，叫道：“我說我的，關你什幺事兒？！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

    張小凡搖了搖頭，別過頭去不理她。

    碧瑤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張小凡問道：“你去哪兒？”碧瑤頭也不回，只說了句：“我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出路，不行呀？！”張小凡一陣語塞。

    碧瑤找了一陣之后，失望地走了回來。

    張小凡望了她一眼，問道：“找到出路了嗎？”碧瑤白了他一眼，說道：“找到的話我就不會在這里了?！?/br>
    張小凡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笑了笑，坐在地上。

    碧瑤澀聲道：“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

    張小凡搖了搖頭，說道：“假如天命如此，那也沒辦法?！?/br>
    碧瑤沉默了。

    就這樣又過了數日，這幾日里張小凡不時的給碧瑤講一些笑話。他此時見識不凡，口才大好，只把愁眉苦臉的碧瑤逗得笑口常開。

    這一日，碧瑤無事在洞中閑逛，最終還是走到金鈴夫人留下的那四句話旁，仔細地看著，不禁為之嘆息。張小凡坐在旁邊，忍不住問道：“你嘆氣做什幺？”

    碧瑤哼了一聲，道：“我是為夫人嘆氣，她這般才氣美貌，卻被你們這些臭男人給辜負了，痛苦一生，多不值得！”

    張小凡聽了，笑了笑，沒有說話。

    碧瑤把這幾句話又仔細看了一遍，忽然間“咦”了一聲，卻是發現了一個古怪之處，這四句話的最后一句的最后一字“苦”，下邊的“口”字中竟是深陷進去，與其他字大為不同，她眼珠一轉，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把腰間的合歡鈴拿起一比，果然大小剛剛好，忍不住一聲歡呼。

    張小凡望了碧瑤一眼，心道她估計快要發現癡情咒了。

    只聽碧瑤叫道：“有救了！”接著碧瑤把鈴鐺插入，見沒什幺反應，又試著左右轉了轉，片刻之后，忽然間石洞內“咔咔”聲響起，石壁震動，碧瑤大驚，拿著金鈴連忙后退，只聽“轟隆”一聲，原本光滑的石壁竟是塌了一層下來，露出了里面的一層，上邊也如內室天書般刻著文字。

    張小凡望著石壁，只見上面寫著：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

    以我血軀，奉為犧牲。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

    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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