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br>
“不好看嗎？”小白無辜地眨眼睛：“小草莓很好看啊?！?/br>
任元揪了揪她的頭發說：“被看見就不好看了?！?/br>
“噢……”

小白不太懂，彎腰撩起裙擺，露出半邊小內褲問：“但很可愛啊，你仔細看看嘛?！?/br>
任元沉默三秒，絕望道：“好看，但不許給別人看?！?/br>
“好~我只給你看~”小白開心地晃裙擺，腦袋被任元捶了一下。

“嗚嗚嗚，別打我。我不笨?！毙“纂p手捂住腦袋叫：“我的翅膀能收起來了，你別兇我嘛?！?/br>
“我哪有兇你？”任元是真的想兇她這笨腦袋。

然后伸手輕輕撫摸，聲音一再放緩：“好，你聰明，在這等我去給你做吃的?！?/br>
今天得去教學，任元得趕緊去給小白弄早餐。

可小白笑嘻嘻地摸出一個袋子，拿出兩個三明治說：“妮妮有送早餐過來，我們一起吃?！?/br>
雖然妮妮送的是雙人份，但任元再壞，也沒壞到和小白搶吃的。

他找出西林送來的小書包，把點心放進去說：“上課休息的時候吃，走在路上別摔跤弄撒了?！?/br>
既然是去學校，任元就不想被人詬病他對小天使太溫柔。

他得一視同仁。

“這個你拿著?！?/br>
反正小白的翅膀也能收起來了，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孩了，任元親手給她畫了一份地圖：“你自己去學校，穿過兩條街就是?！?/br>
“哎？我自己走？”

小白頓時不開心，抓住任元撒嬌：“一起走嘛，我不想一個人?！?/br>
“不行。又不是第一次去學前班，哪能次次要人送?！比卧渎曊f著，手卻輕輕摸她委屈的小臉：“乖，加油?！?/br>
“好嘛，知道了?！毙“走o地圖點頭：“我一定自己去?！?/br>
虛區的學校是一種奇幻的存在。

更類似于人間的進修處，大都教授收服惡靈的經驗辦法。偶爾會有一些在人間某些領域成就卓越，且愿意分享的死神申請創立的興趣班，算是公共選修課。

任元總嘲諷他們像是過家家，現在給小白倒是極好。

第一節是理論課，任元把七個沒法一次記住惡靈等級劃分的笨蛋新人扔到教室后頭罰站，教室門忽然開了。

小白幾乎是哭著道歉：“對不起，我遲到了?！?/br>
氣氛瞬間凝固。有個死神摘下帽兜，對小白極其同情。

敢遲處刑人的課，這小姑娘是沒好日子過了，恐怕處刑人會當場演示逾越虛區規矩的下場。

“怎么回事？”任元清清嗓子，聲音慍怒卻平和：“不想來上我的課？”

“不是！我……我把地圖拿反了……”小白舉起那張皺巴巴的地圖，“迷路了好久才找到這里，好累的?！?/br>
底下的人紛紛發出贊嘆，有幾個人偷偷笑。也不奇怪小白為什么不穿黑袍子，因為她實在太笨了。

“去后頭罰站?！?/br>
任元的教鞭拍了拍桌子，啪的一聲極其駭人。

小白乖乖往后走，從背包里掏出死神守則來聽課。

任元寫完一串板書，悄悄往教室后頭看。他總擔心小白站得累了會腿酸，也擔心她委屈鬧脾氣。

昨夜折騰得狠，恐怕身下還有淺淺的傷。

可小白竟然在吃點心。她打開一盒泡芙，一顆顆分給旁邊的年輕死神，還將小蛋糕頂端的草莓喂給了右手邊的女孩子。

死神們都在認真記筆記，沒有注意到后頭的動靜。任元也沒管，誰知小白又打開一盒牛奶糖，認認真真地每人兩顆放到他們手心里。

“小白?！比卧獙⒔瘫尥髞G。

準頭歪了，不巧砸在正在收糖的少年身上，伴隨一聲哀嚎，他怒聲道：“全部出去罰站！”

“出去？”一片沉默中，小白認真地指向后門：“是走這扇門嗎？”

“……”

任元揉了揉眉心，一時間沒忍?。骸安蝗荒?？還能是窗戶，把你吊在外頭三天三夜嗎？”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老師?！?/br>
小白甜甜地笑，握住另一個瑟瑟發抖的女生的手：“我們走呀?！?/br>
***

“任元，小天使已經被您吊在外頭三天三夜啦?！?/br>
“認錯了嗎？”

“不，她撲棱著翅膀吃糖，羽毛掉禿嚕了?！?/br>
↑深夜啾啾突然被自己的沙雕腦洞笑出聲。

41.淚

一連三節大課講完，午休時間，任元直接把小白拎進臨時辦公室。

女孩用默哀的目光與小白道別，同時默默把小白留給她的糖吃干凈。

“你看你交的都什么朋友?！?/br>
關上門，任元第一句先訓小白遇人不淑：“和死神交朋友，你是嫌自己糖多會蛀牙嗎？”

小白懵懂地看任元，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

但任元深刻地知道，死神都是罪大惡極的犯罪者。哪怕良心發現正遭受譴責，也改不掉某些惡劣的根性。

“死神都是一群廢物，垃圾，壞到骨子里連地獄都容不下的惡人?！比卧昧δ笮“椎哪槪骸半x死神遠一點，他們只會打你壞主意?！?/br>
“可是，你就很好啊?！毙“妆荒蟪隽搜蹨I，雙手抱住任元正在用力的手說：“不許你這么說自己，你對我最好了，你一點也不壞?！?/br>
任元沉默地收回手，嘴角的弧度冷漠而嘲諷。

眼前這只傻乎乎會迷路的小天使又在說胡話了。

她什么都不懂，笨的要命，好騙的要死。

“我很壞，我害過很多人?！比卧?，低頭時極其嚴肅：“別說是人間，在虛區都有很多死神恨我?！?/br>
“你才不壞?！毙“酌荒蠹t的臉，鉆進任元懷里蹭他：“不許你再說了，再說，你都要哭了?！?/br>
任元輕笑了一聲，小白心更痛了。

她想捻起袖子給任元擦眼淚，可男人面容硬朗而深邃，哪怕眼中滿是心碎也不會哭。

“你別難過?！毙“讓⑹稚斓缴弦卤澈?，飛快地揪下一根羽毛給任元：“送給你?！?/br>
任元沒接羽毛，直接將小白抓到膝蓋上啪啪啪打了三下屁股。

“說了不許拔羽毛！”任元特意撩開裙子打，只差將她內褲脫了次次見rou：“昨天才答應我，今天又忘了？你腦子不好，記不住是不是？”

“嗚嗚嗚，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小白在他膝上撲騰掙扎，任元停了手，但不準備放過她。

小姑娘毛病太多了。

好聽了是傻，確切說是呆。

她大概生前也沒上過學，所以遲到了還能嘻嘻哈哈吃糖果。

他眼神暗示威脅，小姑娘竟然還把奶糖分給別人。真是能氣死他。

毫無組織，毫無紀律，隨心所欲。偏偏還是個小天使，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