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大哥,那小娘皮你還要嗎?不要的話賞給兄弟玩兩天?”老三站在樹下,嘿嘿地笑著,大嗓門又一次打斷了他的出神。殷瀛洲頭一回發現這個老三怎么如此煩人!干脆割了他的舌頭算了!省的天天在耳旁聒噪!一陣狠戾的念頭掠過心中,讓他緊緊抿起了薄唇,眉心一道川字紋隱現。他默不作聲的態度,讓老三更加滔滔不絕:“反正那小娘皮你也上過了,再給兄弟也無所謂的吧!”想起昨夜的那個女孩兒,殷瀛洲只覺得下腹一團火直竄到了頭頂,她的身體與他是如此的契合,好像是他多年來曾丟失的某部分軀體,填補了內心空落落的那一塊。軟媚的呻吟,纖細的四肢,嬌嫩的皮膚,白山茶一般的香氣……身下那處緊致濕熱到勾魂奪魄,能吸走男人的魂兒,生生要了男人的命。殷瀛洲在樹枝上翻了個身,腦后那些未被發帶束起的黑色長發從枝椏中垂落,被山風吹的晃晃蕩蕩。沉默良久,他冰冷地吐出來兩個字:“不行?!?/br>老三還要再說什么,一個手下驚慌失措地沿小路跑了上來,奔跑得太急,還呼哧呼哧直喘:“老、老大!不、不好了!……”“死人了?!還是靖豐府衙又來征剿?!你他媽最好有要緊的事!”這些個人一而再、再而三,不識趣地來擾他,讓殷瀛洲從清晨開始因著那個女孩兒的癲狂而敗壞的心情越發煩躁。他騰地坐起身,厲聲朝著樹下暴喝。“真、真死人了!昨夜兒抓來的那個小姐上吊了!……現、現在剛把人從繩子上解了下來,可人都沒氣兒了!也不知是死了沒有……”“你說什么?!”殷瀛洲聞言大怒,縱身躍下樹來,重重一腳踹了過去,這人立時痛得“哎唷”一聲,跌倒在地。“一群蠢貨!怎么不看好點?!都他媽吃干飯的?!”“老大……您的房內誰敢進去???還是給您打掃房間的老張頭進屋才發現的……”他雙手捂著肚子,迎著殷瀛洲鐵青的臉色,一臉痛苦又委屈地囁嚅辯解。這人的話音未落,殷瀛洲身形已急掠而去。不曾想這嬌滴滴的小人兒還有自盡的勇氣。看她昨兒夜里遭受擄掠蹂躪時也只一味地怯怯哭求哀泣,絲毫不敢反抗他,這性子竟如此剛烈……殷瀛洲又是震怒又有些說不清的驚慌,冷笑一聲,還當真是小瞧了她!肆.多少蓬萊舊事幾個手下見殷瀛洲來了,恭敬地讓開了路。女孩兒直挺挺躺在地下,寨中的郎中背對著他,一手執著那女孩兒的右手腕,正用銀針戳刺在指尖上,試圖用這尖銳的疼痛來刺醒她。昨夜被男人粗暴撕扯得有些殘破的衣袖松松地掉到了肘彎處,露出一小段凝著霜雪般的肌膚。殷瀛洲強壓著怒火,大步跨進門來,卻在走近看清了那只白皙瑩潔的小胳膊時,腦中頓時如刀劍相擊一般“錚”地激鳴了聲,瞬間臉上血色盡皆褪去,眼前陣陣發黑,手掌下意識地死死抓住了旁邊的桌角。桌角不敵他的力氣,“嚓”地在掌中碎裂開來,細碎尖銳的木屑刺入掌中,可殷瀛洲似乎毫無所感。——一點嫣紅胎記落在女孩兒白凈的肘彎處,似一瓣紅梅綻放在初雪中,又如一絲朱砂血刻在心尖上。中有蘭膏漬紅豆,直道相思了無益。過往一切痛苦紛亂的記憶在殷瀛洲眼前轟然炸開。屋里所有的人都震驚地發現,就算是靖豐府衙幾千官兵圍剿時也毫無懼色,獨身夜闖靖豐府尹家宅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老大臉上頭一回出現如此驚恐失措、絕望至極的神情,像極了山林里被逼至絕境、走投無路的野獸。******說起來,也是那十分稀松平常的世間事。不堪夫君毒打、疾病纏身早逝的娘,好賭嗜酒、動輒拳打腳踢的爹,與十二歲因著長了一張還算可取的臉被賣給人牙子換錢抵債的少年。——世間好男風的富豪高官老爺們不少,像這種沒經過調教,甚至還保留一點原始野性的少年更是能激起他們變態的征服欲與滿足感,堪稱是行情最好的那一類。只是人牙子估錯了他的性子,被賣給他的第一天,矮小瘦弱的少年便找機會,狠厲決絕地在臉上用力劃了兩刀,眼中盡是瘋狂森冷的笑意,血流滿面形容可怖地大笑著:“哈!別妄想我能任由你們擺布!”人牙子怕了這樣一個小瘋子,那張能賣錢的臉也毀了,連連“呸呸”罵著晦氣,下死手痛揍了他一頓,像扔死狗一般將他扔在了道邊。他被打到吐血,斷了幾根肋骨,可好歹也活了下來。坑蒙拐騙,偷搶爭奪;睡過亂葬崗,也住過老樹洞;跟野狗刨過食,也與乞丐拼過命。可惜的是臉上頂著那兩道可怖的傷疤,連要飯都比別人難上許多。偏一雙眼睛又是黑沉沉的看不到底,幽深凜冽的寒泉一般。冷冷的,似笑非笑,譏誚又漠然,常常讓人第一眼見到他便被唬了一跳,更是如躲瘟疫似的繞著走。遇見她的那一日,他已是好幾日水米未進,正昏昏沉沉地倚在路邊的柳樹下,恍惚想著就這么死了也不錯。早死晚死都一個樣,像臭蟲蒼蠅般活著實在沒意思。春末夏初,正是江南最好的時節,前幾日剛下過雨,濕潤和煦的景風帶來了暖融融的熱意。突然這風里隱隱傳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他模糊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聲音嬌潤稚嫩,堪比枝頭黃鶯。他勉強睜開眼睛,卻是一個約莫六七歲、滿臉稚氣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雪膚花貌,粉雕玉琢。頭梳著垂髫雙丫髻,飾以桃粉絲絳,鎏金流蘇步搖和銀制蝴蝶點綴發間。一身鵝黃色衣衫看著就華貴無比,像個誤入凡塵的小仙女兒。雖然稚氣的很,模樣卻是靈秀嬌俏極了。肌膚吹彈可破,彎彎的劉海下,眉如遠山,唇若紅櫻,眼含秋水,端的是個美人胚子。此刻她那雙干凈水潤的大眼睛有些擔憂急切地正看著他,官道上還停著一輛華麗雅致的馬車,兩匹神俊威風、通體黑亮毫無一絲雜色的駿馬低頭啃著路邊的野草,還有幾個家丁樣的人站在旁邊。這小姑娘身后的老婆子皺著眉頭道:“小姐,離他遠點,臟死了。別弄臟了您的衣裳?!蹦悄抗庀窨词裁捶x物一般,厭惡嫌棄得很。他眼光一凜,倏地抬起頭來,幾乎是用狠毒陰鷙的目光死死地看了過去,掩藏在臟亂污濁的長發下那張同樣可怖的臉也露了出來,把個老婆子瞬間嚇了一跳,拉著那小姑娘后退了幾步,一疊聲地道:“哎喲,我的好小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