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
珈藍御劍,暮辭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似一輪新月般的武器,催動法決,兩人如兩道流星般往海邊飛去。問劍山莊能問鼎五大派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不過一會兒,十幾個身穿黃衣的弟子便御劍追了出來。這十幾個弟子一同做了個劍陣,將手中劍氣匯聚,往前一指,便在珈藍暮辭兩人面前形成一道金光組成的劍網。暮辭雙眸一凝,跳上珈藍身后,喝道:“直接上前沖,我來暴力突破!”他手腕一轉,本作為御劍飛行的那奇怪新月般的武器便縮小出現在手中,口中念了幾句法決,這柄新月般的武器忽然化為一道巨大圓月,直接擋在兩人身前,與金光組成的劍網對沖上。十幾個煉氣期的弟子一同組成的劍陣威力實在不小。這輪圓月要靠暮辭用法力催動支撐,兩相對沖間,身后的暮辭額頭上也沁出些許汗珠,珈藍情急,便要施法,她從煉氣至筑基時吸收了不少天雷,正好用這些人來試一試引雷術的威力。看出她意圖的暮辭卻道:“你專心御劍,不必管這邊?!?/br>說完他便又起了個手勢,那輪圓月忽的華光大勝,直接將劍陣撞出一個缺口。珈藍一看有機會,立刻催動佳人劍加速,往遠處飛去。只是被劍陣一阻,身后那十幾個問劍山莊的弟子也立刻抓住機會追了上來,距離兩人也就是幾米遠。珈藍并不想與五大派的問劍山莊結死仇,只想逃跑。“賊人,休逃!”為首帶隊的那個面色一沉,一聲喝令,只見大大小小的火球冰箭甚至是土壁接連而來,珈藍雙手交叉而握,在兩人身后凝成一道水幕。“我等只為救人,那火也未曾給山莊帶來什么損失,幾位如此窮追不舍難道還要殺了我們不成?”為首那個問劍山莊弟子高喝道:“你當我問劍山莊是你們賊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在我山莊縱火,又救走妖族,你們便是妖族同伙,代掌門有令,包庇妖族一律格殺勿論?!?/br>此話一出暮辭氣的暴跳如雷:“妖族是殺你爹還是殺你們娘了,明明就是你們這些虛偽的正牌覬覦妖族內丹,假模假式,裝的倒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小爺今兒便殺光你們這些偽君子!”還不等珈藍勸阻,暮辭便催動手中那柄新月形的武器,重新化為銀光圓月輪飛擲出去,圓月輪所到之處便下起一陣血雨,有個煉氣期的弟子因為修為低,竟直接被這輪圓月劈成兩半。看著是皎潔的圓月實則卻是血腥的殺人利器。追兵中為首的那人一看不好,直接叫一個低級弟子回轉掉頭去求更多援兵,他則與另外一個弟子,雙手合十,施展問劍山莊秘術。只見這二人施術動作都是一樣,念咒語間,兩人印堂直接變為赤色,身后緩緩升起金紅色光芒,兩道金光合二為一,變為一只金色巨龍的虛影。巨龍匍一出現,便遮天蔽日,晴朗的天空也變得暗淡下來。珈藍倒吸一口涼氣,見這巨龍痛苦的嚎叫,一聲悠長的龍吟響徹天際。“這……這是什么玩意?”緊接著這金色巨龍痛苦的翻滾著沖下來,張開大嘴便要將兩人吞進去。暮辭的本命法寶心月輪雖然厲害,可刀出必定見血,且每殺一人,被斬于刀下的亡魂不甘的血煞之氣都要他這個主人承受,是極損耗心神和靈力的法寶。方才他的心月輪連斬四人,又破開劍網,收回心月輪的他已然有些面色蒼白血氣虛弱了。此刻看見那金色巨龍的虛影,暮辭臉上更是又憤又恨,強行催動心月輪去抵擋卻已經來不及了。兩人感覺到即便是虛影,那巨龍大口中的灼熱之氣,將兩人背后都噴濕,利齒仿佛下一刻便能撕碎他們。此時,珈藍雙手張開一握,往天上一指,一道紫色神雷便從手心發出,直直擊中巨龍的左眼。