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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馬不受控制的奔跑,立即驅馬追上去。她呼救的聲音被風撕碎,那驚人的速度讓陸愈心中發緊。前面就是密林,若馬兒胡亂闖入,定是會讓人受傷。他再管不了其他,抽出佩戴的獵刀刺向座下的照夜白。被刺傷的馬同樣受驚,扒蹄向前奔去。容昭已無法去注意身后是否有人,她亂了分寸,慌不迭地計算跳馬會帶來的后果。忽有黑影出現,容昭來不及反應,只見黑影飛身坐上她的馬駒與她一同拉緊馬韁。馬兒被緊緊拉住,不滿的揚蹄嘶鳴,試圖將制住自己的人從身上甩下。馬兒狂躁地甩蹄,只要稍微懈立就會狂奔,陸愈四處看了看,并無一處安全,便決定當即下馬。他摟緊容昭,將她護在自己懷里,趁著馬兒揚蹄之際飛身跳下。容昭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回神已被人抱著坐在地上。她被嚇得不輕,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人,蒼白的面色讓陸愈心如針扎。“公主?!彼麊舅宦?,見她并無多大反應又喚道,“公主?!?/br>容昭眨了眨眼,陸愈開口道:“已經沒事了?!?/br>容昭這才回神,看清眼前的人,一下便哭了出來:“子益哥哥——”她猛地撲進他懷里,抓緊他的衣袍大聲哭著。陸愈抬手輕拍她的背,溫聲不停安撫:“我在,已經沒事了,別怕?!?/br>他不僅是在告訴她,也是在安撫自己。當此時抱著她,他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害怕,害怕無法救下完好的容昭。“沒事了。【一斛珠】陽春(微h)「伍」陽春六公主的寶駒在狩獵過程中受驚,致六公主受傷,醫官檢查后并無大礙,皇上還是特來關切了一番。淑妃心疼又氣惱,容昭耷拉著耳朵坐在榻上聽母妃教訓自己,一顆心早飛到陸愈身上。兩人跳下馬時陸愈將她整個護在懷里,她那時亂了心神也不知具體如何,直到陸愈將她帶回后她才知陸愈傷了手。淑妃將她教訓了一頓,看著她臉上的擦傷嘆氣:“你這性子到底像誰?也不怕毀了臉?!?/br>“自然是爹娘傳的?!彼€不忘反駁,努嘴說時心不在焉。淑妃伸著纖長玉指戳她腦袋,“還知道頂嘴,看來沒被摔傻?!?/br>淑妃也才三十又五,風華正茂,容昭便是遺傳了她的好皮囊。她又責備幾句,囑青柳每日為容昭擦生肌膏謹防留疤,離開時卻被容昭扒拉著衣袖不讓走。她屈膝坐在床上,眼巴巴看著自己母妃,委委屈屈地開口:“母妃,子益哥哥還好嗎?”“還敢問?待會陸老大人來找我要人,我怎么賠人家?”“陸老大人這次沒隨駕?!比菡研÷曕洁?。淑妃這次是真給氣笑了,“所以你就去禍害人家孫子?”“我——”她著急想解釋,可想到陸愈為人診脈看病的手因她受了傷就急得想哭,淚眼汪汪地說不出話。“你這幾日別再亂跑,等回京后再去陸府好好同陸大人道謝?!笔珏f完便離開,她和隨駕的德妃還得一同陪著皇上參宴。容昭擦了擦眼淚,指使青柳:“你去替我瞧瞧?!?/br>“你回來替我守著,我自己去?!闭f完又覺不放心,下榻穿上靴子扯過披風要親自去。淑妃才下了令,青柳本想阻止,可容昭根本不聽,裹上披風就出了帳篷。她的方位離太醫署的營地極遠,好在此時大都去了前方,除開巡邏兵士也無幾人,她便輕松找了過去。她極擔心,想了好些糟糕的結果,最糟的便是陸愈往后無法正常行醫。一想便鼻子發酸,哪里還記得自己先前明明狠下心要忘了他。她明明想快些見到他,可到了帳篷外又不敢進去。她在外猶豫了一會,咬牙狠下心去撩簾。陸愈已重新換了衣服,是他慣常穿的青色袍子,見容昭這樣突然闖進來有些微吃驚,心下卻是隱秘的歡喜。容昭是粗心的性子,哪能發現陸愈這些小心思,一雙眼睛緊鎖在他垂在身側的右手,雙眼一下就又紅了。陸愈發現她要哭的模樣,示意一旁的陸川退出去,方靠近就見容昭堪堪落下淚來。她想抓起他的手看看,卻又怕傷了他,陸愈見她越哭越傷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地地安撫:“公主,不要哭?!?/br>容昭卻越哭越傷心,抽噎著問他:“子益哥哥,你的手……?”陸愈這才明白她才哭什么,同她解釋:“沒什么大礙,不過是錯位,已經正骨,養些時日便好?!?/br>“真的?”她哭得眼眶發紅,被眼淚潤澤的眸子透著可憐,陸愈看著她這幅模樣只覺心中又暖又疼。比起見了自己就躲避的六公主,現今的容昭才是讓他熟悉和安定的那個。他如此在意她的忽視卻又不忍她哭得傷心,放軟語氣安慰,“真的?!?/br>容昭仍是心疼他受傷,仰著小臉認真地看他,吸了吸鼻子抽噎,“你莫要騙我?!?/br>說著就覺他可能真是說來哄自己的,便又有眼淚要落下。她這模樣如帶雨梨花,摒了跋扈驕縱,只一心掛念著他。陸愈只覺有聲音在催促,讓他將眼前的小姑娘擁入懷中。世人總是更愿意順從內心的渴求,被上天厚愛的人亦是如此。他抬手撫上她的眼角,溫熱的眼淚沾染上他的指腹,一點灼熱從指尖竄至心口,點燃他深藏的情愫。容昭滿心滿眼都是他,當他附身吻上自己眼睛時怔愣著止住了眼淚。有濕熱的觸碰落在眼角,她下意識閉上眼,柔軟溫熱的舔舐從眼角到眼瞼,再流連至眼窩鼻梁。從左至右,每一下溫柔的親吻都讓她身子發顫。她腦海里亂糟糟一片,雙手緊緊拽著胸前的系帶,屏住的呼吸出賣她的緊張。當陸愈離開,她緩緩睜開雙眼,觸及他俊朗的眉目,只覺臉頰guntang。——他親了自己。這樣的認知讓容昭整個炸開,什么眼淚什么擔憂全拋諸腦后,眼里心里只裝得下他此時的模樣。她失神的臉紅模樣很是可愛,陸愈再次撫過她的眼角,淺笑道:“原來要這樣才不會哭?!?/br>這話讓容昭臉更紅起來,想瞥開眼不看他卻又舍不得他此時笑起來的模樣。“你一落淚我便心疼,是以往后也莫要哭了?!?/br>無異于表白的話讓容昭喜欲狂,她想要激動地尖叫,大聲地說盡所有的情話??赡切┬那榈搅舜竭吘陀植恢绾瓮侣?,她捏緊胸前的手,看著心上人滿懷激動和羞怯,小聲問道:“子益哥哥,我可以親親你嗎?”這樣的話無異于邀請,比她年長的男人又怎會拒絕。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俯身吻上她因緊張而抿緊的雙唇。容昭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緊張得連要啟唇都不知,笨拙的模樣可愛得緊。陸愈用未受傷的左手將她摟進懷里,壓低聲音誘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