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世子
昨夜折騰了大半晚上,要不是為了應付金嬤嬤,周櫻櫻今日也用不著起個大早。才睜眼,周櫻櫻下意識便伸手摸了摸身旁,此時韓光霽早已不見了蹤影說起來,韓光霽就是那種最惹人煩的上司。上班比人早,下班比人晚,有這樣拼搏的上司,讓下頭的人怎么敢偷懶? 不敢偷懶的自然還有外間守著的二春,她們聽了動靜,喚了聲三奶奶便進了內間侍候周櫻櫻起身。 周櫻櫻抬眼一看,見兩人笑得要過年似的,問道:你們兩個,一大早是撿著金子么? 春深春濃聽了先是相視一笑,接著春深才笑道:奶奶和三爺成了好事,奴婢是替奶奶高興啊。 周櫻櫻雖然面皮比古代的小姑娘厚一些,但聽了這話還是有幾分羞澀,便哦哦了兩聲敷衍過去。 待梳妝的時候,周櫻櫻想著今日要正經學管事,便與梳頭的春濃道:梳個端莊些的。說著又拿了韓光霽送的那對玉鐲子戴在手上。 春濃瞧著周櫻櫻手上的玉鐲子,想起昨夜三爺待奶奶如何溫存體貼,不禁說道:三爺待奶奶真好。 周櫻櫻只以為她說的是鐲子,心想:這可是她的任務獎金,還有往后五個月的工資!哪里好了! 三爺待家里的人都好,人人都收到禮,兩位meimei也收了簪子的。 一旁的春深聽了,笑著勸道:這玉鐲子是好物,旁人的怎么比得上?以后以后奶奶有了孩子,三爺待奶奶肯定更好。 來了來了。又來催她年終目標了。周櫻櫻現在只要聽見孩子兩個字就心累。 仔細想想,韓光霽兩個哥哥只有韓光耀娶了媳婦,也不知她那個王氏嫂嫂生了孩子沒有?她這樣想著,便如實問了二春。 春深答道:大奶奶去年剛得了個哥兒,才滿三個月。因身子有些弱,三爺回來那天便沒有帶出來認人,她說著頓了頓,又道,三奶奶,奴婢今兒多嘴想要勸你一句 周櫻櫻從銅鏡瞧了身后站著的春深一眼,回道:你說吧。 三爺如今都快及冠了,候爺卻還未為三爺請封世子,也不知候爺是何用意? 因春深說起世子一事,周櫻櫻便想起那日她在寂照居外偷聽韓光霽母子的墻腳,候夫人也提過請封世子。那時她還說什么身子骨弱﹑許氏子已有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候夫人大約是嫌棄她身子不好,難以生養,而韓光耀卻已先生了兒子。 說來說去,總歸是盯著她的肚皮吧。 周櫻櫻聽明白了春深話里的意思,笑道:三爺才回來幾天了?你們就急上啦?況且三爺才是嫡子,這世子之位總歸要傳給他的。況且這個中道理最明白的自然是韓光霽,可瞧著他剛回來那樣子,哪像是急著和她圓房生子的? 周櫻櫻才說完,便見有人影從外間進來,來人便是韓光霽。方才還在說他呢,人就來了,外間的人竟沒揚聲!幸好說的不是什么壞話。 三爺來了,怎么外間的人也不提個醒? 韓光霽今日著了件玄色翻領長袍,頭戴金冠,瞧著比尋常還要冷峻幾分。 是我讓他們噤聲的,他說著擺了擺手,讓二春退下去,走到周櫻櫻身旁與她說,就許你偷聽我跟旁人說話,不許我聽你的? 啊,原來是故意的!小心眼!記仇! 他說完見周櫻櫻撅著嘴不回話,又問:怎么忽然說起世子的事了? 周櫻櫻不知他躲在外間聽了多少,也不同他拐彎抹角,便直說道:她們是替我的肚子著急呢! 韓光霽聽了,愣了愣神,摸著鼻子道:這事可急不來。 對啊,周櫻櫻說著點了點頭,又道,又不是我腰不好!說完悄悄瞥向韓光霽,只見他果然有幾分著惱。 周櫻櫻瞧著他的樣子,心中暗笑,卻忽然見韓光霽俯下身來,按住她肩頭便咬了她耳尖一下。 周櫻櫻吃了痛,哎呀一聲,又聽到他在耳邊說:再說我腰不好,看誰給你撐腰!說著又拉了她的手,扯開衣袖來看,見她果然戴著他送的鐲子才松了手。 是。三爺腰最好了,能頂半邊天。 韓光霽聽著,原來板著的臉又有了笑意,接著便拉了周櫻櫻去用早膳。因韓光霽尚在用藥,周櫻櫻便吩咐人一日三餐都預備些易克化﹑清淡的。 韓光霽三兩下便用完了一碗碧粳粥,與周櫻櫻說道:我午后有事,只能早上陪你。 周櫻櫻本來也沒指望韓光霽會整日陪著她,聽了他的話便隨意問道:三爺午后去哪? 同朋友有約。 周櫻櫻一聽,下意識便挑著眉問:可是去見那劉爺? 韓光霽聽了,笑而不答。 周櫻櫻見他神色,只覺是八九不離十了,皺著眉道:他要是拉你去喝酒,你可不能睬他! 才說完,周櫻櫻便覺得自己這般管頭管腳的,也不知會不會惹韓光霽心中不喜,便描補了幾句:你的脾胃還得好好養著呢,斷不能胡亂折騰啊。 韓光霽被周櫻櫻說了一通卻也沒惱,只是點頭道:知道了。 周櫻櫻聽他答應的話,忽然覺得有這么一個乖順的丈夫也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