同時,施術的兩個問劍山莊的弟子也慘叫一聲,捂住左眼的手間流下猩紅的鮮血。暮辭冷笑:“想要控制龍神,也要你們這些低等弟子獻出性命來才行?!?/br>他拍了拍珈藍的肩膀:“jiejie,我們逃命要緊別打龍神,他也是被迫的,傷了他,他元神便會更加虛弱,你看,前面是海,我們直接跳海!”入海珈藍沉聲答應,便奮力御劍直接往寬闊的海面沖去。“賊子速死!”身后一陣暴喝,兩人下意識轉頭看去,身后跟著的那群弟子中多了一個身穿玄色衣服的白胡子老頭,緊追不舍的問劍山莊的弟子紛紛給這老頭讓開中間的位置,隱隱有以這老頭為首的意思,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應是個長老。“不好,是長老巖松!”暮辭說著便想催動心月輪,只是這血煞武器方才用了幾次早就耗盡了他的靈力,這般強行催動反而讓他嘴角吐出一口血來。珈藍將暮辭的窘境盡收眼底,心下一橫,將昆侖鏡中的小鮫人也拉了出來,直接在暮辭和他身上各貼了一張防御符咒,就將兩人丟了下去。她御劍停下轉身,抽出儲物袋中的那對峨眉刺,直接與身后飛擊而來的飛刀撞了個正著,火花飛濺,珈藍眼睜睜的看著她那對中品靈器峨眉刺被高速旋轉的飛刀直接斬成兩半。珈藍切了一聲,一手將斷掉的峨眉刺丟進儲物袋,一手快速借了個印,水靈力在身前形成一層薄薄的水罩,阻礙了飛刀的速度。巖松長老極為不爽,沒想到眼前這少年年歲看著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居然能擋住他的飛刀。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他掏出一個金色透明的鐘形罩子,催動法決,那罩子便飛速漲大,直接往珈藍身上罩來。遠遠地,珈藍便感覺到這鐘形罩子中有淬煉過的火,灼熱的讓她額頭都沁出了汗珠。下意識,珈藍感覺不好,倘若真被收入這罩子中,她怕是難以逃脫。當機立斷,珈藍握住那柄已經減了速度的飛刀,靈力撫過,才發覺這飛刀上有巖松長老的一縷神識,怪不得能直接被催動還能自動召回還這般厲害。本書由奶包團隊為您整理制作;POPO[更多資源]qun629400793巖松老頭當然發覺珈藍想做什么,趕緊想要召回本命法寶,卻直接心神一震,飛刀上的神識便被直接抹去。珈藍往上一甩,飛刀成了她對付鐘形罩子的利刃,直直懟上罩子的正中,巖松自己的兩大法寶互相較量,正是以其之矛攻其之盾。巖松長老氣的差點吐血,高喝一聲,兩邊的弟子便又做出相同的手勢,以自身精元召喚龍神元神。金色巨龍萬般不愿,卻不得不在驅使下呼嘯而來,大嘴一張,便是一個巨大靈力球沖擊而來,直接打在珈藍的后背。氣血凝滯,全身靈力入石沉大海,珈藍疼的噴出一口血,因為靈力阻斷,佳人劍自動回到腰間,她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入海中。“師尊,我們還追嗎?”眼見巖松長老停下,問劍山莊的弟子們也停在他身后恭敬的問著,接連兩次召喚神龍,幾個弟子皆是疲憊不堪。巖松看著手中收回的法寶面色黑沉,他用本命精血煉制的飛刀被抹去神識,金剛罩正中被自己的飛刀捅了一個小洞,算是就此廢了。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幾個弟子,巖松作為長老當然知道,召喚龍神元神需要弟子們的本命精元,頻繁使用是會折壽的,不然這招也不會只傳給弟子,長老們惜命的很才不會用呢。為了青松的私事,不僅他金剛罩被毀,他門下弟子也受累至此,他又不是傻子,才不做這虧本的買賣。“那小賊受龍神神火重創掉入海中,想來也保不住性命了,我們回去?!?/br>巖松身后,其中一個弟子面色猶豫道:“可是……咱們沒抓到賊人,那個鮫人還有少爺的侍妾也沒能帶回去,如何跟代掌門交代???”