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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不可能的事,何苦再徒勞,不過是一樣折磨。“我想幫你?!毙“子痔统鲆桓鹈?,都是那天她被任九點破任元來歷時,在雨中一根根拔下的,“多一個人原諒你,你的罪就輕一些。哪怕他們不原諒你,但凡被我寬慰少了一絲怨恨,你好受一丁點也好。我會一直一直努力?!?/br>她對任元笑著說:“我喜歡你,我想要你開心,不想看你難受?!?/br>500珠珠番外:如果真的存在元帝囚愛……西北戰事告急,軍書一封又一封堆滿桌案。任元三夜未眠,抬手拿糕點時屋外殘陽似血。糕點盒空了,被新的折子擠歪了地方。任元揉了揉眉心,揮手讓擔心的侍讀官員出去。雖說天下大事合久必分,這朝代繁榮昌盛了四百年已是奇跡,但走向末路時偏偏是他,他不認命。“陛下,龍體要緊啊?!蔽萃庥腥斯虻剡M言:“您半月后還要御駕南下親征,溪黎州潮濕濃瘴,恐成隱患啊?!?/br>“知道了?!比卧舆@群老臣煩。除了保重龍體,陛下不可,茲事體大陛下三思,還會些什么?真要擔心,不如他們掛帥領軍,攻下傳聞有巫術詭能的溪黎州。相傳那地出產一種紫青礦,鍛造的武器猶若神兵利刃。半闔著眼走去膳廳,不用猜也知他之前命人擺好的飯食涼了。廳外無人值守,大約是吃飯去了,任元心中默默記下一筆玩忽職守,待閑時再追責。剛進門,任元便見一抹純白色的倩影。餓死鬼似的拿著他專用的玉勺,幾道菜都挖了幾口,左手還抓著一只雞腿啃得噴香。怪臟的。但任元心頭郁氣太多,惱怒也吃力,他走過去沉聲質問:“什么人,在偷吃孤的餐點?刺客?毛賊?”“啊。我……”小小的女孩轉過臉,沾了油花也不難看。她被嚇得嗝了一聲,忽然捂住胸口用力地拍,用力地咳。這是要活活嗆死。任元把人撈過來后背一拍,女孩吐出一口rou,眼眸迷蒙地對他道謝:“謝謝你救我,我差點就死了?!?/br>任元淡然地說不用謝。他的手握住她纖細的脖頸,緩緩收攏,掐她到面前質問:“說,你什么圖謀?”他可不記得宮中有這么一號純白色的人物。難道是白狐貍變成人前來報恩了?可他也沒救過狐貍,倒是見過不少先帝妃子的貂皮狐毛。“我想吃飯!”小姑娘很怕,但也很誠實,暈了淚水的眼晶瑩而透徹。任元見多了官場狡詐,后宮心謀,一時間有些愣。這不像是宮內該有的。任元微微松手,哼道:“你溜進孤的膳廳吃孤的飯食,你配么?”她也不怕他治她個逾越欺君之罪。小姑娘嗚嗚地叫,很是委屈地說:“可飯都涼了,你又不要吃,我還不能吃你的剩飯嗎?”任元想說這不是剩飯,涼了可以再熱。但他明白,若是差人去熱,只會送幾道一模一樣的新菜上來??刹皇球溕輞in逸的浪費?“所以你就想吃我剩飯?”任元挑眉:“特意來孤的膳廳,就沒別的想做的?”例如搏他歡心,取悅龍顏。“不想。別的我也不會呀?!毙」媚飺u頭,求助似的看他:“我迷路了,又餓,別的人都和我說話??偛荒莛I死吧?”任元眉頭一跳。她還委屈上了?除了吃剩飯什么都不會,她是什么廢物?任元著實累了。左右這小姑娘弱的一只手就能掐死,他也懶得多管。他拿起筷子自顧自吃飯,好一會兒,發覺小姑娘站在桌邊眼巴巴地看他,也不走。“干嘛?”任元若有多點心力就喊人把她拖出去砍了,“你想伺候我進膳?”“你會自己吃飯,為什么要我伺候?”小姑娘無辜地歪腦袋,笑得極其靦腆,她聲音又軟又甜,小小聲地問:“我可以吃嗎?你吃剩的就行?!?/br>就和貓爪子撓似的。任元???,心想算了,反正也是浪費。他得以身作則,不能再鋪張奢侈。“你自己吃?!比卧c了幾個被動過的菜:“這些你吃?!?/br>小姑娘笑得燦爛,連連道謝,抓起勺子舀菜吃。“好好吃,謝謝你呀,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彼ㄆ鹉瞎细炖锼?,小舌頭舔著唇對他笑。任元冷笑。傻子,他是怕她往菜里下毒才讓她自己吃的。吃完飯,小姑娘也沒走。她說她不認路,也不知道睡在哪里。“你帶我去草鋪好不好?!彼焓肿ё∷囊路?,仰著頭極其嬌弱憧憬:“你人這么好,求求你了?!?/br>任元沒少聽恭維奉承話。可她恭維得這么明顯直白傻瓜,他忍不住笑出聲。“草鋪是什么東西?”他俯身捏捏她的臉,“傻子,是床鋪。沒人帶你去長院嗎?”不捏不要緊,一捏,竟然一絲胭脂水粉都無。手感細膩綿軟得不像話,像是喝露水瓊漿長大的。“就是很多草鋪成的床?!彼洳渌氖种?,顯然是在討好:“我都睡在那里的?!?/br>這是狗成精了?官員皇親們熱衷往他后宮塞女人,朝野還傳聞他喜男色塞過男人,現在怎么連傻狗都塞。“你跟我走?!比卧肟纯此卸嗌?,“待我忙完了,就帶你去臥房?!?/br>“嗯嗯,好的好的,我一定跟緊你?!?/br>小姑娘用力點頭。“但你把手收起來?!贝龝偷贸錾艔d被人瞧見了,任元冷漠道:“孤是當朝天子,你再逾越半分,剁了你的手?!?/br>“對不起!”小姑娘立刻離開任元三步遠。她乖乖跟在他身后,他邁一步,她就往前追兩步。他停下,她也猛然停下,挺直身子待命似的乖巧的不像話。這樣一路耍她到了書房,已然掌燈了。任元讓她在一邊呆著,她很安靜。大約是看不懂字,在那掰著手指數1234玩。用完十根手指頭就懵了,又從頭數。任元將后宮管月俸的親侍叫來,問這是哪宮哪院的人,好半天沒說出來。親侍看任元的面色越加平淡,便覺脖子一涼,險些跪下磕頭求饒。他辯駁說:“小的每月去宮內清點發銀,從未見過這號人。倒是聽說進貢的貨物里多了個人,后宮都在說這笑談?!?/br>小國進貢的貢品?任元心想奇怪,立刻派人去查。果不其然,上月溪黎州的白國進貢禮單里有國寶一件,底下還有一把青銅祭劍。任元只在乎神兵利刃,還以為那柄平平無奇的劍是國寶。一番清對下來,國寶應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