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白月光 36
間諜白月光 36
姜白茶抬眼看著對方那一雙幽深鳳目,反倒平靜了下來。 她好似不在意對方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眉眼彎彎的道:不想知道是哪兩個條件么? 話一說完,姜白茶明顯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又大了些許。 她穿著粗布麻衣的孝服,一手撐地,才避免了直接摔倒在地上。 是吃準了本王會應你?趙御玄垂著眸子看著姜白茶,面色漠然道。他恨不能直接掐死了姜白茶這個女人,好過心中憋了許久的怒火灼得他痛心入骨。 未見到這人時,他想著該如何報復對方,便是一想,就覺得痛快。如今真見到了人,既被氣個半死,怒火中燒之際,竟還是不忍心下手。 俗言常說人非草木,這世上誰能無情無感? 偏生讓他遇見了姜白茶這比草木更為無情的女人。他多次懷疑于她,卻是靠著自欺一次次選擇信任。 結果如何? 是她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刀! 那樣決絕毫不猶豫!可笑的是,他連一點對方的防備都未曾有過。 如今這人以婚約來向他交換利益,趙御玄見著對方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簡直想仰天大笑。 你姜白茶何能來與我談條件?世上如此多的公主皇女,這便吃定他非她不可了? 應不應是王爺的事唔姜白茶未及反應,被對方緊攥著右臂抵在殿中的圓木大柱上。 柱子是黃花梨木,硬的很。后背突出的脊骨被撞的生疼。 她蹙緊了眉,口中輕呼一聲。微垂的眸子里疼得有些發酸,蘊了一層淚意出來。 孟岐書與你有婚約?趙御玄貼的離姜白茶極近,他一手捏著姜白茶的后頸,將人壓在圓柱上,目光危險。 趙御玄見著姜白茶默認的模樣,胸口的一把火愈燒愈旺起來,燒的他五內俱焚,目露兇光。 姜白茶,果真好的很!好的很! 本王倒是忘了,三公主不僅有一未婚夫,還有一院子的面首供你寵幸。怕不是早將老情人拋至腦后了!趙御玄壓著嘴角,面色陰冷,話語間無不輕佻至極。 心中的妒火難熄,他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他將自己的一番情意雙手奉上,對方卻是毫不在乎,反手便要取他性命。即便扔了喂狗,他都不會如此恨姜白茶。 最可恨的是他竟還是下不了手去結果這鐵石心腸的女人! 姜白茶那院子的面首并不是什勞子秘密。算不上眾人皆知,但稍稍一打聽便能知道。 姜白茶的身份地位在那,玩幾個男寵,眾人也只當理所當然。他們不知的是,姜白茶極少去那,更多的也只當養了一群等身高的精美手辦。 那一院子的面首都被她養在了宮外。姜白茶剛到大梁不久,秦太后就賞了她四個面首。說起彈琴畫畫,更是個中好手。 當時為了讓秦太后安心,她總得做什么。自然也不會推諉。 姜白茶便將人養在了宮外的宅院中。她當時的精力都放在朝堂之上,去那邊也是固定的幾天,好叫秦太后對她徹底放下心來。 有句話說的好,無欲則剛。有了欲求,才會顯得好控制。 之后她著手開始查貪腐,陸陸續續又送了幾個過來。送人過來的那些官員一查一個準。直接免去了姜白茶許多精力。 她也從不拘著那些人,去留隨意。說是面首,姜白茶更愿稱這些人是藝術從業者。吹拉彈唱,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 姜白茶也是頭一次知道面首界也是如此內卷的一個行業。 姜若平因著好奇求著姜白茶也來過幾次。小姑娘一開始坐在下首,連眼睛都不敢亂瞄。時間一長,倒是不再拘束,放開了性子。 姜白茶那時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打哈欠。一個極有眼色的小面首,姿態柔順地跪在她腿側,給她按摩起來。 連著按摩手術都能媲美得上專業按摩師。沒怎么好好休息過的姜白茶,就這么睡了好些個時辰。醒來時,那小面首竟還在幫她按。 姜白茶總覺得自己像是在雇傭童工。她伸腳動了動,示意這小面首下去。 小面首生著稚氣未脫的模樣,走之前,看著姜白茶還有些戀戀不舍。 姜白茶心中有些負罪感,她那時正在全國各地建書院。雖則因著抄家積累了許多錢財進國庫,但也不能在小男寵身上隨意揮霍了。 她見著對方年紀不大,便送了一大柜子的書籍過去。平日無聊了,想著對方還能打發打發時間。 那小面首卻是哭了一整夜,以為姜白茶嫌棄他沒文化。 那天,吃了晚膳后,姜白茶才攜了姜若平溜溜達達地回宮去了。 她此時見著趙御玄陰森狠厲的目光,心下一顫,有些話自然不能和這人說,她嘴里道:你可是在吃醋了? 趙御玄聽了面沉如鍋底,一張俊臉拉的老長。他面色倨傲冷沉,心下卻是閃過一絲心虛。 姜白茶見對方面色不似方才那般似有瘋狂,心下總算舒了口氣。 見著趙御玄泛著些紅絲的眼眶,她面色一軟,伸手抱上對方的腰,感受到對方肌rou的一瞬間緊繃。 我自小便是在秦太后手下長大的。她將我打磨成手中最利的那把刀,我干的最多的便是暗殺,收集情報。不管你信不信,救你是真,愛你也是真??晌疑頌榇罅旱娜?,個人私情倒是顯得微不足道了 姜白茶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她說至后來有了些微的哽咽。 她心中想得卻是,先將趙御玄這人穩下來再說。如今他的危險系數直線上升,姜白茶能覺察出先前這人身上的殺氣。是確確實實想著要殺了她。 雖未真動手,可這也足夠姜白茶心生警惕了。 溫存不過片刻,姜白茶又聽對方輕聲道:那茶茶可有去過那院落? 他話音剛說完,姜白茶的腰間便是陡然一痛。她埋首在對方懷中,神色稍斂。 帶著若平去過幾次姜白茶只覺得下巴一痛,對上男人冷幽幽的目光。 看才藝表演。你若想看,我自然也會帶你一同過去。 沒干別的? 你還想我干些什么?姜白茶壓了些微火氣,還真是難伺候。 我總得檢查一下才好。耳際傳來一陣濕熱的氣息。 姜白茶渾身一顫,睜大了眸子,險些腿軟的落到地上去。 她喉嚨發出一聲嗚咽,伏在趙御玄身前。惡狠狠道:你就不怕本公主叫了外面的士兵進來 若是想讓人來進來圍觀一番,本王倒是不在乎。三公主這站都站不穩的模樣可莫要叫人瞧了笑話。 姜白茶只覺得體內的的手指入的越發深起來。她深喘幾息,閉了眼說道:趙御玄這是靈堂 那又如何? 死者為大不要太過分姜白茶凝眉低聲道。 趙御玄聽了這番話后,嘴邊泛著冷意,露了白森森的牙齒出來。他貼著對方玉白的耳際,輕聲道:我早已死過一回,想來那秦太后并不會介意 趙御玄!姜白茶低喝道。 休要欺人太甚! 姜白茶,究竟是誰欺人太甚?趙御玄眼里閃過一道詭異的幽藍之色。轉瞬,又成了黑沉沉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