巖松更是不悅,冷哼一聲:“為了追那小賊,老夫法寶都壞了,你們拼盡全力召喚了兩次神龍,還要怎的,我們回去!”……墜入深海是什么感覺呢,深沉的海水像是海綿一般涌上來,塞住她的口鼻,將她往越來越深的深海中拖入。意識像是被封住一般,越來越弱,余光中她看見一抹泛著熒光的深藍破開重重深海,向她游來。她暈了過去……宛如精靈一般,在海中越發美的如夢似幻的鮫人柔柔托起面前少年的腰肢,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它像是一只利箭,破開深海,抱著珈藍往水面上游去。鮫珠破開水面,小鮫人環顧四周茫茫海面,懷中是身受重傷氣若游絲的珈藍,它很焦急卻因為不會人族的語言而說不出話。懷中的人氣息越來越弱,小鮫人面帶焦急,只好用自己的唇覆上懷中這人的,一股白色暖流般的靈力順著兩人的雙唇流入珈藍的體內,最后在她心口處盤轉護住她的心脈。察覺到懷中人面色恢復了些許紅潤,小鮫人看了看遠處,以它鮫人的視力發現遠處的一個小島,它抱著珈藍,護住她的口鼻,快速游了過去。奮力將珈藍推上淺灘,因為鮫尾的緣故,這個動作顯得極為笨拙,此時小鮫人如精靈一般美貌的小臉皺巴巴的像個橘子,它又惱怒又有些生氣。以前它特別愛惜自己的鮫尾,掉了一片鱗片都要傷心好久,可現在它卻恨不能長出人族的雙腿了,至少能抱住眼前這個人,把她抱到安全干爽的地方去。她的左心脈下方被捅出一個深深的傷口,還有著灼焦的氣味,不停的往外流著血。看著平躺在灘地上的珈藍,小鮫人臉上露出不知所措又難過的表情,但它的學習能力是強大的,面前這個人給它涂過傷藥,它學得會。伸出雙手解開因為被海水打濕而緊緊貼在她身上的衣服。珈藍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沒有了靈力的驅動,易容的法器云遮幕自動失效,化為普通的發簪。待解開了珈藍的衣服,在陽光下,她光潔白皙到反光的上半身宛如瑩潤的玉一般。它一直以為他是雄性,沒想到竟然是雌性,小鮫人愕然看著珈藍胸前高聳的兩團雪潤,又瞧著失去了易容變為原本容貌的絕美少女,一時間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但它還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治療她的傷口。左邊心脈下方,那拳頭大小的孔洞十分猙獰,被烤焦的傷口內側露出粉色流血的內里,傷口深的幾乎要將她洞穿了。小鮫人皺著眉頭,拿出那瓶她給他的創傷藥,挖出一大塊敷在傷口處,可是那藥膏剛一敷上,便被周圍的龍神之火的力量化為一灘水,隨即便被大團大團的血沖下來,不僅沒有成功止血,反而因為龍神之火的力量灼燒的更加嚴重,掉出大塊的血rou組織。因為這么一下,珈藍臉色白的發青,進入深度昏迷的狀態后依然發出疼痛的呻吟,額頭上的汗珠疼的滴落下來。小鮫人簡直要哭出來了。鮫人是最親近自然的族群,而它因為頂級的皇家血脈,對生命有著更敏銳的感知,它明顯能感覺到這個漂亮jiejie的生命力越來越微弱,心脈跳動的也越來越乏力。她要死了嗎?小鮫人難過的哭了起來,人族死后有輪回,鮫人壽命千百年死后卻無輪回會化為海中的一簇浪花,可是即便人族有輪回,輪回后的她還是她嗎?它好喜歡這個jiejie啊,喜歡的想要親親她,抱抱她,想要為她化為人身,成為一個男子,能夠抱她愛她。然而,這戀情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要結束了嗎?小鮫人眼邊的淚珠變為一顆顆的珍珠,落在周圍,惶恐與焦急,讓它的鮫尾不停的拍打著金黃的沙灘。