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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貴人有什么吩咐。貴人悠悠轉著茶盞:“那婦人不是有四個孩兒,都傳上來?!?/br>原是這事,知府呼一口氣。這里西北可不比禮教甚嚴的國都,百姓說話是有些粗魯了。特別這男女之事,竟直接拿到了堂上來說。煞寒江5未等再開堂傳喚許家四子,有一捕快上前給兩位大人傳了話。“許周氏說,她有話想和大人私下說,這外面這么多人不方便……”捕快壓低聲音道。知府一點頭剛想應了,裴韶就落下了堅定二字:“不可?!?/br>眾人一怔。“既然是不方便說的事,那直接死了帶進棺材里不是更好?!边@句話分量不小,堂外本就安靜,這話清晰無比傳入許周氏耳里。她哭喊著:“大人,我還有四個兒子啊,他們還小,離不得娘啊,大人……我說……我說!”再次升堂,朱大刀被押解在門口。許周氏跪著凄楚道:“我和他確有幾次私情,但……但,大人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相公啊,這朱大刀開始對我濃情蜜語,我又怎敢輕易相信,果不其然……沒多久,他就……就和我小女柳妹好上了?!?/br>許家賣娼這事算是過了明面了,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許周氏說出來頓覺一身輕松,聽著外面那些談論嘲笑聲,她惡狠狠轉頭:“你們之中可也有人碰過柳妹的身子呢,這會兒在這兒嘲笑誰呢!”有幾個男人不甘示弱回罵,躲在人群中也分不清誰是誰。朱大刀猙獰著臉,齜著牙看了一遍人群:“閉嘴,都給我閉嘴,柳妹就是被你們這群人逼得!她爹就是一個畜生,混賬,連自己的女兒都碰,他該死!”事情到此,也快要真相大白。朱大刀頹廢的跪在地上:“我跟柳妹兩情相悅,我雖一開始花錢買她身子,可后來我是真心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她告訴我,她的身子是被許二破的,半夜喝醉酒把她jian了,周氏這毒婦任由她被侵犯就罷,有孕了直接拿紅花灌下來,后來竟然將她做青樓的花姐一樣招待起了人?!?/br>“我氣不過,柳妹溫順認命,我可不認,許二在碼頭做工,時常有磕碰,常去藥鋪買毒信子回家敷用。我打聽了許久,才想到去買寒江子這一個辦法?!?/br>“我跟柳妹說,你偷偷給你爹的飯里加一點,這藥能叫人死的悄無聲息,等他死了,再也不會有人阻攔,我就娶她,跟她好好過日子?!?/br>說到此處,朱大刀竟嗚咽了起來。誰都沒想到,許二郎沒死,柳妹先死了,玩死她的那個人現下就在大牢里等著斬首。兒之命,母之育。許周氏絲毫不知悔改,此時也洗脫了她的罪名,她囂張起來:“她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我把她帶到大我容易嗎,她一個女人活該被cao,被她爹cao,掙點錢怎么了?我們養她花了多少心血多少銀錢你們知道嗎?!”裴韶垂眸,杯子重重抵在桌上:“愚婦?!?/br>這一樁案子帶起了多少閑言碎語尚不得知,朱大刀殺人償命,被判了秋后問斬,許周氏如此作為但是并沒有犯法,女是她親女,這世道有多少過不下去把女兒賣掉的,只是一個是賣給了別人為娼,一個是自己直接在家為娼。她帶著他的四個寶貝兒子又往朱家要錢去了,許二郎死都死了,怎么也要給個說法,不賠錢肯定不行!有一個小衙役看不下去,他直接和知府不滿道:“大人,你為什么不把她也抓起來,殺不了,關關她也好啊,如此歹毒婦人,怎堪為人母!”知府搖搖頭,心累的癱在椅子上,正廳前面懸著“明鏡高懸”四字,每次一看到這字,知府都覺得愧對州府百姓。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啊。侍人移開屏風,裴韶自后面出來,也跟著望了望這廳前四字。知府連忙起身恭候一旁,小衙役也閉了嘴。裴韶卻忽然笑了一下,他喊過那小衙役:“一條腿上如果有一個毒瘡,治不好,毒瘡腐爛了,然后呢?”“然后,然后……整條腿都爛了?”裴韶收回視線,磨著玉扳指:“腿爛了,漸漸整個身子都爛了,這樣的人已經不配稱為人,到那時她就會變得畜生不如,連狗都不稀得咬她,痛快死了反倒是便宜她?!?/br>他聲音輕輕的,如三月春風,卻依稀叫人聽出了冬月寒獄的可怖。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些地獄出來的惡鬼已經一步步踏在回到地獄的路上。案子了結,知府難得愜意了一會兒。晚上正抱著夫人要行敦倫之事,忽然門外又哐哐哐響。他頭疼的扶額:“又怎么了,別告訴老爺我又出命案了?!?/br>小廝回話說:“老爺,是仵作爺來了?!?/br>知府只得暫時放棄軟玉溫香,草草披件衣裳,直接和仵作在月下相約而談。“大人,您知道的,我明明寫的清清楚楚,許二郎的主要死因是他前日藥劑忽然加量,外加這匕首之事。朱大刀自許柳妹死后再未買過寒江子,那后頭這藥到底是誰投的,這匕首又是從何而來。再有,我這兩天尋遍州府,這幾家買寒江子的藥鋪根本不清楚寒江子與毒信子的功效,朱大刀又是從何得知?!?/br>知府看看天上月亮,今天月色很好,星星也很多。“仕林啊,你以為大人我腦子是木頭做的嗎,案子查到這就夠了,匕首之事只當從未發生過,不要再追究了,你沒看我升堂的時候提都沒提這事。至于其他,你就做個眼盲心盲的人就夠了?!?/br>仵作皺著眉頭:“大人,那任由這兇手逍遙法外嗎?”知府咳了咳:“什么逍遙法外,這兇手做的不是一件好事嗎,許二郎畜生不如的東西?!?/br>仵作想想也是,遂點頭。看他態度軟化,知府這才小聲透露:“況且,貴人想保這人啊?!?/br>貴人。思緒陡然清靈,原是這樣,不過這案子說不出好歹來,死的就是一個畜生東西。煞寒江6仵作拜別了知府,知府回去繼續進溫柔鄉。這樣的月色下,拂生也皺著眉頭被迫欣賞著。男人就站在她身前,背對著她。拂生雙手被侍人扭在身后。而那前幾日還讓她進牢房看張易的人,剛剛又令人抓了她來:“你覺得今晚月色怎么樣?”拂生眸一掃,夜已經暗下來,那深藍的星河似要將人吸進去,墨黑深邃的叫人害怕。拂生不答話,半晌裴韶轉過身來。“松手?!?/br>侍人立刻放開了她。他看了眼她手腕,太嫩了,已經被抓紅了一片。“你為什么不來,我在浮園江等了你一天一夜?!?/br>拂生瞥他一眼,低頭揉著手腕。裴韶雙指點著她的額頭:“為何不說話,當日你可不這樣?!?/br>拂生終于開口,她淡淡道:“那是因為我有求于你?!?/br>裴韶笑了,眼兒彎彎,風華絕代。玉扇子抵在她手上。“那你如今沒有求于我的嗎?”拂生抿唇,她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