它垂下頭,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般,緩緩低下頭,將珈藍抱入懷中,柔軟的唇吻上了她的,舌尖推開她的雙唇和牙齒,唇齒相交的動作,讓小鮫人臉都紅透了。一個白色圓滾滾泛著微光的珠子被它用舌頭推進了珈藍的口中。舌尖抵著她的舌根處微微舔了舔,便迫使她將那顆珠子咽了下去,隨著這顆珠子進入珈藍的體內,一股乳白色的光暈從她身體升騰而起,將她籠在這溫柔到極致的光暈之內。rou眼可見的,珈藍左心脈下方被龍神之火灼燒的傷口逐漸愈合,狂暴的龍神力量也逐漸消弭,她的氣息慢慢變得平穩。小鮫人將蝶翼般的耳朵貼在她心房處,聽著那逐漸又變得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開心的笑了起來。那是它的鮫珠,是鮫人本命精華所凝聚的產物,將鮫珠給了懷里這個女人,小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灰敗,連鮫尾上原本閃閃發著微光的鱗片都暗淡下來。沒有了鮫珠,它會變得怎么樣呢,它不知道,可是現在,它不想讓眼前這個人死。“放開珈藍jiejie!”一道赤光打中了它的左肩,小鮫人手肘一痛下意識放開珈藍,眼看便要重重摔倒地上,沖出來的少年立即將她摟在懷里。威脅來人正是暮辭,他也是灰頭土臉面色蒼白身帶血跡,渾身濕淋淋很是狼狽,是吃了好一番苦頭的樣子。他極為貼心的護主珈藍,伸出手在她脖頸上摸了摸,發覺身體仍舊溫熱,氣息綿長,只是昏睡著,才放下些心來。因為方才治傷的原因,珈藍上半身是赤裸的,暮辭瞧著,手貼在她滑膩的肌膚上,不由得微微雙耳紅了起來,一雙異色雙瞳也越發幽深,看著懷里少女,不由得露出幾分掠奪。“嘶,咔!”小鮫人伏在地上,謹慎的望著暮辭,不住的做出恐嚇的表情,這人身上有股奇怪的氣息,讓它覺得非常危險,可是它又不想讓他抱著漂亮jiejie。暮辭忽的挑眉笑了出來,給珈藍穿好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小鮫人。他本是一副極為俊秀的少年長相,若笑的時候,純良無辜的簡直像個漂亮女孩子,而如今做出這般挑釁表情,卻讓人無端覺得帶著幾分邪性。“區區一條魚,也敢與我爭?”暮辭低低笑了幾聲,不屑道:“你這未成年的魚,連個男人都不是,也敢肖想我的珈藍jiejie,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快離去,不要打擾我與珈藍jiejie?!?/br>小鮫人雖說不出人族語言,聽還是能聽得懂的。這話在羞辱它,而且讓它離開,它怎么能離開,不是鮫人修行所依靠的鮫珠還在漂亮jiejie體內,它本身瞧著珈藍便心生歡喜,它才不會離開。“咔!咔!”小鮫人對著暮辭呲出了牙,喉嚨中不住的發出威脅的低吼。這種威脅在暮辭看來簡直就像是幾歲的小孩子給自己壯膽子一般,又可笑又可憐。他轉了轉眼珠,將昏迷中的珈藍更加抱緊,微抬下巴,得意的看著小鮫人:“我知道你這條魚在想什么,你喜歡珈藍jiejie對不對?可惜,她是我的?!?/br>他低頭在珈藍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炫耀一般看著生氣的小鮫人。“愚蠢的魚類,也配和我爭嗎?”已經達到了炫耀的目的,暮辭召出心月輪,毫不留情的在小鮫人身上劃了一刀:“快滾,以后別出現在珈藍jiejie面前,要是不聽,別怪我對你下殺手了!”小鮫人依依不舍,望著珈藍,它還未成年不善戰斗,鮫珠也沒了,它是肯定打不過眼前這個兇巴巴的惡煞,可要它就這么走掉,又實在不甘心。要是漂亮jiejie醒過來,一定舍不得它走的。這樣想著,他想悄悄施個法術把漂亮jiejie叫醒,在爐鼎們中鉤心斗角還能逃出生天的暮辭怎么會看不出這單純鮫人的想法。從在靈靜宗,珈藍尚且無法自保時還愿意開導他護著他,他就知道,他的珈藍jiejie對無仇怨之人,是愿意釋放善意甚至愿意庇佑的。這鮫人心思不純,且又長得如此美貌,若珈藍jiejie心軟留它在身邊,將來有朝一日這鮫人化為俊美男子,將珈藍jiejie的心思都迷住,他又要怎么辦。珈藍是他的,誰都不能奪走。暮辭是當真下了殺心,直接將小鮫人打到海中,心月輪抵在它脖頸處,割的滲出了汩汩青色血跡。小鮫人狠狠咬住后槽牙,最后看了一眼珈藍,心不甘情不愿的沉入海底。見那鮫人游走,暮辭放出靈力,感到確實已經沒了鮫人的蹤跡,這才放下心來,收回心月輪。這島距離問劍山莊并不近,想來應該能在此處休息一二,他抱著珈藍走上干燥的地方,安置好珈藍,生起一堆篝火。等珈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半夜之時了。暮辭時刻關注著珈藍的動靜,見她醒了,急忙過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珈藍jiejie,你感覺怎么樣,可好了一點?”珈藍只覺得嗓子干干的,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我……”話一說出口,聲音暗啞的像是幾年沒涂抹過油的老鐘。“你喝點水?!?/br>暮辭心疼不已,將珈藍緩緩抱起,靠在自己懷中,端著水慢慢的喂著她。珈藍看了一圈周圍,微微蹙眉:“還好你也沒事,小鮫人呢?它也逃了出來,怎么不見它?還有我……我記得我被龍神神火所傷……”珈藍摸了摸自己左心脈下的傷口,發覺那個被洞穿的可怕傷口不僅止住了血,還長出了光滑的皮rou。“這就好了?”暮辭目光微暗,臉上卻掛著極為純良的笑:“跌落進海中后,我沒找到那個鮫人,想來它應該逃出生天找自己族人去了,畢竟在海里,誰能為難的住鮫人呢。我見珈藍jiejie也跌落下來,就抱著jiejie游到這個地方?!?/br>珈藍一愣,小鮫人竟然也不告個別就這么走了?不過她雖出手相救,也并不圖什么回報,到底也不是深究的性子,鮫人能逃脫,她心里也是開心的。“是你給我治的傷嗎,暮辭?”線索暮辭笑了笑,忽的面上露出一絲疼痛。“可是廢了一把子力氣,外傷倒是好治,但是龍神神火的力量豈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要不是我會一點秘術,jiejie你可就危險了,不過因為救jiejie,我丹田氣海內靈力快要耗盡,這幾天不能動用靈力,jiejie可要保護我?!?/br>珈藍垂眸,心中感激:“暮辭……謝謝你救我,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br>暮辭笑的越發純良:“我開玩笑呢,我救jiejie乃是心甘情愿,jiejie也剛好,這幾天好好歇息養好身體才最重要。jiejie,你餓不餓,我抓了幾條魚烤,先吃點墊墊肚子吧?!?/br>暮辭極為貼心,用木枝搭了可容納兩人休息的小棚子,還貼心的用他的衣服團起來讓珈藍靠著,不管是吃東西喝水都沒讓珈藍動手。如此一來,珈藍心中越發對暮辭感激起來。她傷勢剛好,身體疼的不行,想要施法用處一點靈力都不行,沒有靈力,自然也無法打開昆侖鏡,只能委屈林瑯在昆侖鏡中再多呆一會。珈藍也是餓了,吃了整整一條烤魚,手邊便是暮辭用小芭蕉葉做成的簡易水杯,里面放著他接來的甘凜山泉。暮辭在篝火中又添了一塊柴,好讓篝火更旺一些:“珈藍jiejie,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我倒是一直想要尋廣廷山,或許找到此處便可探尋我身世一二,林瑯的話我卻不知道她如何打算,雖然救了她出來,可那日我聽到她那爹爹密謀想要除掉夫人,倘若林瑯放不下她娘,要回安平城去,我也沒辦法?!?/br>暮辭撇嘴:“要是林瑯求你救她娘親,jiejie你可會出手?”珈藍沉默片刻,搖搖頭:“林瑯天性純真,雖被嬌寵長大有些大小姐脾性,可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我救她也是出自本心,可她那個娘親……多年作為問劍山莊的走狗做過不少錯事,我有何理由出手相救?!?/br>傷天害理之事?暮辭心中微微一曬,他為了活命為了變強,可是做了不少呢。只是這些事并不能讓眼前這人知道。那日珈藍不讓他殺問劍山莊的弟子,他便隱隱察覺,珈藍對取人性命隨意殺人,不把人當人看,極為厭惡。他自然不屑這種想法,覺得太過天真,真靈界,本就是弱rou強食,強者為尊,弱者連死的權利都沒有,若不心狠,怎么能爬到頂端做人上人。他的珈藍jiejie就是太心好了。不過當著珈藍的面,他并不介意偽裝,反正他喜歡她,想要得到她,不過偽裝本性罷了,還能難倒他嗎。“對了,暮辭,你在問劍山莊怎么會有妖族的朋友?我長這么大還沒看見過妖族之人?!?/br>暮辭笑容一僵道:“珈藍jiejie,你也跟那些修仙門派一樣,覺得妖族便是十惡不赦嗎?我……我有妖族的朋友,你會不會看不起我……”眼見面前少年如同被風霜打過的茄子萎靡下去,珈藍急忙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聽同門提起過,妖族早已整族搬入妖靈界,如今真靈界不過些許零星的妖族,我只是好奇……而且我自修仙至今,也沒見過什么妖族作亂,想來人有好人壞人,妖自然也有好妖壞妖,一心向善的老實修行的妖豈不比那些為了提升修為做下許多惡事的人要好的多?!?/br>暮辭聽了,雙眸已然有些濕漉漉,眼淚差一點就掉出來。“珈藍jiejie,我就知道,你肯定跟那些人不一樣?!?/br>他激動的好一會才抑制住自己不要沖動的抱住她:“我那個朋友是蛇族,也很是可憐,他沒做什么惡事,只是因為妖族天生修行比人快,妖丹乃是大補之物,這才被問劍山莊抓住,我是被當做爐鼎,到底還有一絲生機,我那朋友差點就被殺了取妖丹,化為原型剝皮拆骨了,很是可憐?!?/br>珈藍蹙眉,只聽這剝皮拆骨,就讓她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那位朋友傷勢可好些了?”“珈藍jiejie放心,你昏睡的時候,他便與我告了別,說要尋一處安全的地方好好修行,好能找到妖靈界的入口,回故鄉去,jiejie不必擔心他了。對了,jiejie不是要尋廣廷山嗎?我在趙老兒房中尋到的山海圖志是記載了百年前真靈界的地圖,或許會有線索?!?/br>珈藍點點頭,從儲物袋中掏出那本殘破的小本子,兩人便趁著篝火細細看了起來。“咦,珈藍jiejie你看此處?!?/br>在一處破的只能看到幾行字的殘頁上,墨字書著‘廣廷山乃仙山洞府,有世外仙娥居此處,仙娥受供奉香火,每年選二男子進山服侍,福澤一方,尋船出海,往北走,入紅崖城,可尋仙娥得仙緣’“往北,紅崖城……”珈藍眼睛一亮,終于找到廣廷山的線索,她打定主意等傷好,便坐船往北去。魔山休息了幾日,珈藍身上的傷口已然愈合,肌膚恢復如初,靈力也運轉的沒什么問題了。珈藍還在驚訝,暮辭給她治的傷也實在好的太快了些,想來他定是用了什么秘法,思及此,心里更是感激暮辭。放出昆侖鏡中的林瑯,經過這幾日調整,她終于鎮定了一些,只是言語仍舊顫抖,眼眶也是紅紅的。從小被寵著捧著長大,一朝遭此背叛,難免心中驚惶難過,不過她到底挺了過來,左右她并不是很相信親爹爹能對她下如此狠手,二來她也放心不下她娘親。安平城城主夫人趙氏雖作惡多年助紂為虐,然而對她這個親生女兒卻好的沒話說,她怎么也得回去,若爹爹當真那般絕情,她要救娘親出來。林瑯將打算對珈藍說了,本以為珈藍會好人做到底同她一起回安平城,哪知珈藍直言不會去安平城。當著林瑯的面,珈藍也并沒有留情面,將安平城城主及其夫人這些年做的惡事一一分說,林瑯自己回去救母乃是孝,而她本也沒義務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還做了這么多她不喜的事。林瑯嘆氣,她何嘗不知為了巴結問劍山莊,爹爹和娘親這些年確實不對,只是鞭子沒打在自己身上,她又是安平城嫡出小姐,過得總是自由肆意,所以雖覺得不妥卻也并沒過多體諒那些被害之人,她只要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深究,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現在,這些矛盾被珈藍赤裸裸指出,她怎么有臉求人家幫忙呢。珈藍到底心中有所不忍,將傳音鈴和一枚替身符給了林瑯,傳音鈴倒是常見,那枚替身符卻極為珍貴,珈藍也只有一枚,可以替主人抵擋一次致命攻擊,尋常坊市是買不到的。她這枚,還是參加萬門大比前,元靖清給她的。兩人約定好,若林瑯救出母親后,一切安好,便在紅崖城再聚,囑咐再叁,林瑯便御劍離去。“jiejie,我們也走吧?!?/br>見林瑯身影徹底消失,暮辭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心,珈藍對他點點頭。“我瞧了地圖,我們往東御劍二百里便有個海邊小鎮子,那里應該能租到船?!?/br>暮辭這個少年,在他愿意的時候總能做的讓人覺得特別妥帖,珈藍與他在一起,反而是年紀小一些的暮辭成了照顧人的那個角色。不過啟程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珈藍用云遮幕又易容成翩翩少年的模樣,相比化名瀾塵公子的樣貌,只是個普通俊秀的少年樣子。暮辭的縮骨功耗費靈力太多,所以他便只帶上皮制面具,將最惹人注意的金藍雙瞳變為褐色,裝扮完畢,兩人便御劍往東而去。暮辭說的那個靠近海濱的小鎮與其說是個小鎮不如說是個稍微繁華一些的小村子,在這小村子里,兩人居然也發現了問劍山莊發出的通緝令,不過因為易容的原因,也并沒有惹起注意。兩人是修仙之人,都會御劍,可海上天氣一向多變,路途又遠,若是累了在海上怕是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所以還是需要一艘船。這小村子又沒什么高級的浮空舟賣,只有普通的船。暮辭會控舟,珈藍也會水系法術,所以并不用雇傭船夫,直接買了一艘叁角帆船,用靈力加固了船,又買了好些干糧,兩人便上船順著海潮往北行去。不累的時候兩人便御劍飛行,累的時候便將船從儲物袋中放出,坐著船慢悠悠的北上,也算一樁樂事。大約半月的時間,便到了紅崖城。紅崖城處于北地,乃是雙修門派迷花宗所管轄,所以本地人打扮也別有一番北地的異域風情,許多女修穿的露肩露腰,很是大膽,更有一些體格壯實的男修,直接赤裸著上身斜搭一件皮毛,露出褐色的結實腹肌。暮辭與珈藍兩人穿著中原修士的廣袖深衣便顯得有些奇異了。兩人進了一家成衣鋪,買了幾件當地風格的修士法衣,換好出來,窄袖毛領,到也有幾分北地俊秀男兒的樣子。暮辭付錢之時,珈藍便與老板攀談,打聽起廣廷仙山來。暮辭出手大方,這幾件法衣便給了五十塊中品靈石,老板高興自是有問必答,只聽到珈藍問廣廷仙山,立刻變了臉色。“客官,這魔山可去不得啊?!?/br>珈藍一愣:“魔山?不是仙山嗎?我聽傳說,還有仙娥居住在那里呢?!?/br>